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圖一搖頭:“老闆不是有規定嗎,不允許我們在礦上談論那些事情”。
“今天可以破這個例,我要是再不說出來,恐怕就再沒機會說了。傳說,那是已經消失了的古陌王國使用的文字。我師父曾經發現過一塊古陌石碑,上面刻滿了奇形怪狀的古陌文。師父把碑文當寶貝一樣,夜以繼日的研究那些古陌鬼文;一天夜裡,師父興奮的對我說他破譯了碑文的內容,要我拿紙筆記下……可他剛說到這,就像中了邪一樣,面『露』驚恐的神『色』,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石碑發愣,我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師父他老人家就一頭撞在石碑上,血流不止。就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師父就斷了氣。第二天,我纔想起那塊石碑。我走進師父的地下藏寶室,第一眼就看到靠在牆上的石碑,被師父的血染過的地方,赫然清晰地顯現着一個人頭的輪廓,那張臉看起來血肉模糊,像是一張被剝了皮的臉。出於恐懼和某種忌諱,我就把那塊石碑重新埋回了發現它的地方”。
穆圖不明白,秦老闆爲什麼要給他講這些,只見秦授表情淡然,眼鏡盯着辦公桌上的菸缸,滔滔不絕的講述石碑的故事:
“從那以後,我的生活被徹底改變了,整晚整晚的做怪夢,而且不斷重複着同一個怪夢:師父在一個很深的地『穴』裡,鬼哭狼嚎般的喊我救命。我實在受不了那鬼叫一樣的喊聲,就拼命的往下挖,想快一點救出師父;可是當我進入地『穴』的時候,卻被兩個陶人擋住了去路。那是一男一女兩具陶俑。我正在猶豫的時候,兩具陶俑突然睜開了眼睛,分明就是人的眼睛,眼皮還能眨動。很快,陶俑的眼角開始裂開,裂紋從眼角逐漸向全身蔓延,細密的裂紋不一會就佈滿全身。同時,陶俑身上最先裂開的部分開始有碎塊脫落,一對光着身子的男女活脫脫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正在驚訝當中,那兩個人揪住對方的頭髮扭打起來,男人一用力,居然把女人的整張頭皮扯掉了;而女人則同時把男人的整張臉皮撕了下來。我看的『毛』骨悚然,就想往回跑。可是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鑽了一條又一條地洞,就是出不去;那兩個人緊緊地跟在我的後面,很快就被他們攆入了一條死洞,千鈞一髮之際,我師父拿着一面六角銅鏡站在了洞口,那兩個人看到師父手裡的銅鏡,長嘯一聲化成了兩具白骨。師父說,那六角銅鏡是當年周成王的鎮宮之寶,銅鏡背面有三個古陌文字:闢大邪!寶鏡已經失傳兩千多年了,若是能得到這面寶鏡,後世子孫必能大福大貴。當我從地『穴』裡出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站在狼山腳下,可是師父卻沒跟着我上來。我剛要回去找師父,洞口就坍塌了”。
“這就是老闆要在這地方開礦的原因嗎?”,穆圖怯怯的問到。?? 盜墓之驚心詭事3
“沒錯。我理所當然的繼承了師父的所有財產,說了不怕你笑話:我們師徒倆其實就是挖墳掘墓的盜墓賊,所謂的財產,也只不過是掘人墳墓偷來的贓物。包括兩家北京的文物店,都成了我名下的財產。要說富豪倒談不上,但是起碼算得上中產階級。可是那個怪夢就像影子一樣纏着我,我想盡了辦法,依然無法甩脫那個影子,於是我就下決心來這地方挖一挖,看看這狼山下面究竟有什麼古怪。都說這一帶是陰山山脈有名的貧礦區,所以我很順利就取得了開礦資格。哼,說來也奇怪,自從我開始在這裡開礦,就再也沒有做過那個怪夢。這下我才明白,原來那個怪夢是師父地下有靈,給我託的夢”。
穆圖驚訝的看着秦老闆:“我昨天從地『穴』裡帶出來的銅鏡,跟你做的夢有關嗎?”
