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年前就有一條公路修到了那棱格勒峽谷的背部,也正是因爲修路,所以當年纔有地質隊進來調查,原本準備這條公路是橫穿峽谷的,就是因爲接二連三的出事,現在這條公路選擇了繞道。而查文斌他們走的則是一條壓根沒有人走過的路,這個也不能怪噶桑,他只是沿着父輩的腳步罷了。
而容平十三年前來的時候走的也不是查文斌這條路,他說那個人告訴他那棱格勒峽谷的正面就是鬼門關,從鬼門關正門進是進不了的,得倒着走,當年他們順着懸崖用冰鎬和繩索從背面爬上來的,從現在的位置往北面橫着走二十幾裡地就是盤山公路,查文斌他們聽到這兒那是心中各番滋味都有,饒是丁勝武應該也不知道。
容平說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應是峽谷的腹地,這條峽谷是一條蟠龍的形狀,頭腳都在東面,首尾相接,其中一條是順鱗,另外一條則是逆鱗。龍的逆鱗是摸不得的,這大概就是查文斌和丁勝武選擇左右時遇到的不同狀況,現在也不知道是他們順着鱗還是逆着鱗,眼下最主要的還是找人。
不過能夠給九兒少許一些安慰的是,既然羅門來了那麼多人,江湖上的牛鬼蛇神也出動了不少,以丁勝武的地位,若是有難,其餘人不會袖手旁觀。
果然走了不多久他們就見到了火堆,一共有兩堆火,火苗燒得還挺大的,胖子大大咧咧的想過去打個招呼,可是迎接他的卻是黑漆漆的手槍。
拿槍的人使得是雙槍,碩大個腦袋上零星的還有幾根毛,就那都能數的清的毛,那人還特地用修得整整齊齊。地上還有四五個人坐着,手裡也都有各式傢伙,一個個不苟言笑的死盯着他們,一瞧這就不是一羣什麼好人。
胖子舉着手一邊笑一邊慢慢往後退,嘴裡不停的說道:“大哥、大哥把槍收起來,您這萬一走個火小弟不是死得冤枉了嘛。”
“你誰啊?”
“我……”胖子一邊退一邊笑,這廝可不是善茬,臉上掛着那都是阿諛,對方不停的用槍往胖子胸膛上戳,戳着戳着,胖子突然臉色一變口中喊道:“我是你大爺!”雙手猛地捏着對方的兩把槍拖往上一舉,然後中指靈巧的一動,兩把手槍的保險頓時關上,那人再想扣扳機卻發現已經被鎖死。
胖子手一鬆又變爪朝着那人手腕處一捏,那人頓時覺得骨頭一緊感覺就像是要裂開似得,頓時兩把槍便往下一掉,胖子順手把槍抓到手裡,同時擡腳一踹正中對方胸口,那人頓時往後斜飛了出去狠狠得摔在地上。
胖子像個西部牛仔一般把兩把手槍繞着手指一轉十分拉風的往後腰上一插道:“我最討厭沒有禮貌的人。”
摔倒地上的那人受了侮辱哪裡肯罷休,轉身就想要去拿身後一個瘦子手裡的刀,那瘦子一閃結結實實給了他一個巴掌道:“滾一邊去!”
“好啊你們!”他狠得牙癢癢,看來那夥人並不齊心,至少他們不願意幫助那個人。那人剛纔地上撿了一塊石頭胖子擡手就是一槍,“呯”得一下,那石頭頓時成了粉碎,胖子一吹槍口道:“還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敢來送死!”
“啪啪啪”這是有人從後面一頂帳篷裡走了出來,一邊拍手一邊道:“幾年不見,身手見長啊!”
那人頓時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趕忙跑過去嚷道:“錢爺,你看這些鄉巴佬……”
來人倒還真跟胖子和查文斌有些淵源,當年在東北知青插隊的時候,查文斌遇到個養屍地,來的人裡面就有這位錢爺,一個打着錢家旗號極度擅長裝逼的傢伙,名叫錢萬貫!當初若不是查文斌開口給他求情,這錢萬貫怕是早就讓錢家人給弄死了,幾年不見瞧他一聲貂皮大衣的打扮,感情又重新混了出來。
地上那幾個人見他出來也是紛紛站起讓路,胖子一瞧覺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這貨是誰,迷瞪了半天道:“你誰啊?”
那人在人羣裡一眼就瞄見了查文斌,頓時慢步改成了小跑,滿臉堆笑的擠了進去一下子握着查文斌的手道:“哎呀,這不是查老弟嘛,你怎個也來了呢,咱可真是有緣啊!”
錢萬貫那嘴裂得就跟荷花似得,查文斌一見那他樣就想笑,這等貨色就是個跳樑小醜,便說道:“錢大爺這是哪支代表隊的?四川錢家?”
錢萬貫那臉上頓時就一片灰色,捏着查文斌的手立刻就放了下來道:“這個世上難道就只有錢滿堂一個人姓錢嘛?我,錢萬貫!誰也代表不了,是不是啊兄弟們!”
