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嘆氣道:“朝廷強行從地主手上收回土地,就是證明之前的帳都一筆勾銷了,還想着以前用他們的土地幹什麼?”
秦風一針見血地說:“你們不懂還情有可原,可衙門庫房不可能看不出這是個圈套,
明知道這是個套,還要勸你們鑽進去,怕是和地主暗中勾結了。”
衙門和霸道勢力勾結,欺上瞞下,
他爲了讓百姓能夠不被剝削,過上好日子,
嚴格下令,各地官員必須好好執行,否則嚴懲不貸。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樸實憨厚的農民還是被利用了。這空子鑽的也是夠無語的。
這個時代不像一千多年之後的後世那樣,各種媒體上都有人爲不公平之事發聲,
很多不好的事情很快就會發酵,引起政府部門的注意。
在這個時代,如果他不微服私訪的話,那麼這種事情就一輩子捂在被子裡。
這是秦風最不想看到的,他覺得,這事兒,自己得好好管一下。
他又去訪問了村莊上的其他一些村民,果不其然,他們的田地也都被地主以這種用田地抵押舊債的套路給騙了。
不過值得注意的事,村上有一位老人則是對秦風說:“這個地主是我們當地的惡霸,
就連縣令都懼怕他的勢力,也奈何不了他。公子畢竟是外地來的,何苦要招惹他們?”
秦風一聽連縣令也管不了他,不由得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那我更要看看這個縣令是怎麼辦差事的。
我雖是外地來的,卻也並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秦風便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這家農戶,他交代女帝留在村莊上保護村民,
自己上馬向這個地方的衙門而去。
他是大唐的帝君,此是關乎到大唐的政策,百姓的民生,他豈有不管之理。
不多時,他便騎馬來到了五里路之外的縣城大街上,
雖然已經是黃昏了,但外面的街道,人還是不少,
兩邊擺着一長串小攤,上面琳琅滿目的擺着一些小玩意兒,不少貨郎,穿插在人羣中。
表面看上去倒是並無什麼不妥,只是細看之下,來往行人皆是匆匆,神色倉促
買完東西就走,並不願意多做停留,彷彿怕惹到什麼事情一般。
就在這時,遠遠看到三原縣的縣衙門口,有十幾個面露兇光的大漢,從縣衙之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只見那些人高馬大的大漢們,一出衙門口便追着幾個男子拳打腳踢,
那幾個男子寡不敵衆招架不住,被逼至湖邊,走投無路之下竟跳入湖中。
可那些大漢們並不罷休,直接提刀跳入湖中,強行追上那幾個游泳的男子。
接着掄起大刀就是一陣亂砍,那幾名男子發出痛苦的慘叫聲,漸漸停止掙扎,
湖中層層的血色漣漪盪漾開來。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露出驚懼之色,紛紛避開,沒有人敢上前阻止。
沒想到就在衙門附近,光天化日之下,也有人膽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行兇,這衙門竟如同擺設。
秦風面色一沉,可惜他的位置距離湖面太遠,想要出手救人卻已經來不及了,
哪怕是施展輕功過去,也絕對遲了一步。
這裡雖說地方小了一點,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一來就看到了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霸。
秦風皺着眉頭看着湖面上的這一幕,他今天是斷斷不會放過這羣惡霸的。
便想着要出手,就在這時,衙門裡面衝出幾十名官兵,將這些行兇的大漢們全部攔住。
而這些大漢見狀,並沒有驚慌,也沒有反抗,只是丟了大刀便跟着官兵走了。
看這樣子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了,不過既然這些大漢已經被官兵抓走了,
秦風也不便再動手了,只是不知這衙門會怎麼處理這幫行兇之人。
這時,一個長得黝黑的賣貨郎走過來,他一眼便看出秦風一身貴氣,
於是,他笑盈盈的對着秦風說道:“公子是在趕路嗎?站了這麼久也渴了吧,我這有米酒,又香又甜,兩文錢一碗,公子喝上一碗再趕路吧。”
秦風當即摸出兩文銅錢買了一碗,喝了一口,入口果然醇厚香甜,心下不由平靜了很多。
他問道:“小哥,在下在此處辦差事,需要住一段時間。不知這本地的衙門作風如何?”
那賣貨郎也是個極爲爽快之人,見秦風這麼問,並不感到意外,
那賣貨郎開口說道:“咱們這三原縣啊,衙門做事倒也厚道,對百姓也不錯,也沒有什麼貪污腐敗的地方,只是不知這位公子問這個做什麼?”
秦風說道:“既然衙門作風不錯,並無私下勾結,可爲何我看到有十幾個大漢剛剛從衙門裡出來就開始行兇?”
見秦風如此詢問,那賣貨郎嘆了口氣,搖頭道:
“唉,公子有所不知啊,那幫人已經被抓過好多次啦,但每次沒關幾天就被放了出來。”
秦風見此愈發疑惑,聽賣貨郎語氣,似乎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便問道:
“這是爲何,若是有什麼隱情,還請小哥告知。”
賣貨郎又嘆了口氣,說道:“咱們縣的衙門倒是從來不會欺壓百姓,兩袖清風,對百姓也非常好。
可偏偏甘蔗沒有兩頭甜,可能是由於衙門過於厚道了,反而滋生出一股惡勢力。”
“惡勢力?所以說,在這縣城之中,有惡勢力和官府作對,而且這股惡勢力還很強大,以至於讓縣衙都無可奈何。”秦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