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你覺得是什麼呢?”凌千雪微眯雙眸,這手臂內隱藏的乾坤,她多少有些知曉,只是還不是很確定。
她只等他說出那個答案。
“暗黑的氣息……”古道子灼灼目光微眯,折射出肅然之意。
自看過凌千雪的右臂後,他已經有七分肯定,她右臂內那股躁動的力量,便是暗黑的力量。
凌千雪的脣緊緊的抿着,果然是這個東西,就是這股氣息引起自己的右臂狂暴。
她咬了咬牙,雖然心裡有點憤怒,卻又奈何不了這股強大的力量。
宮九天俊眉微蹙,心中雖是早已清楚,但聽聞古道子確定了那就是暗黑的氣息,心還是忍不住擔憂。
“之前被刺客傷了一刀後,我這右臂上便留下了一道傷口,之後見到鮮血,體內沸騰的鮮血就抑制不住涌動,我便失去了意識。”凌千雪回想着當時被刺傷的情形。
以往,她即便是被右臂控制了,也還保留着自己的意識,這幾次,她是全然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師父,你能化解這些暗黑的氣息嗎?”離淵澈雖不明白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麼,但從衆人的臉色可以看出,這股力量斷然不簡單。
古道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凌千雪的右臂。
他對於自己少於五成以上的推測一般是不會說出口,對於徒兒的提問,他也沒有置之不理:“這股氣息太詭異,爲師現在也無法斷定。”
“師父!”離淵澈眉宇間流露出急迫,如果古道子都沒有辦法的話,這世間應該鮮少有能人能夠解決這個事情了吧。
“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嗎?或者是將這股力量從雪花兒的右臂裡面驅逐出去。”宮九天面容稍稍的緊繃了起來。
此時他的心,就如同被一個繩子緊緊的束縛在了一起。
無力爲他的雪花兒解決一切憂患,只能寄希望於他人,這樣的感覺……宮九天完全喜歡不起來。
古道子淡淡的嘆了口氣,他雖然也很想回答這些年輕人的問題,但是沒有確定的事情,他一向是不會輕易說出口,以免徒增希望,以免更加失望。
“貧道暫時也是無能爲力,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壓制這股氣息,具體的辦法還得再容貧道再想想。”古道子保險的說道,“貧道會回國師府好好查查古書。”
離淵澈懸着的心稍稍鬆懈了下來。
畢竟,古道子這麼說的話,也就代表,凌千雪的右臂並不是完全沒有任何希望。
宮九天眸色微沉,這股氣息只要是在雪花兒體內一天,就是一個隱患,之後定然還會更加的嚴重。
他薄脣緊抿:“國師,我和你一起!”
話語落地是斬釘截鐵。
他下的決定也從來是不容更改的,只要是他宮九天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凌千雪的右臂,他一定會征服!
“師父……”凌千雪一雙水色的媚眸看向宮九天,小手塞入了他的大掌之中。
宮九天迴應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目光,旋即看向古道子,桃花眸中盡是堅定:“國師,關於雪花兒的右臂,我較爲了解。”
古道子倒是有些猶豫。
對於自己的地盤,古道子鮮少讓外人踏入。
不過……終究還是敗在了宮九天眸中那股決絕之色下。
至少……他們夫妻之間的這種真情倒是挺可貴。
“好吧,你就和我一起研究解決方法,若是你真的對貧道有些許助力的話,那咱們說不準真能研究出將暗黑氣息驅逐出小姑娘右臂的方法。”古道子眯了眯眼睛,一臉高深莫測。
“國師,謝謝你,如果真的能治好我這右臂,國師的大恩大德,千雪沒齒難忘。”凌千雪摸着自己的右臂,它已經摺磨自己很久很久了,如今終於有機會解決了。
“貧道不過是對你的右臂稍微起了點興趣而已,算是研究吧。”古道子輕笑一聲:“你要謝的話,還是去謝我的徒弟吧,若非他死皮賴臉的求着貧道,貧道也不會遇上這麼有趣的事兒。”
凌千雪感激的看了離淵澈一眼:“多謝離公子。”
離淵澈溫和淡笑,“無礙,以我和你們的交情,何須言謝。”
古道子目光掃過自己的徒兒:“好了,你們倆還相互客氣個什麼,宮公子,你隨貧道去國師府吧,至於你們兩個……愛幹嘛幹嘛去。”
說罷,也不等衆人回神,便已消失在房間之中。
宮九天大掌撫在凌千雪的秀髮上,眼底邪魅之意瀲灩散開,宛若一汪春水,盪漾在她的心口。
他說:“等我。”
凌千雪面容笑意透着幸福,重重點頭:“我等你回來。”
