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傳出來的這個聲音,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到這個聲音之後,頓時笑了起來。
“這位先生,你是……”摩裡洛不認識來人,皺了皺眉頭。
“鮑吉。柯里昂。”二哥笑着摘掉自己頭上的帽子,然後交給了旁邊的斯蒂勒。
摩裡洛已經認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和我的關係了,便笑道:“我倒要問問柯里昂先生,這些從小生活在恩塞納達的人,不是墨西哥人是什麼人?”
二哥笑了笑,言簡意賅地回答道:“當然是美國人。”
哈哈哈哈!摩裡洛捧腹大笑,他身後的那些人都笑了。
“笑話!這些人是墨西哥人還是美國人,你說了恐怕不算。動手!”摩裡洛一擺手,手下的軍警就要往前衝。
“市長大人,我想你也太心急了吧!你們還不把東西拿過來!?”二哥轉身對後面打了個手勢。
一個人捧着一個包裹走了過來,然後把包裹扔到了地上。
“市長先生,這些是這一百多人的護照,全在這裡,上面都有美國政府的公章,還有他們的身份證明文書,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看看。”二哥指了指地上的那個巨大的包裹,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摩裡洛愣了起來,氣憤地走到包裹跟前打開來,一張一張地翻看裡面的護照和身份證明,面對着那些貼有照片的護照還有詳盡的身份證明,摩裡洛的臉氣得都變成了豬肝色。
“市長大人,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如果你把這些美國人拉出去處決,我不會阻攔。”二哥笑眯眯地看着摩裡洛,點燃了一支菸。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
摩裡洛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費了這麼大地力氣,到頭來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有了這些護照和身份證明。眼前的這一百多個暴動分子搖身一變就成了美國人,把一百多美國人處死會有什麼後果,他用腳趾頭想一想都清楚得很。
“走。”摩裡洛不得不向手下打了一個收工的手勢,然後帶着他們灰溜溜地走掉了。
“萬歲!”埃米和他地那些手下們歡呼了起來。
“二哥,你怎麼來了?”我走到二哥跟前,笑了起來。
二哥咧了咧嘴道:“我在軍火公司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呆在公司裡又有點煩,聽說墨西哥的姑娘夠勁,這不就跑過來看看嘛。哪料想姑娘沒有,倒是有氣勢洶洶的大鬍子男人!”
哈哈哈哈,斯蒂勒等人都笑了起來。
“你要的這些護照,可把我給忙壞了,我接到那些照片和資料之後。就立馬帶着這些東西找龐茂。這小子辦事效率也不錯。辦完了我就心急火燎地帶着一列火車過來了。聽說你生病了,是不是真的?”二哥關切地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帶着二哥走進了院子裡。
我和二哥聊了聊好萊塢的情況。二哥告訴我這段時間好萊塢倒是平安無事,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只有新成立的雷電華電影公司有點麻煩。
“怎麼,馬爾斯科洛夫他們對雷電華公司動手了?”我笑道。
二哥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你來這裡的第二天,雷電華電影公司投資地那部《捉美記》就開拍了,希區柯克在媒體跟前可是卯足了勁爲他的這部電影大做宣傳,說一定能在第二屆哈維獎上有所斬獲,雷電華公司學習你的夢工廠,大做宣傳,聲稱在這部電影之後,還將出品一系列的大製作的電影,但是他們地那部《捉美記》不久就焦頭爛額了。好萊塢幾乎所有公司都拒絕向雷電華提供服務,不僅不向他們提供任何地服裝、膠片等業務,更不和他們進行其他方面地合作,結果搞得雷電華不得不宣佈《捉美記》暫停拍攝趕緊製備電影所需的各種東西。這一招,地確是厲害。”
我攤手道:“那沒有辦法,這都是讓洛克菲勒財團逼地。有了這個下馬威,保證讓凱瑞。洛克菲勒這傢伙以後老實點。”
