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爲宿舍偏遠,聽不到起牀鐘聲,而岑雨童和弄書也向來是喜歡睡懶覺的人,又習慣了酒店的叫醒服務,以至於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更讓岑雨童感到氣憤的是對門的室友看到她遲到了也來不叫她,璧合還在她手忙腳亂趕去上課的時候嘲笑她了一番。
當岑雨童以百米的衝刺的速度跑向教室的時候,山長已經拉長了臉站在了教室的門口,瞪了一眼岑雨童後,指着後面的空地說道:“上課第一天就遲到,去那裡跪着去!”
於是岑雨童只好拿着書去那裡罰跪。不過空地上還有一個學生也在正跪着,岑雨童便挨着她跪了下來。那個學生看了她一眼道:“想不到還有人比我來的更晚啊!”
岑雨童聽了這話很是委屈,自己住的偏僻聽不到鐘聲,又沒人叫她當然起晚了。
晚上,岑雨童試着求室友在早上叫她一下,可是卻被璧合一口的拒絕了。所以接下來幾天,岑雨童還是不斷的遲到罰跪,但每次罰跪總是能遇見那位第一天和她一起罰跪的學生。岑雨童對她產生了些興趣,於是慢慢的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了些她的情況。她是乙班的學生,名字叫嚴舞,娘是個校尉。因不滿她娘冷落了生病的爹爹,便把她娘寵愛一個小郎君給打殘了。於是她娘一怒之下把她送到了這裡來念書。爲了報復她娘嚴舞便不停的在書院惹禍。
在岑雨童看來嚴舞只是個夫侍爭寵的犧牲品,雖然認爲她處事魯莽,不過還是被她的孝心感動着。
經過幾天的罰跪,岑雨童的膝蓋上已經是烏青一片了。晚上弄書爲她熱敷的時候,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很是心疼。於是便對岑雨童說:“小姐,今晚我去睡在對門的門口,只要她們早上一起來有了動靜,我就可以醒了叫醒你了,怎麼樣?”
“好是好,不過你睡在地上會着涼的,還是不要了吧?”
“沒事,我多蓋條被子就行了。”
“行,那以後我們輪流睡吧。”
於是當晚弄書便拿了鋪蓋睡在了葉知秋的房門口。
次日清晨,當璧合開了房門正要去給葉知秋打水洗臉時,便在門口踩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頓時嚇得尖叫起來。而此時睡在地上的弄書也被璧合的尖叫聲嚇醒了,看了一下璧合後,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起地上的被子就在跑到自己房間門口,拍着門大聲的喊着:“小姐!起牀了,起牀了!”
這天,岑雨童終於沒有遲到,還有時間在飯堂用了早飯。
晚上,岑雨童沒有讓弄書去睡,而是自己去對門的門口睡。爲了怕被她們踩到,更怕她們早上悄悄的繞過自己,所以岑雨童乾脆搬了張椅子擋在了葉知秋的房門口,坐在上面睡覺。
早上,當璧合開了房門想出去時,看到了一把椅子正擋在了自己的房門前,椅子上卻是睡得正香的岑雨童。
“哎,快起來,擋道了!”璧合很是無奈的叫醒了岑雨童。
“嗯,璧合早!”醒來的岑雨童和璧合打着招呼。
“怎麼睡這裡啊,還讓不讓人走路了?”璧合很是氣憤的說完後,就去給葉知秋打水洗臉去了。
“還不是被你們逼得。”岑雨童一邊嘀咕着,一邊抱着被子向自己房間走去。
璧合給葉知秋打了水後,邊伺候着她洗臉,邊抱怨道:“這對門的人也太不像話了,昨天是書童睡在門口地上嚇人,今天是小姐睡在門口椅子上擋道。”
“算了,你去告訴她們不要再睡在門口了。以後早上會叫醒她們的。”
“公子,你怎麼就這麼心軟啊,她們……。”
“不是我心軟。我是怕她們睡在門口會知道我們的事。我們現在這種身份,要處處小心纔是。”
“是的,公子。等一會我去跟她們說。”
“嗯,還有以後記住不要再叫我公子了,叫我小姐。”
“知道了,公….,不,是小姐。”
“記住,不要再出錯了。”
之後,當璧合來告訴岑雨童和弄書今後不要再睡在她們房門口了,以後早上會來叫她們的時,岑雨童很是高興。不要說,睡了一夜的椅子這滋味可真不好受,睡得她腰痠背痛。
以後每天早上璧合都準時來拍岑雨童的房門叫醒她,岑雨童是再也沒有遲到了,也沒有被罰跪了,不由的在心裡對葉知秋主僕倆有了一絲感激。
不久,就到了書院十日一休的時候了。岑雨童可是在那天美美的睡了個懶覺,醒來時已是太陽老高了。起牀後,她看了一眼正在書桌上作畫的弄書,說道:“弄書,我知道書院教畫的蓮夫子是個書畫名家,我去求她收你做徒弟教你作畫吧。”
“小姐,蓮夫子是不會教我這個奴僕作畫的。”
“不會的,你畫的那麼好,她怎麼會不收你爲徒呢。就算她不收你,我也求到她收你爲止。”
“小姐……..”弄書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就這樣。我們吃完中飯就去找蓮夫子。”岑雨童拍着弄書的肩膀安慰着她。
吃完中飯,岑雨童就帶着弄書去找那位蓮夫子。恰巧,蓮夫子今天沒有下山,正在房間裡作畫。
岑雨童對着蓮夫子恭恭敬敬的說道:“學生岑雨童,給蓮夫子請按。”
“哦,岑同學有什麼事嗎?”蓮夫子停下筆看着岑雨童說道。
“學生想要夫子收我的書童弄書爲徒,教她作畫。”岑雨童立馬拉着弄書上前說道。
“荒唐,老婦怎麼會教一個書童作畫。”蓮夫子聽到岑雨童的話勃然大怒。
“小姐,算了,我們走吧。“弄書不忍岑雨童捱罵,苦苦勸勸着她。
“蓮夫子,弄書真的很有天份的,你看她的畫的畫呀!看一眼,我就讓你看一眼。求您了!”岑雨童還是不放棄的求着蓮夫子,並把弄書的畫拿給她看。
誰知蓮夫子看了一眼弄書的畫後,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並懷疑的問弄書:“這畫真是你所畫?”
“正是,請夫子指教。”弄書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你能給我當場畫一幅嗎?”
“行,請夫子出題。”
“就以我的性,蓮爲題吧。”
弄書於是來到蓮夫子作畫桌子邊,拿起筆略微思索一下,就畫了起來。不多時,一幅蓮花圖便誕生了。
“很好,很好!這樣的年紀有如此的功力,很是難能可貴。這個徒弟我收了。”蓮夫子看過弄書的畫後很是滿意。
“快拜師呀。”岑雨童戳了下還呆愣着的弄書。
“徒兒拜見師傅。”弄書立刻趴在地上給蓮夫子行了禮。
“好好,起來吧。”蓮夫子樂呵呵的扶起了弄書。
接着,她們師徒兩個人開始坐在一邊對作畫熱烈的討論起來了,很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倒把岑雨童晾在了一邊。
岑雨童見好像沒什麼自己的事了,摸了摸鼻子,轉身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