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岑雨童忙着整理行李,葉知秋也總是來幫忙,看看缺少些什麼。與岑雨童不捨的心情不同,弄書和綠環兩個吵吵鬧鬧的,很是期盼着去崇洲清豐縣,好似去春遊。
岑雨童想到自己的婚事定了,也該爲弄書和綠環把婚事辦了,於是問道:“弄書,你想什麼時候娶綠環,小姐我替你準備聘禮。”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弄書早就有些等不及了。
“不,還等小姐娶了葉公子,我們再成親。”綠環出乎意料的拒絕了。
“綠環,你不是早就想嫁給我嗎?”弄書急的直向綠環使眼色。
“還是綠環疼我,怕我看到你們倆親熱,我會難過。綠環不答應,弄書你可不能用強啊!”岑雨童卻有些幸災樂禍。
弄書聽了氣得只差沒咬碎一口銀牙。
綠環有些怯怯的看了看岑雨童,很是小心的說道:“小姐,你去當縣令,不用聘請一個幕僚嗎?”
“什麼幕僚?”岑雨童很是疑惑。
“我娘以前當縣令就聘請了兩個人當幕僚,幫着處理公務。”綠環低着頭小聲的答道。
“哦,就是師爺嘛!”岑雨童恍然大悟,想到自己什麼也不懂,是該找個人幫自己。
於是,岑雨童想了想就去找葉尚書物色人選,給她找個熟悉公務的人當幕僚。葉尚書滿口答應,不久就幫她找了一個叫司徒珊的做幕僚。據葉尚書介紹說這是她的一個的門人,曾經做過五年的縣令幕僚,對律法和縣務很是熟悉。但岑雨童看來,那個人三十歲多歲,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很是不信,但無奈是自己未來岳母介紹的,嘴上也不好說什麼。
在臨走前,岑雨童還是記掛着了靈風,不放心,還是去見了他一面。而見到靈風,看到他明顯比以前清瘦了許多,臉色也不是很好,岑雨童的心裡莫名得有些心痛這個男人。
“聽說你和葉公子定了親?恭喜你啊!”靈風笑得很不自然。
“嗯,我要去崇洲的清豐縣做縣令,明天就要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岑雨童低聲的說着,又從懷裡摸出一疊銀票來,“這是一萬兩銀子,足夠給你贖身了。”
靈風早已淚流滿面,“我要的不是這些,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找個人嫁了吧!”岑雨童說了這句話,放下錢,就逃似的跑了。她很是怕看見靈風那雙幽怨的眼睛,看得她心很是痛。她知道再在待下去,自己一定會對找個男人心軟的。而現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晚上,岑雨童正在房裡查看着行李,葉知秋進來了,問道:“東西都齊了嗎?可別拉下了。”
“齊了,缺了話就去那邊添置就行了。”
“童兒,過來試試我給你做的官服,看看合不合適?”葉知秋拿着他親手縫製的官服給岑雨童試穿。
“誒。”岑雨童應了一聲便,接過試穿起來。看着這件葉知秋一針一線縫製的官服,岑雨童不覺在口中吟出了:“夫郎手中線,遊妻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你知道就好。”葉知秋臉上談談的笑意中摻雜着不捨。
岑雨童嘆了口氣,悠悠的說道:“我這一走,這報社和救援會的重擔可就要由你擔着了,辛苦你了!”
“辛苦我倒不怕,就是捨不得和你分開!”葉知秋一把抱住岑雨童,緊緊的摟着。
“我也捨不得啊!”岑雨童把頭貼在葉知秋的胸口,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今晚別走了,留下陪我吧?”
“你不怕我爹嗎?”
“不怕,把我幽閉了也不怕!”
就在兩人你濃我濃時,弄書不知何事闖了進來,看到兩人抱在了一起,嚇得趕緊轉過身,口中嚷着:“你們繼續,我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腳下也不停,緊忙的要跑出房門。
“告訴璧合,他家公子今晚不走了!”岑雨童衝着要走的弄書喊道。弄書聽了很是細心的把門關好,又在房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又貼着房門聽了一陣動靜,這纔有些壞笑的走了。
岑雨童見弄書走了,便脫了兩人的外衣,相擁着躺在牀上。岑雨童其實心裡很想把葉知秋給吃了的,可是想到自己這具身體才十二歲,也不知道發育完全了沒有,又顧忌着葉知秋的感受,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給吃了。岑雨童前世雖說性經驗屈指可數,可是大學裡和室友看了一大堆的黃片,把葉知秋給吃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聞着葉知秋身上的體味,岑雨童有些按耐不住了,把心一橫,翻身而上就要想把葉知秋給吃了。可是,令她失望的事,葉知秋在她猶猶豫豫的時候已經睡着了,岑雨童黯然一笑,翻過身睡去了。
不久,岑雨童便進入了夢鄉。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葉知秋才睜開了眼睛,輕輕的摸了摸岑雨童熟睡的臉龐,低聲着自語道:“童兒,我的身子是你的。等你三年後娶我時,我會完完全全的交給你的,好嗎?”
