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嚴晚晚的主動熱情,白季李也能興致高昂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當他最後一次釋放在嚴晚晚的身體的時候,已經是三四小時之後了,正當他從嚴晚晚的身體裡退了出來,準備抱着她去浴室,泡個熱水澡的時候,躺在牀邊木地板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原本不打算理會,卻無意間在瞥到手機屏幕上跳躍着的“四哥”兩個字的時候,改變了想法。
俯身親了親軟在牀上一動都不動的嚴晚晚的眉心,又扯過被子給她蓋上之後,白季李纔去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不止是白季李,剛纔嚴晚晚也清楚了電話是誰打來的。
“喂,四哥。”
聽着白季李的這一聲“四哥”,嚴晚晚幾乎是立刻便想到自己還約了簡夏去逛街買牛仔褲。
可是一看時間!
靠,都四個小時過去了。
“季李,我老婆被人綁了,我要你幫我。”一聽到是白季李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冷廷遇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直接請求道。
白季李眉宇緊擰一下,看一眼牀上躺着的嚴晚晚,哪怕他此刻身上不着寸縷,可是他卻還是起身,大步出了臥室,將臥室的門給關上了。
嚴晚晚看着他避開自己接冷廷遇的電話,電裡,忽地便升騰起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來。
莫非,是簡夏出事了?
“有人綁了嫂子?”快步出來臥室,將門關上之後,白季李才微微有些驚訝地問道。
整個惠南市,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冷廷遇的老婆。
電話那頭的冷廷遇淡淡“嗯”了一聲,沉着冷靜。
“四哥,你知道綁走嫂子的這個人是誰嗎?”一瞬的錯愕之後,白季李又立刻問道。
“這個不好說,你現在只要告訴我,你能不能即刻幫我。”
白季李眉宇輕擰一下,又問,“四哥,嫂子是在哪裡被綁走的?”
“萬利達商場。”
——在商場。
白季李一下子就想到了還在牀上的嚴晚晚,不過,他卻沒有片刻遲疑,立刻點頭道,“好,我現在馬上通知人去萬利達商場,採取行動。”
“好,我等你。”
掛斷電話,白季李立刻撥電話回市局,正當電話接通的時候,身後主臥的門被從裡面拉開了,嚴晩晚裹着條薄毯,站在了門口。
白季李看她一眼,然後對着手機,有條不紊地吩咐下屬,佈置警力,希望以最快的速度,營救簡夏。
嚴晚晚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聽着,不出聲,更不打擾他,直到幾分鐘後,他掛斷電話,纔開口問道,“簡夏她怎麼啦?”
既然嚴晚晚已經猜出個大概來了,白季李也沒有再瞞她的必要,轉身過去,摟過她,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爾後看着她,柔聲道,“簡夏在商場被人綁架了,我現在得趕過去看看情況,你自己洗洗,把東西熱一下吃了。”
雖然有不好的預感,可是得到證實,嚴晚晚還是看着白季李,錯愕地微微瞪大了雙眼,
“放心吧,四哥不會讓簡夏有事。”白季李吻着她的發頂,柔聲安撫。
他深知,冷廷遇對簡夏的愛,絕對不比他對嚴晚晚的這份愛淺。
短暫的錯愕之後,嚴晚晚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點頭道,“那你趕緊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白季李脣角微微勾一下,沉沉點頭,這才鬆開她,大步回臥室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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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晚晚確實是餓了,隨便洗了洗,穿好衣服,把早上白季李做的早餐,熱了熱,吃了起來。
可是因爲心裡擔心着簡夏,又想到自己現在跟白季李這樣不清不楚還不能對外宣揚的關係,她便一點兒食慾也沒有,隨便吃了幾口後,便收拾了一下,離開了。
回去的車上,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只以爲是白季李打過來,跟她說簡夏情況的,不過,當她滿心歡喜的拿出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立刻便又偃旗息鼓了。
