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春衫已試單,桃花飛盡野梅酸。
怪來一夜蛙聲歇,又作東風十日寒。
----------------吳濤《絕句》
**
在回去的路上,綰綰保持着不太正常的沉默,這讓我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在琢磨着新奇的方式來對付我。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讓尤鳥倦這麼痛恨陰癸派?”我好奇的問道。
“聖門經過這麼多年的分裂,各派之間早就積怨頗深,向雨田盛年之時行爲乖戾,獨斷專行,和我師祖就有說不清的恩怨,既然向雨田已死,那麼打壓他的那些不成器的弟子自然是在情在理。”綰綰不以爲然的說道,“聖門若非是把功夫都用在內耗上也不至於被靜齋打壓這麼多年。”
“我以前就和你說過你們這樣搞陰謀詭計是不行的,要想堂堂正正的擊敗靜齋就要站出來,你們習慣了黑暗,一旦站在陽光下面會覺得耀眼,可若是想取得勝利,陽謀比陰謀更有力量。”我認真的說道。
“站在陽光下面成爲靶子讓人任意打壓麼?”綰綰反問道,“這不是一朝一代的問題,數百年的時光裡聖門中也有揭竿而起的人物,想要把聖門的思想發展起來,可百姓並不認同,最終以失敗而告終,我們不代表正統。”
“還沒有去做自己先膽怯了。”我搖頭道,“你啊,還是膽子太小了,你的弟子就比你強。”
“我的膽子小?你想找死麼?”綰綰惱火道,隨即露出疑惑的神情,“你說我的弟子?”
“我不怕告訴你,在中國歷史上出現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人物,中國第一個女皇帝。”我意氣風發的說道,“她應該是聖門中最榮耀的存在了,你教出來了一個好弟子。”
“呵呵,你說的那麼有趣,我自己怎麼不知道。”綰綰懷疑道。
“因爲那小姑娘估摸着還沒出世呢。”我誠懇的說道。
“你……”綰綰的怒氣值直接飆升到最高點,憤怒道,“行啊,又開始嘴賤了是吧,看起來昨晚的教訓還沒夠,你今晚別想着睡覺了。”
“呃,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趕忙討饒道,“我可是上知三千年,下知三千年的,你要是不相信還可以找袁天罡問問看,武則天真的是一代女皇,你以後會遇到她並且收她爲徒,然後她抒寫了李唐王朝最燦爛的一段歷史。”
“袁真人?你和他很熟麼?”綰綰疑惑道,“你似乎和這些不出世的高人的關係都不錯,孫真人如此,袁真人也如此。”
“我和他們應該都是同路人吧!”我嘆息道。
袁天罡這個人如果不是穿越的,那麼一定是和所謂的觀察者什麼的一樣,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個李淳風也是,感覺上怪怪的,就好像一杯加了酸奶的龍井茶。如果說孫思邈是醫科大學高材生穿越的話,那袁天罡和李淳風就是街邊算命的穿越來的。
“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綰綰諷刺道,“還是說說那個武則天的事情吧,說不好別想睡覺。”
**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依舊是滿臉疲憊,還好我今天沒什麼安排,本以爲可以睡個好覺,不過綰綰大小姐的事情比較多,本來她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可誰讓她是我的保鏢呢,我只好跟着她了。
只聽說保鏢跟着僱主走的,誰見過僱主要遷就保鏢行程的。
綰綰大小姐自從昨晚上聽了一代女皇的事蹟之後,開始和自己的弟子較起勁來。
首先她認爲自己的這個弟子太過仁慈了,一點都沒有陰癸派應有的手段,面對李治這種沒什麼威脅的人物直接使用天魔功裡的“天魔奪魄”就可以讓他乖乖的聽話,根本不需要那麼遷就他。
“好像沒聽說武則天會武功。”我疑惑道。
“不會武功?我的弟子怎麼會不會武功?難道是她爲了進宮把武功廢掉了?”綰綰懷疑道,“這倒有股我陰癸派狠辣的性子。”
“好了,咱們別討論這個了。”我頭疼道,“從昨晚說到現在你不煩我都煩啊,咱們這是要去那?”
“自然是去找陰癸派在巴蜀的聯絡人。”
在一個佈置的極有格調的院落裡,我看到一個一身青衫,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正是我在襄陽曾經見過的河南名士鄭石如,不過這位陰癸派的聯絡人看到綰綰的時候神情有些沮喪。
“大小姐,襄陽之事已經是在下和貴派約定的最後一件事,如今事情已畢,在下和貴派再無瓜葛,在下只想過些閒雲野鶴的日子,還請大小姐放在下一碼。”中年男子懇求道。
“不錯,襄陽的確是你爲我們做的最後一件事,可你做的怎麼樣呢?”綰綰冷冷的說道,“李密這方面是你在負責的,可最後李密攻陷了襄陽,錢獨關戰死,你卻活了下來,這讓我很是懷疑。”
“我確實不知李密的打算,破城之日我也在城內。若非得長江聯相助我也無法逃脫。”鄭石如懇切的說道。
“如今李密已亡,這件事我姑且信你,可你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否則我無法向門主交代。”綰綰威脅道。
“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鄭石如認命道。
“我知你和長江聯的鄭淑明關係密切……”
“你想控制長江聯?這件事我無論如何不能答應,我如今孤家寡人,要殺要刮儘管動手,想要我對付淑明是萬萬不能。”鄭石如傲然道。
“長江聯那點家當還不在本姑娘眼裡,聽說鄭淑明和宋玉華是閨中姐妹,感情深厚,我需要知道宋閥此時在巴蜀的安排,還有獨尊堡內部的情報。”綰綰霸氣道,“此事若是辦妥,你自然和我派再無瓜葛,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殺了你實在是太便宜了。”
“還望大小姐一言爲定!此事我盡力而爲!”鄭石如躬身道。
“我希望在宋缺來到之前你能有好消息給我,我會再來找你的。”綰綰冷冷的掃了鄭石如一眼,轉身離開。
走在大街上,隨意的看着周圍的景物,我對陰癸派御下的手段有些膽寒。
“看到沒有,這就叫控制。”綰綰得意的說道,“對付男人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看,這和馴馬是一樣,你需要三樣東西,鐵鞭、鐵錘和匕首。你先用鐵鞭子抽;它不服,再用鐵錘擊;還不服,就用匕首刺穿它的喉嚨,不聽話的男人和不聽話的馬一樣都沒有留下來的價值。”
我終於相信武則天確實是綰綰的弟子了。
**
重陽節快樂!
還有推薦收藏俺的新書,《我和地球有個約會》,多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