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考前一天,安靜依剛從圖書館出來,就看見等在外面的葉嘉晨了,比起前一段時間的葉嘉晨,這個葉嘉晨有點像換了一個人。
葉嘉晨一直都是女生的焦點,今天天氣有點陰,葉嘉晨穿了一件灰色的風衣,脖子裡帶着一條圍巾,下面是一條簡單的牛仔褲,單腳撐地,旁邊靠着一輛自行車,安靜依一眼就認出是很久之前自己坐過的那輛。
見到抱着書的安靜依,葉嘉晨揮了揮手,安靜依倒是沒有不好意思,顛顛的跑了過去,第一句話是:“沈靜若怎麼樣了?”
第二句是:“你今天發什麼瘋,怎麼沒有開你那燒包的跑車來勾搭小姑娘?”
“安靜依,你真是沒有良心。”
安靜依覺得今天的葉嘉晨很不對勁,不只是不對勁,簡直是有點神經:“葉嘉晨,你沒事吧?”
“我哪裡有事?對了,你那天那樣跑到,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麼?”
“我哪有跑掉,我是光明正大走掉的。”
安靜依乖乖的坐上葉嘉晨的後座,伸着小腿踢呀踢的。
葉嘉晨一蹬車,車子迅速的向前跑去,安靜依爲了安全,剛開始還只是小心的捏了一點葉嘉晨的衣角,到後來,葉嘉晨似是故意,安靜依只能從自己的安危出發,緊緊的抱住了葉嘉晨的後腰。
葉嘉晨的嘴角揚起驕傲的笑意,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圖書館不遠的地方停着一輛黑色的寶馬,坐在後面的男人將玻璃升了上來,小北收回眼光,有點恨安靜依總是被老大抓到,真是個時運不濟的笨丫頭。
“老大,葉嘉晨就是一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他家那葉老頭,奸着呢,沈靜若現在剛好一點點,他就安排了他們出國了,還放出話來,葉家的媳婦,只會是沈家的二丫頭。”
小北將自己聽來的消息都一骨碌告訴了老大,車裡還做了一個男人,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窗外,嘴角帶了絲不屑,絲毫沒有將安靜依放在眼裡。
“小南,你幹嘛擺出那樣的表情啊,好像多不屑似的。”小北見到小南那樣子,撇了撇嘴。
“小北,沈家那邊怎麼樣?”
蔣易寒閉着眼睛,倚在後面的座椅上,額頭的碎髮擋住了他冷峻的眉眼。看上去像是一隻蟄伏着的雄獅,只等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將對手一招斃命。
“沈家那老頭兒,將工作都扔給了大女兒沈靜婷,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櫃,那沈靜婷不知道因爲是個女人沒有實力,還是故意隱藏鋒芒,反正就是我們插手的單子,都很利落的抽身了。”
小北捏着下巴,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小南啪的一巴掌將小北故作成熟的樣子都打散了。
“不要小看那個女人,會咬人的狗不叫,小北,這個道理你還不懂麼?”就在小北齜牙咧嘴要打回去的時候,小南一句話將小北的注意力分散了。
“小南,你這算是罵人麼?”
小南嘴角抽了抽,不在搭理這個總是能讓自己智商暴走的傢伙,本來自己在外面做研究做的好好地,忽然被小北這傢伙打着老大的幌子叫了回來,自己的研究還差一點就成功了。
“小北,開車。”
“老大,還有一件事我忘了給你說,就是前一段時間有人送來的資料我們調查過了,白雪確實一直在和一個男人交往密切,而且經常帶着夢夢去見他。我從夢夢那裡套過話,夢夢好像挺不想提起那個男人的,連我都隱瞞着,不願說。”
等紅燈的時候,小北想起了還有事情忘了彙報給老大聽,都怪老大,忽然發神經,要自己開車到這裡來看着小依依和男人卿卿我我,都把自己的正事忘了。
蔣易寒聽完,掙開的眼睛裡散發着一股子陰沉,薄脣輕啓:“小北,接着查,把那個男人的資料詳細的查出來,還有……”蔣易寒頓了一會兒:“把白雪出現之前的資料也給我查出來。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
小北很輕快的答應了一聲,這件事,他還真愛做。話說,當年白雪的突然出現,本來就值得懷疑,只不過當時損失太大,又因爲失去了很多兄弟,大家都只顧着整頓了,在想起白雪的時候,白雪已經是大哥身邊的人了,雖然當時也做了一些調查,但是因爲沒有親自出手,所以小北心裡總是不怎麼放心。
“送我去琳達那。”
“老大,琳達那女人,最近不怎麼安分啊,她剛拍的戲就指着老大宣傳呢。”小北想起那個妖精一樣的琳達,也是苦上心來,似乎老大身邊的女人都不簡單啊,沒有一個是省事的燈,還是自己比較好,找的女人從來都是簡單的那種,至少不會整出這麼多幺蛾子的事兒來。
“小北,你今天太多話了。小南,有沒有能讓人變啞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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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需要的話,我今天晚上就給你調配出來。”
小南說的很是嚴肅正經,小北恨恨的看了兩眼自己的這個巴不得把所有的藥都在自己身上用一遍的哥們,心裡腹誹,你還不如不回來呢!
