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俊和穆圖在前面走,我跟在後面。誰都不說話,一直沿着湖邊往前走,遇到光線『射』不過去的黑幕時,我們就遠遠的繞開走。姚俊爲了緩解沉悶的氣氛,擡手看了看手錶:“哎呀,你們猜猜看,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姚俊不說還好,讓他這麼一說,立時才發覺肚子已經餓的不行了。兩條腿開始微微的打顫了。
見我和穆圖都沒理會他,姚俊便自言自語到:“現在天都快亮了”。沒過一會,姚俊又開口說道:“等等,情況不對呀!剛開始的時候,我看了一下表盤上的指北針,我們是朝北偏西的方向走,怎麼現在我們又往東邊走了?”
我們一定是在繞着一個很大的以至於我們根本就無法察覺的弧線轉圈。?? 盜墓之驚心詭事26
一開始我就隱約感覺有些怪異:我們從巨石下面往前走,走出大約幾百米的時候,發現前面出現了一道黑幕,狼眼手電的光束打到黑幕上似乎就照到了盡頭,我們一直走到黑幕近前,手電光束只能照出不到一米遠,穆圖好奇的將手伸進黑暗的幕帳裡面,繼而跨進去一條腿,過了一會索『性』整個人都鑽進了黑幕裡面,膽識馬上又從裡面走了出來。我和姚俊吃驚地看着,整個過程就像魔術世界裡的異度空間穿越表演一樣。
我更加肯定:在周圍一定有什麼東西或是力量將光線盡數吸走了,也僅僅是吸走了光線和聲音!爲了保險起見,我們將黑幕當做一面牆,或是一條線作爲我們行進的路線參照座標,我們始終與這條座標線保持了相同的距離。可是,沒人告訴過我們,這條黑『色』的參照座標是一條直線啊。
如果不能確定它是一條直線,它就有可能是一條弧線——弧線的弧度有大有小,弧線的形狀可以千奇百怪……
我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溼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渾身不舒服,當我脫t恤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的奇異炫光……炫光是我胸前的碧璽散發出來的!
沈繼秋說過,十二枚爻山碧璽,分別是照着遠古時傳說中的十二隻神獸的樣子做成的,具體叫什麼名字不得而知,但是此刻看起來就像一隻生龍活虎躍躍欲飛的精靈。碧璽發出的炫光甚至不比狼眼手電的光遜『色』,雖然亮卻不刺眼,亮的柔和而晶瑩細膩。
穆圖把手電關掉之後,碧璽依然在放着炫光。神獸的兩隻眼睛同樣炯炯有神,透着靈氣,有一種蓄勢待發、躍躍欲試的樣子。
當我將手裡的碧璽調換了一個方向之後,發出的光居然漸漸的暗淡了,直至全部隱去,將碧璽再對回原來的方位時,又開始散放出炫光了。
穆圖也趕緊掏出他的那枚碧璽,果然,也有炫光,只是要比我手裡的遜『色』許多;穆圖把手裡的碧璽和我的對向同一個方向,兩枚碧璽竟然全都閃耀出異彩奇光。兩枚碧璽各自發出的光『色』都不一樣,並且每一枚碧璽自身散放出來的光芒也並非是光『色』單一的純『色』。這樣的『色』彩以前從沒有看見過,更不曾有過這樣的想象。
姚俊也說這種光在自然界是沒有的,只在大型的網絡遊戲當中看見過類似的網絡合成炫光。之前姚俊說,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很可能叫玄洞,於是我想:把這種彩光稱爲玄光,是再合適不過了。
穆圖使勁點頭道:“對啊,我們就叫它玄光”。
到現在爲止,我開始相信沈繼秋的話了。
並且,我開始對這神奇的爻山碧璽充滿了無盡的期待和遐想,甚至是幾分崇拜。即便爻山碧璽不能帶來更大的意外和驚喜,對此我也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
我和姚俊都正沉醉在碧璽的異彩奇光當中,穆圖打斷了我們:“碧璽是不是在向我們指引着什麼呀,只要我們把碧璽稍微偏離一點方向,碧璽發出的光就會暗下去;只有對着那個方向的時候,碧璽纔會發光,你們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穆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們。姚俊說話的語氣明顯增強了不少:“對,咱們就順着碧璽給指出的方向走,說不定出口就在那個地方”。
我的天吶,姚俊把話說的也實在太輕巧了:即便前面真有一個出口,我們現在深在地下不知道什麼地方,已經飢腸轆轆了,還能有力氣爬出去麼?!
