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兵臨城下
渡過黃河之後,就到了西夏腹地,一路上,西夏騎兵經過屢次試探,然而在好漢營的勇武和軍師團的算無遺策下,西夏的反撲皆無功而返!
“啓稟陛下,宋軍已經距離興慶府不足三十里!”一個傳令兵匆匆來報,讓西夏皇宮頓時爲之一震!
西夏衆臣不由一陣慌張,靈州距離興慶府一百多裡,兩日的時間宋軍就進攻到興慶府三十里外,足以表明宋軍的滅西夏的決心。
“宋國欺人太甚,無故犯我大夏,臣等懇請帶領鐵鷂子和宋軍決一死戰!以保興慶府!”西夏大將李良輔憤然出列道。
李良輔乃是西夏名將,又是皇室之人,如今宋軍即將兵臨城下,李良輔自然按耐不住,想要和宋軍野戰!
“不可!宋軍有十萬大軍,又有震天雷相助,我軍此戰恐怕凶多吉少,不如以逸待勞,利用興慶府城牆,以逸待勞痛擊宋軍!如此方可勝算大增。”一個文官提議道。
西夏大軍並非沒有和宋軍交戰過,當初小樑太后攜帶三十萬大軍,和宋軍野戰,然而卻在宋軍鐵浮屠和震天雷的攻擊下,連連敗退!”
此戰邪醫範正所帶領的十萬大軍乃是宋軍的精銳,更是有數量不菲的鐵浮屠和震天雷,野戰這一塊,夏軍的勝算不大。
“難道我等就坐視宋軍鐵騎在我西夏境內肆虐,我等只能在城牆內當縮頭烏龜不成。”李良輔怒吼道。
想當年西夏何等的威風,連連大勝宋國,打得宋國割地賠款,就連遼國也敬西夏三分。
如今不過十多年,堂堂西夏竟然淪落到即將滅國,宋軍都已經打到了興慶府,這讓曾經不可一世的西夏皇族情何以堪。
一衆西夏百官紛紛默然,此戰雖然屈辱,然而他們卻明白,如今宋軍兵強馬壯,西夏勢弱,想要擊敗宋軍這乃是最穩妥的方法。
李良輔向李幹順躬身道:“啓稟陛下,邪醫範正膽敢豪言文官不愛錢,武將不惜死,難道我西夏男兒就畏死不成?臣願意領兵出征,不勝宋軍,寧願馬革裹屍!”
看到李良輔堅決的眼神,李幹順也不由大受觸動。
當下點頭道:“好,朕准許你離城出擊,不過朕並非不讓你戰死,而是要你儘可能的消耗宋軍的震天雷!一旦事不可爲,立即回城退守。”
李良輔微微一愣,雖然不明白李幹順的意思,但是隻要能夠出城作戰,對他來說就夠了。
“臣遵命!”
當下,李幹順領兵,帶領西夏精銳直撲宋軍而去!
………………
西夏皇宮中,宋軍兵臨城下的消息早已經傳開,讓昔日熱鬧的皇宮蒙上了一層陰影。
“陛下莫要擔心,李將軍驍勇善戰,定然能夠擊退宋軍!以解興慶府之困!”耶律南仙恭維道。
李幹順卻搖頭道:“皇后莫要太過樂觀,邪醫範正的十萬大軍,並未折損,而且其本人又擡棺出征,宋軍士氣大增,此戰李良輔恐怕勝少敗多,說不定還會讓夏軍損兵折將!”
耶律南仙看着李幹順不解問道:“陛下,伱明知李將軍此去勝少敗多,爲何還允許其主動出戰!”
李幹順眼神凝重道:“朕思來想去,邪醫範正膽敢號稱一戰而下興慶府,絕非空口白牙,定然有我等所不知的邪方?否則他定然不敢讓大宋十萬大軍冒如此風險。”
耶律南仙凝重點頭,邪醫範正並非是紙上談兵的趙括,其本人的邪方無敵早就經過無數次驗證,再說此人乃是醫者,最爲看重生命,不可能拿十萬大軍的性命開玩笑。
李幹順繼續分析道:“現如今打仗所用的武器和戰術都已經經過歷代所驗證,根本不可能有一戰而下一座城池的武器和戰術,唯有震天雷乃是新興之物,而邪醫範正又是震天雷的創造者,其或許知道其中爲人不可知的用圖。”
“所以陛下派遣李將軍出城作戰,乃是爲了進一步消耗宋軍的震天雷。”耶律南仙心中一動道。
李幹順點了點頭道:“不錯,西夏和宋軍交戰次數越多,消耗宋軍火藥武器就越少,保全興慶府的機會就越大!
