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其實我們有一個更好的方法。”就在趙風翻看資料時,唐悅突然開口道。
趙風馬上追問:“什麼辦法?”
“威哥就是搞玉石生意的,光是分店就開了十多間,全部開設在消費能力強、商業繁華的地段,最重要的是,他的店都是有口碑的店,還有不少擁泵,如果我們的商品能放在威哥的店裡代售,這銷路瞬間就打開了。”
這個問題趙風早就想過,聞言有些猶豫地說:“不好,金鑲玉和傳統首飾有差別,但是和傳統的玉石生意有衝突,也可以說搶了玉石店的生意,再擺放在威哥的店裡,這不是和他搶飯吃嗎?”
未來二舅子幫了自己這麼多,總不能恩將仇報吧,好在華夏這麼大,錢不是一個人能賺得完的,就是不和郝威打擂臺,還有的是市場。
“BOSS,你的意思是,準備避開威哥的地盤,不和他構成正面衝突?”唐悅很精明,馬上就猜出趙風的想法。
“最好不要,我不想因爲錢,破壞兩者之間的關係。”
說錢傷感情,趙風只能儘可能避免這種情況。
唐悅馬上說:“BOSS,我覺得你的想法是錯的。”
“錯的?爲什麼?”
“搶生意的確傷感情,但是玉和金鑲玉還是有區別的,你們可以合作啊,用寄售的方式,每賣一件,給店方抽一定比例的佣金,再接受訂造,威哥是賣玉的,顧客可以在威哥的店裡買玉,然後再送給你來加工,這樣雙方都賺了,一個商店多種經營,也能吸引更多的顧客,說不定能帶來更多的生意,這件事你可以和威哥商量一下,要不,先聽聽他的意見?”
趙風想了想,最後還是輕輕地點點頭。
唐悅說得很有道理,要想短時間內打開市場,郝威是最佳的合作伙伴,還有一點,自己的貨大多套在翡翠上,還沒有變現,流動資金不多,經不起折騰。
自拒絕田中佳美后,趙風就知她不會輕易放鬆,這不,韓國漢城有一個珠寶展,趙風抱着試水的想法報名,沒想到被拒絕了,雖說官方理由是不夠格,可趙風察覺後面有田中佳美的影子。
依然在她的“地盤”封殺自己。
先聽聽郝威的意見也不錯。
農莊一號從創辦到現在,一共開了二間分店,三間分店的生意都不錯,這與郝蕾堅持質量有關係。
別的飯館,都是有固定的菜牌,客人點什麼飯館就做什麼,但是農莊一號很有個性,菜牌經常換,有什麼就點什麼,原因很簡單,所有食材全是自給自足,有時某種食材供應不上也很正常。
越是有個性,食客就越喜歡,認爲貨真價實,每天都客似雲來。
來來往往的客人中,有不少忠實的老顧客,郝威雖說名下有不少飯館酒樓,可是他卻喜歡跑到農莊一號的總店吃飯。
原因很簡單,郝老太太喜歡去農莊找人聊天,有空就撥撥菜、喂喂雞什麼的,有時還打打麻將,日子過得非常充實,活動得多,身子骨變充實,人也開朗,越活越有滋味;郝蕾和張楠相同,名下有分店或分部,但是城郊那裡是總部,平日喜歡呆在哪裡,老媽、老妹還有老婆都在,郝威自然有空就往農莊一號的總店跑。
郝威吃飯喜歡熱鬧,他認爲人多才熱鬧,要是有事晚到,郝蕾和老太太他們吃過後,就帶一幫兄弟一起吃。
這天郝威因爲談點生意,晚去了,就帶着幾個心腹,在1號桌包房內聊天。
“大哥,漁港新村的廖師傅發現今天有一批蝦有點異常,查了一下,發現有人在蝦裡注了明膠,幸好在上桌前發現,我已讓人封存了起來。”剛子一邊吃一邊說。
郝威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很快一臉平淡地說:“一會讓人給老黃送二斤,看着他吃完,讓他掂量着辦,另外,給廖師傅發一千元紅包,就說獎勵他保住漁港新村的招牌有功。”
漁港新村的海鮮,都有固定的供貨商,海蝦的供應商是老黃,有多年的合作基礎,應該不會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可能是被他的員工做了手腳,不管怎麼樣,出了這樣的事,也得給他一個提醒。
剛子馬上說:“知道了,大哥。”
“大哥,中山路的玉石分店,今天有人拿一堆和田玉籽來賣,陳師傅看了沒問題,我們就把它全收了,價錢不錯,比市價便宜了足足二成。”剛子話音剛落,一個手上紋了一條青龍的手下阿龍接過話頭。
“不錯,現在玉料上漲,好的玉還會繼續升值,通知一下,以後有賣玉的,只要值,就買下,錢不夠可以申請週轉,還有,超過十萬的數額要申請。”
“明白了,大哥。”
“大哥,大北路玉石齋分店的錢師傅想要加薪,他的意思是,要是不加錢,他就另謀高就。”
“眼高手低脾氣差,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他要走就讓他走吧,強扭的瓜不甜,陳師傅的兒子跟他學了幾年,這孩子有天賦,也上進,我明天讓他補上。”
郝威並不反對員工要求加錢,敢要求加錢的,說明他們覺得自己付出比得到多,有能力、肯上進的員工比那些混吃等死的強,但是郝威很反感那些沒什麼能力,卻老是提要求的人。
有多大能耐就吃多少飯。
“好,回去我就讓他滾蛋。”