還沒走出幾步遠,穆圖手裡的狼眼光束就向我們發出了警告:前面就是光線無法穿過的黑幕了。可是碧璽只有對着那個方向的時候,纔會發光。
“我們要不要試試,一直往前走?”,穆圖回頭問我們。
我們就站在手電光束的盡頭,黑幕跟前。穆圖用力的上下晃着狼眼手電,光束就像打在了牆上,絲毫穿不過去。僅是沒有光源還不是最大的障礙,更可怕的是,我們在黑幕裡面將會互相被隔絕,聽不到任何聲音,沒辦法語言聯絡。
我們正在猶豫的時候,穆圖突然關掉了手電:“你們看,碧璽的玄光能穿過去呀……”,果然,穆圖關閉手電後,我們才發現碧璽發出的光可以毫無保留的透過黑幕照過去。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峰迴路轉之後現曙光。可是,在我們前面並非平地,而是一個湖面。?? 盜墓之驚心詭事26
穆圖正要邁步進去,姚俊喊住了我和穆圖:“慢,等一下……”,姚俊從腰裡掏出老駁殼槍,退出彈夾看了看:“已經沒子彈了,要是遇上個水怪什麼的,我們可就在劫難逃了啊……”,姚俊這麼一說,我和穆圖又有些膽怯了,在黑幕裡面不遠,就是一汪水泊。水泊水面雖然不是很寬,看起來卻有些可怕。其實,這裡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很可怕,儘管到現在爲止除了我們三個活人以外,不曾看到過任何東西……除了烏黑的地面,死寂的湖水。
穆圖瞄了姚俊一眼:“俊哥,我們都已經是半個死人了,你還怕哪門子水怪啊,不要說碰到水怪了,只要有活物讓我撞上,你信不信我生吞了它?”
穆圖這麼一說,我肚裡又開始咕嚕叫喚了。
穆圖說的很對,我們再出不去,早晚得餓死在這鬼地方。現在我們不怕遇到什麼怪物,就怕連只能充飢的老鼠都撞不到。
姚俊搖了搖頭,把槍別在了腰裡,從腿套裡抽出一把匕首遞給穆圖:“那你拿着,這可是我們最後的一件家當了,可憐我的全套裝備都丟在墓室了”。
穆圖攥着匕首第一個下了水,姚俊跟在穆圖後面,我看他倆在水裡淌了一段距離,水不太深,我也戰戰兢兢的下了水:水竟然是溫的,感覺能有三十度上下。我兩隻手捧着碧璽,小心翼翼的往前淌,生怕不小心弄溼了碧璽。我剛走到中央的時候,穆圖和姚俊已經上到對岸了,就聽見穆圖喊我:“乾哥,腳底下給點勁兒……”,我居然能聽到穆圖的聲音,我真的對這爻山碧璽有幾分崇拜了。
真的餓了,兩條腿本來就輕飄飄的,現在淌着水腳下就更飄了,我好像還有點陶醉於這種輕飄飄的感覺了。
我正陶醉着的時候,突然感覺有東西勾住了左腳的腳脖子,我心裡澄時一緊張,想用力掙脫,可是一連用力嘗試了兩下都沒能掙脫出來,腳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卡住了。這下我開始慌神了,穆圖看到我停留在水面中央,知道我遇上麻煩了,又跑過來拉住我的手:“是不是被絆住了?”,穆圖使勁一拉,我整個人都被他拽起來了,但是腳脖子依然被東西拽着,整個人懸空在水裡頓時失去重心,撲通一聲我們兩個人都倒在了水裡。
栽進水裡的瞬間,我本能的伸手,想找到可以支撐身體的地方,剛張開手掌就感覺觸碰到了軟乎乎的東西,緊接着就有東西勾住了我的手腕,這回我感覺到了,是一隻手,一直乾癟削瘦的枯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並且在用力往水下面拽我的胳膊。
我想叫,可是已經慌到了不知所措的境地,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