下午的時間,劇組並沒有拍戲,而是忙着各種事情。二哥把證件分發給埃米以及他地手下,然後帶着其中的絕大部分人到恩塞納達的火車站從那裡坐車回洛杉磯去。我的工作比他要多得多,不僅要佈置晚上的拍片事務,還要和恩塞納達市政府聯繫。
雖然這次我們佔了上風,但是歸根到底這裡是墨西哥,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如果和他們關係搞得不好的話,絕對會給以後的拍攝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現在木已成舟,被恩塞納達市政府視爲暴徒的人即便沒有被他們處決,也被二哥帶回了美國,所以摩裡洛並沒有表現得多麼生氣,而是表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希望我們劇組能夠在這裡繼續拍戲。
我則向他們保證,這批人將不會回到墨西哥,以後也不會給墨西哥政府帶來任何的麻煩。
雙方談得還算不錯,見他們沒有爲難我們的意思,我也就放心了。
晚上七點鐘,早早地吃完晚飯之後,劇組被我帶到了那個現在已經被佈置成聖殿的教堂跟前。
恩塞納達鎮上的人們則穿上了戲服,在廣場上游動了起來。他們好奇地看着劇組鋪設軌道,架設機器,有些人還參與其中幫忙,小廣場上頓時出現了熱火朝天的場面。
今天晚上的戲,主要拍攝的是耶在聖殿裡接受祭司們審判的戲。
這場戲,零散的鏡頭很多,拍起來估計要好幾天的時間。
到了十點鐘,所有的工作都準備完畢,隨着斯蒂勒的一聲哨響,小廣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站在高高的拍攝架上,向所有人大聲介紹了今天晚上的戲,然後把大體的要求跟他們說了一下,斯蒂勒和茂瑙則帶着一幫助理人員忙着給羣衆演員指導。一圈下來,累得我差點虛脫。
茂瑙在廣場上忙着佈置,我則和斯蒂勒帶着扮演士兵的羣衆演員來到恩塞納達鎮外邊
小坡地上拍攝一個小鏡頭。
這個山坡一側很陡峭。大概有五六米。在這裡,這部電影的第一個危險的戲就要拍攝。
在確定我身上做了足夠嚴密地保護措施之後,斯蒂勒開始清場。
“演員就位,燈光準備,開拍!”斯蒂勒站在軌道車上,揮舞了一下手臂。
中景鏡頭,一羣士兵押着耶在山坡的一側走動,他們像牽扯着一匹牲口一樣牽扯着他,後面的幾個人則開始拳打腳踢。他們掄起拳頭打他的臉,有的則用手中的棍子擊打耶的膝蓋。
耶一次次被打倒,然後又一次次被扯了起來。當他走到山坡旁邊的時候,一個士兵把他推了下去。
耶從山崖之上摔下,綁在身上的鐵鏈一下子把他懸在了空中。他低着頭。發出了痛苦地呻吟。
特寫鏡頭。耶穌的臉,他的臉已經完全青腫了。右眼腫得已經完全封上。
鐵鏈勒住了他的脖子、腰和雙腿。突然,他看着鏡頭。目光凝滯了起來。
鏡頭緩緩拉開,原來在山崖的底面,他不遠處,蹲着拿着錢袋地猶大。
猶大看着耶,露出了恐懼地表情,他看着耶被山崖上地士兵一點點地扯上去,目眥盡裂。
然後,他看見一個幽靈一樣的東西從他地身邊跑了過去,一個長得和吸血鬼差不多地幽靈,他彷彿看到了自己。
這場戲結束的時候,我已經站不起來了。
雖然事先給我做了嚴密地防護措施,在衣服裡綁上了足夠多的防具,但是我還是受了傷。
從五六米的山崖下直直地摔下來,身上的鐵鏈制止了身體巨大的慣性的同時,也結結實實地傷害了我。
當在空中停止的那一瞬間,我清晰地聽到從我的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然後一股酥麻就傳遍了我的全身。
當我被扯上來放在地上的時候,已經完全站不起來了,下半身如同失去了知覺一般。
“老闆,你沒事吧?!”斯蒂勒見我痛苦得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嚇得差點抽過去。
醫生被叫了過來,在檢查了一遍之後,他們得出的結論是:脊椎受到了傷害,可能錯位了。
“如果不馬上覆原,可能會癱瘓。”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目瞪口呆,斯蒂勒差點哭出來。
“那就趕緊去恩塞納達市的醫院!”斯蒂勒指着恩塞納達市的方向道。
醫生搖了搖頭:“不可能,柯里昂先生現在根本不能移動,再說時間上也來不及。”
“那怎麼辦!?醫生你可不能讓他癱瘓,否則要是回去我這條小命就沒了,任何人不說,海蒂小姐肯定會把我的皮都給扒了!”斯蒂勒帶着哭腔看着醫生,嘴脣亂抖。
“現在也只有我來試一試了,但願上帝保佑吧。”醫生長嘆了一口氣,命人把我小心地反轉過來。
我埋頭看着土地,心中平靜異常,我覺得我不會變成癱瘓,因爲我的這部電影還沒有拍完!
