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紅一向不怎麼勤快,這次又不想分章節了,我們直接寫一萬字算老。什麼時候寫夠,咱們什麼時候就停筆。套用《大沖鋒》中的廣告語:來,寫個痛快!)
富士康和康師傅是什麼關係?夫妻呀,因爲富士康(夫是康)!——張德帥語錄
2011年08月06日星期六晴
聽到諸葛神棍這麼說,我肯定不相信,估計也沒有人相信。
果真,坐在旁邊的邋遢鬼就嚷嚷起來:“吃鐵絲拉笊籬——你就編吧。木紅那傢伙,我們能不知道。一天都知道沒事閒逛街的傢伙,還來構思其他小說。你給閻王燒舒淇——糊弄鬼呢吧。”
“你怎麼知道有人燒舒淇?”邊上的撒不管很吃驚地說。
“燒誰不是燒呀,舒淇還不是因爲這些天她老火了?”邋遢鬼在邊上不耐煩地說道。
撒不管聽到邋遢鬼並不是針對他,也就知趣地不再說什麼了。
諸葛神棍看到我們一夥人都不相信他是從另一本小說裡穿越過來的,雙手一抱頭,無奈地說:“我哪兒知道,反正我就是穿越過來的。本來我在那裡面好好的,會各種各樣的功夫,還會全真教最厲害的先天氣功,你覺得我會告訴我是國家秘密機構派過來尋找寶藏的嗎?”
我們都不相信,這尼瑪也太扯了。諸葛神棍你別再說你是像哆啦A夢是我們的孫子從2050年派過來幫助我們完成這次任務的。
“我信!”圓寂師叔猛然睜開眼道。
圓寂師叔這麼一說,我們都不禁詫*看着他。
“因爲,我也在木紅構思的小說裡客串過。不但是我,我還看到過你——張德帥。”說完,圓寂師叔伸手指向了我。
大夥都順着圓寂師叔的手指,一齊看向了我。這讓我,又一次成爲大家的焦點。
我抓抓腦袋,一臉無辜地說:“我怎麼不知道呀?”
“因爲她構思的小說還沒寫呢。估計至少要等到這兒小說完事了再說,所以,你當然不知道。”諸葛神棍在邊上點點頭,想起什麼似地說,“我怎麼說看着張先生怎麼眼熟呢?感情咱們有一面之緣呀?”
經諸葛神棍這麼一說,亂了,完全亂了。這混亂程度都快趕上《史上第一混亂》了,都是那個喜歡逛街沒事還老得瑟的傢伙弄的,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找她理論理論。不過,現在不行。
圓寂師叔站起身,做出了總結性發言:“咱們就別注重這些小節了。凡做大事者都不拘小節,你們管神棍兄弟是不是穿越過來的,只要他幫助就行了。你看,現在這不就湊夠了四個人嗎?”
說完,圓寂師叔停頓了下。眼睛掃視周遭,最後一揮手:“出發!”
在圓寂師叔振臂一呼下,我們大夥都興奮起來。一個個擦拳磨掌的,就連我都被這種情緒所感染,身體中衝出一股豪氣來。
人,就是這樣的。在一羣人的帶領下,即使是個軟蛋,都會變成個勇夫。
一出門,我就看到門外停着輛三菱越野車。原來,這車是諸葛神棍的。
諸葛神棍一開始還想着和我們一起走路過去,不過後來由於我們要帶的東西太多,就將這些東西全放在他的車上,讓沒臉皮和邋遢費和他一起拉過去。剩下的一干人,步行着走向了沒臉皮的葬身處。
一路上,大家都興奮地交談着。特別是曹老頭,因爲可以和圓寂師叔一起聯手做這件對他來說很有意義的事,所以聲音特別大。
等我們快到目的地時,一路上一直沉默的撒不管忽然說話了。他低聲地招呼着圓寂師叔:“大師,大師?”
