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尚挑水喝,二個和尚擔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這是一個古老的諺語,田中佳美爲了收購金至尊,拉了很多同夥,這些同夥幫她的原因都是爲了一個“利”字,這些不是擡水喝的“和尚”,而是來搶水喝的“和尚”,賺一票,圈完錢就走。
以圈錢爲目的的企業,很難有大的作爲,爲了配合市場,給股民畫一張看不見的大餅,有時爲了配合莊家清洗籌碼,在制定生產時肯定產生混亂,兩種完全不同的用人制度和經營理念,有人員流失是很正常的事。
其實,無論是鄧飛他們還是田中佳美,都知道合作只是暫時的默契,分手只是時間問題。
鄧飛、楊舒、王成、唐悅、韓天這幾個,作爲核心人員,在趙風出售公司時,每人都分了一大筆錢,他們短時間內沒有經濟的問題,開設工作室,估計是爲了那些跟隨他們的手下,那些手下得養家餬口。
胖子說了,有十多個跟着他們一起“炒”了金至尊。
哥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流傳着哥的傳說;哥已經暫時離開首飾行業,可是依然有人翹首以待自己的歸來,這種被無條件信任的感覺,真好,趙風的脣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
身邊有個伴,有說有笑有商量,時間也過得快,到了雲省國際機場,趙風和胖子馬上又包了一輛車,直奔南山鎮。
南山鎮位於雲省以東的一個邊陲小鎮,與緬甸的疆界交接,趙風和吳彪就約定在這裡交接貨物。
吳彪中途截了趙風的“糊”,趙風不能參與第一手交易,不過好處是不用赴緬甸冒險,在華夏的國土內就可以交易。
南山鎮原來叫南山村,是一個平凡而寧靜的小村莊,以務農爲生,由於住得近,很多人還和緬甸那邊的人有親戚關係,在改革開放前,雙方的差距不大,都是一樣窮,但是華夏改革開放,經濟持續發展,很多緬甸人就來南山購物、做生意,**在南山設了一個通關口岸,人越來越多,慢慢南山村就變成了南山鎮。
說是鎮,其實規模真不大,整個鎮也就二條還算繁華的街道,其它很多地方和南方發達的鄉鎮相比,還是相對滯後。
從機場到南山鎮,趙風足足坐了近四個小時的車,路有點顛簸,趙風身體好,抗得住,而胖子臉色有點蒼白,一下車就大口大口地吸氣。
“憋死我了,再坐多一會,估計我得吐了。”胖子有些鬱悶地說。
趙風輕輕拍拍他的背說:“多好的小夥子啊,這麼年輕就不行了,我說胖子,你沒明白嗎,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就沒有犁壞的地,悠着點啊。”
胖子面不改色地說:“沒哪回事,我就是最近鍛練少了,就算真是那樣,那也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趙風笑話胖子,可是胖子麪皮奇厚,根本不以爲意,反而有點洋洋自得。
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像女神一樣的漂亮媳婦,用胖子的話來說,這輩子,值了。
正在取笑間,身邊突然響起一個有些討好的聲音:“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兩位給盼來了,風哥,一路辛苦了,這位兄弟是?”
趙風扭頭一看,說話的老禿,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到的,有點神出鬼沒的感覺。
“你是老禿吧,我叫胡大海,請多關照。”不等趙風介紹,胖子就自來熟一樣打招呼。
胖子聽趙風說過老禿這個人,老禿的口音有些特別,再說那油光油光的禿頭太有辯識度,一眼就認出來。
“不敢,不敢,海哥,你和風哥都是做大事的大人物,還要你這些貴人多多關照纔是。”老禿一邊說,一邊利索地掏出一包紅塔山,給胖子敬上了煙。
沒給趙風拿,他知趙風不吸菸。
胖子坐了幾個小時的車,有點悶,他是可吸可不吸型,因爲趙風不吸菸,他也不好吸,現在老禿送上煙,正合他心意,二話不說就吸上,二人一邊吸菸一邊寒喧,都是自來熟的人精,沒一會就像失散多年又重逢的兄弟一樣親熱。
“風哥,這麼遠路程,先吃個飯吧,錢先生已經在飯店點好了菜,就等着給你接風洗塵了。”老禿是一個觀人於微的人精,一邊和胖子聊,一邊不時留意趙風的神色,看到趙風稍有一點焦急的情緒,馬上開口道。
趙風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又改坐汔車,自然不是隻爲跟老禿聊天,聽到錢先生,馬上就明白吳彪派他的妹夫錢副官跟自己交易,聞言馬上說:“好,肚子正好餓了,那我就不客氣,老禿,有勞你帶路。”
“客氣,兩位,就是前面那間老譚菜館。”
很快,趙風和胖子就在老譚菜館看到錢副官,只見他脫下了一向軍裝,穿着一套安踏的休閒服,笑容滿面地站起來迎接。
