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符金銀死硬到底的態度讓王玄義只能猜測案情的經過,不過從那一日對方聽到這首旋律時的反應來看。王玄義覺得自己已經很接近事實的真相了。
總而言之,不管徐暮雨和符金銀之間有什麼關係。麻九姑的死一定和徐暮雨有很大的關係。如果王玄義所料不錯的話,麻九姑或許是在楊樓兜售辣菜的時候無意之間見到的徐暮雨。兩人之間可能之前就認識。而從徐暮雨多年來一直謊稱自己是洛陽人這一點看來,她應該是想要隱瞞自己身上和辰州有關的一些事情。雖然具體是什麼事情不得而知,可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王玄義卻可以大致的推斷出來。
這位麻九姑,因爲幫人浣衣之時洗壞了一件很貴重的衣服,再加上她又剛剛失去了丈夫,生活上便遇到了一場危機。而就在這時,麻九姑在楊樓兜售辣菜時卻無意間遇到了身爲楊樓琴孃的徐暮雨。
或許是麻九姑真的知道什麼關於徐暮雨的事情吧!徐暮雨很有可能因爲這個而被麻九姑抓住了把柄,從而遭到了威脅。然後被麻九姑糾纏的徐暮雨因此痛下殺手,用毒藥毒殺了麻九姑,不過……也許是毒藥的劑量出現了什麼問題,麻九姑並沒有馬上死去,慌亂之中,徐暮雨又用手邊的什麼物品擊中了麻九姑的後腦……
“現在……只要找到徐暮雨的下落,一切的一切,就都要真相大白了!”
王玄義坐在自己的公廨之中,仔仔細細的將整個案件的可能經過大致的梳理了幾遍。雖然說,在某些細節上這個案件的一些環節還有缺失。不過……只要能找到徐暮雨的下落,王玄義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將這些環節填補完整。
“院判!下官已經帶了許多楊樓的人回來問話,按照這些人的描述,畫師已將徐暮雨的畫像四處張榜……不過,院判!下關有些擔心,您說這個徐暮雨……會不會已經離開了東京了呢?”
聽到巡檢李忠的這句詢問,王玄義卻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說起來,這徐暮雨此時定然會避開昔日在教坊中的好友,用以隱瞞身份。只不過,似她這樣的女子,卻不知還能躲到什麼地方。
“去洛陽河南府嗎?那倒是有可能,不過如果她不再以彈琴爲生的話,去河南府的生活只會更加的艱難。回辰州?她身上的某些秘密已經堵死了這條道路。如果她能夠回辰州的話,那麼就不用費盡心思殺害麻九姑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個徐暮雨,其實很有可能還隱藏在東京城內的某處地方。”
“李巡檢,既然已經追查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至於結果如何,那便要看天意了!”
“院判,是下官太過心急了,下官這就去辦!”
“慢!”
就在李巡檢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王玄義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隨後便叫住了他囑咐道:
“李巡檢,記得在盤問這些從楊樓帶回來的人的時候,着重問一下關於徐暮雨失蹤前後的一些情況……”
“院判,您的意思是……”
“徐暮雨離開的及其倉促,他還有一些東西存在蘇貞貞那裡。初此之外,我還想打探一下,這個徐暮雨到底有可能藏身在什麼地方……”
“院判放心,下官自會收拾妥當,我已經命令城中各處軍巡鋪小心查訪,想她一個女子,又能躲到那裡去……”
“做得好,但願咱們的一番苦心,不會是白費功夫!”
……
自從王玄義以黛查案的奇聞傳遍東京城之後,這北里命案就成爲了東京城中的百姓茶餘飯後的熱心話題。以至於有一些閒漢,還整日裡守在開封府的外面,隨時打聽着一些案子的風吹草動。
這一日,當開封府在城中各處緊要的地方突然張貼出了通緝教坊琴師徐暮雨的畫像之時,只不過半日的功夫,此事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
“幾位客官請了,今日還是要尋常的那幾樣嗎?”
“大伯,去開一罈你這裡上好的羊羔酒來。我要與子豪不醉不歸!”
“羊羔酒,好嘞!公子稍候,我這就去給您置辦!”
當那店中的大伯離開之後,盧子豪見自己未來的大舅哥突然如此的大方,不由得心中存疑的問道:
“兄長爲何如此破費,都是自家弟兄,來此處隨便吃些就行了!”
“子豪啊!就因爲是自家弟兄,我纔不敢怠慢了你啊!一想到我家思娘跟你成親之後就要回應州了。我這做兄長心中實在是不捨啊!以後,若是小妹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子豪你多多擔待纔是!”
“兄長哪裡話,思娘知書達理,又是個溫順的性子,我憐惜她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罪於她。若是讓岳父聽去了,將來到了應州我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額……也對!也對!哈哈……子豪的性子我是最清楚的,翩翩君子,和我家思娘最是般配了!”
就在盧子豪和王家兄長正在閒聊的時候,剛纔離去的大伯卻是在外面問了一聲,隨後便帶着幾樣乾果蜜餞,時蔬小菜先進了屋來。緊接着還見到身後的兩名小廝小心翼翼的擡着一個酒罈進了屋內。
“王公子,盧公子,這羊羔酒我先給二位開了吧!敢問兩位公子,今日可還要什麼人進來爲二位助興的嗎?”
“你們家柔奴娘子可有空閒嗎?我聽說她跟咱們狀元公可是關係不錯啊!”
“喲,王公子,真是不巧,柔奴小娘子現在已經被安定郡公叫走了……”
“哎,咱們這位狀元公心也真大,這滿城的千金小姐不要,卻偏偏喜歡你家的柔奴小娘子。行啦!既然柔奴小娘子現在不方便,你們這白礬樓裡可還有其他助興的……”
“兩位公子,不知道您愛不愛聽合生。今日開封府有出了告示,懸賞緝拿楊樓的琴師徐暮雨,這不……我們店裡趕緊的就把吳八兒給請過來了,專講這北里的命案……”
“咔嚓!”
就在那大伯正在說着的時候,不知爲何,盧子豪卻是失手打翻了自己的酒盞。眼看着盧子豪的手上酒水淋漓的樣子。王公子不由得有些奇怪的問道:
“子豪!你這怎麼沒喝就醉了!”
“對不起,是我一時不小心!一時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