安靜依當然不會知道蔣易寒來過,她坐在和葉嘉晨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廳裡,看着坐在對面的一臉認真的葉嘉晨,心裡有點忐忑。
葉嘉晨騎了快一個小時的車把自己弄到這裡來,這是,要搞什麼啊?
“嘉晨,你有什麼事麼?”
安靜依故意把聲音放柔了,就怕一句話把對面看起來不怎麼正常的葉嘉晨給刺激到了。
“安靜依,我再問你一次,如果沒有蔣易寒出現,你會愛上我,和我在一起麼?”
嘴裡的咖啡卡在了那裡,上不上,下不下的,安靜依萬萬想不到葉嘉晨又那這種問題來問她。關於這個問題,她記得自己已經回答過他了,不知道爲什麼人有時候總是喜歡固執糾結在一個問題上,爲難自己,也爲難別人。
她
是這樣,沈靜若是這樣,葉嘉晨又何嘗不是這樣?
“嘉晨,世上從來沒有如果的事。”安靜依撇開臉,不去面對葉嘉晨的目光,看着門口處,“當初,我就是坐在這裡,當時這裡放的是《愛要坦蕩蕩》,我先看見的大叔,後來坐在我對面的是你。”
“那天,你被我潑了咖啡,急匆匆的走掉了,我被服務生留在這裡,身上除了坐車的錢,在沒有多餘的錢。然後大叔出現了。”
“你知道嗎?女人要愛上一個男人真的是非常簡單,甚至是簡單的有點俗套,但是我得說,從見到大叔的第一面起,我就是喜歡上他的,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也許只是讓我難忘的一次擦肩,可是,我覺得是命運,讓我不斷的在尷尬窘迫中見到他,他幫我解圍,直到他向我求婚。”
“葉嘉晨,我不是一個特殊的女孩子,我受不了別人對我的一點點好,但是我的心一旦確定,除非它死去,否則,連我自己都不能讓自己放棄。”葉嘉晨低頭抿着咖啡,覺得這咖啡真是苦,苦的他覺得說不出的難受。
他想起和安靜依的第一次見面,當時他帶着打扮的妖嬈的沈靜若,趾高氣揚的出現,看着前面寡淡的女孩子,女孩擡頭的時候,他覺得女孩長得真美。
但也只是美而已,身邊愛慕他的女孩子那麼多,他早已不覺得單靠外貌能吸引自己了,他故意把自己裝成惡質的富二代,狂傲,不羈。
在女孩把咖啡弄翻,故意弄在他身上時,他看見女孩嘴角潛藏的笑意。
如果知道有一天,他會喜歡上這個女孩子,願意不要一切的喜歡上,那麼那個時候,他一定要把最優秀的自己表現給她看。
他也可以是最能給女孩子安全感的那個人!
安靜依說得對,世上從沒有如果的事。
他從那一刻走掉,便是錯過了她。
“依依,我下週出國,和沈靜若一起。”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葉嘉晨拉過安靜依放在桌上的手,那隻戴着戒指的手。“只有一個人戴着情侶對戒太孤單了,所以,噹噹噹,我把你的那一隻戒指拿走了,從今以後,不管我走到哪裡,我都要戴着它,絕不摘下。”
安靜依本來還要被葉嘉晨難得的正經狠狠的感動一把,眨眼看到自己的戒指竟然被串了一條細細的鏈子,掛在了葉嘉晨的脖子裡,而葉嘉晨那廝,竟然在閃亮亮,華麗麗的對她笑着。
“不許說不願意,人家都要走了,你跟着人家白吃白喝過那麼多次,送人家一個戒指都不成麼!”
“我送你別的。”安靜依盡最大的努力壓抑着自己不生氣,他都要走了,自己一點都不生氣。
“可是人家就只想要這個而已,我還有事,依依,這次咖啡我絕對付過錢了,我絕對不會再給別的男人機會了。”葉嘉晨說的深情款款,安靜依也不好意思爲了一個戒指在做出潑人家咖啡的事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