“什麼事?”圓寂師叔一邊走,一邊迴應道。
“大師,是這樣的。雖然我很想和你們一起去,不過……”撒不管低聲地說着,眼睛不停地看向四周。
“不過什麼?”圓寂師叔皺了皺眉頭,他肯定知道撒不管接下來想說些什麼。
果不其然,撒不管無奈地說:“不過,你看,我是西山村片區區長。這不是公務繁忙麼,就在剛纔我接到個緊急消息,說必須讓我趕過去處理下。我看,我還是不陪你們去抓鬼了,我就在家裡等你們的好消息吧?”
原來,撒不管對我們這羣人還是不老放心地,想半路做逃兵。
還沒等圓寂師叔開口,我就指着撒不管高聲說道:“撒不管,你想半路做逃兵?”
這一高聲,立刻將其他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大夥全瞪着撒不管。
撒不管瞪着眼,看着我們鄙夷的眼神,諾諾地解釋着:“我不是不想去,這不是那邊有些緊急情況嗎?”
“撒不管,你就別說了。你想說些什麼,我們不是不明白。”苗如芸在邊上陰陽怪氣地說,“你不就是害怕我們抓不來那些鬼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撒不管忙解釋道。他現在可不敢得罪我們。
“撒不管,我說件你不樂意聽的話。”我對撒不管說。
撒不管一聽我說到他不樂意聽的話,卻將耳朵豎起來,很樂意地聽起來。
看到撒不管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我就接着說起來:“你要知道,那裡面可以三十六個凶神惡煞的主兒?”
撒不管沒回答,而是點點頭。
“這些凶神惡煞要是跑出來,開始在你的片區大開殺戒。見什麼搶什麼,見人就嚇唬,見到同行就侮辱,你要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我嚇唬着撒不管,“你可以想想,包大仁會不會很生氣?他要是一生氣,你別說升官了,就是你頭上的烏紗帽,都會,嘖嘖!”說到最後,我故意不說後果,而是咋咋着嘴。
果真,我將話說到這兒,撒不管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對於他這種已經習慣了官場的人,你讓他一天不吃飯不睡覺,他都能忍受,但你讓他一天不做官,他絕對受不了。
其實,做官也有癮的。
撒不管正在思索時,圓寂師叔也開始張口勸解起來:“撒科,你要知道。我爲什麼要你也過來,其實是有原因的?”
一聽到圓寂師叔張口,還提到了原因,我也將耳朵豎起來,饒有興趣地聽着圓寂師叔所說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這一嘛,你不是西山村片區的區長嘛,而你生前就是個局長,身上就帶有官氣,這種官氣很容易壓制住那些惡鬼。”圓寂師叔講解起來。
“官氣?”聽到官氣這個名詞。我一愣,納悶起來做官怎麼還會有氣。
“官氣呢也是一種氣,這種氣只在做官的人身上纔有。爲什麼普通老百姓一看到當官的腿都軟,爲什麼我們經常說那些官都不苟言笑天生帶着一直威嚴,爲什麼那些正直的官員連鬼都不敢接近他們,這就是官氣。”圓寂師叔耐心地給我解釋。
他解釋完,就又開始說起來:“第二呢,是因爲你是這片區的區長。現在片區出了問題,是不是應該你這個片區的最高負責人要出面。這樣,事情成功了,你也有功勞,再請幾個記者報道一番。你也就有了政績。這樣呢,不管今後你升官還是別的,也就有了可以拿得出手的政績。”
聽到圓寂師叔說的第二個原因,撒不管的眼睛裡透出一絲亮光。
圓寂師叔又開始說第三個原因:“第三個嘛。三十六這個數字的含義,你肯定知道的比我都更清楚吧。這事情要是鬧不好,你的烏紗,可真的就像剛纔帥子說的那樣了?”
果真,一聽到圓寂師叔說完這些,撒不管立刻堅定地說:“大師,您不用再說了。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了?”