宮九天揉了揉她的發,繼而起身朝離淵澈微微點了點頭,便立即追尋着古道子的腳步而去。
兩人的離開,屋中登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凌姑娘,相信我師父的本事吧。”離淵澈打破沉寂開口。
他的笑容很溫和,就像是一碗暖粥似的沁人肺腑。
看着離淵澈,凌千雪是心存感激,若不是他的話,古道子當真也沒那麼容易的就會幫助她。
想到這裡,凌千雪擡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大恩人,我請你去吃飯吧,哪家酒樓隨便挑,招牌菜什麼的都可以。”
離淵澈那雙清澈的目光裡面似乎有光芒在浮動。
他雙眸緊緊的看着凌千雪,淡笑道:“我覺得這樣,甚好。”
“真是一點也不會客氣嘛,不過你放心的點,姑娘我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不差錢兒。”凌千雪眉眼彎彎,壓制右臂後的她,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海瀾城最大酒樓外。
凌千雪看着酒樓的金字招牌,瞳仁擴大,狠狠拍了下離淵澈的肩膀:“你還真是會找地方,我看你是想把我的荷包都給吃空吧。”
“既然來了,自然是得找愜意一點的地方。”離淵澈溫潤勾笑,這裡環境清幽,不是達官貴人還真進不了這酒樓。
在大步邁入酒樓之際,離淵澈忽而附在凌千雪耳邊,輕笑着落下一句話:“別愁眉苦臉了,咱們不會來這吃霸王餐。”
離淵澈的話逗樂了凌千雪,霸王餐這事,她也不是沒做過。
不過這是她請離淵澈的感謝飯
,自然不能鬧成霸王餐,她只想吃一頓安靜愜意的飯而已。
只不過,兩人剛在這酒樓門口時,便被兩雙眼睛給牢牢的盯住了。
凌千雪和離淵澈在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了較爲僻靜的包房內,纔剛入座,便見一個穿着黃衣的女子如同一隻花蝴蝶一般撲了過來。
若不是感受到對方沒有什麼威脅,凌千雪早已經出手了:“這位姑娘,這裡已經有人坐了。”
黃衣女子眨了眨眼睛,看着凌千雪,目光在凌千雪的臉上流轉了好幾圈。
看了許久,她才咬咬牙,有些不甘心的面朝離淵澈:“澈哥哥,這個兇女人是誰啊,她憑什麼跟你一起吃飯?你要來這裡吃飯的時候幹嘛不叫我?幸好我在二樓看到了澈哥哥,一看到澈哥哥,我就過來了。”
這還真是將前因後果還有目的都說的一清二楚了。
凌千雪單手撐着下巴,淡笑着看着離淵澈,忽然有點同情他。
這個情況,她自然也明白,這黃衣女子應該就是離淵澈的桃花了。
不過,看離淵澈的神情,應該是一朵爛桃花。
“你這個兇女人還不走開,澈哥哥是我的!”黃衣女子仰着下巴,顯然已經是把離淵澈當做了囊中之物,不允許人來搶奪。
凌千雪最不喜歡的便是這樣的女子。
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也別眼饞。
像這樣一廂情願,強行將對方列爲自己所有的女子,只會讓男人厭煩。
“阿澈是我的客人,你可以帶走他,但是你沒資格讓我走。”凌千雪媚眸拉開狹長的弧度,妖嬈勾笑,微微壓低的嗓音甚是撩人,那睥睨衆生之勢,在無形之中散發出來,極爲迫人。
凌千雪也不是那等軟柿子,可以讓別人隨意拿捏。
一聲阿澈,是徹底挑起了那黃衣女子的妒火。
而這一聲阿澈,落入離淵澈的耳中,宛若一道清泉,流入心間。
“什麼你的客人,本小姐讓你滾,你就得滾!”黃衣女子圓目瞪大,怒不可遏的上前就想揪住凌千雪的衣服。
“思靜,住手。”離淵澈俊眉不易察覺的輕擰了擰,低聲呵斥,“這是我的朋友,不得無禮。”
說罷,他看向凌千雪,露出一抹淡笑:“她是水思靜,水家的四小姐。”
離淵澈說話間,稍稍的朝着凌千雪靠近了一點,和水思靜保持了恰當的距離。
水家?
也對,這是水國。
看來……這水國的水家,比起金國水家,地位應該更爲尊貴。
凌千雪也能猜到,親切呼喚三皇子離淵澈爲“哥哥”的女子,出身定然不差,不過……饒是出身再好,這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水思靜在聽了離淵澈的介紹後,又黏上了離淵澈,看向凌千雪的目光,那股厭惡與嫉恨甚是明顯。
她挽着離淵澈的胳膊,揚起大大的笑臉道:“澈哥哥,不要理她了,咱們去樓上吃吧,樓上的是雅座,這兒人多口雜的,不適合澈哥哥的身份。”
說罷,水思靜挑釁的睨了凌千雪一眼,拽着離淵澈便要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