“一,二……三!”兩個醫生一個扶住我的肩膀,一個按住了我的腰,兩個人這麼同時用勁,就聽見喀吧一聲響,疼得我一下子張大了嘴。
“十三姨!我需要你!”疼得腦袋幾乎當機的時候,我大喊了一聲在後世某部武打電影中看到的一句臺詞。
然後我就看到我對面的斯蒂勒被我這句話喊得瞠目結舌。
“老闆,老闆,上帝保佑,你沒癱瘓!”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半躺在斯蒂勒的懷裡,這傢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狗孃養的,鼻涕都還滴到我臉上了!”我罵了一句,斯蒂勒趕緊把我放下。
“老闆,你醒了!?感覺如何?!”這傢伙雙手在我身上亂摸一氣,被我擡腳踹了出去。
“還能踹我!那就是沒事了!”斯蒂勒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都是土,卻大笑不已,模樣十分的滑稽。
“老闆,暫時不要劇烈運動,我看你還是修養一段時間吧。這樣拍戲實在是太危險了!”兩個醫生在旁邊看着我,直搖頭。
我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除了腰上隱隱作痛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便對兩個醫生笑道:“我早就做好了受傷的心理準備了,爲了這部電影,即便是癱瘓,我也要拍下去!斯蒂勒,趕緊收拾東西!”
“馬上就行!”斯蒂勒跌跌撞撞地指揮着劇組裡的人開始收拾東西,我則在兩個醫生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地走向小廣場。
“老闆,問你個事?”斯蒂勒湊過來小聲說道。
“什麼事!?”我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你剛纔說的那句‘席山一。沃蘇咬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斯蒂勒卷着舌頭痛苦無比地把這句中文照葫蘆畫瓢地說了出來。
“馬勒各逼的!”疼得都神經錯亂地我,再次罵了句國罵,然後對斯蒂勒解釋道:“這是一句漢語,意思和那句‘:d’是一個意思。”
“席山一。沃蘇咬你。”斯蒂勒得意地把我的那幅話重複了一遍。爲學習了一句漢語而得意洋洋。
“席山一,沃蘇咬你。::d。咬你。……”一路上斯蒂勒翻過來調過去說着這兩句話。就在我忍無可忍準備踹他一腳的時候,又聽到了斯蒂勒說地一句讓我差點崩潰的話。
“馬勒各逼的!老闆,這話什麼意思!?”
“%……到了小廣場,劇組裡的人見我這幅模樣都愣了起來。
“老闆,你這是?”已經佈置完工作的茂瑙跑過來看着我齜牙咧嘴的樣子,聲音顫抖。
“老闆腰上受傷了。”斯蒂勒的一句話,讓整個劇組的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高叫:“什麼!?”
