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工巧匠?
李文心思,自己這莊上,不正在發展技術,就差這樣的人。
怎麼樣才能把這幾個人搞到手?
“這背時鳥,我幫他沒幫成,他倒害我從三品降到四品了。”
段綸搖頭嘆息着。
聽段綸這一說,李文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拍着段綸的肩膀道:
“哥們,我讓你官復原職,你把那些個讓你走背時運的能工巧匠,給十來位給我,如何?”
段綸望了一眼李文,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只差沒說,就憑你?
李文可不傻。
並且人一得志,就難免有點飄。
要他按官場套路來巴結你段綸,只怕是段綸想多了。
他瞟了段綸一眼,暗道一聲:“小樣!”
心思要是對不翻你一個小小的侍郎,那我在大唐還混個毛線?
一不做,二不休。
帶着工部一衆官員,在水庫邊頭轉一大圈。
扯扯魚有多大,聊聊竹排得有多長。
技術?
段大人那是真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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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打死他李文,也堅決不說一個字的。
慘!
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這火辣辣的太陽,也真他孃的給力。
一抹臉上就一把油。
人一停腳,那衣裳上的汗水便要滴一個溼圈來。
大家開始還忍着,接近中午時分。
一個小官員終於忍不住了,跑到水庫邊招水喝。
有人帶頭,哪個還管得着他孔孟之道,誰還在意那謙謙君子,一窩蜂似的衝向水邊。
“水庫有得是水,莫搶,小心腳下!”
李文坐在樹陰下,大聲叫喚着。
拿出隨身的酒袋,悠然地喝着小酒。
還問段綸:“要不要來一口?”
氣得段綸臉似關公。
可他也沒辦法,他是奉旨來求學的。
只好拿着那書來問李文。
無論他段綸怎麼求,李文就是跟他東扯閒魚西扯淡。
段綸那個急呀,只差沒投水。
搞了吃中飯時分,衆人回到寧軒閣,李文便招呼上茶備飯。
道了聲“失陪一會,吃過飯再去水庫看吧”,便閃人。
李文在那吃着西瓜泡着澡,還沒忘記叫上小丫頭搓搓背。
留下一衆官員在那你盯着我,我望着你。
可憐這幫當官的,誰曾吃過這般苦頭。
身上的內衣都能擰出水來。
小廳裡的汗味,薰得蚊子掉了一地。
可衆人也沒個主意,皆把目光投向段綸。
此際的段綸,那已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這算是明白了,這小侯爺可是招惹不得的。
自己一個眼神,付出這汗溼內-褲的代價,他也認了。
可總不能讓他回去跟皇帝說,臣只是帶着官員去觀觀光而已。
可是李文就是不教他。
這可讓他頭髮都撓掉一大把,卻也沒想出個計策來。
飯菜上桌,李文才出來。
段綸一咬牙,低下了高貴的頭。
急忙迎了上去。
掏出一封金葉子來,塞到李文袖中,賠着笑說道:
“出門時分,皇上說我們一行人,免不得打擾侯爺,這點小意思,算是給的生活費。”
李文手一摸就知道是啥玩意了,心思這李二有這麼大方?
三十來個人吃飯,給二兩金葉子?
只怕有別有內情吧。
擡頭一看段綸,那哈巴狗的樣子。
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這不就是假借皇上的名義,讓自己消氣?
好教他讀書,以便於回去交差呢。
老子有心要整你,豈能讓你這麼輕易過關?
李文微微一笑,將金葉子塞給段綸道:
“替我謝謝皇上,我這不差這個錢,你還是拿着去補工部的缺吧。”
段綸一下愣在那裡,半天做不得聲。
李文輕拍其肩,微微一笑道:
“從今天起,你的這個工部,將是個多事的地方,你可得小心了,莫讓別人拿着把柄了。”
“那是,那是!”
段綸尷尬地笑了笑,傻瓜似的望着李文。
李文心裡暗笑,二兩金葉子還想收買我。
工部侍郎?三品大員?
了不起是吧?
哼!是虎你得給我趴着,是龍你得給我盤着!
一通鼓響,莊子裡的人陸續到齊,福伯叫開飯。
李文也有心借他工部,推廣一些利民的玩意。
於是上了一桌新鮮玩意兒。
招呼道:“粗飯淡酒,那裡有四桌,各位請自便。”
這些官員們爭先恐後地往桌上跑。
可一坐那,一個個的傻眼了。
牛排骨像座橋,豆腐散發着臭味。
蝦是還是活的,還有那泥巴團是啥玩意?
……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寒窗十載的人。
大不大,小不小,那也是朝廷命官。
可望着這一桌子菜,卻無從下口。
有人準備拿筷子,可放眼一望,十幾桌人在那望着這邊。
不時還有小孩朝這邊指指點點呢。
誰願在那百姓面前丟面子?
只好把手縮了回來。
可李文一個勁地招呼那些莊丁,將他們晾在這,不聞不問。
氣得工部這班人,一個個咬牙切齒、吹須瞪眼!
眼望着那些莊民們吃完起身走了。
他們卻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是隻能流口水,下不了筷子。
一個個在心底暗罵千百次。
李文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手拿着一壺酒走了過來。
舉杯道:“那班村民,沒見過多少世面,來了不敢吃,所以我就去招呼一下。
怎麼,大家都不動筷子,難道是小可招待不週?”
段綸這下是再也不敢託大了,連忙迎了過去,硬要李文上坐。
賠着笑,略帶歉意地說道:
“侯爺備的好酒好菜,下官是從沒見過,不知道從哪下手,故在這等侯爺賜教呢。”
“不就吃個飯嘛,隨便就好,隨便就好!
這是過橋牛排,這有刀,看到沒,切了便可吃了。
這是醉蝦,哎,放在冰裡,淋上酒。
凍一會,嗯,這樣剝皮。
嗯,對,就這樣。
再點點芥末就可以了。”
李文一邊解說,一邊帶着衆人吃起來。吃過飯,上過茶,他又藉故走開。
段綸召集衆人道:“打臉了吧?”
一衆官員低腰點頭,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將開來:
“要不是候爺示範,我還真不知道臭豆腐是要沾醬的,牛排是要動刀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啦!”
“哎!不虛心學習,食物擺桌上了,都不知道吃!”
“這個侯爺不一般呀!”
“他不教咱,回去怎麼交差?”
“他憑什麼要教你?人家也是花錢費米學來的。”
“是呀,不以師禮相待,人家憑什麼要教咱?”
衆人一通話,讓段綸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