正說話間,已經看到在路邊停着的三菱越野車。原來,都已經快到了沒臉皮的葬身處了。而再下面,汽車就不能再走了。
諸葛神棍他們正靠在車子上,抽着煙,等着我們。
一看到我們來了,諸葛神棍他們就忙將煙火熄滅。邋遢鬼更是上來關切地問:“師叔,你們累了吧?要不我們休息下再走吧?”
圓寂師叔搖搖頭,拒絕了邋遢鬼的好意,而是轉頭對後面的人表態:“就快到了,大夥加把勁,到了再休息?”
前面,是一片樹林,樹林並不是很大。其中的樹也不是很粗,但排列得很整齊。樹與樹之間的距離都保持得差不多,看來,這是片人工林。
圓寂師叔帶頭走了進去。
諸葛神棍將越野車上的東西全搬了下來。東西很多,有桌子、蠟燭這些用來抓鬼的道具,還有鐵杴,這是用來一會掘土用的。
但諸葛神棍毫不費力地將這些東西放在肩膀上,和我們一起進了樹林。
在路上,邋遢鬼想和諸葛神棍分擔些重量,都被他拒絕了。諸葛神棍笑着說:“就這些東西,那算得上重量。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抓鬼畫符的,而我,卻是要靠內功吃飯的。咱們道兒不同?”
既然諸葛神棍已經拒絕了,邋遢鬼也就沒再表示什麼,只好閃在一邊和我們一起向前走去。
說也奇怪,雖然諸葛神棍揹着這些東西,也不見他走路的步伐有多大,卻時不時地走到我們前面,等他發覺後,只好在前面停下來等着我們。
雖然天上有彎月牙,但月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分割得支離破碎,所以樹林中並不顯得明亮。只有星星點點的燈光,飄蕩在不遠處的空中,那是螢火蟲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進入樹林後,我們都不再怎麼交談,大家都悶聲走着路,除了有些沉重的喘氣聲,就只有各種各樣的昆蟲躲在什麼地方賣力的歌唱。這片樹林,就是她們的舞臺。
過了沒多久,走在前面的圓寂師叔忽然一擡手,嘴裡喊了句:“停!”
隊伍,立刻止住了腳步。像我這種平時不怎麼鍛鍊,經常處於亞健康狀態的傢伙,立刻扶着膝蓋,開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即便是曹老頭這些人,呼吸也都沉重起來。
但諸葛神棍卻沒有一點事,還是一副很輕鬆的樣子站在那兒。
圓寂師叔將沒臉皮叫了過去,指着他前面的那顆異常粗大的楊樹問道:“你看看,是不是這兒?”
沒臉皮圍着楊樹轉了圈,不確定地點點頭,後來又搖搖頭:“看着有點像,但我沒記得這兒有顆楊樹呀?”
這時候,我看到前面的空中一羣燈籠像我們飄來,但它們還沒到楊樹那兒,就像遇到了什麼似的立刻散開。
圓寂師叔自己看了看四周,點點頭:“就應該是這兒了?也許你走的時候,這兒還沒楊樹呢?”
他扭頭對我們喊道:“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等養足了精神我們就開工!”
一聽到圓寂師叔這麼說,我不管地上是否感覺,一屁股坐了下去。看來,我真的是要加強鍛鍊了。
諸葛神棍將東西輕輕地放下,走向了圓寂師叔,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他又返回來,開始支起桌子,佈置起來。看他就好像一副不知道什麼是疲憊似的。
在諸葛神棍佈置時,圓寂師叔走到我面前,對我說:“你將睚眥叫出來,我有些話要對它說?”