“沒事,沒事,繼續拍攝!”我白了斯蒂勒一眼,吩咐劇組開工。
“真沒事?!”霍爾金娜走到
,關切地問道。
我攤了攤手,道:“能有什麼事?拍戲都會受傷的。”
劇務們走過來,給我帶上了沉重地鐵鏈,化妝師們開始給我化妝,然後開始清場。
“開拍!”斯蒂勒看着我,猶豫了好大一會才發出指令。
全景鏡頭。原本熙熙攘攘的廣場上突然分出了一條道路,一羣士兵押着耶遠遠走來。
中景鏡頭,耶鼻青臉腫,一瘸一拐,他的麻袍上也都是長長的口子。
一組特寫鏡頭。廣場上的人們看到耶之後地不同反應。
很多女人開始哭泣,大部分地人卻站在旁邊圍觀看熱鬧。
士兵們揮舞着鞭子抽打耶,他們踢他地屁股,把他像一條死狗一樣拖進了聖殿。
很多耶的信徒在聖殿地門口哭泣。他們矇住頭,痛哭流涕。
中景鏡頭,兩個羅馬士兵走了過來,一個女人衝上前去請求他們主持公道,卻被一個祭司強行拉開,祭司告訴羅馬士兵要審判一個宗教異端,羅馬士兵決定把這件事情報告給羅馬總督比拉多。
“Cut!”斯蒂勒喊停地時候,:T牙咧嘴地讓霍爾金娜給我捶腰捏背,剛纔的那一頓打,扮演士兵的那幫傢伙雖然手下留情,但是下手也不輕,一個傢伙也準確無比地擊打在我的腰上。
不遠處,斯蒂勒正在憤怒對那幫羣衆演員訓話,聽不見他訓的是什麼,只看見他滿臉憤怒地一邊訓一邊比劃着自己的腰。
這場戲,除了我之外,都是羣衆演員的表演。
這些羣衆演員,都不是原先劇組裡的,比如那兩個羅馬士兵就是埃米的手下,那個女人則是從鎮子挑選的。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演過戲,但是這些人在鏡頭前的表演讓我大位驚歎,那份純真,那份自然,讓我極爲滿意。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羣衆演員演得都很好。在拍攝那組特寫鏡頭的時候,很多羣衆演員演得就很失敗。當開機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呆呆地看着鏡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遇到這種情況,我就得一瘸一拐地給他們一遍一遍地說戲。告訴他們在戲中他們的身份,啓發他們的不同地情感,即便是這樣。很多人仍然做不出我想要的表情來。
我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地拍,一遍一遍地糾正。到了後來,拍着這組特寫鏡頭地時間,竟然比其他的戲份加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
一遍兩遍,十遍二十遍,就在這樣的重複當中,這些羣衆演員漸漸地找到了感覺,當最後一個鏡頭拍好的時候。我身上的那件麻布袍子已經完全汗溼了。
“老闆,要不要休息一下?”斯蒂勒看着我累得直喘粗氣,湊過來向我徵求意見。
我搖了搖頭,指了指大門,道:“叫劇組搬到裡面去。馬上開拍。”
在聖殿裡拍攝的審判戲。是電影中又一個重要的戲份。所以我十分重視。
裡面已經被佈置妥當,羣衆演員已經擠滿了大殿。由在《勇敢的心》中扮演長腿愛德華地德蒙特。穆貝尼和扮演老布魯斯的列維。強寧斯以及其他來自猶太社區的猶太人扮演的祭祀們。則穿着華麗的衣服手握權杖站在了大殿前。
一場大戲,即將開始。
在拍攝耶受審地大戲之前。在聖殿裡還有一場之前地戲要拍,這場戲就是猶太找到祭祀們,索取了三十個銀幣出賣耶地一場戲。
我腰疼得厲害,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這幾個鏡頭都交給斯蒂勒和茂瑙去完成。
斯蒂勒給埃米仔細地說了戲,然後便開機拍攝。
這樣地戲,對於德蒙特。穆貝尼和列維。強寧斯來說絕對不是問題,他們兩個人已經是骨灰級一般地演員,大祭司這樣的角色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是一件難事。
他們在鏡頭前,捏着權杖,身着華麗地宗教服飾,一顰一笑,一個舉手一個投足,都讓人看着那麼的舒服。
但是埃米就不行了,第一次演電影的他,在鏡頭前有些不自然。
雖然先前他已經拍了不少戲,但是和這兩位老演員演對手戲,他表演上的拙劣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NG了四次,斯蒂勒和茂瑙都有點手足無策了。
我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親自演示給埃米看,從猶大出賣耶時的戰戰兢兢的動作,到他驚恐的眼神,再到他如何撿掉在地上的錢,這一些列的細節演示給了埃米看之後,埃米纔算找到了一絲感覺。
第七次,終於順利過關。
