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黑色石階很短,只有三十多級,就來到了一個地下洞窟裡面。
洞窟的所有牆壁上,全部刻滿了精美的浮雕;每一幅浮雕上面都只刻畫了一個人,而且全部都是年輕女子!那些相貌和表情各不相同的女子,無一例外全都光着身子,同時分別在做着不同的事情。有的是在進食,有的是在眺望,有的是在微笑,有的像是在傾聽……浮雕上的人物表情惟妙惟肖,有些上了色的浮雕更加逼真!
穆圖突然指着一幅浮雕驚訝的說到:“乾哥,你看上面那個女人,感覺好眼熟啊?”
順着穆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幅雕刻在牆角的浮雕,上面有那個年輕女子正在躲閃一條黑蛇的攻擊;黑蛇凌空飛起,長着嘴,露出兩排尖牙,正在呼嘯着朝那個女子的脖子咬去——那個年輕女子,居然小月一模一樣!
難道小月脖子上的鬼印,跟這幅浮雕有關?
瓜子突然大聲喊道:“你們來看啊,這裡怎麼還會有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在旁邊的另一幅浮雕上面,果然有一個年輕的女子也正在被一條黑蛇攻擊,並且和瓜子長得一模一樣:更爲驚奇的是,居然連她們胸前的那個藍色月牙形胎記,都一模一樣!
穆圖說到:“爲什麼只有這兩幅浮雕上面的女人手裡是空着的?其它浮雕上面的人手裡都拿着不同的東西呢!”
對呀,我們所看到的每一幅浮雕上面,年輕女子的手裡都拿着一件東西,有些像是兵器,有些像是工具,更多的則說不上來是什麼……可是胸前長着月牙胎記的女子,卻是兩手空空;不過,她右手的姿勢好像是拿着一件東西的,但是那件東西不見了!再看很像小月的那幅浮雕,上面的年輕女子也是兩手空空——同樣從手勢上來看,她的手裡也應該有一件東西的……可是現在卻不見了!
我突然想到:會不會和詛咒有關?如果真喝詛咒有關,這兩幅浮雕就應該和鬼器有關!對,她們手裡應該拿着的,會不會就是鬼器?
“你的面具呢?快把你的面具拿出來!說不定她手裡應該拿着那枚金銀合一面具的!”我對瓜子說到。
瓜子有些錯愕的想了想,趕緊取出金銀面具,伸手就要往浮雕女子的臉上扣。我一把奪下她手裡的面具:“你還不如豬腦子呢……”我剛剛把面具湊過去,金銀合體面具就像是被一股強大的磁力吸引一樣,瞬間吸附在了浮雕上面;面具表層忽然掠過一束白光,面具就和浮雕合二爲一,渾然一體……本來是一枚金銀合體的面具,一下子變成了浮雕上面年輕女子手裡的東西……但是,從我們這個角度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那是一枚面具,更看不出那是一枚金銀合體的面具——就像是一塊灰色的石片,捏在那個年輕女子的手中!而且,浮雕上面原來正在攻擊年輕女子的黑蛇,也陡然消失不見了!
瓜子突然渾身一顫,說到:“我滴崽呀!(湖南話)她好像對我笑了一下……”
我和穆圖都沒把瓜子的話當一回事,因爲我們急切的想知道:浮雕上面很像小月的那個女子,手裡影應該有一件什麼東西?……
瓜子脫口而出:“還用想嗎,肯定是他哥拿到的那件咯;說不定她哥是做了她的替死鬼,因爲本來是應該你老婆來的嘛!”
穆圖取出金仗:“乾哥,你來試試?”
我接過金仗,當金仗快要碰到浮雕上年輕女子的手指時,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引力,突然吸住了金仗!金仗在瞬間緊緊的吸附在了浮雕上面。在我們驚訝之餘,金仗上面閃過一道金光,金仗瞬間變成了浮雕的一部分。同樣,我們根本就無法辨認出,浮雕上面那個年輕女子手裡拿着一件什麼東西,更看不出那是一支金仗!
穆圖突然說到:“呀,快看那些浮雕,好像全都裂開了……”
只聽見整個洞窟裡面,四處響起了咯嘣咯嘣的碎裂聲;浮雕的表面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裂紋,有的已經可是有碎片剝落……
在一陣劇烈的崩裂之後,整個洞窟突然呈現出一派奇異的景象:牆壁上面的浮雕好像是經過了一場脫胎換骨般的蛻變,所有的年輕女子身上開始發出一股淡淡的柔光;尤其她們手裡拿着的東西,現在已經全部顯出了真容——原來全都是奇珍異寶!驚異之餘,我也終於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手持金仗和金銀面具的兩名女子,一個面向左、一個面向右——兩人正好對着面,猶如迎面而遇;而在兩幅浮雕的兩側,所有浮雕上的年輕女子都跟隨在那兩個人之後,她們像是兩組人從不同的地方匯聚在了這裡……
瓜子趕緊翻開考古筆記,看着看着突然把筆記合住:“這裡就是祭天崖的祭殿。考古筆記上說,祭天崖分爲三部分:祭殿,天宮,崖窟——三部分合稱祭天崖!祭殿裡面是西夜第九王朝歷任女王的雕像……也就是說,她們都是歷代的西夜女王;天宮裡面是西夜第九王朝歷代男官的棺槨,男官就是嫁給女王的男人;崖窟則是女王祭神敬天的地方,也是通往鬼域的地方!而神壇……”瓜子一邊說着,又開始翻開考古筆記:“神壇……神壇就在西婼女王的腳下……西婼內女王?西婼女王在什麼地方?”
“老煙槍不是說,西婼女王已經被鬼族人給生吃了嗎?”穆圖說到。
“這用你說啊?既然考古筆記是這麼講的,就肯定另有所指!西婼女王的腳下,一定是壁畫或者浮雕;在那幅壁畫或者浮雕上面,西婼女王的腳下就有西夜神壇!”
穆圖自言自語說到:“難道金銀合體面具和金仗算是歸附原位了嗎?不是說要放回玄武神龕嗎?我們還沒有見到玄武神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