李幹順思來想去,邪醫範正口中的一戰而下的邪方最有可能和火藥武器有關,李幹順無論是放棄靈州,還是讓李良輔主動出擊,就是要儘可能的消耗宋軍的火藥武器。
“陛下英明!”
耶律南仙敬佩道,此刻的李幹順完全是一代雄主,她相信只要西夏渡過此劫,李幹順定然會帶領西夏走向復興。
……………………
“轟!”
興慶府外,轟天雷的聲音絡繹不絕。
與此同時兩支騎兵正在激烈的對抗,李良輔率領的鐵鷂子和種樸率領的鐵浮屠激烈的對撞在一起,當世最強大重裝騎兵衝撞在一起的衝擊,絲毫不亞於轟天雷的威力。
“西夏竟然有如此精銳!”宋軍中,範正看着悍不畏死的西夏鐵鷂子,不由臉色一凝。
“啓稟範帥,西夏主將乃是名將李良輔,此人頗有勇武之名!”种師道上前爲範正解釋西夏主將李良輔的來歷。
範正卻冷哼道:“勇武,那是因爲之前西夏武器佔優,而如今冷鍛甲大宋也有,震天雷大宋更加精良,大宋國力更是西夏十倍以上,匹夫之勇如何抵禦火藥武器之威。”
當下,大手一揮,後軍楊邦乂帶領騎兵上前,大量使用火藥武器攻擊夏軍!
“轟!轟!”
在宋軍再一次大量使用震天雷,西夏騎兵損失慘重,李良輔不得不帶領殘兵敗退下來。
“大宋勝之不武!”
李良輔恨得咬牙切齒道。
論裝備,火器,還有士氣,宋夏兩軍都不相上下,反而宋軍卻不講武德,竟然直接使用震天雷給他們造成巨大的殺傷。
痛打落水狗,宋軍一路追擊,直到追殺到興慶府城下,李良輔這纔在城牆守軍的幫助下,狼狽退回興慶府內。
“末將辜負陛下期望,還請陛下治罪!”
城牆上,一身是血的李良輔慚愧的跪在李幹順面前道。
李幹順搖了搖頭道:“無妨,你雖然戰敗,但是也打出了我西夏的士氣,更消耗了宋軍大量震天雷!如今宋軍的震天雷恐怕已經所剩不多,朕倒要看看,邪醫範正如何將我興慶府一戰而下。”
……………………
與此同時,宋軍終於到達興慶府城下,
看着和開封城不相上下的城牆,所有宋軍將士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如此堅城恐怕極難攻打,一不小心,宋軍就會重蹈唐軍在龍首關的覆轍。 种師道硬着頭皮朗聲道:“啓稟範帥,我軍所剩的震天雷恐怕不足十之二三,恐怕難以效仿靈州之戰,攻克興慶府!”
其他將領也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範正聞言,擺擺手道:“無妨,本官說過!只要宋軍進攻到興慶府下,就能將其一戰而下!”
“一戰而下!”
种師道不禁霍然擡頭,不可思議的看着範正。
他原本以爲用震天雷狂轟濫炸乃是範正的邪方,卻沒有想到範正依舊沒有使用一戰而下的邪方。
种師道不明白天下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一座堅城一戰而下,但是並不妨礙他對範正信心十足。
一路上,种師道早已經見識了範正招降的好漢營的勇武,再加上不久前邪方借條,以及擡棺出征的決心,當下對範正的邪方又信服了幾分。
“傳令下去,截斷興慶府的護城河水源,讓其水位下降,同時利用馬車覆土填濠!”範正下令道。
“末將遵命!”