斯蒂勒長出了一口氣,對着站在後面的羣衆演員揮了揮手,把他們招了過來。
“老闆,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斯蒂勒拍了拍攝影機。
化妝師給我化妝之後,我站起身來走到了聖殿的中央。
鎖鏈綁在了身上,我長出了一口氣,做好了捱揍的心理準備。
瑪麗亞修女、茱麗、詹姆斯等人在這場戲中都有戲份,他們也夾在人羣之中。
當胖子架起攝影機,準備拍攝的時候,聖殿裡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他們都這場戲的重要性,知道這場戲的艱難程度。
“開拍!”斯蒂勒大手一揮,大戲開始。
這場戲,一拍就拍了一個多星期。
沒人會料到這場戲能花費掉如此的時間,但是有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就是這場戲細碎鏡頭數量極多,而且高難度的鏡頭也不在少數。
用胖子的話來說,這場戲“無論對於演員還是對於攝影師更或者是對導演,都是考驗。”
在這一週的時間裡,所有人當中最苦的是我。扮演耶的我,要被綁上鐵鏈被人拖來拖去,要被衆人羣毆,他們用巴掌、用拳頭、用腳來擊打我身體的各個部位,電影中更有衆人挨個對我臉上吐唾沫的鏡頭。
這一個星期,我便是在拳頭和吐沫中度過
雖然做足了各種保護工作,但是要想不受傷還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了最後,我的腰、腿、胳膊,胸前,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晚上霍爾金娜給我脫衣服的時候看着身上的傷心疼得直掉眼淚。
但是我卻一點都不後悔。
我從來沒有像拍這部電影如此認真過,帶着巨大的熱情。甚至是一種狂熱在拍。
所以每次只要攝影機一架好,不管是自己身上有多疼,我都會充滿信心地走到攝影機前。
演員最大地幸福不是站在公衆和閃光燈的跟前對着影迷露出笑容。而是當他在聽到“開拍”這個聲音的時候自己內心和飾演地角色達到高度統一而產生出來的那種令人顫抖的感覺。
導演最大的幸福不是站在衆人面前捧起獎盃,而是他能看着一件自己真心想做的藝術品被一點一點完成的過程。
這一個多星期,不僅對於我來說是個磨鍊,對於瑪麗亞修女、詹姆斯等人甚至是普通的羣衆演員都是磨鍊。
其中瑪麗亞修女面臨的任務比其他人都要重,她飾演的瑪麗亞這個角色要求她在鏡頭前不可能有太多地表情,但是又必須要表現出來平靜、寬容、仁慈等諸多的感情來,所以要想和這個角色扮演好,難度極高。
好在瑪麗亞修女雖然沒有什麼演員經驗,但是她這次多少有點本色演出的意味。基本上達到了我的要求,獲得了劇組人員的一致讚賞。
。雖然她地戲份在電影裡不是很重,但是對於表現耶和瑪麗亞地性格,刻畫他們的角色。意義重大。
詹姆斯、瓦倫特幾個人當中。要數詹姆斯戲份最重。他扮演地彼得在電影中有三次不認耶地戲。不過這對於演戲經驗豐富的詹姆斯來說,倒不是一件困難地事情。
這段時間來。劇組由原先鬆散的個人逐漸凝聚成一個完美的合作團隊。這個團隊的成員之間越來越有默契,到了後來。很多時候有些事情我不需要說他們就能夠體會,尤其是那些羣衆演員,他們進步極大,有的時候竟然能從我的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中瞭解到我的意圖並且及時改變自己的表演方式。
這也是我想要的,有的時候我之所以故意放慢拍攝進度,就是想把這個團隊好好歷練一番,爲後來的一場接着一場的大戲做準備。
拍完耶受審的戲之後,後面的一個多星期,我帶着斯蒂勒和茂瑙拍攝了一些零散的戲份,這些戲份主要都是瑪麗亞、耶等人的回憶,也有是穿插在之前戲裡的一些零碎鏡頭。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恩塞納達小鎮平靜得很,再也沒有發生過像摩裡洛帶人來抓人之類的事情來,劇組每天的工作就是拍戲和休息,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而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好萊塢卻發生了兩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而且,這兩件事事情都是和夢工廠有關的。
第一件事情,就是夢工廠四廠由沃爾特。迪斯尼指導的動畫電影《唐老鴨的故事》的成功首映。在甘斯等人的安排之下,雖然我沒有出席,但是首映式辦得十分成功。這部動畫電影憑藉着唐老鴨這個動畫角色一舉成名,大獲觀衆的喜愛,從八歲到八十歲,這個小鴨子幾乎受到了所有人年齡段的人的瘋狂喜歡。