“喂,晚晚,你..........沒事吧?”電話接通,是洛鎮浩小心翼翼的聲音。
嚴晚晚靠在計程車後座的椅背裡,看着車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淡淡一笑,回答道,“你忘記我的男人是誰啦,我怎麼可能會有事。”
洛鎮浩能打電話給她,就證明他沒事了。
“對不起!”再開口,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更加的低沉失落了。
“我又沒事,說什麼對不起呀!”爲了不至於再次打擊洛鎮浩,讓他胡思亂想,嚴晚晚的聲音,故意顯得特別輕快,“不過,我告訴你,昨晚那幫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以後最好不要跟他們往來了。”
電話那頭的洛鎮浩苦笑一笑。
他又何嘗不知道,昨晚的那幫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但如果不是爲了公司,爲了整個洛氏,他又怎麼會那麼作賤自己。
“好,我知道,我會聽你的。”
嚴晚晚一笑,“我還有事,先掛了,改天你空了再約。”
“你還會見我嗎?”洛鎮浩喜出望外。
“當然呀,我們是兄弟。”
洛鎮浩亦是一笑,這一笑,開心多過苦澀吧,點頭答應道,“好,你忙吧。”
“好,掛了。”
掛斷電話,靠在椅背裡,想到洛鎮浩,嚴晚晚不禁一聲嘆息。
雖然身在有錢人家,可是,畢業後進入家族企業的洛鎮浩又何曾真正的快樂過。
自己喜歡的女人,也就她,洛鎮浩得不到。
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被百般糾纏,父母還逼着娶,最後還因爲這個女人,讓自己和整個家族企業,都陷入危機中。
爲了解決這危機,他不得不求助於那些有錢或者有權的人,在那些人的面前,卑躬屈膝。
其實想想,洛鎮浩是她的同班同學,比她只不過大了一歲而已,可是,洛鎮浩所承受和揹負的一切,她從未承受過。
她就算苦,也只是心理的苦,至少表現還是風光無限的,更何況,她愛的男人,也同樣那麼深情地愛着她。
比起洛鎮浩來,她真的幸福、也幸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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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嚴晚晚接到嚴晉安打來的電話,說是她好幾天沒有去他那兒了,問她晚上有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如果沒有,就回他那兒去吃晚飯。
嚴晉安讓她回去,嚴晚晚自然不會推脫,立刻就答應了好,然後關了店,往嚴晉安那兒趕。
一路上,她在想,像她這樣,總是因爲各種事情,不是太晚開店做生意,就是太早關門打烊,到時候別說賺錢,可能連投出去的成本都賺不回來吧。
她的錢虧了無所胃,反正藍嵐也不差這點兒小錢,但是白季李和嚴晉安投在裡面的錢要是虧了,她於心何忍。
所以,她是不是該請一個知根知底的靠譜的小夥伴,幫她看店呀。
她的古玩店離省委大院不算太遠,開車差不多四十分鐘的樣子就到了。
嚴晉安雖然從省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但是省委還是掛着名的,所以,仍舊是住在省委大院裡頭。
將車停好後,嚴晚晚直接下車,大步來到門前,按下門鈴。
很快,門就被從裡面拉開了,只是,當看到出現在她眼前的人的時候,她不由一怔,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因爲眼前出現的人,不是張嬸,也不是嚴晉安,而是嚴端雲。
嚴端雲看着眼前的嚴晚晚,打量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慢慢移到了她線衫下,那極漂亮的鎖骨上,因爲她左邊鎖骨的位置,被啃噬過的曖昧痕跡,還那麼清晰地留在了上面。
嚴晚晚反應過來,注意到嚴端雲落在自己鎖骨上的目光,趕緊便擡手,拉扯了一下自己那寬大的線衫領子,將白季李上午的時候留在那兒的痕跡,盡力遮住,爾後,努力揚起脣角一笑道,“小姑,你回來了。”
“怎麼搞的,這麼簡單的題目都不會做,上了這麼多年的學,你都學了什麼?啊?”嚴晚晚的話音才落下,屋子裡,便傳來嚴柏枝的咆哮聲。
“嗚嗚..........以前都是媽媽教我的,我要媽媽,你走開,我不要你!”緊接着,又嚴宸軒哭鬧的聲音。
嚴晚晚眉心一蹙,怎麼也沒有料到,嚴端雲和嚴柏枝父子竟然都在。
“我告訴你,好好給我做,給我算,今天所有的數學作業你要是不能好好做完,就不許吃晚飯。”
“嗚嗚..........我要吃飯,我就要吃飯!”
