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齡男青年出路——自(和諧)慰、偷窺、做GAY。——張德帥語錄
2011年08月06日星期六晴
我剛想邁步就向外走,卻被撒不管一把拉住。他甩過來一隻管狀物,一臉關切地說:“先塗上這個再說?”
我翻來覆去地研究撒不管甩過來的東西,上面一個字都沒有,更別提生產日期和保質期了。一句話,就是個典型的三無產品。我小心地問:“這個是什麼?沒質保呀?”
“冥府的東西還要什麼質保。‘特供’知道不?給你這種人說也說不清楚。”撒不管不滿地說道。好像剛纔我說的讓他很沒面子似的。
“那這個到底是什麼呀?”我不放心地追問。畢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知道怎麼用呀。萬一我一口吞下去,才知道那玩意是開露栓,那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防曬霜。”撒不管冷漠地答道。他又加了句:“省着點用,這東西老貴了。”
我心裡狠狠地想:尼瑪,有我的一萬塊錢貴麼?想到這兒,我就狠狠地擠呀擠呀的,一直確定裡面實在沒東西被我擠出來,這纔將空的甩了出去。這下子將撒不管心疼得只嘬牙花子。
饒是如此,卻依舊難解對白白損失的那一萬塊錢的心痛。
這種心痛,即使到了冥府都一點兒沒有消除。
現在的冥府,一切都沒改變。看門的依舊是那個在政(和諧)治鬥爭中失勢的倀鬼。他再一次看到我,就焦急地問我那個周正龍什麼時候來。他想見見周正龍。
我沒有回答,沒敢告訴他那傢伙現在過得活活的,就是行動有點不方便。
閒聊了沒幾句,倀鬼就問我:“你們怎麼現在過來?現在不是可不是辦公時間?”
“有點急事,很急的事情。只好冒昧來訪了。”撒不管陪着小心說。
“哎,給你們說了不辦公就是不辦公。這樣吧,我給你們登記下?”倀鬼隔着柵欄門對我們說,“等什麼時候辦公了,我將條子遞上去。不過,我現在都不知道管不管用了。想當年呀,……”
倀鬼又開始他那祥林嫂式的訴苦了。
等倀鬼一訴苦完,我就哀求道:“倀部,你看能不能通融下,我們是真有急事?”
“哪個來不說有急事?”倀鬼在柵欄門後冷冷地拒絕。
“我們是真真兒有急事一。沒急事我巴巴兒地跑過來做什麼,這兒又不是天上人間?”我繼續哀求道。
“別說不是天上人間了。就算是,你消費的起嗎?就憑你的錢包……”說到這兒,倀鬼看了眼我的腰間。對我,是赤裸裸的鄙視。
倀鬼這一番話,讓我無法反駁。
這時候,還是撒不管上前,湊過去悄悄地嘀咕了幾句。當然,我表示對他倆在雙手之間悄悄傳遞的信息無視。
最終,倀鬼的臉色緩和下來,將柵欄門打開,囑咐我們道:“你們現在就進去吧。不過,千萬別到處亂跑。”
現在的冥府,由於不是辦公時間,格外得靜。發着綠幽幽光芒的路燈,靜穆地矗立在兩旁,延伸向遠方。
撒不管一邊走路,一邊對我喋喋不休:“我說吧,現在不是辦公時間。你還非要來。這要是找不到人的話,咱之前說好的iphone和ipad還有舒淇還得算數。你可別,到時候連鬼都糊弄?”
我並沒有迴應撒不管,而是直奔向戶籍科。
戶籍科,是漆黑一片。雖說這情景是意料之中,卻也很讓我失望。
撒不管拉了拉我的胳膊:“咱們還是回去吧,晚上再來?”
