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
李文命令道。
說罷,便朝亭外飄去,飛落在馬背上。
“我的天!”
長孫雪看傻了眼。
想上次,自己還擋在他身前,爲他擋敵。
這身法,自己怕是再練十年,也達不到這境界。
“傻鳥,你騙得俺好慘!”
長孫雪奔出亭來,嘴裡叫喚着,腳下那是一點也不慢。
“姐,他騙你啥了?要不,這次去了京都,你找工部,訂製365塊搓衣板。”
王寧嘴裡說着,手上也不曾閒着。
她解下兩壺箭來,一壺掛在馬鞍邊,一壺掛在後背。
“對頭!叫他再犯之時,跪槎衣板那都不帶重複的。”
長孫雪將提了擔馬繩,朝前數步。
“姐,你還沒說,他騙你啥子了呢。”
王寧試了試弓,“嗖!嗖嗖!”三聲箭羽劃過空氣的聲音這後。
“哎喲!”
“哎喲!”
“哎……”
三聲慘叫,三個靠前飛步而來的黑衣人,倒在荒地裡,在那裡抽搐着。
王寧反手又拿出一支箭來,押於弦上,問道:
“爺,你說說,你是騙姐姐的財,還是騙色?”
李文從馬鞍邊的包裡,取出幾段鋼管狀的東西來。
認真地拼裝着,不一會便拼出一支槍來。
拿在手上掂了掂,滿意地笑了。
長孫雪白了李文一眼,不滿地說道:
“我以爲他不會武功,還曾爲他迎敵呢。”
“他不會武功?
這個你也信?
想當初,他與我打鬥之時,就是扮演着一個不太會武功的人。
把我從馬背上扯了下來,滾下山坡去。
將我全身摸遍的。
讓我不得不下定決心,委身於他的。
這個小騙子,你可得當心些,姐姐!”
二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哪像個大敵當前的樣子。
李文在一邊聽着,那可是哭笑不得。
去!
一邊排隊去!
長安城裡,想嫁老子的大家閨秀,那都排到第七號大街了。
老子用得着佔你們的便宜?
可這個時候,哪有工夫去跟他們鬥嘴?
他全神貫注地持槍警戒着,防止敵人的從背後偷襲。
“衝出去?”
長孫雪問道。
李文卻不想浪費體力,催馬上前去殺敵。
於是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前邊的路,也許更難走!”
長孫雪嘻嘻笑道:“有爺在,就有膽。”
她說罷又朝前催馬走出兩步,形成她在前,李文在後邊,保護着弓手王寧的陣型。
幾聲夜雁的哀鳴聲,將時空打破。
“嗖嗖嗖!”
王寧出手了。
“哎喲!”之聲不絕於耳。
敵人的黑影不斷地向他們飛撲過來。
好像中箭陣屍對他們來說,那就不叫個事似的。
飛蛾撲火?
這太反常,超出了沒經歷過戰場的李文的認知。
他想不通這是爲什麼。
但是,時間一久,他便越發覺得不對勁。
突然,李文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他急忙問道:“還有多少箭可用?”
“還有兩壺沒開。”
王寧一箭將飛奔到眼前的人射翻在地,望了望左右兩側,轉頭回複道。
李文心思,她這帶的是小壺,一壺也就二十支箭。
只有四十來支箭,而敵人,好像是無窮無盡似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感到大事不妙。
“不好!”他突口而出,一催跨下的馬,縱馬向前,大喝道:
“快隨我來!”
李文馬快,衝百十步那自然是用不了多久的。
這一路殺過去,並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敵人連手都不曾還。
並且,槍尖傳來的力量,讓他明顯感到不一樣。
復往前殺去,果不其然!
敵人不過是一個人,扛着一根竹竿。
竹竿上拴着六個穿着衣服的草人。
傳說中的草人借箭?
媽蛋!
李文怒挑了那挑夫。
停下馬來,對二女說道:
“收工吧,回寧軒府去。”
“爺,你怎麼會選擇這個時候,往長安城去?”
王寧躍馬而至,不解地問道。
“這個也來問,傻瓜呀,傻妞。”
長孫雪停下馬來,衝王寧淡淡地笑着說道。
她擡頭望着遠方的天空,一付高深莫測的樣子。
李文哈哈一笑,並不言語。
王寧“哼哼”了兩聲,衝二人嚷嚷着道:
“一對姦夫Y婦像,就知道欺負本姑娘。”
“這可不像大家閨秀該有的作派呢。”
李文不解地望着王寧,略帶點不滿地說着。
“去,去,去!姦夫Y婦,那也是你一手促城的,還好意思說呢。”
長孫雪以爲,這毛毛月色,反正看不出她的臉是不是發紅,竟然也不顧身份,跟着嚷嚷了起來。
“越說越不像話!”
李文輕嘆一聲,愁悵地說。
“去,裝深沉也就算了,還裝斯文和純情?
信不信我們姐妹就在這裡,把你給辦了?
真是的,大半夜的,放好了熱水不泡澡滾牀單。
你把俺姐妹帶到這裡來獵人。
真是的!
還有,姐,你也不地道。
知道他爲什麼發瘋,也不跟妹妹我通個氣。
任憑他半夜出來浪。”
王寧那小嘴巴,得理不饒人,像放鞭炮似的。
長孫雪緊了緊手中的繮繩,笑望着王寧道:
“動動腦子吧,可別用膝蓋想事纔好,傻子妹妹。
你以爲他是划船沒槳?
還是以爲他揚帆沒有風向?
萬里行船全靠浪?
接連十來日,風平浪靜的,是不是太反常了?
爺不過是在證實,自己的想法罷了。”
“爺?真是這樣麼?”
王寧並不完全信長孫雪的說辭,所以扭頭便問李文。
媽蛋!
你不信老孃,那來問個麼子勁?
這可氣得長孫雪真咬牙!
李文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淡淡地笑道:
“也對,也不對。”
“此話怎麼講?”
王寧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我是感到了不正常,也想着摸摸底。
可我並沒有想到,有人真想要我的命,並且伏兵已久。
世人都知道,大晚上出門,那是最危險的。
敵人一定也知道,所以,他們應該認爲我不敢在大晚上出來。
我就想打個心理戰,趁着月色到長安而已。
我想反其道而行之,哪知道反倒中了敵人的圈套。
就這麼回事罷了。”
李文這回倒是耐心地與二位女娃講着。
說到這裡,他突然感到後背一冷。 wωw¸ttk an¸co
真要回寧軒閣去,敵人既然是聰明人,那豈能不斷自己的後路?
這……
只怕真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了。
他正在爲自己這次輕率的行爲而惱火。
長孫雪卻微微笑道:“死了若能與爺合穴,何嘗不是人生快事?爺大可必惱火。”
“姐姐與我,一左一右,不可把位置給了別人哦。”
王寧也是豪氣萬千地說着。
我去,想啥呢?
李文皺起眉頭,想着要如何才能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