《洛杉磯時報》把這部動畫電影評價爲:“好萊塢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動畫電影。”其他各大媒體也都毫不吝嗇誇獎之詞,《紐約時報》甚至把唐老鴨的圖片放到了頭版頭條,稱美國第一個非真人的電影明星誕生了。
《唐老鴨的故事》,幾乎比很多大電影公司惡投巨資拍攝的電影票房還要高。自首映的第一天起,電影院門口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到了後來,不僅夢工廠旗下4300家電影院:。大的電影公司都主動邀請把這部電影也交給他們旗下的院線放映。
觀衆們把四月,稱爲是“唐老鴨月”,而且很多人認爲這部電影將使得動畫電影的地位急劇提高,甚至有人向哈維獎評委會提議增設最佳動畫片獎,而且這個提議被列入了評審委員會的議事章程裡留給評審委員會討論。
在我的命令之下,三廠在山立格的帶領之下,開始加班加點得生產大量以唐老鴨爲原型的玩具,這些玩具由夢工廠的總髮行系統發行,一經推出就受到民衆的極大歡迎,一批批地玩具剛剛投放市場就被立馬搶購一空。
這件事情讓遠在墨西哥的劇組振奮不已。斯蒂勒等人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第二件事情,是拉克勞負責的滾石公司。
上次他們聽取了我地建議之後,拉克勞和波特特意飛到了田納西州尋找鄉村歌手。他們在那裡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幾乎把那裡的小酒館跑了一個遍,經過地毯式的搜尋,終於在最後挖出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鄉村男歌手。
他們對這個歌手進行了一系列的重新包裝,並且藉助夢工廠的龐大的宣傳機構進行了重磅宣傳,然後,波特和拉克勞兩個人親自爲這個男歌手操刀,發行了一張名爲《鄉村》的專輯。
這張專輯地發行,開始的時候波特和拉克勞還是完全沒有把握的。而且是忐忑不安的。他們第一批只生產了一萬張。
但是當這張專輯在發行的第一天不到一個小時地時間裡這一萬張就銷售一空地時候,波特和拉克勞完全相信了我地判斷,滾石公司一再加印,發行了五十萬的時候,仍然不能滿足民衆地需求。
美國人完全被這種清新、懷舊、新穎地歌曲形式迷住了。從西海岸到東海岸。從五大湖到佛羅里達。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到這張專輯裡面的歌曲。
全美地報紙都在報道這張專輯,許多音樂雜誌稱它“開闢了一個全新的音樂時代!”。他們稱滾石唱片公司是“
司中的夢工廠”。這是對這個新興公司極高的評價。
一連串的好事情,讓我喜不自勝。
但是也有不太好的事情。
先就是在尤特烏斯。克雷的帶領之下。那場宗教風波不但沒有平息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我有預感,這場風暴將在《耶受難記》放映之後達到頂峰,之後會發生什麼,我是一點都想不到。
46號,梵蒂岡教皇庇護十一世在出席一次晚宴中,意:;:他個人對於《耶受難記》的看法。
他的原話是:“我對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的勇氣表示欣賞,但是有些時候,光憑勇氣是遠遠不夠的。他在做着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沒有想過他的夢工廠有可能因爲這部電影而分崩離析。基督是神聖的,也是絕對不應當被詆譭的,如果安德烈。柯里昂先生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那麼等待他的將是一個比下地獄還要可怕的結局。所以,我還是奉勸安德烈。柯里昂先生,在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畢竟這部電影不是一般的電影。”
“我不是一個專制的人,恰恰相反,我個人也認爲每個人都有言論表達自由。安德烈。柯里昂先生能拍一部以耶爲主角的電影,我們教廷很歡迎,如果拍得好的話,我們說不定還會大力支持。但是如果柯里昂先生的電影讓我們感到憤怒,那等待他的結果只有一個,這個結果,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