“晚晚,回來了呀,趕緊進來,愣在門口乾嘛!”原本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嚴晉安跟着走到門口不遠處,看到是嚴晚晚回來了,立刻便朝她招手,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來。
嚴晚晚看向嚴晉安,揚脣一笑,又對嚴端雲道,“小姑,我們進去吧。”
嚴端雲像是這才聽到嚴晚晚的聲音似的,點頭“嗯”了一聲,和嚴晚晚一起往裡面走。
“爺爺。”待走到嚴晉安面前,嚴晚晚揚脣笑着,喚了他一聲,同時伸手過去,虛虛地扶住他。
嚴端雲則沒有再理會她,直接往客廳裡走去。
“噯!”嚴晉安開心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嚴晚晚的手背,格外慈愛地道,“今天是你爸48歲的生日,你大概是忘記了吧?”
——嚴柏枝48歲生日?!
嚴晚晚微微怔忡一下,確實是早就忘記了,今天是嚴柏枝的生日,因爲她早就記不清楚有多少年,嚴柏枝生日的時候,沒有讓她出席,更不會通知她。
想必今年,是因爲楊依芸還呆在監獄裡,所以纔會跑到嚴晉安這兒來過生日的吧。
“嗯,忘了。”片刻的怔忡之後,嚴晚晚垂下雙眸,如實回答。
嚴晉安又慈愛地拍了拍嚴晚晚的手背,“忘了不怪你,不怪你!來,你回來了,那我們就開飯吧,今天小張做了好多的菜,大部分都是你愛吃的。”
嚴晚晚又看向嚴晉安,淡淡揚脣一笑,點頭說了一個“好”字,和他一起往客廳走。
“哥,吃了飯再讓小軒做作業。”
“不許吃,今天他這數學作業不做好,就不許吃飯。”
“嗚嗚..........姑姑..........”
嚴晚晚擡眸看過去,便看到嚴宸軒癟着張嘴,明明十五六歲的大男孩,卻哭的像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似的,淚眼汪汪的望着嚴端雲求助,而他的旁邊,則站着怒意騰騰的嚴柏枝。
聽說嚴宸軒的成績很不好,留了級,十五六歲了,還在上初二。
嚴柏枝是名校畢業,嚴晚晚學習成績也向來不錯,只有楊依芸生的孩子,似乎一個比一個蠢,不知道是不是報應。
看着一個怒一個哭的父子倆,嚴晚晚心底卻是麻木的,連以前會有的譏誚,現在,也不曾再有了。
“柏枝,晚晚回來了,先吃飯吧,等吃完了飯,再讓小軒做作業。”嚴晉安也看了過去,直接下了命令。
“是呀,哥,等吃完飯,我來輔導小軒作業。”嚴端雲立刻在一旁說好話。
嚴柏枝怒火難消的視線,看了一眼嚴端雲,爾後,越過她,看向不遠處的嚴晚晚和嚴晉安。
不知道是對嚴晉安這個父親的尊重,抑或是別的,在他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嚴晚晚明顯感覺到,他臉上的怒氣,被壓了下去,甚至是微微扯了一下脣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彆扭的笑來。
“你回來了!”看着嚴晚晚,嚴柏枝努力平靜地開了口,又問道,“聽說你沒去你媽的公司上班,自己開了一個古玩店,生意怎麼樣?”
