有些鬱悶的回到酒館,發現酒館裡多了一個人,是個女孩子,業斯達到現在也不能準確的形容他見到那個女孩子時的心情,是驚訝,還是心動。他只記得,那個女孩子在廚房裡安靜的擦拭着酒杯,眼神有些呆滯,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彷彿身邊的一切喧擾,都跟她沒有關係。但是,那張精緻卻似飽經滄桑的臉,卻深深的刻在了業斯達的心裡。
後來打聽酒館的其他人,業斯達才知道,那個女孩子叫做蓮麻,她身上揹着難以解開的詛咒,所有人都害怕她,害怕她給自己帶來災難。蓮麻現在無親無故,經常在大街上被人追打,羅西大嬸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讓她在酒館裡做工。
真是個可憐的人,業斯達心裡想道。看着蓮麻,也應該是跟自己一樣的年紀吧,應該是有着燦爛笑容的年紀,而她,卻整天目光無神,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大概是之前不愉快的記憶,讓她心灰意冷了吧。怎麼樣才能讓她像普通女孩子那樣,正常的跟人交流,開懷大笑呢?業斯達用他男孩子的思想考慮了一下,便有了注意。
可是他還不知道,女孩子跟男孩子之間,情感的交流是有區別的,於是,他每次自以爲想要逗逗蓮麻的惡作劇,其結果總是適得其反,當蓮麻每次用有些顫抖的眼神看着他的時候,他也有些心痛,但是,業斯達實在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對蓮麻的好意。
兩個人就這樣相處了一段時間,直到有一次,在自己醉酒的生父老麥那裡,業斯達將蓮麻從人羣的討論聲中救了出來,看着那個女孩子顫抖的肩膀和無助的淚水,他才鼓起勇氣將小小的人兒擁入懷中,說着安慰她的話,並且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讓業斯達欣喜若狂的是,蓮麻沒有拒絕他的愛意,就這樣,兩個年輕人,慢慢的相愛了。
即使跟業斯達交往了以後,蓮麻的臉上雖然有出現過笑容,但是面對酒館客人們有時候的小玩笑,還是有些無所適從。業斯達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自然心裡是不樂意的。但是,自己也只是一個小酒館老闆娘的兒子,沒有那麼大的力量來保護她。於是,那個差點兒被自己忘記的理想,便再次出現在了業斯達的心中。
“蓮麻,你現在快樂嗎?”一次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業斯達冷不丁的向一旁正在忙碌的蓮麻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恩?怎麼了?”蓮麻有些奇怪,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很輕鬆,他怎麼會突然問出這樣有些沉重的話題。
“沒什麼,我每次看你被那些人欺負,自己又沒有本事保護你,覺得很窩囊而已。”業斯達把頭埋在雙手間,有些泄氣的低聲說道。
“笨蛋,”蓮麻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活,來到業斯達坐着的椅子前,伸手將他抱進自己的懷裡,溫柔的安慰,“其他人說什麼我都不在乎,都習慣了,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
聽着蓮麻平和的心跳,感受着在她懷裡的溫暖,業斯達卻不知爲何的想哭。但是作爲一個男人,他不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做出那種沒有出息的舉動,但是,在他的心裡,卻默默的做出了決定。
“蓮麻,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你相信我。”從蓮麻的懷裡伸出頭來,業斯達的目光堅定,又讓人安心。
“恩,我相信你。”蓮麻微笑,看着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她別無所求了。
“對了,這是我從集市上看到的手鍊,我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兩條,我們一人一條,讓它見證我們的愛情。”業斯達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懷裡摸出了樣東西遞給蓮麻。
“哇,好漂亮!”蓮麻罕見的驚叫了一聲,眼神也放出了少女該有的光彩,滿臉驚喜的望着那串五彩斑斕的貝殼手鍊。
“我給你戴上,記住喲,只要帶着這個,你就是我的人。”業斯達溫柔的替蓮麻套上手鍊,又將自己的也套上,在蓮麻的眼前晃了晃,說出了句讓蓮麻臉紅心跳的話。
看着心愛的女子臉紅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業斯達情不自禁的將蓮麻抱進懷裡,輕輕的吻着她的額頭。“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等着我。”
雖然業斯達的話讓蓮麻有些不安,但是在此刻巨大的幸福面前,這些小擔心瞬間都化爲了泡影。蓮麻閉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溫暖。