趙風和錢副官也算是生死之交,見面什麼也不說,相互笑了笑,然後很有默契地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鬆開後,錢副官笑着說:“風哥,每次見你,都感覺不一樣,但是感覺還是那麼親切自然。”
練功得到突破後,趙風性子變得內斂,而氣質也趨向平淡,帶着一種親切又不怒自威的氣質,也不是錢副官第一個這樣說,很多人私下和趙風說過,這是自信的力量。
兩人寒喧完,胖子又加進來,反正三人都認識,說話也隨意,而作爲中間人的老禿反而搭上不話。
來這裡相聚,雙方的目的都不是爲了吃飯,雖說錢副官點了不少酒菜,但是大夥心裡都有事,草草結束,然後趙風在錢副官的帶領下,直奔倉庫,準備交割翡翠原石。
有一個小細節,胖子中途去結帳,沒想到錢副官點菜時就提前付了帳。
挺有誠意。
在錢副官的帶領下,趙風和胖子進入一個四名彪形大漢把守的小院,然後到了錢副官存放翡翠的倉庫。
所謂倉庫,其實就是一輛大貨車的車廂,車廂是全封閉的那種,在車門上,還掛着一把碩大的鎖。
錢副官掏出鑰匙打開車廂的車門,在旁邊的按鈕輕輕一按,“啪”的一聲,車廂內頓時光如白晝:“風哥,小海,東西都在這裡了,你們先驗驗貨。”
就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趙風的眼睛都亮了:翡翠,全是翡翠,車廂內全是翡翠。
一塊塊的翡翠,整整齊齊地碼在車廂內,爲了防止磕碰,用泡沫和紅綢相互隔開,這些翡翠,霧種、水種、玻璃種都有,除了傳統的綠色翡翠,還有一塊黃翡和粉紅色的翡翠,這些翡翠在燈光下,散發着一種神秘的、柔和的光芒。
趙風可以保證,這是自己看過最迷人的色彩,第一次看到這多翡翠,一時間都看花了眼。
不用錢副官催促,回過神的趙風徑直走過去,拿起一塊水種的翡翠,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強光手電筒,仔細地觀看起來。
那是一種很漂亮的、沒有雜質的綠,綠得像一泓秋水,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就沉醉在這種迷人綠意中。
大自然太神奇了,創造出像翡翠這種可愛的物種。
和冰硬的鑽石相比,翡翠多了一份親切,多了一份柔情,趙風看了一會,輕輕放下手上拳頭大的水種綠翡翠,下一個目標,放在那塊粉紅色的翡翠上。
質地細膩,色彩純淨,品質在水種之上,無限接近玻璃種,顯得非常罕有,可惜個頭大小,大約只有二釐米厚,二指寬,呈長方形狀,擺件不現實,做一個小掛件不錯,趙風想也不想就確定它的用途:做一件金鑲玉送給郝蕾,肯定能讓她驚喜。
女生就喜歡這種溫曖而漂亮的顏色。
趙風注意到,前面那塊水種翡翠包裝得相對精美一點,這些粉色的翡翠只是簡單有一塊紅布包着,從包裝上看就知前面那塊翡翠的價值大。
包裝得越好,說明貨主對它的價值越看重。
這時候翡翠還是以綠爲主,其它的顏色認爲是“雜色”,不夠純,走俏還是好幾年後的事。
趙風以爲自己會收到一批翡翠原石,然後一塊塊慢慢分解,沒想到有吳彪給自己送來一批已經切割好的翡翠,不知是好笑還是哭。
好像看出趙風心裡的疑惑,錢副官解釋道:“風哥,是這樣的,翡翠原石是在我們手裡,但是出口權在中央**手裡,明文規定不能自行出售翡翠原石,而分割出來的翡翠不受制約,再加上現在不太平,那麼大的一批貨有點難掩人耳目,於是師長就下令開出來才運送到這裡,請你見諒。”
“明白,非常時期行非常事,還是吳大哥想得周到,我可以省不少工夫。”趙風馬上笑着說。
就是不想切也切了,埋怨也沒用,趙風乾脆接受這個事實,雖說還想切幾塊來玩玩,試試運氣什麼的。
錢副官笑了笑,指着車廂裡的翡翠說:“都在這裡,也不知風哥你喜歡哪些,師長說了,這裡的貨你隨便挑,看不上的,我們可以賣給其他人。”
切出來的翡翠,塊頭有大有小,品質有高有低,吳彪算大方了,等趙風挑完再賣給其他人。
一來他不知趙風需要多少,二來他也怕趙風吃不下這麼多。
身家包括流動資產和不動產,有的人身家過千萬,但有時讓他拿個十萬八萬也困難,不是他沒錢,而是他的錢不是在不動產上,就是投資在其它項目一時難抽身。
翡翠有市有價,都弄到華夏境內,吳彪也不怕沒人要,前面和趙風談,數量、質量、價錢這些都沒有商量過,也不知趙風的需求量有多大,也不知趙風能拿出多少錢,乾脆大方一點。
趙風看了看那堆翡翠,沒有半分猶豫,馬上開口說:“吳大哥這樣豪爽,我可不能挑肥揀瘦,這些我都要了,不知價錢方面怎麼算?”
翡翠都切來了,吳彪手裡並不缺這方面的專家,肯定找人估過價,趙風直接轉入正題。
購買這批翡翠的事,趙風和郝威商量過,也得到不夠錢可以跟郝威籌借的承諾,到時用翡翠抵債也行,慢慢還也行,賺了多算點利息,雖說郝威從不提利息的事。
翡翠形成的過程非常複雜,就是有條件,也要幾百萬年才能形成,算得上不可再生資源,以後價格只會越來越高,買下就是賺了,趙風自然不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風哥,這事我負責押運,談價的事我不擅長,讓他跟你談吧。”錢副官一邊說,一邊對守在車廂外的老禿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