對於嚴柏枝這突如其來的“關懷”,嚴晚晚是相當的不適應,也不想理會。
但是,爲了不至於讓嚴晉安這個年過七旬的老人還在操心她和嚴柏枝的父女關係,她強裝着扯了扯脣角,回答道,“還行吧。”
嚴柏枝點頭,態度難得和善地道,“嗯,行就好。”
“好了,吃飯吧。”說着,嚴晉安看向嚴晚晚,“走,晚晚,我們去餐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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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看似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吃飯,給嚴柏枝過生日,可是卻沒有一個吃的開心的。
嚴晚晚除了偶爾跟嚴晉安說幾句話外,便一直沉默着吃東西,誰也沒有理會,嚴柏枝倒是難得的主動跟她說了幾句話,她都是以“嗯”“啊”“哦”這樣的字眼迴應,多說一個字也吝惜。
嚴柏枝自知不討好,問了幾句之後,便也不說話了,沉默地吃飯,還給嚴晚晚夾了兩次菜,可是他夾的菜,嚴晚晚根本沒動。
嚴柏枝看到,雖然沒說什麼,可是,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看,一旁的嚴晉安看着,也只是一聲嘆息,別無它法。
誰叫這些年來嚴柏枝自己忽略了嚴晚晚這個女兒的存在,現在沒有了嚴心語,想要把父愛彌補給嚴晚晚,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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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把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嚴柏枝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竟然是藍嵐打過來的,要知道,離婚這十幾二十年來,藍嵐主動打他電話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數的出來。
“爸,我出去接個電話。”
因爲是藍嵐打來的,所以,他要出去接。
嚴晉安點點頭,“去吧。”
其實,沒等嚴晉安點頭,嚴柏枝已經轉身,大步往外走去了。
來到院子裡,他立刻便接通了電話。
“打電話給我幹什麼?”電話接通,嚴柏枝沉着嗓子道,帶着一股子市長大人的威嚴。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二十歲那年我認識你,現在你四十八歲了。”說着,電話那頭的藍嵐嘆息一聲,又道,“不管愛恨情仇,我們已經認識二十八年了。”
藍嵐忽然說出這麼柔軟的話來,無疑,在這寒冷的冬夜,給嚴柏枝心裡注入了一股暖流。
他握着手機,微怔在了那裡,腦海裡浮現的,是曾經年少經華,他與藍嵐青澀又美好的愛情。
“很多事情,我想當面跟你好好談一談,你有空嗎?”聽不見嚴柏枝的聲音,電話那頭的藍嵐又道。
“談什麼?”嚴柏枝回過神來,問道,一雙渾濁的褐色眸裡,劃過亮光。
電話那頭的藍嵐一笑,“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你不就知道了。”
“行,你安排個安全的地方,我現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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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嵐定的地方,是她名下的一家高級養生會所,嚴柏枝到的時候,她已經等了十幾分鍾了。
雖然經常能在報刊雜誌上看到藍嵐的新聞,還有照片,但是,見到她的真人,卻是這三四年來的第一次。
上一次見,還是三年多前的一次市政工程的剪綵典禮上。
看着眼前一身幹練職業裝的藍嵐,嚴柏枝不得不承認,歲月對藍嵐,還真的格外優厚,三年多過去了,已經是四十七歲的藍嵐,她竟然一點兒變化都沒有,身材仍舊是前凸後翹,皮膚仍舊是白皙光滑,明亮的燈光下,臉頰上還泛着誘人的紅暈。
她的樣子,哪時像個已經四十七歲的老女人,分明就像三十歲,一個女人剛好成熟,褪去青澀時的樣子。
藍嵐正在煮安神茶,看到嚴柏枝進來,她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手,很是溫和地道,“來了,隨便坐吧。”
嚴柏枝看着她,來到她面對的沙發裡坐下。
藍嵐慢條斯理地給倒了杯茶,爾後,起身端到了嚴柏枝的面前,又坐回去,擡眸看他,淡淡揚起脣角,笑容優雅又不失嫵媚,“看來嚴市長最近有些操勞過度了,臉色不怎麼好呀!”
“不是要好好談談嘛,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看着眼前的藍嵐,嚴柏枝擺出市長大人的威嚴道。
藍嵐一笑,“怎麼,嚴市長就這麼不待見我,這麼不想和我共處一室?”
嚴柏枝難得一笑,回答道,“我今晚有的是時間,只要你願意一直陪着。”
藍嵐挑眉,沒有再跟嚴柏枝客套,直入主題道,“我今晚約你,主要是想和你將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的,誰也不要再影響誰的生活。”
嚴柏枝眼睛一眯,定定地看着藍嵐,“什麼意思?”