“沒錯。你那面鏡子跟我在夢裡反覆看到的六角銅鏡,一模一樣,就連背面的那三個字符都一模一樣。師父在夢裡說,那三個字就是:闢大邪!你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昨天來礦山了,那是因爲就前晚,我破天荒的做了一個新夢,夢到的不再是曾經的那個舊夢,而是夢見有人挖通了那個地『穴』,並且在裡面拿到了寶鏡。”
穆圖聽完秦老闆的話,覺得頭皮麻麻的:“要是老闆你有用,我就把銅鏡送給老闆了”。
“現在看來不用了。因爲昨天晚上,我又夢見師父,他老人家託夢給我:拿到鎮宮寶鏡的人,必是有大造化之人;寶鏡流落在人間將會是禍害,只有那個有大造化之人,才能把寶鏡放回它該去的歸處”。
“可是我,對這銅鏡一無所知呀!”
“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謎,是我們無法用常規思維解開的。十年前,我遍訪名醫,逢廟燒香,遇寺捐錢,一心向善。爲的就是早日從那個怪夢裡解脫出來。現在既然已經解脫了,我心已經瞭然。我會兌現在佛祖面前許下的諾言:捐出我所有的財物,一心面佛,皈依淨地。至於那寶鏡現世,必然有一番玄機,希望你用好手裡那面寶鏡,不要違了天意啊!”
兩天後,秦老闆重金撫卹了埋在礦井下的死難者家屬,炸燬了六百米礦井,遣散礦工後,駕車揚長而去。
在狼山打了四年工,除了掙回十幾萬工資,穆圖還得了一筆可觀的遣散費。不過誰都不知道,在穆圖手裡還有一面神秘的成王鎮宮寶鏡。
穆圖之所以對我講這些事情,一是因爲我和穆圖從小一塊長大,兩家是鄰居,我們幾乎無話不談;二來是因爲穆圖有一個可怕的發現:那面銅鏡有些詭異!
穆圖回到家以後,就把銅鏡擺在了自己房間的窗臺上。有一天他清理窗臺上的灰塵時,看見在放銅鏡的地方,有水漬。穆圖當時沒有在意,隨手用紙巾擦了兩下。穆圖一擦才發現,窗臺上的根本就不是水,而是一灘血!
自家窗臺,哪來的血呀?穆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沒多想就把事情扔到了腦後。
可是第二天,他看到窗臺上又有一灘血。
第三天依然如是。
這下穆圖有點慌了。窗臺上平白無故的多出一灘血來,又搞不清楚這灘血的來路,穆圖就留了個心眼:第四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把窗臺和銅鏡擦拭的乾乾淨淨,並且把窗戶關的嚴嚴實實,就假裝躺在牀上睡覺。一直躺倒後夜兩點多,也沒聽到什麼動靜,開燈朝窗戶上一看:我的娘啊,窗臺上又多了一灘血……
這回可把穆圖嚇壞了,奪門而出一口氣跑到我家來了。
我們兩家是連體房,從穆圖家的房頂就能上到我家的正房房頂,順着梯子就下到我家院子裡了,兩家中間就隔着一堵磚牆。在北方農村,這樣的連體房很常見。
穆圖咣噹一聲闖開了我的房門,我當時還以爲家裡進了賊,頭皮都差點炸了。穆圖一進屋就氣喘噓噓的說:“乾哥,我屋裡鬧鬼了,真的,太可怕了”。
穆圖從小就成了孤兒。在鄉親們接濟下上完了初中;穆圖在湖南當兵的時候,我正好在長沙嶽麓山下讀大學;復員後纔去了狼山下礦。下礦雖然很危險,掙錢很厲害。我在南方上大學這幾年,穆圖沒少接濟我,到現在我還欠着穆圖兩萬多塊錢。?? 盜墓之驚心詭事3
我打開燈,看見穆圖滿頭大汗,小腿肚子都在哆嗦。
“怎麼回事啊,什麼事把你嚇成這樣子了?不是,你可是扛過槍的人啊,你可不要在這給我壓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