我慌將小吉叫喚出來。圓寂師叔就對小吉吩咐起來,讓它一會兒要這樣,那樣的。
等圓寂師叔吩咐完小吉,就轉身走上前去,在那顆楊樹轉來轉去。一步步地丈量着,嘴裡還唸叨着什麼。由於距離有點遠,再加上圓寂師叔念得聲音很低,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最終,圓寂師叔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用腳踩了踩地面,最後,他還輕輕地跳了幾下,才說道:“應該就是這兒了。”
等他說完,又有點沮喪地說:“這次沒帶羅盤來。要是有羅盤在就更好了,可以不費力就找到地方了。”
而這時候,在諸葛神棍的幫助下,現場已經佈置好了。
圓寂師叔拿起把鐵杴將他剛纔駐足的地方的草皮鏟去,就招呼我們過來。他指着他剛纔鏟過的地方,對我們說:“向下挖,不過要注意點。挖到什麼東西了,就立刻停下來。”
我們幾個男的就一人一把鐵杴過去,但挖了沒幾下,就被諸葛神棍趕了出來。
諸葛神棍對我們不耐煩地說:“你們閃開,看你們的樣子。哪像有力氣的人,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們去幫圓寂吧?”
雖說諸葛神棍的話讓我曹老頭和邋遢鬼不是很爽,但在現實面前,卻也無話可說。因爲,和諸葛神棍比起來,我們拿的那是什麼鐵杴,根本就是根牙籤。
不過,圓寂師叔那邊也沒什麼可以幫助的。
只是過去幫着圓寂師叔找找位置,然後再在他剛找的位置上標定一下,就算好了。事情本來就不多,所以,很快就辦完了。
等我們將這些事情辦完,就立刻圍了上去,看着諸葛神棍挖坑。
諸葛神棍真不愧是全真教的,才這一會兒工夫,都已經挖了腰來深。看着我們上前圍觀,諸葛神棍開始給我們發起牢騷:“你們說木紅那傢伙是怎麼想的。讓我過來客串就客串吧,還過來做農民工,非要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得了吧,你就別說她壞話了。那傢伙很容易記仇的,我上次就說了她幾句壞話,弄得我現在都沒有女朋友。”我邊迴應着諸葛神棍,邊對上次的事情心有餘悸。
就這樣,諸葛神棍邊和我們發着牢騷邊費力地向下挖着。土不硬,他一下就是滿滿的一杴,扔在上面。我們呢,就幫着他將土推到一邊去,讓他可以更好地挖。
很快的,諸葛神棍都挖了一人多深。這時候,他也有些累了,在坑下直起腰來,對圓寂師叔說:“圓寂,你確定是這兒麼?怎麼挖了這麼深,還什麼都沒有?”
圓寂師叔並沒有因爲諸葛神棍直接稱呼他的道號而惱怒,他反而伸手將諸葛神棍剛從下面扔上來的土抓起一把來,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捏了捏,最後,又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當這些做完後,圓寂師叔興奮地對着下面喊:“快到了,我聞到泥土的味道了!”
諸葛神棍並沒有所動,而是答道:“我先稍微休息下?這一番下來,還真的累了?”
圓寂師叔擡頭看了看添上的月亮,後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他着急地催促道:“要不你先上來,我叫帥子下去挖。反正他一會兒也幫不上什麼忙?”
聽到圓寂師叔這麼埋汰我,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嘴裡嘟噥了幾句:“誰說我沒用?我沒用你還叫我過來做什麼?”
不過,我的嘟噥並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迴應。其實,我也沒想着誰會迴應我。
沒想到,諸葛神棍在下面說了讓我更不是滋味的話:“還是別了。他下來,挖不了幾下又累了?”
這尼瑪,有這樣看不起人的麼?
聽到諸葛神棍這麼說,我就站起身,準備下去好好地給諸葛神棍看看。
剛站起身,就聽到下面發出聲金屬相撞的聲音。
諸葛神棍在下面興奮地喊起來:“挖到寶貝了?”
圓寂師叔一聽到這消息,立刻縱身下去。坑本來就不大,現在有了兩個人,愈發擁擠起來。但圓寂師叔全然不顧,反而俯身在下面的土裡仔細地找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就聽到圓寂師叔在下面焦急地催促着:“將電筒拿下來!快,快!”