藍嵐笑了笑,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後,纔看向他道,“我的意思是,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關於你,還有關於楊依芸的事情,爛在肚子裡,不會對說出任何一個字。”
“你會這麼好心?”顯然,嚴柏枝不太相信藍嵐的話。
這些年來,藍嵐一直拿當年他和楊依芸的事情,還有楊依芸前夫車禍身亡的事情來威脅他,讓他根本沒辦法對付她,所以才讓她這些年來過的風生水起,生意一年做的比一年大,錢一年賺的比一年多,男人更是一批又一批的換。
“嚴市長果然瞭解我。”藍嵐又是嫵媚一笑,“我當然是有條件的。”
嚴柏枝看着她,只覺得她的笑容就像一片羽毛,輕輕地拂過他胸口的位置,讓他有種久違的異樣感覺。
“說吧,什麼條件。”
“第一,楊依芸出獄後,你看好她,別讓她爲難晚晚,也別爲難我!”說着,藍嵐把玩着精緻的茶杯,頓了一下,又道,“當然,晚晚也是你親生的,你應該不至於會讓楊依芸害她,至於楊依芸如果要爲難我的話,我不會讓她討到半點好果子吃。”
楊依芸還有不到三個月就會出獄了,她坐了牢,又沒了女兒,不可能不恨,不可能不報復,這一點,藍嵐得先做好準備。
嚴柏枝看着藍嵐,深吸口氣,沒有說反對的話,只是問道,“還有呢?”
藍嵐又是微微一笑,掀眸看向嚴柏枝,“第二,放過洛氏!洛氏若真垮了,對你沒什麼好處,若是洛氏劫後重生,反而會對你感激涕零。”
藍嵐突然看過來的那一眼,嫵媚又嬌柔,電力十足,嚴柏枝就像是被電到了般,心口酥麻。
不過,他的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的鬆懈,仍舊是面色威嚴地道,“洛氏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替他們來跟我做交換?”
“嚴柏枝,雖說無奸不商,但我不是你,不是每做一件事情,都必須得撈到好處。”藍嵐忽然便收了臉上的笑容,微微沉了臉色,“洛鎮浩是晚晚的同學兼好友,是晚晚求我,讓我出手保住洛氏的。”
看着嚴柏枝,藍嵐深吁了口氣,又繼續道,“你和楊依芸先後害得我兩次流產,我這一生,也只能有晚晚一個女兒,早年我忙着事業,忙着幹出一翻成績來,讓你後悔,讓你知道我藍嵐從來都不會缺男人,疏忽了對晚晚的照顧,現在,我什麼都不缺,唯獨虧欠的,就是晩晚這個女兒。”
說着,藍嵐微微一頓,又質問嚴柏枝道,“嚴柏枝,你捫心自問1;150850295305065,這麼多年來,你虧欠晚晚的,又何曾比我少?”
嚴柏枝看着藍嵐,雖然心中有所動容,臉上卻是不屑,冷“哼”一聲道,“當年離婚的時候,是你搶走了晚晚的撫養權,怪不得我。”
藍嵐亦是一聲冷笑,反問道,“我不搶走晚晚的撫養權,難道要晚晚呆在你身邊,天天受楊依芸那個後媽的虐待?!”
“依芸溫婉善良,從來就沒有虐待過晚晚。”嚴柏枝爭辯。
藍嵐又是一聲冷笑,譏誚道,“是呀,溫婉善良,揹着自己的丈夫和別人的丈夫亂來,讓自己的丈夫喜當爹,真相暴露以後,不擇手段逼死丈夫,然後立刻改嫁,這就是你說的溫婉善良。”
“藍嵐,你..........”
“怎麼,嚴市長,我說的有錯嗎?”
嚴柏枝怒目瞪着藍嵐,一時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藍嵐迎着他憤怒的目光,沒有一絲絲的畏懼。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條件。”良久之後,嚴柏枝率先敗下陣來,開口道。
藍嵐亦收起凌厲的目光,心平氣和地道,“說吧。”
“就今晚,你陪我。”
藍嵐眉心倏地一蹙,看着嚴柏枝,只以爲自己聽錯了,所以,她問道,“什麼意思?怎麼陪?”
嚴柏枝不悅地眉頭一擰,“藍嵐,你還用得着裝嗎?”
藍嵐意味難明地一笑,下一秒,端起面前的茶杯便朝嚴柏枝潑了過去,“對不起,嚴市長,我不奉陪!”
話落,藍嵐霍地起身,拿過一旁的包包,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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