衆人一邊吃一邊聊,這是郝威管理名下物業的一種方式,有能力的手下,就委以重任,沒能力的就充當耳目,有空就聚餐,有什麼要彙報,有什麼吩咐,就可以在聚餐上解決。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郝威不能照看所有的商鋪,只能派人管理,權力是一柄雙刃劍,用得好無往不利,用得不好,反傷自己,既放權給心腹,又要適當宣示,誰纔是真正的BOSS。
快要吃完的時候,趙風推門進來說:“唷,都在呢。”
“原來是風哥,一起整二盅?”剛子看到趙風,馬上笑着邀請。
郝威看到趙風進來,有些小意外,開口問道:“吃了沒,要不一起吃點,我讓人再上幾個菜。”
“不用,吃完了,聽說威哥你在這裡,就到這裡湊下熱鬧,大家吃就行,不用管我。”趙風也不客氣,邊說邊自己拖了一張椅子坐下。
“好了,吃吧,有什麼要說的抓緊說,阿風也不是外人。”郝威示意衆人繼續。
郝威是老大,他一表態,那些手下繼續,吃飯的吃飯,說事的說事,不過速度比剛纔快多了。
其實剛纔彙報得差不多,沒什麼大事也不驚動郝威,吃完後,有人說上廁所,有人說出去抽菸,沒一會,包廂裡就只剩趙風和郝威兩個人。
趙風一向很忙,經常飯都要郝蕾或林二嬸給他送去,現在不是週末,突然走過來,說是湊熱鬧,可是明眼都看得出他有事找郝威商量,能做郝威心腹的,笨不哪裡去,於是一個個識趣走出去,讓兩人說事。
雖說都是叫“哥”,可是郝威是趙風的未來二舅哥,身份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等人出去後,趙風和郝威說了幾句客套的話,郝威看到趙風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說:“好了,別婆媽,有什麼事就說,我最看不慣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
趙風楞了一下,苦笑一下說:“好吧,我就知瞞不過你,威哥,我就直說了,你也知我的工場最近擴大了規模,銷量有點上不去,就想找你聊聊,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只憑口口相傳,你的金鑲玉首飾也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普通人可用不起,還有口口相傳有很多侷限性,到了發展瓶頸只是時間的問題,是時候做點事了,你想怎麼合作?”郝威還是神色不變地說。
郝威有一種特質,就是說事的時,他喜怒不形於色,總是很平淡的樣子,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趙風硬着頭皮,把唐悅跟自己說的那番理論說了一遍,說到後面,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威哥,我的意思不是和你搶生意,就是看看有沒有刀切豆腐兩面光的好事,要是你覺得時機還不成熟,就當這話我沒說過。”
唐悅說的方法,是現在最可行的捷徑,並不是唯一的出路,趙風並不想因爲這件事,和郝威產生介蒂。
趙風是一個感恩的人,對郝威一直心存感激,不誇張地說,如果郝威有需要,自己可以雙手把全副家當奉上。
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只要人活着,就有無限的可能。
“哈哈...哈哈哈...”
郝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趙風內心有點發慮,等郝威停下笑,這纔有些不安地問:“威哥,你笑什麼?是不是我想得有點天真?”
“不是,不是”郝威呵呵笑道:“不是你想得天真,而是我們都想到一塊去了。”
趙風眼前一亮:“威哥,你意思是,你認同我的想法?”
“當然認同,有你的技術我的店面,肯定大有可爲。”
看到趙風有些不相信,郝威解釋道:“最近我一直把精力放在房地產上,房地產比玉石好賺多了,也適合我的那些手下,你也知他們,一個個都是大老粗,讓他們賣東西做銷售什麼,我自己看着都憋屈,還是做房地產好,來錢快,也好按排人,像物業這些收益,看似不多,但細水長流,長做長有。”
“力不到不爲財,放在玉石店的精力少了,產品推陳出新的速度放慢,我這玉石大王的位置快不保,不少同行都掂記着我的位置,早就想引入一些新元素,你的金鑲玉就是最好的補充,本想開口的,可是怕你誤會,以爲我要利用你,所以遲遲沒開口,現在你提出來,真是太好了。”
說到這裡,郝威拍拍趙風的肩膀說:“我們點子想到一塊,顧忌也想到一塊,還是你做得對,一家人嘛,就應坦承相待,好了,就接你說的辦,我的玉石店給你開闢一個專櫃,專門賣你金鑲玉,親兄弟明算帳,就按你說分成,先看看效果怎麼樣,以後再看着辦。”
趙風還想了不少理由準備說服郝威,就是民族大義的理由都準備好了,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絕大部分沒用上。
“太好了,威哥,就等你這句話”趙風激動地說:“你等着,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