“至於國家憲法和宗教教律哪個更重要,我想這是不能放在一起討論的,畢竟他們不屬於一個範疇。我要說的是,不管是憲法也好還是宗教教律也好,他們都是有底線的,憲法有底線,我們的教律也有底線,如果這條底線被別人觸碰,不管是什麼憲法,我們都會向當年發起聖戰一樣堅決地鬥爭下去,直到主的榮光照射到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可以說庇護十一世的這番話,讓美國國內原本一邊倒的宗教風波頓時有了變化,有了他的支持,尤特烏斯。克雷立馬挺直了腰桿,也因爲教皇發話,很多信徒重新開始集結在尤特烏斯。克雷的那杆大旗之下,這讓我很是頭疼。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美國國內的人,並沒有因爲庇護十一世的發言就退縮了,恰恰相反,他們也隨之掀起了反對教會的新浪潮。
在庇護十一世發表那番言語的第三天49號,美國總。:+接受意大利一家報紙的採訪的時候,針對庇護十一世的發言,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首先,我對教皇大人說的一句話十分的同意,那就是安德烈。柯里昂拍攝這部電影是有勇氣了。可以說,在美國電影界,甚至是在世界電影界,能拍出這樣一部電影的人,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衆所周知,美國人天生喜歡冒險,安德烈。柯里昂顯然身上沾染了這種習氣。我要說的是,不管是我個人,還是美國政府對於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的這種行爲都堅決地支持,因爲身爲美國社會和公衆的良心,安德烈。柯里昂的電影,一向都在弘揚着美國的國家精神,這個精神就是:自由!”
“《耶受難記》不是一般的電影,也正是因爲它不一般,所以我們對待它的態度更要寬容,而不是動不動就恐嚇和排擠。美國憲法規定了人人生而平等,人人生而自由,這是全體美國人信封的最高準則,不管什麼人不管什麼組織,不管他有多大的影響力,只要他破壞、踐踏了美國人的這條最高準則,那麼全體美國人就不會答應!也不會同意!”
“我們也有我們的底線,我們會保護好我們的公民,我們以及做好了再次發動一場精神上的獨立戰爭的準備!”
可以說柯立芝的發言,顯然是針對庇護十一世的。柯立芝的話中,包含着前所未有的決心和堅定,他的這番講話,大大地鼓舞了美國人的信心和鬥志。要知道,他現在被認爲是美國最偉大的總統之一,人氣極高,這番話又是以美國人心中的最高準則:自由爲旗幟,而且還是針對一個咄咄逼人的教皇說出來的,這不能不讓在報紙上看到這番話的美國人心潮澎湃。
於是,在美國國內,再次掀起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風暴,幾乎整個美國都被捲入了這場宗教風波中,各大城市,各個小鎮,隨便找一個咖啡館進去都能聽到旁邊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對於躲在墨西哥一個偏遠小鎮拍戲的我們來說,我們遠遠地停靠在風暴之外。我倒是希望這件事情鬧得越大越好。不管教廷一方最後勝利還是美國政府最後勝利,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這麼一撥接着一撥地鬧騰,《耶受難記》的名聲現在幾乎已經家喻戶曉了。當初還紅紅火火的米高梅的那部《萬王之王》現在已經完全被我們蓋了下去,到了後來,人們只知道今年有一部《耶受難記》,很少有人對《萬王之王》再感興趣的了。
這部電影,就像一個嗤嗤燃燒的導火索,另外一邊連着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炸藥包,所有人圍着它大聲爭論,但是所有人都想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炸藥包爆炸了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其實說實話,我對這個結果也很好奇。
但是對於我來說,現在想這些事情太早了。我也不會因爲教皇說了什麼,柯立芝說了什麼,就放棄或者是改變當初的主意。
這部電影如今已經成爲了我的一個使命,宿命一樣的使命,我甚至可以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我。
爲了這個使命,我又有什麼可以怕的呢。
沒有能阻止我。也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我停止拍攝。
到411號的時候,劇組開始準備耶穌被判死刑的大戲。這場戲,將引來整部電影的高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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