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漢處理了佛山各層關係之後,準備回臨江。
在凌雲的家裡,凌雲說:“老大,這次你在佛山十餘天把整個佛山給擺平了,讓我開了眼界。今後,我可以做的事都是些具體的事,請大哥給兩個人給我吧。一是邱洋,另一個是……青青。”
周希漢一笑,說:“青青我管不着,你要,你自己去接,反正,你的牛皮已經吹過了,你總不能等人家等到老,一個月就一個月,男人說話要算數的。邱洋,我可以幫你說一聲,由我請,送給你。”
“好,有了邱洋,我在佛山給老大建立第一個基地,你描述的那個藍圖,我幫你弄好第一個拼圖。”凌雲意氣風發地說。
周希漢說:“那個藍圖其實也只是吹牛時玩一玩。不過,現在想來,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真要是在世界轉一圈,還只是在自己家裡轉,那多有氣派。”
“是啊,到時你把總部設在深圳或者廣東,從這裡出發,走向世界,有意思得很。”凌雲說。
“哈哈”,周希漢一笑,說:“我的總部不是在這裡,就設在臨江,到時,臨江城變成我們公司的一部分,市長、市委書記幫我們管管家,那纔有意思呢。哦,有件事沒告訴你,‘梔子花集團公司’已經開業了。”
“梔子花集團公司?是你經營的公司?在哪裡?誰在幫你打理?”
“在臨江市,殷子銀任總經理。我們來佛山的第二天,悄悄地開業了,至於具體的情況,今後再詳細說吧。我回去就以梔子花集團公司的名義給你匯第一筆資金,你就加緊辦理相關手續吧。哦,別忘記把老婆請過來喲,她可是你最好的幫手了。”周希漢說。
凌雲瞥了一眼阿林。阿林注意到了凌雲的這一瞥,歉意地笑了笑。
“阿林,神龍見尾不見首啊。”凌雲冷冷地說。
“凌雲,你知道你本來姓什麼嗎?”阿林的聲音有些顫抖。阿林的老婆在廚房們望着這邊,臉色有些倉惶慌亂。
“什麼意思?”凌雲突然有種特殊的感覺,這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句話。他記得自己姓林,叫皓空。十歲那年,被師父擄走後,就改名爲凌雲,說是男人應該有凌雲壯志,林皓空這名字不
好,空蕩蕩的林子,沒有老虎,猴子稱霸王,沒志氣。
現在,有人問起自己的名字來,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兩人特別的熟悉,也有種特別的親近感。
但是,職業的習慣,凌雲已經不容易衝動了,他冷冷地說:“你們到底是誰?”
“我是你父親,她是你媽。你叫林皓空。十歲那年突然失蹤,我和你媽找遍了全國,五年前終於找到了你。”阿林說着,熱淚盈眶,呆呆地立在那裡。
“爸媽?——你們是我的爸爸媽媽?爲什麼一直不說?”凌雲仍然很平靜,淡淡地說。
“皓空,你一直乾的是殺人的勾當,你不需要感情,更不能有拖累,所以,我們只能靜靜地守護着你。”阿林仍然站着說話。
“哦,我不需要感情。爲什麼?”
“殺手必須是冷血的,一流的殺手不能有感情,有感情註定成不了第一流的殺手,至多是個狙擊手而已。”
“哦,你怎麼知道這些?”凌雲疑惑地看着阿林,他還不能確定這人到底是不是他爸。
“因爲,你爸也是做這一行的。”阿林的這句話有些傷感。
“啊?”這一驚,讓凌雲半晌講不出話。
“皓空,你應該知道,爲什麼你的師父選擇了你?火鳳凰擇徒是非常嚴格的,她這麼多年據說也就只收過三個徒弟,她選擇你,就因爲她發現了你的天賦。小時候,你喜歡打麻雀,幾乎是百發百中,紅棗大的石子你可以打到一百米開外,並且還有準頭。你九歲開始,天上飛的,水下游的,你都能用石子打死。你記不記得,那一年你打了三條草魚回家,被村上的幹部發現了,我還因此站了一夜的臺板子挨批鬥,你氣不過,躲在半路上,一石子把村上的書記打得頭破血流,而你,在一百米的草叢裡樂得直打滾?還有很多事,你記不記得?”阿林講着這些,淚光瑩瑩,但臉上洋溢着幸福。
“爸。媽。你們……真是爸爸媽媽?”
凌雲過去的事歷歷在目,打麻雀,掏鳥窩,偷雞摸狗,在鄉里是有名的淘氣鬼。
“你難道就一點也不記得爸爸媽媽了?我們跟了你五年,你就沒懷疑過?”
阿林對凌雲
沒認出爸爸媽媽覺得很驚詫,按理,他離開父母時剛好十歲,應該會有所記憶。
“爸,媽,兒子確實沒有懷疑過。我只覺得你們很親近,所以,我也把你們當親人看待。”
“嗯,也可能你師父訓練得你成這樣吧。感情,對於職業殺手來說,是致命的。”阿林再次提到這事。
“爸,你怎麼也是幹這行的?”凌雲問。
“爸很多年就沒幹了。我十幾歲開始學徒,在西南跟隨師父行俠仗義,乾的也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在西南還有點名氣。那年解放軍去緬甸收拾李彌的國民黨軍隊,我是最前沿的偵察兵,我不是兵,我是嚮導,可是,我比偵察兵突得更進,一直摸到了李彌司令官的老巢,我在李彌的臥室裡等候李彌的歸來,可是,這傢伙命大,他那天已經去了臺灣,所以逃過了這一劫。可就是那一次,我認識了你母親,我把她帶回來了,再也沒幹這職業了。因爲,有了你母親,特別是後來有了你,我再也不敢對人下手了,哪怕是壞人,該死一千次的壞人,我也不忍心下手。因爲,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起你們,想起他們也是有父母妻兒的,我下不了手。所以,我後來就徹底的放棄了這門職業,也沒有打算教你學功夫。你十歲那年失蹤後,我以爲是仇家報復我,我走遍了各地,一直沒有你的音信。後來,我估摸着你可能不在人世了,要在的話,也會在廣東,因爲,我們相信你的能力,你肯定會出人頭地的,所以,我們就在廣東一邊打工一邊尋找你。”
說到這裡,阿林頓了頓,說:“後來的是事,你都知道了。在這裡,我們一直沒有公開我們的身份,怕你有了感情就做不成事業了。你知道嗎?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對右側的視野經常容易忽略,好幾次,我只好幫你守着你的右側,幾次差點出現危險,我幫你化解了。唉,沒想到,這次你還是因爲這個缺陷吃了大虧。”
凌雲聽到這裡,一陣暖流傳遍全身,也有一絲懼意冷到了骨髓裡。他知道,職業殺手的職業已經結束,即使今後腿治好了,他也不能再幹這一行了,因爲,今後,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他有父母,有妻子,還會有兒女。想到這,他的腳治不治得好倒也無所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