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出去吧,客人們都到齊了,這個時候,府上的男主人和未來的女主人都不在的話,會讓客人們有意見的。”凱特米總執事說着,對凜伸出了一隻手。
凜看了看正在對自己微笑的凱特米總執事,讓自己安了一下心之後,便還帶着些遲疑的遞出了自己的右手,交付在那個男人的手裡。
兩個人,就一直手牽手,走在去向禮堂的路上。一路上,凜的心跳都沒有完全平靜下來,現在的她,已經開始慢慢的嘗試接受這個男人了。從他的手裡傳過來的踏實感,讓人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凜偷偷的看了眼她旁邊的那個男人,還是那張完美的側臉,只是,現在他的臉上,不是那時的悲傷,而是充滿了自信的笑容。
來到禮堂,裡面果然熙熙攘攘的來了很多人。從他們的衣着打扮可以很輕易的看出來,這些客人們,非富則貴。大到成熟穩重的中年人,小到到處亂跑的小少爺小小姐們,言談舉止間,都透露着只有上流人士纔有的氣質。
凱特米總執事一進禮堂,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彼此之間的交談,把目光,都投了過來。這位年輕的總執事,和他身邊的早就已經成爲總執事夫人候選人的凜,頓時成了整個禮堂幾百人的焦點。
在門外的時候,按照凱特米總執事的意思,兩個人從手牽手換成了凜輕輕挽着他胳膊的姿勢,因爲這是琥珀島貴族夫婦出席宴會的既定規矩,既能讓人一眼看出兩人的關係,也不失體統。
兩人慢慢的向禮堂的中間中去,期間,與其說大家在注視着他們兩個人,不如說落在凜身上的目光更多一些。堂堂庫比特蘭區的總執事大人,竟然會迎娶一個從外面來的身份低微的小姑娘,這是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在庫比特蘭區,凱特米總執事就是規矩,他定下來的事情,就算是希連恩大帝,都要給他面子。但是,那個叫做凜的女人,怎麼看都配不上英俊有爲的凱特米總執事,所以,一些之前想要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凱特米總執事的貴族們,看凜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敵意。甚至,在兩個人走過去的時候,其中有的人還會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交頭接耳,一邊對着凜用眼神指指點點。
凜一直在偷偷的看着周圍人的神色,看到有人在討論自己的時候,再看看自己挽着的男人,有些底氣不足。他這麼身份顯赫的人,竟然對自己那麼體貼,而自己,又能爲他做些什麼呢?這麼想着,凜挽着總執事胳膊的手,有一些鬆動。
“不要在意,在這種場合,由他們說去吧。我娶誰是我的事,不需要徵得他們的同意。”看出了凜的心事,凱特米總執事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凜的手,安慰道。“再說
,你是我決心要娶的女人,是未來總執事府的夫人,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自信點兒。”
聽到他的一席話,凜的心裡,覺得舒服了一些。她收起剛纔不安的眼神,挺起了腰桿,重新將手牢牢地放到了凱特米總執事的胳膊上,像個真正的總執事夫人那樣,自信的微笑着,跟所有看向她的人示意。
看到凜變了個樣子,凱特米總執事的臉上,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傳說中的希連恩大帝還沒有來,大家可以一邊品嚐着執事府提供的美酒佳餚,一邊跟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聊天。在這種上流場合,也是認識結識各種社會名流的好機會,所以在禮堂裡到處穿梭,搭訕的人也有很多。
而作爲今天主人公的凱特米總執事,簡直是忙到了一個境界。往往剛跟上一個熟人打過招呼之後,就會有下一個所謂的熟人走過來,跟他各種寒暄。大家臉上都掛着虛假的笑容,爲了生存的更好,每個人都披上了外衣。
凜無疑是每個來找凱特米總執事聊天的人的主要話題,大家無非都是誇凜如何如何的漂亮,跟凱特米總執事是如何如何的相配。清一色的形容詞,凜都覺得有些厭倦了,但是,看着那個拿着酒杯依舊跟他們談笑風生的總執事,他竟然不嫌這些人煩,凜的心裡,也產生了一個想法。原來,本質上,他跟他們都是一樣的,不然怎麼可能穩坐總執事的寶座呢?
