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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塵眉頭一皺,身後剛剛被解了毒的胡三光當即便上前喝道:“大膽………”
胡三光剛纔在陳景元手中毫無還手之力,對陳景元實力驚駭無比,緊接着葉塵卻將陳景元殺了,這使得胡三光對葉塵的實力和手段重新進行了估計,深深感到深不可測。不由對自己選擇效忠葉塵感到慶幸,也越加對葉塵更加忠心,他相信經此一事,華夏衛府那些以毒藥被葉塵控制效忠葉塵的一百多江湖高手會有更多的人學他這樣,將家眷接到京師,真正的效忠於葉塵。
葉塵揮手打斷了胡三光喝罵,皺眉想了一下,說道:“告訴潘將軍和趙將軍,本侯用陳景元、龔澄樞的人頭和漢帝劉鋹換這五百俘虜。本侯還趕時間,就先將人帶走了。”葉塵官位、爵位不比趙贊和潘美低,但他畢竟是晚輩,資歷要比二人淺,最主要的是他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這五百黑騎兵既然是二人的俘虜,他就這樣直接拿去,二人的面子上也過不去。
這兩名指揮使面面相覷,不敢做主答應,但又不敢再次拒絕得罪葉塵。葉塵急着去川蜀救曹彬,不由感到有些不耐,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二位指揮使,對五百黑騎兵說道:“拿上你們的兵器,騎上你們的戰馬,跟我走。”
五百黑騎兵齊聲稱是,在旁邊宋軍繳獲堆成一準的兵器裡面找出自己兵器拿上,又在旁邊拴在一起的戰馬中找到自己馬,上馬整隊,跟在了葉塵後面。整個過程中那兩個指揮使也沒有拒絕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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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蜀之地。
自十日前官軍統帥曹彬遇刺,匪寇趁機逃出圍剿之後,匪寇形勢又有所變動,徹底變成了流寇,到處肆掠,所過之處猶如洪水蝗災,百姓倒了大黴。
巴州一戰後,曹彬重傷昏迷,官兵羣龍無首,反應遲鈍,而流寇則趁此時機,從漫長的川蜀山區往北蔓延,攻破了利州,來到了興元府。甚至還有少部分破了百丈關,流竄到了關中,遼闊的關中平原就在流寇的眼前。
大宋天子震怒,樞密院紛紛給川蜀和關中一帶駐軍發出急令,調兵遣將剿匪,但這些匪徒吸取了在巴州被圍困的教訓,在狡猾的上官冰雲的統籌調遣之下,充分發揮了流寇的特性,從不在一地多待一日以上,一直到處流竄、殺燒搶劫。
且因爲流寇主力都是馬賊,機動性強,與官軍玩起了游擊戰。官軍一路追趕殺了不少,但一直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朝廷能征善戰的大將和精銳大軍不少,但北方大營和西北大營要防着契丹和党項諸部,不敢稍動絲毫,京師十萬精銳禁軍中五萬去了南漢,前面又出了五千跟着曹彬來剿匪,剩餘不到五萬精銳禁軍還要護衛開封,同樣不敢調動。如今南唐也有異動,將潘美和趙讚的兵馬牽制,只有葉塵及他麾下一萬大軍能夠去支援剿匪。
樞密院一邊命令葉塵前往川
蜀接替曹彬位置,統領所有剿匪大軍剿匪,一邊讓川蜀和關中地區也開始組織廂軍,準備對抗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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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一羣馬正在驛道上飛奔,土夯的大路在炎炎烈日下非常乾燥,沉重的馬蹄踏上去,只見一股黃塵在路上急速奔騰。
葉塵、曹瑋和五百華夏衛及一百曹瑋親兵都沒有披甲,只穿着布衣,大夥兒清一色用布條束着髮髻,一個個只帶短兵弓箭。而五百黑騎兵依然穿着他們的黑色盔甲。
一行一千一百人,人人都有四匹馬,用來路上輪換,節省馬力。
飛馳的駿馬,風呼嘯而過,人們頭上的布條和衣服吹得迎風亂飄,沾滿了塵土。五百黑騎兵更是變成了一身土黃色。
急促的馬蹄聲,就好像擂動的戰鼓,催促着葉塵和曹瑋原本就如焚的心。
他們三日前便已經出了原南漢境地,如今在辰州境內,再有兩日便要到長江岸邊,過了長江,就可直入川蜀巴州,見到在那裡養傷的曹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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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最前面“轟”地一聲,一匹馬前蹄跪地,馬上的一名曹瑋的親兵徑直向前飛了出去,痛叫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翻了好幾個骨碌才躺下。衆人等忙勒住馬,一臉疲憊糟亂的沒個人樣的曹瑋喊道:“沒事罷?”