“不,我們就在這兒等。等他們辦公。”我堅定地回答。答完,還伸出腿踹向戶籍科的大門。
“咚咚”的踹門聲,在這寂靜的冥府裡,傳遞得格外遠。
這一下,將撒不管可嚇得不輕。他一把將我抱住,央求道:“姑爺爺,咱可別在這兒造次。這是什麼地方?冥府呀,相當於中南海。你來這兒鬧事,不將你當成神經病關起來就算好的了?”
撒不管的聲音剛落,卻從裡面傳出一個含糊地聲音:“誰呀?”
撒不管嚇得一激靈,扔下我就跑到後面去了。躲在遠遠的地方,扯着嗓子喊:“有鬼呀!”
我鄙夷地卡了眼撒不管,對他充滿了鄙視:你妹呀,你見的鬼還少嗎?膽小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做官?
“開門,開門。我是來上訪的?”我沒好氣地砸着戶籍科的大門,嚷嚷道。
“上訪向左瞅,那邊有政府!”裡面的聲音繼續含糊着說。
不過這聲音聽起來含糊,但他反應倒是挺快的。一遇到什麼事就推給政府。
我一愣神,這句話還挺押韻。真是文學在民間呀。
“有此佳句,再浮一大白,豈不是人生一樂事?小崔,小崔?”裡面的聲音接着喊起來,“咦,啥子時候燈給滅了。小崔,小崔,還不掌燈。你是不是想找抽呀?”
我一聽,樂了。這尼瑪不是李白那個酒鬼還是哪個?
我在門外喊道:“李白,李太白。給我開門,給我開門。我是張德帥!”
“沒大沒小的,沒刷牙呀。要叫李科,知道不?”李白在裡面不耐煩地答道,“張德帥,你憑啥子長得帥?”
“全靠爹媽姿勢擺得好唄!”我在外面解釋道,“李科,我給你送東西來了,塊開門呀?”
“你等等呀!”一聽到我來送東西,李白就在裡面喊道。接着,我就聽到裡面傳出椅子倒地聲,緊跟着,就是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李白,在門口用一雙醉醺醺地眼睛瞪着我,眼睛裡佈滿紅絲。身體搖來搖去的,隨時要跌倒的樣子。他一張嘴,又是一股酒氣。
“哦,是你呀。”李白醉醺醺地說。
“李科,還有我呢!”撒不管忽然從後面鑽了出來,緊緊地攥住李白的手,搖晃着說。
“你又是誰?”李白眼睛向上翻着。只看到白白地一片,就跟白內障似的。
“我是小撒呀!”撒不管尷尬地解釋着。
撒不管這樣解釋,李白還是茫然地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地發出聲“哦”,緊接着說:“還是想不起來!”
“就是送五糧液的那個?”我在邊上好心地提醒道。給李白增加點線索。
果真,一聽到五糧液,李白的白眼球立刻翻了下來。他立刻將手伸到撒不管的懷裡,翻找起來。邊找邊嘴裡醉醺醺地說:“酒呢?酒呢?”
撒不管臉上掛着苦澀的笑,答道:“李科,這次來得匆忙,忘記帶了。下次,我一定給你多帶幾瓶來?”
正在撒不管懷裡翻動的手,立刻停頓下來。李白死死地盯着撒不管的臉,嚷嚷起來:“沒酒,沒酒你們來做啥子嘛?”
嚷嚷完,李白就將手縮了回去,準備要關門。
我忙伸手抵住門,諂笑着說:“李科,我們是有些公務上的事要來處理?”
“公是公,私是私,咱可是很分明的。”聽到我說是公事,李白剛準備關門的手就停了下來。
趁機,我將門又推開了些。
剛準備要進去,被李白又猛地趕了出來:“我反應過來了,現在是下班時間。”
“您就不能加班麼?平時加班是雙薪喲,親!”我好心地提醒李白道。
“我們這兒用的是準點下班制,你不知道呀?”李白抵着門,回答我。
“什麼是準點下班制?”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我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就是說五點準時下班,不管工作做完不做完。在冥府,絕對沒有加班一說。”撒不管好心地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