一會兒,就看到圓寂師叔拿着個東西爬了上來。
我上去一看,看清了圓寂師叔手裡的東西。一個個被泥土包裹的疙瘩,等圓寂師叔將外面的泥土去掉,就看到是綠瑩瑩的一團。圓寂師叔將這些綠瑩瑩的去掉,我看清了它的本來面目——一把青銅做的像刀的東西。
圓寂師叔有點吃驚地喊:“燕刀!”
“什麼?”我看着那把小小的刀,不明白圓寂師叔爲何這麼吃驚。
圓寂師叔並沒有回答,而是去數手裡的那一個個疙瘩。
一個……
兩個……
…………
整整三十六個。
每一把刀對應着下面的每一個人。
怪不得沒臉皮能跑出來,原來他丫挺的沒帶刀。
直到這時候,圓寂師叔才答道:“燕刀,就是燕國的刀幣!”
“燕國的刀幣?”我還是不明白。我就知道人民幣呀美元呀這些,燕國的刀幣和我有毛關係呀。
“燕國的不是布幣麼?”沒臉皮在邊上不解地問。看來,還是沒臉皮知道的多一些。
“不過,燕國的貨幣是布幣。但在燕昭王時,由於齊國的入侵,齊國將刀幣傳入了燕國,才造成了燕國也有刀幣的使用。”圓寂師叔盯着手裡的刀幣說,“因爲燕刀不是很流通,所以產量的並不多。正因爲它稀少,所以用來做鎮物的效果纔好。”
說完這些,圓寂師叔擡頭望着天空,喃喃地說:“沒想到,沒想到。竟然在這兒讓我一下子看到三十六枚。”
(其實,燕刀的數量很多。並不是像日記中提到的這麼少,只是爲了劇情需要,而胡謅的。)
突然,一陣風起。
冰冷的風,忽然打在臉上,我不禁打個寒戰。
這時候,地下傳出一陣聲音。
悉悉索索的。
剛開始很輕,好像很遙遠樣,斷斷續續的。但很快的,那聲音,越來越近,像老鼠樣從遠處鑽了過來,速度很快。聲音,越來越清晰。
“不好!”圓寂師叔臉色一變。他立刻命令道:“你們幾個趕快按照我剛纔說的站好。你們幾個,快和我一起去供桌那邊。”
他轉頭對我說:“快將睚眥叫出來。”
等我們剛一站好。
“嘭”
好像什麼東西炸裂開。
接着,就看到一個個明亮的球從坑裡陸續跳了出來。
隨之,我就聽到一個個聲音。
“打倒縣聯指!”……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革命就是暴動!”……
…………
那一個個尖銳的聲音鑽進我的耳膜,我的頭好像要炸裂一樣。
正在這時候,就聽到我旁邊忽然轉出一個聲音:“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
原來是在這些聲音的召喚下,沒臉皮也和他們呼應起來。
確實,那是個瘋狂的年代。但那個年代,正因爲瘋狂卻讓人難忘!
這忽然冒出的一聲,讓我很吃驚地看向了沒臉皮。現在,他的眼神很堅定,卻也透出一絲絲的狂熱。
這一嗓子,也讓那在空中亂轉的火光一滯。
“康衛國!”火光裡傳出一個聲音。
緊接着,一個個飄浮的火光,就向沒臉皮這兒要衝過了。
而這時候,站在供桌後的圓寂師叔,立刻用桃木劍將一張符伸到蠟燭上點燃。他嘴裡唸叨着:“公明公明,母負誓盟。聞吾呼召,疾速降臨。玄壇大將,北極之精。龍虎逆象,誅滅兇獰。破廟燒神,八王統兵。禱雨祈晴,轟雷掣電。立召立應,報應分明。天師有敕,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
隨着“急急如律令”出口,那張正燃燒的符,像有生命一樣,在桃木劍上立了起來,形成一個小小的人形。不禁讓我看呆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竟然可以這樣。難道,這就是圓寂師叔的威力?