种師道躬身行禮。
“其他各將做好防備,預防西夏出城偷襲。準備進攻興慶府事宜!”範正向一衆將領下令道。
其他各將也紛紛摩拳擦掌,紛紛應對即將到來的興慶府之戰。
他們已經攻到了興慶府城下,十萬大軍連戰連捷,並未損兵折將,自然不可能輕易退兵。
事到如今,他們只能相信範正,相信範正能夠實現他的豪言,帶領他們滅掉西夏!
……………………
興慶府的護城河,皆來自於黃河干渠,當範正下令截斷黃河干流之後,護城河的水位頓時急劇下降。
“邪醫範正這是意欲何爲!莫非要效仿當年之戰,還是用水攻興慶府!”
看着急劇下降的護城河水,李幹順眉頭一皺道。
範正的截斷護城河的舉動讓他們大大疑惑,不知道是範正爲了避免重蹈覆轍,還是想要用水攻來淹沒興慶府!
“啓稟陛下,水攻興慶府簡直是癡心妄想,興慶府的水源來自於黃河,黃河奔騰不息,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堵塞河道,更別說決堤黃河。”
“再則大宋十萬人馬都在興慶府城下,一旦決堤,就連他們也跑不了。”
一衆西夏大臣搖頭道。興慶府旁的黃河並非地上河,而且水流急,利用水攻興慶府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實現。
李幹順心中稍微寬心,然而他卻知道邪醫範正不會做無用之事,只能將此事認爲範正爲了避免靈州之敗,而做的預防!
“邪醫範正行事詭異,任何行動都不能有錯過,以免被其所趁!”李幹順安排道。
“臣等遵命!”
一衆西夏大臣紛紛拱手道。
他們自然知道如今西夏乃是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頭,一不小心就會有滅國之危險,自然不敢有絲毫大意。
然而讓李幹順意外的是,範正截斷黃河干渠之後,竟然沒有下一步動作,甚至就連攻城也僅僅是佯攻一陣,讓宋軍覆土填濠,將一部分護城河填平之後,再無任何動作!
“邪醫範正到底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李幹順如同熱鍋螞蟻一般,在他看來,範正兵臨城下,定然急於建功,立即向興慶府發起進攻。
然而事實上卻讓他大跌眼鏡,範正除了截斷黃河干渠以及負土填濠之外,根本再無任何動作,僅僅對興慶府圍而不攻。
“宋軍甚至連招降都沒有招降!”
李幹順霍然一震,難以置信的看着兵臨城下的宋軍!
“不對!這一定有陰謀!”李幹順毛骨悚然,此刻他這纔想起不對的地方。
按照宋人的傳統,大軍已經兵臨城下,西夏已經窮途末路了,城內人心惶惶,此刻宋軍若是招降,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而滅掉西夏。
然而範正卻根本沒有派人和興慶府接觸,既不攻打又不招降,簡直是有違常理。
………………
何止是李幹順,就連宋軍中,也對範正的迷惑動作大爲不解!
“範帥爲何不招降興慶府!”种師道忍不住向範正提議道。
其他將領也紛紛側耳聽來,畢竟招降也不過是一句話事情,失敗了無所謂,如果成功了那宋軍就賺大了。
“招降?”範正眉頭一揚道。
“爾等認爲李幹順會投降?”範正反問道。
種樸等人搖了搖頭,李幹順乃是一代雄主,而且有遼國相助,雖然靈州城破,不久前李幹順戰敗而歸,西夏的整體實力未損,而且根據情報,西夏更是得到了遼國的援助,擁有大量的震天雷!西夏最強戰力依舊在興慶府,李幹順根本不可能投降。
“再說,誰人願意去勸降?”範正環視一衆宋將,詢問道。
一衆宋將不由脖子一涼,且不說大宋和西夏世仇,大宋如今攻打到興慶府城下了,兩國之仇已經仇深似海,現在誰去勸降,恐怕被李幹順殺頭祭旗的可能性頗大。
“再說,興慶府即將破城,範某又何必多費口舌前去勸降!”範正再次語出驚人道。
“什麼,興慶府即將破城!”
一衆宋將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範正,他們圍困興慶府已經有了數日,除了截斷黃河干渠之外,就填平了壕溝再無任何動作,怎麼也看不出興慶府要破的意思。
“莫非範帥在興慶府內有內應!將會裡應外合打開興慶府大門!”种師道心中一震,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範正卻並未解釋,而是自信一笑道:“無妨,明日即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