有了這個想法,凜的臉上,原本還維持着的笑容,漸漸不見了,但是,她也不會當衆作出離開現場的舉動。畢竟,這是自己已經開始喜歡的男人的宴會,男人的面子,她還是懂的,所以不會作出什麼太過出格的事情。
“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好不容易有個閒暇的時候,兩人在一張擺滿了精緻食物的桌子前站下,看出凜有些不樂意,凱特米總執事體貼的從桌子上拿起一杯紅酒,送到了凜的跟前,“這是你最喜歡的微日酒,是專門爲這次宴會釀造的,喝了會有緩解疲勞的作用。”
“謝謝。”凜接過酒杯,細細的品嚐着酒杯裡的紅酒。色澤純正,入口甘甜,這樣的品質,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品嚐到的。但是,被剛纔自己的想法所困,雖然喝着美味的微日酒,凜的臉上,還是有一層化不開的憂慮。
“介紹了這麼多人給你認識,你也煩了吧。”凱特米總執事喝了一口自己的微日酒,看着禮堂裡熙熙攘攘的客人,對凜說,“這樣吧,你在這兒坐會兒,我自己去跟他們打招呼就可以了,別太累。”
凜有些驚奇的看着那個男人,看到的卻只是他對自己微笑的眼神。“恩,我就在這裡,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叫我就是了。”慌忙的答應,凜低
着頭,甚至爲自己剛纔對他的想法,有一絲的愧疚。那真摯的眼神,真是跟那些一看就讓人不舒服的人一樣嗎?
“我先過去了,你在這休息吧。”好像是看到了什麼重要的人,凱特米總執事跟凜打了招呼後,便離開了。
遠遠的看着她心裡的那個人仍然保持着紳士的笑容跟那些大腹便便的人聊天,凜感覺自己,實在是對那個總執事瞭解太少了。
“你看你看,那邊獨自坐着的,不就是凱特米總執事大人的未婚妻嗎?一個人待着,真可憐啊。”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悄悄話,恰如其分的傳到了凜的耳朵裡。
“是啊,總執事大人都不帶她去認識各位大人呢,想必是被冷落了呢。”另一個聲音傳過來,還帶着些許幸災樂禍的成分。
“你知道嗎?這個叫做凜.斯蘭.葛瑞西女人,是那個被處死的斯蘭.剛納.葛瑞的女兒是毒販子的女兒喲。”好像是個秘密似的,那邊的聲音明顯的小了很多,但是,凜還是聽清楚了。
“真的假的,那凱特米總執事大人是怎麼想的啊,會娶一個毒販子的女兒做庫比特蘭區的總執事夫人?”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
“誰知道,凱特米總執事大人的心思,我們怎麼可能看得透。”另一個女聲說着,“再說了,我好像聽說,那個叫做凜的女人,當初她的父母被處死,下令的就是凱特米總執事的父親呢。”然後她的聲音又低了些,“這件事情,也只是少數人知道的,對外都稱兩人的船在海上觸角,失蹤了呢。”
什麼?凜睜大了眼睛,自己的父母,是被凱特米總執事的父親下令處死的?當初老麥不是說他們只是在琥珀島上失蹤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聽到父母只是失蹤的消息,凜的心裡,還存有一絲的僥倖,說不定自己的父母還沒有死。雖然從小就跟父母分居,但是,畢竟是自己最親的人,可以的話,凜還是想要跟他們一起的。可是現在,卻又聽所他們已經被處死了,而且是被他的父親下令處死,也就是說,他是自己的間接仇人?
不對不對,那些人的風言風語怎麼能輕易的相信,這種空穴來風的事情在住在總執事府的這段時間裡,自己已經聽得夠多了。往往都是謠言,沒有真憑實據的話,這些話,都是不可信的。但是,事情如果真的像她們說的那樣的話,自己要怎麼辦呢?剛剛想要經營的幸福,該何去何從?
正在凜進行着激烈思想鬥爭的時候,所有人都恭敬的站起來,不管男女,都脫下了頭上的帽子,放在胸前,虔誠的向禮堂大門的方向行禮。凜好奇的朝門那邊看去,她看見的是,無比富麗堂皇的陣仗,和一羣衣着華貴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