“跡!”圓寂師叔猛地將桃木劍向火光的方向一指。
桃木劍上的小小人形就消失了。
那火光處,卻立刻炸了起來。裡面夾雜着各種各樣的辱罵聲、叫喚聲。
火光立刻四散而去,將各個方向逃竄。
我就看到,曹老頭和邋遢鬼端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念着什麼。不過一直在重複,我能隱隱約約地聽到:“唵釋啼哪利哪唎哪,唎??唎縛煞訶唎暉吒唎,吒吽吽吒吽暉噠唎娑訶敕煞攝。”
但不知道什麼意思,聽起來也很拗口。
“三十六字天罡咒。”蔣英瑜在背後叫道。
這咒語怎麼這麼難念,和我原來聽到的都不一樣。像之前無論是曹老頭,還是邋遢鬼還是蔣英瑜,聽起來還都符合合轍押韻。這一次,就不停地在重複。
而幾個火團只奔向了諸葛神棍。
就聽到諸葛神棍大喝一聲,接着就看到他的衣服立刻膨脹起來,就像一個大大的氣球。
諸葛神棍伸手指向了光團處,就聽到那光團裡面傳來一聲慘叫。接着光團就拐了彎,又奔向其他方向。
而最輕鬆的就是小吉,只要光團奔向它。它就呲呲牙,單個的光團就立刻乖乖地跑掉了。
這時候,圓寂師叔又開始燒第二道符,邊燒他嘴裡邊唸叨着:“欻火大仙,自巽度乾。摧山倒嶽,覆地翻天。萬神齊諾,呼聖召賢。敢有魔魅,奉命不虔。誅以黃鉞,斬以钁天。帝敕在手,永鎮吾權。一擲不到,遞接相傳。二擲不到,逢赦不原。三擲不到,永滅風煙。令下急如星火,三界母得稽延。將吏急急到壇,爲吾明彰報應。”
很快,桃木劍上又立了個人形樣的火焰。
“跡!”圓寂師叔猛地一揮。
這一次,這團火焰並沒有消失,而是直接衝了過去。
那團火焰雖然很小,但在它向前衝鋒時,我幾乎都能看到他好像一手拿了個什麼。
“吾奉天師之命,特來捉拿爾等。何方宵小,還不束手就擒。”忽然,空中爆出個聲音來。
當那團火焰衝進光團裡,我就看到原本還集中在一起的光團立刻四散而去。
他們都在空中躲避着那火焰。只要一被那團火焰追上,就看到光團在空中一下子就停住,接着就是一聲慘叫。
就像一個人被一件利器刺中一樣,發出的慘叫聲。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奇怪的景象,原本只是在林正英的殭屍片裡看到過。
很快,四散的光團,又在空中集中起來。他們又返回去,和那團火焰在空中碰撞起來。
這時候,我纔看清,爲什麼那團火焰在空中可以自由地行動。原來是圓寂師叔在揮動着桃木劍指揮着。
圓寂師叔將桃木劍向左一揮,火焰就立刻向左移動;他向右一揮,火焰就樂扣向右移動。
我看得津津有味,全然忘記了圓寂師叔在抓鬼。就感覺他是在打街機,那火焰就是街機裡的遊戲人物,桃木劍就是手柄,而那光團就是遊戲中的BOSS。
但過了沒多久,我就看到圓寂師叔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再去看空中,那團火焰雖然很兇猛,但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在那團光團的聯合下。
火焰的火光漸漸地小了下去,最後完全熄滅了。
而那光團通過這一次的勝利,也不再單個行動,而是集中起來。隨之,他們在裡面開始挑釁:“還有什麼招數,給我使出來?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們?”
