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綸帶着二十名工部官員,清一色的儒服,齊刷刷地站在李文前面。
經長孫無忌見證,段綸率衆人奉上拜師禮品。
見李文點頭,口裡說着:“參見師父!”
行着三跪九叩的大禮。
李文有點飄了!
前世看了十來年的穿越小說,也沒見誰寫過,讓這班人物來行師禮的。
哇塞!
這也太狗血了吧。
罷了罷了,老子遲早會把高中學的東西,教點給你們的。
李文心裡想着,便要去扶段綸。
長孫無忌卻一把拉着李文道:
“這奉旨拜師,這班普通的工部官員,拿十兩黃金那也就算了。
段大人那可是世家子弟,拿這麼點東西,這是真心要從師學藝?
這樣子看來,看來這水利工程學只怕是學不好哦!”
李文還真不好意思再敲他竹槓。
望着長孫無忌嘆道:
“教修水利我一定是會教的,可是他們學不學,那我就真說不清了。
但願聖上別怪我就好。”
段綸望着這二人一唱一和的,拿出一塊玉佩奉上,長嘆道:
“工部就是個清水衙門,他們的學費還是弟子出的,萬望先生莫要見笑纔好。”
李文接過玉佩一看,成色絕佳,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古玉。
想着這塊玉怕就夠自己吃一輩子了。
也就不想再敲他了,微微笑道:
“只要心誠就好,學到東西那也不是爲我,本是爲國爲民之舉。”
“聽話聽意,聽琴聽音。
侯爺才說了,心不誠是學不到什麼的。
我說段大人就莫要哭窮了。
他這當師父的,手無縛雞之力,還得給你們吃的用手。
聖上只說要他教學,又沒給工資,總不能空着肚子來上課吧?
不說給個十萬八萬兩拜師禮,三五千總得有吧。
罷了,罷了,不說了,再說下去,段大人還以爲是我在其中爲難呢。
將來,這當師父的出外,一副寒酸樣,別人總不會說是我長孫無忌不地道。”
長孫無忌一番話語,擠兌下來,段綸只差沒吐血。
段綸暗罵道:“好你個長孫王八,上次老子不過是敲了你二百貫錢,你這是要千倍讓老子出血?”
可李文不發話,他還真沒辦法。
這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這是奉旨來的,要是拜不成師,回去那丟烏紗帽事小,下大牢那日子就真難過了。
好在自己知道長孫無忌肯定會在,所以也做了些準備。
他從懷裡掏出兩顆夜明珠和一張金票呈上來說道:
“全部身家都在這裡了,還望先生莫嫌棄纔好。”
李文接過金票一看!
哇塞!
順天櫃坊(銀行的前身)的天字號票,一千兩!
這可不得了!
李文隨手將東西交給福伯,連忙將衆人扶了起來,微微笑道:
“斷流你安排好他們的食宿,下午和阿球、鐵頭他們,帶他們到水庫那邊去,把具體的事項跟他們講講,晚上,在東廳給他們上上理論課,這個你得自己講,不能讓鐵頭他們代替。”
斷流應了一聲“遵命!”便招呼他們出去。
工部一衆官員均是傻着眼。
花了這麼多錢財,竟然只是一個跟班的來教自己。
這下段綸只差沒罵人!
斷流也不跟他們瞎B-B,手一揮,走頭便出門去了。
數間清空了的客房,安排給段綸他們當宿舍,便讓其在前院自由活動。
長孫無忌慢吞吞地布着防,讓三百士兵在莊外下了營。
他在這裡吃了中飯,纔回城去交旨。
李文抽空對段綸帶來的十二名能工巧匠進行摸底。
發現竟有七名是雕工,便想着先把辦法的事解決了再說。
吃晚飯時,李文拿着一張清單給段綸道:
“你着一手下,帶福伯去工部,明天取來這些西。”
又跟福伯交代置辦一些東西。
段綸批了字,讓一名手下隨福伯連夜進城。
李文讓斷流跟他們講些基礎性的東西,帶教他們認阿拉伯數字和公式。
自己卻想,拿着工部一把手在這裡,總得要做點用。
於是便搗鼓起設計圖紙來。
這本是系統中有的東西,只是抄一抄,倒也不難。
次日,中午,福伯裝了八車東西回來。
李文午睡起來,福伯過來呈上清單道:
“採購清單上要帶回的,全部帶回來了。
城裡租了四處房子。
紙、筆、墨、硯,能平價買到手的,全買來屯在那裡了,足夠五千人用三年的了。”
“這裡裝多少回來了?”
李文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
“裝不下,我們自己沒有馬車,工部只有八輛車在,所以只裝回來急用的,我這吃過飯就去,今晚定能把紙和墨裝回來。”
福伯沉聲說着,又附耳跟李文說了一陣子。
李文一揮手,他便退了下去。
李文對斷流道:“集合,教他們第一樣技術了。”
集合完畢,李文拿過一個比筷子方頭略粗的方鐵釺交給斷流道:
“帶着他們去把工坊那堆陶泥和了,一定要踩熟了,跟做磚那般幹混即可。”
他們開工幹了一會,李文拿着茶壺慢步走過去。
場面超級搞笑。
工部老大,帶着工部二十名官員,在斷流和七個15歲左右的少年的指導下,集體和稀泥!
斷流不時用鐵釺子試着做着模,一會叫這個加水,一會說那個的太溼。
李文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差不多三十人在做,不大一會兒,便和好一場泥。
李文讓七個工部帶來的工匠和斷流他們一起做着泥坯模。
段綸一邊看着,一邊想。
他是怎麼樣也想不通,爲什麼讓他堂堂的工部侍郎來學和泥?
憋了一氣,終於忍不住了,便來問李文:
“師父,爲什麼要讓學生來和泥呢?這可是隨便一個泥水工都會呀!”
“那你學會了麼?”李文笑問段綸。
段綸心思,和個泥,老子學一個時辰了,要還沒學會,那怕是頭豬。
“搞了一個時辰,是不是頭豬也學會了?”
李文笑望着段綸。
“就算是頭豬,那也學會了。”
段綸肯定地說道。
李文又問衆人道:“你們呢。”
衆人都覺得自己是7世紀高端人才,那是高智商沒得說的,誰還能承認自己沒學會?
“要爲師的說呀,那你們連豬都不如。是不是不服氣?”
李文還是笑容滿臉。
“不服!”
這班工部的官員,卻是你望我,我望你。
眼中充滿着不服與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