“是……”那四五個人稀稀拉拉的叫着,有氣無力的,錢萬貫一邊給查文斌請路道:“哎呀,查老弟真沒想到你也來了,你來了這事兒就好辦,你看啊,我這裡有一票兄弟那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咱們兩個合作,賞金五五分,怎麼樣啊?”說罷,他還敲打了一下子胖子道:“別怪老哥沒提醒你,你打的那個是個殺手,職業的,最好小心點。”
原來這錢萬貫當年因爲把事情辦砸了,還差點害了他們老大錢滿堂把自己都給折了進去,一早就被趕出了四川錢家,用這貨自己的說法那叫學成出師,自立門戶。這些年一直在幹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聽老錢家以前的一個兄弟說崑崙山這有大買賣,他便找了一些三教九流之輩湊了個隊伍,自稱老大也摸了上來。
這人有幾斤幾兩,查文斌清楚的很,瞅他找的那幾個人,一個個歪瓜裂棗的就知道這頂天也就是一羣炮灰。
“錢大爺,合作那就免了,小弟只是來旅遊的,我只想跟你打聽個人,有沒有見着一個手拿環首刀的男人和一個手上戴着黑色扳指留着山羊鬍子的老人?”
錢萬貫朝着地上睡着的那羣人掃了一眼吼道:“查老弟就是我親弟弟,你們誰看見了他說的那兩個人了沒?”
地上一羣人你看着我,我瞪着你,絲毫沒有人想搭理的樣子,胖子也不樂意了嘀咕道:“看見了就看見了,沒看見就沒看見,好歹說個話嘛。”
錢萬貫又清了清嗓子道:“問你們呢,”說罷他用腳踢了旁邊一個男人道:“說話啊,啞巴了!”
那人頓時一眼掃向了錢萬貫,然後“譁”得一下就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對方衣服領子道:“給老子道歉!”
“你!”錢萬貫這下可是下不來臺了,才準備在查文斌面前裝個逼的,沒想到自己這會兒竟然被人給制住了,他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擡頭照着對方就是一個巴掌,還沒扇下去已經讓人給捏住了手。錢萬貫一吃痛,頓時哎喲了起來,那人卻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錢萬貫的手腕都快要翻個邊兒了。
這時風起雲道:“再捏他的手可就廢了。”
那人絲毫沒有聽見,繼續加力,錢萬貫痛得喉嚨裡只剩下哼哼聲了,“快給老子道歉!”
“道歉、道歉……”
“啪”得一腳,錢萬貫的膝蓋上結結實實的留下了個鞋印,只聽“咔”得一聲,那骨頭也不知道是脫臼了還是斷了,那人一鬆手,錢萬貫頓時往地上一倒,捂着膝蓋原地打起滾來了。
這下查文斌有些看不過去了,這錢萬貫喜歡裝逼不假,可剛纔也認慫給人道歉了,被扭了手不說,這一腳下去怕是今後走路都得成問題,臉色一黑道:“你這人下手好狠!”
那人正眼也不瞧查文斌,自顧自的躺了下去把雙手枕着頭,這時被胖子揍的那個人說道:“對啊,你們不是牛嘛,打了我沒事,有種你們去惹他試試看,都別說狠,這年頭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爺!”
胖子抄起一塊石頭朝那人丟了過去道:“叫你話多!”然後掏出一把手槍往地上一指道:“小子哎,起來,爺數三下,你要不把錢萬貫揹着趕路,老子就一槍打爆你的蛋蛋!”
“一!”“二!”
“呯”得一槍,那人褲襠貼着褲子的地方,一團泥土頓時炸裂開來,胖子那槍口要是再往上來一寸,那人的命根子可就廢了。
“三!”胖子數字一喊完,那扳機又準備再扣,不料突然那人睡在地上雙腳往上一踹正中胖子槍口,子彈一斜打了一旁。接着那人又是一個剪刀腳,雙腿一夾,胖子的一把槍頓時就落了地,接着又是一個掃腿,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絲毫不拖泥帶水,胖子躲避不急一隻腳還是被帶到了褲腿,一個大馬叉摔倒在地。
風起雲喝道:“好俊的腿法!”
胖子起身想要衝過去再打,風起雲攔着他道:“你不是他對手,讓我來!”
“你?”胖子那鼻孔裡喘着大氣道:“老子不把他撕了我就跟你姓!”
“他用的是真宗的少林譚腿,我看他頭上還有戒疤,估摸着是個還俗的和尚,拳腳功夫你不是他的對手!”
說罷風起雲單手往身後一別,右手往前攤開掌心做了一個來的動作,只見他雙腿前後分開,左腿再前,右腿在後。那人輕輕擦了一下鼻子,突然身子往下一沉,突然起腳朝着風起雲踢來,風起雲看似沒有防備,可偏偏要等那人腳勁到了自己跟前的時候,右腳朝着對方向彈簧一般的發力,同時嘴中喊道:“出馬!”咔得一下,那人的腳踝剛好被他踢中頓時往回一縮,接着風起雲身子一動,就像一陣風似得吹了過去:“扯鑽!車輪!抹攔!戲水!單鞭!展翅!朝天!擒龍!登梅!風擺荷葉!”咔咔咔,只聽見一頓爆響,每一次他都能比對方先出腳,每一腳都是準確無誤的踹在對方腳踹上,這連着十腳過後,那人雙腳已經都要站立不穩了,而風起雲依舊單手靠着,突然口中大喝一聲道:“十二路鴛鴦巧連環!”,頓時跳去,身子測斜朝着那人胸口飛踹過去,“啪啪啪”連續四五腳踹得那人後退連連,最後竟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