第二天一早,岑雨童一睜開眼,就看見葉知秋已經起來了,便笑着說道:“知秋,早啊!”
“童兒,起來了。”葉知秋見岑雨童醒了就急忙過來幫她洗漱穿衣服。
幫着岑雨童整理身上的衣服的葉知秋突然拿出一個荷包塞在岑雨童懷裡,說道:“這是我繡的荷包,你可要時時的帶在身邊,在想我的時候看看…….”
“哦。”岑雨童應承着,正想摸出荷包來細看,卻聽得弄書在門外叫喊:“小姐,準備好嗎?司徒先生已經來了。我們要出發了!”
“來了!”岑雨童應了一聲,便和葉知秋走了出來。
弄書和璧合站在門口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岑雨童和葉知秋,把葉知秋看得很不好意思,紅着臉低着頭。而岑雨童卻沒心沒肺的對葉知秋做出親密的動作,好似昨晚就把葉知秋已經吃幹摸淨了,迫不及待把葉知秋貼上是她夫郎的標籤。
不一會兒,一切收拾妥當了,就要出發了。一共是兩輛車,岑雨童帶着弄書和綠環坐一輛,司徒珊帶着行李坐一輛。唐寧和報社的一些人也趕來送行了,岑雨童一一和她們告別,並偷偷的囑咐唐寧去看看靈風。
終於出發了,葉知秋一路不捨的跟到了城門外,看到岑雨童的車變成了一小點,看不清了才轉回。岑雨童也是向後看了好一會兒,纔回到馬車裡。
走了一段路,岑雨童突然想到葉知秋給她的那個荷包,立刻掏出來看。只見荷包上面繡着兩隻在花見嬉戲的蝴蝶,荷包的後面還繡着一個“童”字,不禁啞然失笑,這不是梁祝嘛。正翻看着,岑雨童感到荷包裡好像有東西,打開一看是張小紙條,上面寫着“記住,你是有夫郎的人,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
“葉公子給你寫了些什麼?”弄書壞笑着湊了過來。
“關你什麼事呀!八卦!”岑雨童急急的把紙條塞進荷包,揣進懷裡。
“切,不稀罕!”弄書不削的說道,又轉身和綠環說悄悄話。
岑雨童看了綠環一眼,想到他的娘以前也是當縣令的,便問道:“綠環,你娘也是當縣令的,犯了什麼罪,落到家破人亡的?”
綠環聽到提起他娘,臉色一沉,慢慢的說道:“貪污了修河堤的銀子。”攏了攏秀髮,又說道,“其實我娘以前爲官還是很清廉的,可是她底下的幾個人不幹了,特別是縣丞,變着法的誘惑我娘,後來還串通了我孃的一個小郎君合夥逼我娘貪銀子。我娘就這麼陷了進去,越貪越多,膽子也越來越大,我和爹爹勸了幾回也不停。後來連修河堤的銀子也貪了,洪水來了,淹死了好多人,我們全家也被朝廷抓了起來判了刑。”說完,綠環就捂着嘴嚶嚶的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岑雨童沒想到把綠環給弄哭了。弄書瞪了她一眼,低聲去安慰綠環。安慰了一陣,綠環才停止了哭泣,抽泣着對岑雨童說道:‘小姐,你去做官要小心吶。那些人可都厲害着,可別把自己給陷進去。“
“誒,我知道了。”岑雨童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趕了幾天路,岑雨童見不得弄書和綠環親親我我的,乾脆就躲到司徒珊的那輛車上。
司徒珊看到岑雨童百無聊賴的躺在車裡吃着點心,便道:“你倒是挺舒坦的,不擔心當不好縣令?”
“擔心,我聽了綠環的話,很是害怕呢。可是這有什麼用,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岑雨童坐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點心殘渣。
“口氣倒是挺大的,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
“誰哭鼻子了?”
“馬上要到崇州地界了,按照規矩,你要去拜訪知府,給她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爲什麼要去拜訪知府,我是皇上欽命的!”
“做事周全點,爲難你的人也就少了。雖說大人你是直接聽命於皇上,但是天高皇帝遠的,那些人給你暗地裡使些小拌子也夠你受的。”
“嗯,那就聽你的,去拜訪一下也好。我帶了一對玻璃花瓶,本來想自己留着用,送這個行嗎?”岑雨童有些暗惱自己沒想到要多帶點禮物送人情。
“行,這東西也就只有京城和南山鎮有,稀罕着呢。”
幾天後,岑雨童帶着禮物拜訪了知府。那知府看了岑雨童帶來的禮物,又聽得到她是皇上欽命的,對着她很是客氣。臨走時,司徒珊還向知府借調了四個衙役。
“爲什麼要問知府借調衙役,清豐縣沒有嗎?”岑雨童很是疑惑的問道。
“用來防身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司徒珊別有深意的說道。
岑雨童隱隱有些明白了,暗自慶幸沒有帶葉知秋來,這個官路絕對充滿了挑戰和危險。
馬上就要到清豐縣了,岑雨童決定連夜趕路,提早一天到達,因爲她想要微服私訪,探聽一下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