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心裡千般感觸,可臉上還得賠着笑,嘴裡還得哄着她:
“這含在嘴裡都怕化了,哪裡捨得欺負你了,乖,放手吧。”
李文這模樣,衆人慾笑而不能,一個個的真還就憋出內傷來。
“嗯,這還差不多。”
李麗質聽他如此一說,鬆開手來,滿意地笑了。
“你還是回去吧,本少爺這裡,那可是活在閃光燈裡的。”
李文淡淡地說着,望了望魏徵和長孫無忌,又說道:
“要是人家有個閒言碎語,我可是負不起責的。
李二和觀音婢要是來要人,可別怪我沒提醒二位。”
李文冷不丁的丟了個“閃光燈”,衆人都不解其意。
可是誰也聽得出,這是在趕李麗質走。
這輕輕的一句話,還把皮球踢給了長孫無忌和魏徵。
公主忙活半天,攪成一鍋粥的局面。
竟然被他三言兩語化解於無形。
驚掉下巴!
是衆人此際唯一的表情。
兩位大唐重臣,更是劍眉深鎖。
撿着這個燙手的山芋,他二人第一感覺就是上下不得。
不由得把眼光投向李世民,李世民稍作沉思狀,隨後點了點頭。
二人又將目光聚焦在長樂公主的身上。
長樂公主心中不由得一顫,暗罵之聲有如黃河之水,滔滔然一發不可收拾。
我去!
該死的滑頭!
此際你公然拒絕了老孃。
他朝定叫你交槍。
發了工資交了糧,乖乖的上老孃牀。
更恨他才還信誓旦旦地當着衆人說啥“含在嘴裡怕化了”!
一轉眼工夫,不但不留自己,還逼自己回去。
長樂公主心中那個恨呀,氣得她一跺腳,嘟着嘴坐在那裡,活像個豬頭似的。
魏徵接了這個麼活,那也是無可奈何。
臉一板,拱手道:
“公主殿下,還請隨老臣回宮。”
“她,她,她!都能自由活動,獨我不行?你們欺負人!”
長樂公主是真的發飆了,她站了起來,嚷嚷着喝道。
長孫無忌搖頭嘆道:
“公主殿下那可是有身份的人,豈能跟犬女相比?
大唐盛世,禮法大於天。
豈能容我們置禮法而不顧?
還望公主三思而行。”
“去!這話也說出來了,這是啥舅舅!”
長樂公主哭喪着臉,咬牙切齒地說着。
“長孫雪,你帶着劍奴護送公主回宮吧!”
李文可不想在這事情上多費工夫,微沉着臉,淡淡地說着,然後望了望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又說道:
“這裡雜事太多,影響我正常作業,老爹和孫先生怕是得花點心事,莫讓閒雜事物來干擾我纔好。”
我操!
你過來,我保證打不死你!
老孃不顧公主身份,到這寧軒閣來。
竟然成了閒雜人等!
李麗質一起身,狠毒地盯了李文一眼,扭頭便走。
若是眼光能殺人,那能量足以滅三軍,奪敵中軍營盤。
長孫雪和房二孃,望了李文一眼,李文朝長孫雪眨了眨眼,又點了點頭。
長孫雪朱脣微張,好像是在說什麼似的。
李文本不會脣語,可根據其嘴型,也能猜出個大概來,便衝她點了點頭。
隨着李文的一揮手,長孫雪轉身便跟了出去。
這公主本是負氣而走,一通鞭子下來,那大宛良駒本了也得。
長孫雪好不容易纔追上。
李麗質掉轉馬頭,鳳目睜得賊圓,血管怒張,一挑劍眉,用馬鞭指着長孫雪道:
“小賤婢,娘賊皮,老孃與你不共戴天……”
“俺的個親姐,你這好沒個道理。
又不是俺長孫雪搶了你的漢子,你這般記恨於俺,那有用麼?
俺也與你一般,還是完珠之身呢。”
長孫雪將手中的馬鞭一擺,搖頭說道。
“此話當真?”
長樂公主半信半疑地問道。
“若有半句虛言,雷打電劈!”
長孫雪指手中馬鞭朝天一指,便發起誓來,那立誓說話之姿態,絕不輸任何一個渣男。
“那你倒是說說,要如何才能把他推倒,若是有半句欺騙我的話,你出門被車撞!”
李麗質得寸進尺,好像是她長孫雪欠她的似的。
這讓長孫雪哭笑不得,心中更添幾分厭惡之意。
“這事我也說不準,寧軒小侯爺可不是一般人。
不是你洗個百花浴,扭個肥臀,唱一嗓子就能拿下來的。
若是要上他的牀,那你得是女人中的女人。
不是我說你,公主,你這一付母老虎的樣兒,那怕是洗乾淨,消過毒,四平八穩地躺着,人家寧軒小侯爺只怕也是不肯多看一眼的。”
長孫雪一咬嘴脣,把心底的話語說了出來。
可人家李麗質聽來,這咋就那樣刺耳?
別說買她的賬,只差沒活剝了她。
“媽蛋!”含恨一聲怒罵,李麗質一提繮繩,掉過馬頭去便跑。
二女隨後便追,到了宮前,李麗質突然轉過身來。
好像是想明白什麼了似的,在馬上朝長孫雪拱拱手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雪兒姐姐,謝了!”
這姐妹惜別,各自催馬回去。
長孫雪會心地一笑,心不禁暗自佩服這小爺。
似乎這小爺,那是專治各種不服似的。
以刁鑽蠻橫聞名於世的母大蟲,這回好像是被收拾好得服帖了。
要是小爺再擺幾次冷臉,看來這隻母老蟲怕是得變成小綿羊了。
寧軒閣內,望着三女離去,李文發出一聲輕嘆。
女的抱着嘴笑,男的偏過頭去。
這場面顯得無比尷尬,李世民一聲輕咳,長孫無忌便站了起來,朝李文拱了拱手,問道:
“小侯爺,不知道你這說明書的印刷跟不跟得上。”
李文攤了攤手,聳了聳肩,無奈地笑了笑。
李世民迫不及待地問道:
“有什麼困難麼?小郎。”
“沒有原料,沒有廠房,我這無計可施。”
李文隨口應着。
李世民站了起來,踱着小步。
衆人把眼光都投向了他,他臉色陰沉地想了半天,像是作出什麼大決定似的。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李文望着他那一付天下我爲主的樣子,不屑地說道:
“跟你說多少次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這瞎操哪門子心?”
這可是大廳之中,臣工在而下人多。
李文這不留情面的諷懟,你叫李世民如何下得了臺?
望着李二陰晴不定的臉,衆人不禁替李文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