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漢喝了一劑中藥,頓時安靜了許多,兩個小時後,再補一劑,周希漢就這樣“康復”了。
周希漢好了,這可轟動整個37病室,接着,整個湘雅醫院都知道了,那些參加了會診的教授都很驚奇,匆匆過來打聽,韓教授是用什麼法子給治療的。
當然,韓教授只能是含而不語。其實,他也答不了,周希漢本就沒病,那藥本就不是什麼藥方,只是把中藥胡亂混在一起,故弄玄虛一番而已,他哪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既然說不出,那就不說唄。
其他教授們對韓教授的方子研究了一番,令他們大失所望,他們誰都明白了一件事,韓教授不打算把這份成果公開,所以,這副中藥方子裡,打掩護的藥品多,真正的有效藥物無法分辨。
不過,人們雖然不喜歡韓教授這種做派,但是,作爲湘雅醫院的名教授,誰又能胡亂指責他?當然,韓教授的神奇醫術不由得不讓人佩服,周希漢這病過去他們也聽說過,從鬼屋裡出來的人,真正中邪的沒有幾個救活的,但是,這回終於活了一個,這就是件不簡單的事。
所以,有時候一個人出名很偶然就出名了。當然,韓教授本就是名醫,這次只能算是又一次錦上添花而已。
周希漢分析得沒錯,果然,韓教授下班回家時,四個彪形大漢把韓教授圍住了。
“教授,辛苦你走一遭,有個病人急着要救命,治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說完,四個人靠過來,韓教授就是想逃,也沒法子奪路了。
韓教授幾乎是被人擰着上的車。這倒不打緊,這回,韓教授看清了這車子,原來他坐的竟然是地地道道的囚車。
七八十歲了,一輩子行醫濟世,好事做盡,沒想到晚年竟然連坐兩次囚車,這真是滑稽。
韓教授還是沒弄清自己到了什麼地方。他看見劉尚坤時,不由得又是一驚,
才離開這裡幾天,他竟然和殭屍差不多了,慘白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韓教授這一見,又沒信心了,周希漢那幾味狗屁中藥,真能救這人?
沒辦法,死馬當做活馬醫,他把這幾樣藥寫在方子上,要他們去拿藥熬藥。
“開玩笑吧?這也是方子?土方子,土偏方都比這像藥。韓教授,你別拿我們書記開玩笑了,好吧?”劉尚坤的人惱怒了。
“沒……沒開玩笑,保準藥到病除。”韓教授戰戰兢兢地答道。
“嗨,我們知道,請您大教授應該客客氣氣,我們是不夠禮貌,但是,救命要緊,有不對的地方我們今後自有個說法,但您也不能隨便寫幾個藥名糊弄我們啊。”
“沒……沒糊弄,有效,有效。行醫一輩子,哪會拿病人性命開玩笑的。保準吃不死人的。”他最後一句話有點莫名其妙,吃不死人就是好藥?也許是本能吧,因爲,他實在沒把握。
這幾味藥很快就弄好了。韓教授沒有被放走,他就守着病人身旁,這使得韓教授有種被綁架的感受。
他確實被綁架。看來,不治好劉尚坤的病,他是沒法脫身的。因爲,在劉尚坤的這羣人看來,韓教授治劉尚坤的病,沒道理治不好,既然那個周希漢從鬼屋出來都能治好,那劉尚坤的病,他也應該治得好。
劉尚坤把藥喝下去,半個小時,肚內咕嚕咕嚕響個不停,一陣便急,拉出一大堆又腥又臭的大便,雖然讓人慾嘔,但劉尚坤大呼痛快。兩劑一喝完,劉尚坤的臉色,看着看着就開始像活人了,漸漸,紅潤和光澤上了他的臉膛。
知道韓教授的藥果有奇效,他們對韓教授自然也就客氣多了,原來的兩分尊重,現在加了十分,變成了十二分。
可是,韓教授遇到了一個問題,劉尚坤沒有放他回去的意思。這時,韓教授才知道自己是在北京。
劉
尚坤說:“爲了感謝韓教授活命之恩,我劉某人請您在北京玩個三五個月。”
韓教授暗暗叫着苦,這不是再一次綁架嗎?三五個月?這可不是三五天呀。不同意看來是不行的,這幫人心狠手辣,誰知道他們心中想些什麼?
韓教授多少知道些他們不讓他走的原因。因爲,劉尚坤也沒有宣佈出院,那就是說,劉尚坤還“病”着。
當然,那天晚上,劉尚坤見到了一個他一點也不想見的人,可是,這人沒法不見,因爲,費了這麼大一週折才找到他,不見行嗎?
“書記,你就這樣看着你的部下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來人說。
“怎麼能這樣說呢?我不是差點連命也沒有了嗎?”劉尚坤苦着臉說。
“現在活過來了,該有個說法了吧?”
“……唉,只能從長計議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劉尚坤有些無可奈何地說。
“沒有把握前,你只能病着,因爲,一旦你好了,有的人就沒命了。只是可憐這位教授,你也只能‘病’了,回湘雅醫院,你也危險了。”那人說這話是笑得很調皮。
“唉,我被你們害慘了。”韓教授痛苦地說道。
劉尚坤想了一會,突然冒出一句話,“不行!我一個書記,怎麼可以總病下去?不行,不行。”
“嘿嘿,你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了?”說話的人有些陰測測的,眼中有股仇恨。
“能怪我嗎?他們貪這麼多,是他們自己的事,我救得了他們?”劉尚坤突然大聲嚷嚷道。
“嘿嘿,很好聽啊。貪?是因爲貪出的問題?書記,你掂量掂量吧,誰不知道,權力鬥爭纔是真正的戰場。要說貪,幾個乾淨的?”那人說話並不急躁,平靜地說着。
劉尚坤沉默了。他不準備說什麼了,可是,他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