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一樣:只有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老周纔會把他所知道的說出來……可惜,以後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上面說到的那個可怕的邪惡詛咒,或許就是指那些屍毒蠱蟲!
因爲手抄本當中有這樣一具話:那些屍毒蠱蟲被鬼王密封在培養室中,它們不生不死不滅,就像睡着了一樣極爲安靜的蜷縮在母體上,它們像是冬眠的蛇蠍,不,它們比冬眠的蛇蠍要可怕上百倍,因爲它們是邪惡之源……它們在等待,在等待着一個時機的到來……它們在等待着四個人,打開邪惡之門,把它們從煉獄般的密室中釋放出去……它們被禁錮了幾千年,也忍受了幾千年,它們要瘋狂的爆發……
會有四個人打開培養室的大門?而且是在幾千年以後?那四個人,會不會和我們四個人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本來是想把它們當故事一樣看待的,可是,我總不自覺的往我們四個人身上聯想。
直到我看見後面的描述:有三男一女四個年輕人,出於對鬼王詛咒的好奇,帶着四件偶然得來的神聖鬼器,冒險進入了被邪惡統馭的西夜鬼城,在那裡,他們試圖接近鬼王的祭天玄壇,但是邪惡的守護者卻百般阻擾,他們始終不能如願。因爲他們不知道,只有放棄其中一個人的性命,他們才能蹬上玄壇……但是他們把生死看的太重,誰都放不下生死……最終,他們的愚蠢將把他們引向死亡,因爲他們天真的以爲,那一道邪惡之門背後就是通往天堂的路……我最終確定:預言中所說的四個年輕人,就是我們四個!
預言中說到:四個年輕人當中的一個人,輕狂的開啓了沙漏,禁錮在密室中的屍毒蠱蟲開始躁動起來……一場天翻地覆的人類浩劫即將開始……
當我翻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那上面預言了四個年輕人的最終命運,從描述中我知道:那四個年輕人就是我們四個人——姚俊,穆圖,瓜子和我!在預言中,最後只有一個人能活着出來!但那個人不是我……
雖然預言上沒有提到任何人的名字,但是從預言的描述中我可以百分之倍的確定,那個人絕對不是我,因爲在預言中,我被“長着瓜子臉”的女孩拖入了無底的鬼洞……也就是說,我被瓜子拽入了鬼洞當中,我和她絕難有生還的可能!
好像還有一頁,不知什麼原因被撕掉了,也無從知道被撕掉的一頁上面,究竟都寫了什麼!
我一下子陷入了沉思當中。
即便,這個所謂的古老傳說只是一個傳說,我心裡也絕難接受最後的結局,對我來說,對瓜子來說,對任何人來說,那都是一個殘酷的結果。儘管,預言最後說,活着的那一個人,最終破壞了鬼王的沙漏,那道邪惡之門將永遠無法開啓……
但是我寧願我們都活着,都能活着離開西夜鬼城!哪怕邪惡之門隨時都會開啓!
姚俊推門進來:“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睡?在看什麼?”
我把老周的手抄本給他,讓他拿回自己的房間去看。姚俊在汽油燈下胡亂翻了翻說到:“你也開始對山海經感興趣了?受老周的影響?”
我給他翻到第一頁:“你從頭開始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姚俊眼睛近視很厲害,可是爲了保持形象,很少戴眼鏡。他在汽油燈下面,把臉和手抄本湊得很近,只看了幾行字就馬上問我:“這是什麼?這不是《山海經》?你是從哪弄來的?扜彌城找到的嗎?”
姚俊可真有意思:要是從扜彌城裡得到的東西,怎麼會是現代的簡體字?
我告訴他是老周在古戍堡的時候給我的,當時他還對我說過什麼,可是我當時實在太困了,迷迷糊糊中沒聽到他究竟對我說了什麼。
姚俊一連看了好幾頁,忽然回頭又問我:“你真的記不起老周對你說過什麼嗎?”
我非常明確的告訴他,我真的不知道老周跟我說過什麼。因爲當時我實在困得不行了,眼睛一閉上就沒了意識,我只知道他對我說了幾句話——但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姚俊趴在汽油燈下面,全神貫注研讀那個古老傳說的時候,我卻躺在土炕上失眠了。
我本不願意相信那個所謂的古老傳說,但是裡面講到了太多真實的地方,和真實的事件……我沒辦法懷疑那個傳說是杜撰出來的!其實我是不願意相信預言中所說的結局:我們四個人只能有一個活下來——那個人卻不是我!
我一直在胡思亂想,想的不着邊際,天馬行空。不知不覺外面已經天光大亮,黨老闆敲門叫我們到前院用餐。
姚俊剛剛看完那個手抄本,揉了揉佈滿紅絲的眼睛,姚俊問我:“你真的想不起老周對你說過什麼?”
我簡直對他快要無言了。
姚俊看了看我:“想不來就算了,也不知道老周這是從哪胡亂抄來的鬼故事,糊弄人的,不可當真,不能當真!走,咱們先去吃早飯,吃完了飯再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
用過早飯,黨老闆去幾公里外的一個小村落送駱駝去了,我們被姚俊召集在一起,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剛一開始,瓜子就問姚俊:“你們一定要去尋找西夜古城嗎?要去你們去好了,我反正不想去找什麼地下鬼城,聽名字就不舒服,那一定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勸你們最好也不要去,過的好好的,幹嘛老給自己找麻煩呀你們?”
姚俊說到:“不行,西夜是一定要去的。並且,瓜子你也一定得跟我們一起去,否則我們就是找到了西夜古城,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