之後,業斯達就失蹤了,除了那串手鍊,什麼也沒有留下,沒有一封信,甚至沒有一句話。蓮麻着急的找遍了所有業斯達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他,去問羅西大嬸,那個失去兒子的母親也只是嚶嚶的哭泣,看來,業斯達也沒有跟自己的母親道別吧。
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的撫摸着手上的手鍊,蓮麻想起了業斯達臨走前的那番話: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等着我。
“我會等你回來的,一直。”
業斯達放下家裡最愛的人,隻身來到了位於庫比特蘭區中間的總執事府,站在宏偉的建築外面,他重新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因爲,他從一個進行秘密活動的情報販子那裡聽說過,凱特米總執事好像在進行什麼了不起的調查,此刻需要人手。雖然有危險,但是,一旦成功了的話,以後的人生,便是飛黃騰達的日子。
緊緊握着手裡的手鍊,業斯達跟隨着帶路的侍女,來到了凱特米總執事的私人書房。見到了那個庫比特蘭區的最高領導者,出乎他的意料,那個人,竟然是個如此年輕英俊的男子。
“你的情況我基本聽說了,那麼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去。”凱特米總執事坐在椅子上,眼神凌厲的掃視着他。
“爲了我心愛的女人!”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業斯達不由得站的筆直,大聲的回答。
“很好的理由。那麼,在做這件事之前,我想,有人已經跟你說過了吧,把事情泄露出去的話•••”凱特米總執事的話,頓時散發出一種讓人膽寒的震懾力。
一路朝總執事的書房走來的時候,那個給他帶路的侍女,已經向他發出了絕對保密的威脅。
“如果將事情的哪怕隻言片語泄露出去的話,不僅你要死,跟你有關聯的所有人都要死。”
當時業斯達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椎骨那兒升起來,自然把頭點的像撥浪鼓一樣。他本來就是爲了蓮麻的幸福而來,不會去做那些對她有傷害的蠢事。
“總執事大人,請儘管吩咐,小人絕不會泄露分毫!”業斯達仍然大聲的保證着,但是,在凱特米總執事凌厲的眼光下,他仍然能做到不害怕,不心虛,這才讓那個多疑的總執事大人放下心來。如果過不了
他這一關,那麼,這個年輕人,連執事府的大門,都走不出去。
“很好,這是你的任務,看一下吧。”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業斯達。
“是。”恭敬的接過來,業斯達站在書桌前面,開始閱讀起來。裡面的內容,卻讓他不由的害怕起來。
給他的任務,正是去調查琥珀島西岸,傳說中佩若亞家的殺人案,還有,調查佩若亞家是否還在走私毒品的事實,並找出證據。
“怎麼了,害怕了?”總執事坐在旁邊,有些玩味的看着他的表情變化。
“沒有!”業斯達不服氣的說道,“可是,據說佩若亞家已經不再收外來的工人,小人恐怕•••”業斯達說出了自己暗中調查的一些線索。
“沒有關係,你去的時候,會有人接應你的。”凱特米總執事微微一笑,“你不是一個人,即使在那裡,你也有同伴的。”
原來,他早就在佩若亞家安排了眼線。“可是,大家都拿不出什麼有力的線索,而且,還一個接一個的橫遭殺害。”說道這裡,凱特米總執事的臉色有些沉重,“被發現後,佩若亞家行事,便更加的謹慎了,想要找出證據,難上加難。”
“小人一定會努力的!”想到蓮麻,業斯達承諾的理直氣壯。
“很好,看完以後,把文件燒了吧。”說着,跟業斯達遞了個眼色,火爐就在書桌的不遠處。
綿薄的宣紙在火爐裡跳着最後的舞蹈,“你出去的時候,剛纔帶你進來的女僕會給你一樣東西,一樣在關鍵時刻能救你性命的東西,但是,記住,只能用一次。”出門的時候,總執事大人說道。
“是。”然後便走出了書房。
“這是你的東西,還有衣服。”那個侍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門外,或者她一直都在門外,反正,業斯達是嚇了一跳。
“好好收好,別急着送死。”侍女淡淡的叮囑着,“穿上這個,一直到達佩若亞家的時候,跟他家的管家出示,便能通過他們的檢查了。”
“是。”業斯達接過衣服,迅速的披在了身上。那是一件純黑的斗篷,上面有大大的帽子,正好可以蓋住頭部不讓別人發現。
“門外有馬車送你出庫比特蘭區。”
“是。”
就這樣,業斯達按照佩琪的指示,順利的到達了佩若亞家,跟凱特米總執事安排的其他眼線對上暗號後,便被安排在了下人的隊伍中。
佩若亞家果然是個恐怖的地方,到處都透露着一種陰森的氣氛。即使是白天,傭人們互相見面的時候,也不會搭話,都在老實的履行自己的義務。業斯達也像他們一樣,雖然很想早點兒找出證據建功立業,但是直覺告訴他,要等待時機。不然不光丟了自己的性命,其他的同伴,也會被牽連的。
到晚上的時候,佩若亞家一律不許外來的人員在本家居住,而是將他們趕回家。業斯達無處可去,好不容易在重河和米特西河的交流處一座森林裡,找到了一個小木屋,作爲暫住之所。
雖然知道佩若亞家肯定是在晚上行動,但是,貿然前去實在太過兇險,所以,業斯達也只能老實的待着,一邊在白天的時候摸索着佩若亞家的地形,一邊伺機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