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夏在浴室簡單洗漱,換好了衣服出來,凌瀾仍舊還在房間裡,就坐在她睡過的大牀上,一雙白皙的長腿交疊在一起,纖纖玉指隨意地搭在膝蓋上,昂首挺胸,知性又優雅。
“昨晚睡的舒服嗎?”
見簡夏出來,凌瀾笑着問道。
簡夏點頭。
昨晚她醉的不醒人世,睡得跟頭死豬似的,哪裡還會知道睡得舒不舒服。
“嗯,牀很舒服。”簡夏看着面前脣紅齒白的明豔女子,很友善地揚起脣角,“衣服也很合適,謝謝你。”
原本,她還奇怪,自己怎麼就真空穿着一件浴袍,渾身乾乾淨淨地被安置到了牀上,但當凌瀾拎着爲她準備的衣服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我買這張牀的時候,特意叮囑牀墊要軟一些,看來是選對了。”凌瀾亦是友善地笑着道。
簡夏淡淡笑着。
雖然她無意去斟酌凌瀾話裡想要表達的真正意思,但是,她卻清晰地感覺到,凌瀾和冷廷遇的關係,非比尋常。
看着眼前的凌瀾,簡夏大腦裡忽然就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來,就是凌瀾和冷廷遇,確實還蠻般配的。
“我叫簡夏,請問怎麼稱呼你?”剛纔窘迫地去換衣服,所以現在簡夏才問道。
凌瀾優雅一笑,站了起來,“我叫凌瀾,是冷總的秘書,雖然我不用去冷氏上班,但是會經常來冷總的家裡,以後見到,你叫我名字就好。”
簡夏一笑,“今天謝謝淩小姐了,如果淩小姐不嫌棄,改天有機會,我請淩小姐吃飯。”
如果凌瀾不出現,簡夏不知道,自己還要在房間裡躲到什麼時候。
所以,此刻,在簡夏看來,凌瀾真的是她的大恩人。
“好啊!”
或許是不想留下來當‘電燈泡’,又或許是因爲別的,當她從房間裡出來,冷廷遇叫她過去吃早餐的時候,簡夏低着頭回了一句“不吃了”,便轉身,匆匆離開,甚至是沒有理會,身後在不斷叫着她的小米粒。
出了淺月灣,簡夏才發現這裡是整個惠南市單價最驚人最高級的公寓,附近出入的,都是私家車,根本就沒有計程車。
更讓簡夏鬱悶加懊惱的事情是,她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拿,現在,她身上不僅身無分文,甚至是連手機都不知道去哪了。
冷氏的辦公大樓在市中心的位置,離淺月灣,至少得有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她現在,難道是要穿着五六釐米的高跟鞋,走去冷氏的辦公大樓。
聽着自己肚子裡“咕嚕”“咕嚕”不停的抗議聲,簡夏深吁了口氣,脫了腳上的高跟鞋拎在手裡,然後硬着頭皮往前走。
等下看到計程車的時候,攔下來上了車再說,最多,到了冷氏的辦公大樓,再到前臺打電話給關曉柔,讓她下來替她付車費。
走了十來分鐘,正當簡夏雙腿有些發軟,渾身開始冒冷汗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身後,有車在朝她緩緩靠近。
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果真,有一輛香檳色的賓利,正朝她靠了過來,然後,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下,裡面,露出了張英俊的面龐來。
“簡總監,這是……?”
香檳色的賓利,在簡夏的身邊停下,後座上的顧清林,一臉困惑地打量着拎着高跟鞋打着赤腳站在人行道上的簡夏。
簡夏揚脣一笑,略顯蒼白的一張小臉上,卻是跟此刻的陽光,一樣明媚的笑容。
“顧總,好巧!”
顧清林看着簡夏臉上明媚的笑容,亦是揚脣笑了,“簡總監,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送你一程。”
簡夏簡直求之不得,不過,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笑着點頭,“那就勞煩顧總了。”
冷廷遇開車出來,遠遠的,但看到了人行道上,那一道纖細的身影。
正當他降低了車速,慢悠悠地朝那道身影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一輛香檳色的賓利,停在了簡夏的面前,然後,他看到,簡夏和車裡的人,有說有笑。
很快,車門開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下了車,再然後,簡夏便笑盈盈地上了車。
冷廷遇一腳踩下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撥通了李復的電話。
“老闆,要過去淺月灣接您嗎?”
“給我查一下,車牌爲xxxxx的香檳色賓利是誰的。”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冷廷遇那冷的跟臘月飛雪似的聲音,李復不禁一個寒噤,“是,老闆。”
上車之後,簡夏和顧清林就工作上的問題,簡單地交流了幾句。
jc集團是做奢侈品起家的,因爲用不了多久,便是冷氏集團成立五十週年的慶典,爲了獎勵那些在冷氏工作了三十年以上或者那些貢獻突出的職員,冷氏在jc集團,定製了不少的奢侈品。
“我正打算去滿月樓吃早點,簡總監可否賞個臉,陪我一起?”工作上的問題交流完之後,顧清林看着簡夏,揚着脣角問道。
簡夏低頭一笑,一張白淨的小臉上,不禁爬上一抹淡淡的窘迫。
從一開始上車,她的肚子便叫個不停,那聲音,恐怕是在前面開車的司機都聽到了,更何況是顧清林。
“我二姑不一起嗎?”
不管顧清林的用意何在,他的體貼,讓簡夏感激。
但是,顧清林是冷思琪的男朋友,她亦是有夫之婦,她不想讓任何人對她和顧清林,產生任何不必要的誤會。
顧清林垂眸,脣角勾勒出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意,清亮的雙眸,染上幾許黯淡。
簡夏果然是極敏銳的,僅僅是昨天那幾分鐘,便看出了他和冷思琪的關係。
“叫上思琪也不錯,我打電話給她。”顧清林再次擡眸看向簡夏,眼裡的黯淡,已然消失不見。
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被看出來了,顧清林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簡夏點頭,笑容對顧清林的善解人意,充滿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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