親兵掙扎了一下,回答道:“好痛!將軍先走,卑職緩一緩才能騎馬。”
葉塵轉頭看時,那匹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還沒死但已經爬不起來了。如這樣的情況這幾天不斷髮生,而這已經是曹瑋的最後兩名能夠跟上的親兵中的一個。曹瑋對旁邊僅有的一個親兵說道:“你留下照料他,若是受傷重了,把他弄回附近城池中找郎中治傷。”他說罷把腰間裝金銀的錢袋取下來,丟在路邊。然後策馬繞過那匹倒下的軍馬,繼續前奔。
這已經是幾乎不分晝夜奔弛的第五天,曹瑋親兵全部掉隊,就曹瑋本身若不是心念曹彬的安危,一股意志堅持者,恐怕也跟不上。
這個時候,華夏衛經過特訓之後超強的體制和硬如鋼鐵的意志便體現了出來。至今爲止竟然沒有一人掉隊。而那五百黑騎兵更是變態,自始至終就沒有說過話,甚至路上還能大體保持隊形。
不一會兒天上烏雲密佈,突降暴雨。這已經是他們一路過來短短几天第三次遇到暴雨了,如今已經到了夏天,驟雨很容易見到。葉塵心想前些日子川蜀流賊中有關上天懲罰宋帝而不下雨的謠言如今恐怕已經不攻自破了。但那又怎麼樣,事到如今,那些流賊不會因爲這個就放下屠刀投降的。上官冰雲顯然算準了這一點,從未擔心過這些事情。
“砰!”終於有一名華夏衛的從馬上摔了下來,喊道:“總司使大人,屬下……”
葉塵示意衆人不要停,一邊疾馳而行,一邊遠遠喊道:“自己想辦法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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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日,葉塵一行到達長江邊上,徵調恭州的官船,過了長江,一路向巴州趕去。
六月十二日,除了葉塵和五百黑騎兵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堅持得住,畢竟四日三夜沒有合過眼了。葉塵讓胡三光帶着五百華夏衛護着曹瑋隨後跟上,自己帶着五百黑騎兵先行來到巴州。
從南漢京師出發時,每人四匹馬,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匹,即使以葉塵的肉身都感覺渾身有些發痛。而五百黑騎兵竟然也能跟着葉塵而不掉隊。這讓葉塵心驚不已,想着回頭要對這五百黑騎兵身體好好研究一下。
巴州府衙大門外,葉塵帶五百黑騎兵到來早已驚動了門衛,曹彬在此療傷之後,他一千親衛便接手了府衙的護衛,層層護衛,防止刺客再次上門,因爲曹彬病情實在嚴重,根本經不起路上折騰,所以就近放在巴州治療。
門口衛兵都是曹彬的親兵,主動上前詢問葉塵,葉塵和他們在晉陽時一起打過仗,他們本來是認得葉塵的,可惜葉塵如今頭髮亂如雞窩,滿臉的污垢灰塵,衣服更是髒亂無比,除了極爲親密的熟人之外,沒有人能夠認得出來。
“我是葉塵,趕緊帶我去見曹公。”葉塵一邊跳下馬,一邊喝道。
兩名衛兵一驚,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葉塵,跪下行禮道:“侯爺,您怎弄成這樣了?喔………侯爺您可算是來了,大帥他………他快要不行了,侯爺您是神醫,您一定要救救大帥啊!”說到最後兩名衛兵眼睛都紅了。
“那還不快點。”葉塵喝道。
一名親兵趕緊帶着葉塵向裡面跑,另外一名親兵則看了看,帶着五百黑騎兵去找地方休息。
院子裡樹梢上的闊葉,在風的吹拂下“唰唰”地響,樹葉晃動得非常輕快,一如葉塵那急迫的心情。他穿過用紅漆木柱支撐的走廊,走過數個洞門,徑直到了一座院子。
距離曹彬所在臥室還有兩三百步遠,一股濃濃的草藥味便傳到了葉塵那不同尋常的鼻子中,另外還有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正和幾名男子商量說話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變態的耳朵。
喻清妍知道葉塵和曹彬的關係,早在三天前也從開封趕了過來。宮中神醫錢乙也被趙匡胤派了過來,川蜀一帶名醫也被請了過來,但所有人竟然對曹彬所中之毒束手無策,喻清妍和錢乙兩個也只能暫時壓制毒性,維持着曹彬的命。
“錢大人!侯爺已經將換血之法傳授給晚輩,晚輩也已經弄清楚了其中原理,如今曹公中毒已深,恐怕只有換血之法可解此毒。”喻清妍說道。
“侯爺和老夫也交流過他的換血之法,原理老夫也略懂一二的,可是曹公所中之異毒不光是已經進入了血液之中,經脈之中也被毒素侵蝕,即使是換了血,也不能徹底解毒,且以曹公如今的情況,恐怕經不起換血之法的折騰了。唉………可惜你那師父鬼醫不願意來,否則以他在毒道方面的造詣,當能夠解此毒的。”錢乙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