圓寂師叔又接連點燃幾張符,邊點他邊唸叨起來:“靈官性急,威勝那吒。三頭九目,變現通靈。分形變化,一體三身。鼻流黑霧,罩定乾坤。聞吾召請,速離天門。驅邪捉祟,遠近搜尋。山魈精怪,捉縛來呈。速臨附體,通吐姓名。若有違令,押赴北庭。”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要靠人多來取勝呀。
這一次,當圓寂師叔再揮動桃木劍時。那團光團就落入下風。
最終,我看到幾團火焰慢慢地,慢慢地將光團包裹起來。
這時候,圓寂師叔才長舒一口氣。
而現在光團已經被制服,圓寂師叔也就不再像剛纔那麼緊張了。不緊不慢地點燃幾章符,對那邊的幾個人喊道:“布鬥!”
喊完,圓寂師叔就又唸叨起來:“魁罡至聖復至神,我今飛步登陽明。天旋地轉步七星,躡罡履鬥齊九齡。衆神輔我謁帝庭,一切官將衛我形。萬災不干我長生,我得長生亨利貞。”
接着,我就看圓寂師叔開始在供桌處踏起了禹步。雖然我不知道他踏的是什麼步伐,但經過與曹老頭和蔣英瑜的戰鬥經歷,咱也不再是剛開始的愣頭青了。
接着,圓寂師叔向陣處連擲了四張符過去。
說也奇怪,那四道符在空中直挺挺地飛行。剛開始還是齊頭並進,但一飛到陣的上訪,就立刻飛散開來,分別貼在曹老頭、邋遢鬼、小吉和諸葛神棍的背上。
當這四道符一貼在他們的背上,這四個人(還有隻笨狗)就慢慢地飄浮起來。
圓寂師叔又扯出一張符來,沾着硃砂在上面飛快地畫着,嘴裡唸叨起來:“天帝敕命,總召雷神。上通無極,下攝幽冥。陰陽交(和諧)合,運動魁罡。赫奕威殺,霹靂震驚。三界奉令,日月璇璣。霧靄騰騰,江海翻鳴。吾召將帥,火急降臨。來壇聽令,誅斬邪精。山魈魑魅,化作微塵。移山傾嶽,元亨利貞。火輪神將,不得稽停。符命到處,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
等符一畫完,圓寂師叔將符用擲了出去。
這次這張符一擲出去,我就聽到隱隱的雷鳴聲。
符飛得很慢,卻異常得平穩。
在被困得那些光團,立刻明白這張看着慢吞吞的卻一點一點向他們逼近的符,是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的會將他們擊成齏粉的災禍之符。
他們立刻不安分起來,在裡面扭動起來。
圓寂師叔嘴角露出個微笑,將桃木劍緩緩地一點點地向前平推着,在指揮着這張符一點點地向前推進。
看來,事情已經完了。我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哎喲!”
我聽到圓寂師叔一下跳了起來,他手中的桃木劍先是搖晃,又很快落了下來。隨之,那道剛纔還在空中飛行得四平八穩的符篆,也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
等圓寂師叔剛想伸手去抓。卻已經晚了。
那道符篆,無力地落了下去。
這時候,就聽到“撲通”“撲通”幾聲。
原來是剛纔還浮在空中的那幾個傢伙,由於符篆失靈,動空中落了下來。
事情,立刻發生了急速的逆轉。
中間的那光團,一看到原本還禁錮他們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就立刻興奮起來。
他們一起衝向了諸葛神棍。
而剛落在地上的諸葛神棍一看到一大片光團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就猛地將舌尖咬破,一口血霧噴了過去。
但這一口血霧,只是讓那光團在空中稍微停滯一下。
他們又立刻衝了過去。
在關鍵時刻,諸葛神棍使用了他最厲害的一招。
諸葛神棍的衣服立刻鼓起。很快,就聽到“嘭”“嘭”的幾聲,原來是鈕釦在他的全真教先天神功下,被活活得崩開了。
這時候,就見諸葛神棍的肚臍眼處開了個肉(和諧)洞,將這團光團一股腦全吸了進去。
諸葛神棍這一招,對付武林中人還可以。可是輪到他倒黴,誰讓他好死不死地穿越到這個有了神怪的日記中。
諸葛神棍這一吸,眼前的光團全部不見了。他剛站起身“哈哈”地笑起來。
“不好!”這時候,圓寂師叔也剛好將落在地上的桃木劍撿起。恰好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現在不用圓寂師叔提醒,我也知道不好了。
果真,剛纔還正在哈哈大笑的諸葛神棍,現在他已經不再笑了,而是發出桀桀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諸葛神棍的嘴裡很快地蹦出這種這樣的聲音:“別鬧,別鬧。現在我來說話了。我是……”
這個聲音還沒說完,就聽到另一個聲音冒出來:“大家好,我是……”
“大家別鬧,我看,咱們還是划拳決定是誰先出來吧?”
