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裝神弄鬼的,嘟嚷着什麼?”桑吉戈雅看着神神秘秘地蘇小扇。
一邊說着,一邊走到蘇小扇身邊,一把推開了扇兒,”什麼密度,高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拖延時間罷了。”
蘇小扇剛剛記下最後一個數據,完全沒有防備到桑吉戈雅,被這一推弄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是個泥人自有三分火氣。
房瑤漪看到扇兒受傷,頓時冒出火氣,趕忙過去扶起扇兒,擔心道:“扇兒,你沒事吧?”
剛要呵斥桑吉戈雅不講道德,就被蘇小扇攔住了
蘇小扇沒防備,一屁股坐在堅硬的石板上,疼的淚花都在眼眶裡打轉。
小丫頭硬是忍着沒落下來,氣鼓鼓地看着囂張的桑吉戈雅,倔強道:“桑吉戈雅,你敢不敢跟我賭。”
桑吉戈雅不屑地挑了挑眉,表情玩味,”你是房瑤漪的丫鬟是吧?”
“你又算是什麼阿貓阿狗?也配跟我賭?”
“充其量不過是房府的一條狗罷了。”
此話說完。
全場譁然。
囂張!
這桑吉戈雅囂張的有些過分了。
閣樓上一衆人氣得臉色漲紅。
李世民更是龍顏大怒,蘇小扇確實只是個丫鬟不假,可她是房府的丫鬟,是大唐的人!
蘇小扇爲了大唐,或許只是爲了房瑤漪衝了上去,雖有些莽撞,但這行爲確實讓人有些佩服的。
李世民深呼吸了口氣,緩緩道:“還有這個吐蕃的聖女,我同樣要她也回不去吐蕃。”
李薰兒這暴脾氣聽了也是氣憤不已,但這畢竟不是她的擂臺,也只能咬咬牙忍下。
但長期跟在秦壽這傢伙身邊,耳薰目睹,蘇小扇又豈是善茬子?
蘇小扇哼道:“我確實只是房府的丫鬟。”
“但你不也就是吐蕃的聖女,說白了,也就是吐蕃推出來狗。”
“沒區別。”
桑吉戈雅先前剛被秦壽罵成狗,現在又被一個房府丫鬟罵,哪裡還忍得住這口氣,儀態盡失,擡起手便要朝着蘇小扇臉上照顧。
“桑吉戈雅。”一聲爆喝宛若驚雷炸響,正是祿東贊出言制止。
桑吉戈雅硬生生止住動作,惱羞成怒的轉過頭。
祿東贊微微揺了搖頭,”比試要緊。”
桑吉戈雅這才緩了口氣,看向蘇小扇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要賭什麼?”
蘇小扇站起身,大咧咧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道:“你不是要打我的臉嗎?”
“這樣吧,如果你贏了,就讓你打我的臉。如果我贏了,就讓我打你的臉”
“怎麼樣?敢不敢?”
桑吉戈雅到底是吐蕃的聖女,一瞬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方纔大唐這邊還在愁苦着臉,怎麼現在突然耀武揚威了起來。
小丫頭沒白跟在秦壽身邊,把秦壽那套滿不在乎的樣子學的太像了。
“不會吧不會吧?”
“你不會連一個丫鬟的賭都不敢接吧?”
這一句話,叫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靜。
太特麼氣人了這話。
桑吉戈雅銀牙咬碎,咯吱咯吱直響,表情有些恐怖。
蘇小扇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地說道:“急了急了,你是不是急了?”
“哈哈哈。”李世民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憋不住了。
這小丫頭從哪兒學的這麼多陰陽怪氣的調子。
房瑤漪和李薰兒滿頭黑線,不約而同地把視線望向某人。
秦壽尷尬的笑了笑。
冤枉啊。
這計量確實是自己教給蘇小扇的,但是這話可不是自己教的。
這是蘇小扇偷偷跟自己學,不對,是蘇小扇天資聰慧,無師自通的。
“你不要把扇兒帯壞了。”李薰兒沉默了下,罕見的沒有用那種惡狠狠的語氣。
畢竟不管怎麼說,蘇小扇也是給在場的所有大唐子民狠狠出了口惡氣。
秦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李薰兒這婆娘對自己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兩天了。
大唐這邊露出舒心的笑。
但吐蕃那邊卻是很不開心了。
柳枯離目光陰寒,盯着秦壽,宛若一條毒蛇。
大有將其生吞活剝的意思。
“到底賭不賭?”蘇小扇露出絲不耐煩,道:“不賭我就開始算重量了。”
“賭!”桑吉戈雅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現在她也顧不上其他的了,只想狠狠地在蘇小扇的臉上來上一耳刮子,這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況且此時吐蕃的衛兵已經將石磨放進了木盆中,正要將木盆稱重。
這種情況下,桑吉戈雅覺得蘇小扇是翻不起風浪來了。
當吐蕃衛兵報出木盆重量之後,桑吉戈雅冷笑道:“小丫頭,你就等着被打臉吧。”
直到這時,在場的所有人才陡然驚醒。
對啊,說到底這場比試要贏才行。
蘇小扇雖然言語上確實是佔了上風,但若是文鬥贏不了,不還是要挨耳光。
李世民微微眯起眼,說道:“不管如何,決不能讓那小丫頭挨耳光。”
李靖接到口諭,面色嚴肅,將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緩緩走下樓去。
一臉擔憂的李薰兒正凝神看着擂臺,突然感覺到肩頭搭了張手。
剛要呵斥是何人如此大膽時,便看到自家爹爹一臉嚴肅的注視前方。
趕忙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蘇小扇癟了癟嘴,把記錄着測量數據的紙張遞給房瑤漪。
而後說道:“小姐,測量數據都在這兒了。”
紙張塞在房瑤漪的手裡,讓她初時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
剛纔蘇小扇測量數據時,嘟囈的似乎就是計算的法子。
但蘇小扇什麼樣子,房瑤漪清楚的很,眼角餘光瞥了眼秦壽,後者仍舊是那股子什麼不在乎的樣子。
房瑤漪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收回視線,放在眼前的紙張上。
而另一邊,吐蕃衛兵吭哧吭哧地將石磨從木盆中搬出來,頓時水花四濺,流淌出來。
蘇小扇裝若無事地走到近前,嘖嘖道:“弄得滿地都是,真髒。”
“跟你們吐蕃人一樣。”
說罷,蘇小扇便不等桑吉戈雅反駁,便回到房瑤漪身邊。
桑吉戈雅也懶得鬥嘴,指揮着吐蕃衛兵將木盆再次稱重。
而後又將兩次的結果相減,把得出的數字記錄在紙張上。
做完這一切,桑吉戈雅看到房瑤漪與蘇小扇仍在埋頭苦算,頓時喜笑顏開,”怎麼?還沒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