…………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驚呆了。
我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一步。原本一切都還好好的。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先忙吧?”原本立場就不是很堅定的撒不管,一看到現在這個情況,立刻拔腿就跑。
圓寂師叔這一次不再燒符篆了,他先急速地念了一遍咒語:“上清有命,令我排兵。罡神受敕,佐天行刑。追問鬼賊,立便通名。唵吽吒唎,聚神急攝。”
等他念完,就看到諸葛神棍開口道:“我是…………”從他嘴裡一口氣跳出三十幾個名字來。
多虧諸葛神棍練過,要是常人,這一口氣說出三十幾個名字來,非被憋死不可。
饒是如此,諸葛神棍的臉也被憋得紅紅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現在怎麼辦?”我緊張地盯着圓寂師叔。
還沒等圓寂師叔回答,就聽到一個聲音:“都天雷公,袪雷飲虹。天符到處,不得停蹤。救時荒旱,猛吏威雄。敢有亂性,天令不容。急急如律令。”
原來是曹老頭髮難了。
他看到諸葛神棍現在已經被鬼上身了,立刻發動了都天雷公咒。就見一道雷劈向了諸葛神棍。
諸葛神棍看到一道雷劈下,立刻向旁邊一躍。恰恰避了過去。
還沒等曹老頭第二道雷劈下來,諸葛神棍已經欺身上前,貼到曹老頭身邊。
雖說諸葛神棍不會道術,但他的身手可不是蓋的。
而這一近身,曹老頭立刻就像個兩三歲的小孩子和一個年輕力壯的大人在摔跤一樣。
就見諸葛神棍一把抓住曹老頭的手,就將他摔向我們這個方向,直奔圓寂師叔而來。
而這一次速度極快。還沒等圓寂師叔反應過來。
“咔嚓”一聲,曹老頭已經將供桌砸塌,將圓寂師叔壓在身下。曹老頭的身上也開始着起火來。
邋遢鬼舉起手,對着諸葛神棍就是一句“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就見諸葛神棍一連向後退了幾步。
不過,他很快又止住腳步。一個縱身,就衝了上去。而邋遢鬼,剛剛發出聲“臨兵鬥者”就沒了聲音,像只沒線的風箏樣甩了出去。
小吉這時候聰明極了,一道白光奔向了我。
尼瑪,關鍵時刻來害人的傢伙。
果不其然,諸葛神棍立刻瞄準了我。
我就看到一道黑影向我撲來。我忙一個“懶驢打滾”,就看到我剛纔站的地方被諸葛神棍砸了一個坑出來。
我嚇得心撲通一陣亂跳。這要是剛纔沒避開,我就立馬去追趕撒不管的腳步了。
但還沒等我起身,諸葛神棍已經撲了過來。
接着,我就看到一雙紅紅的眼睛,死死地壓在我臉前,甚至,我都能感到從他嘴裡噴出的熱氣。
不過,他就是沒有碰我。
反而,他眼睛中的紅色逐漸地褪去。
這讓我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