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一聽徐陽說陛下賜食太過奢侈。
頓時不滿的搖頭晃腦道:“陛下所賜玉食,皆爲你我殫精竭慮所供,受之不愧,莫要再提。”
其實政事堂每年耗費的開支是相當大的一筆數字,以至於某些宰相看着都肉疼,曾經不止一位宰相不止一次的提出來,說國家財政挺困難的,我們老這麼大吃大喝,影響太壞,要不把這塊的預算經費消減點吧?
結果讓徐陽大跌眼鏡,別的宰相都是羣起反對,其中裴寂老頭就說過一段特別經典的話,很有代表性,大家聽着都很服氣,原意大概就是:
皇帝撥出這麼多公款給我們吃喝,是爲了優待人才,希望我們吃完之後可以好好幹活,把國家治理好。您要是心虛,覺得自己工作成果配不上這頓美餐,那您閃閃,靠邊讓位,自有別人能吃能幹。國家大事您不操心,盡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唧唧歪歪,不是沽名釣譽是什麼?何況省了這頓飯錢對解決國家財政問題也不起啥作用,您努力工作,辦好一件大事,就能造福國家百姓,吃頓好飯根本不過分。
▪тTkan ▪¢〇 徐陽覺得,如果現代公款吃喝的官員們拿這種歪理來辯解,不被網民們噴死纔怪,但是唐朝人(特別是文人)居然都很認同這個說法,所以政事堂的肯打雞豪華午餐也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豪華午餐做的真不是蓋的,徐陽來到大唐也有好幾個月了,天南海北的也是吃了不少東西,但是唐朝人的伙食普遍在徐陽眼裡等同糟糠。
所以他纔會急着建酒店,沒辦法,饞的不行啊。
這一次吃御膳房的飯,徐陽終於覺得自己算是吃一頓好飯了,紅繞乳鴿不但外酥裡嫩,肉味浸在紅燒的湯汁裡,吃的徐陽都快把手指頭咬掉了,清蒸兔肉把一整隻兔子嘴精華的部分蒸的是柔滑潤口,那幾道素菜做的也是可圈可點,海貝做的沒有後世好吃,腥味還是難以除去,最後的吃完這些,徐陽已經撐得是不行了,但還是忍不住啃了幾口那燒鵝,滑而不膩,肉香滿口,最後也是吃了一大半。
“美味!真乃美味耳!”裴寂鼓囊着肚子,仰坐在席案前,滿意的道。
徐陽也是舔了舔嘴脣,回去一定要請兩個御廚當自己的私人廚子,回去把後世沒吃過的那些菜譜全都交給他們讓他們做出來,人活一世,不能對不起自己的這張嘴不是。
正當徐陽也是撫摸着肚子在政事堂坐着的時候,外面突然擁進來幾名公公,爲首的正是李二身邊的那白眉公公。
那公公看着滿堂的大佬,恭恭敬敬的行了拜見禮,然後走到徐陽面前,很是隨意的道:“徐鬼谷,陛下有請您去東宮面聖,記得帶着您的手機鏡。”說罷,在一旁躬身等着徐陽跟自己走。
GG思密達,徐陽的內心已經是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李二的情報機構到底有多Diao?FBI訓練出來的嗎?自己吃飯前纔給諸位大佬表演,‘手機鏡’這個新詞吃飯之前纔剛剛發明出來,剛剛吃完飯李二就召見自己了,指名道姓的讓自己帶着手機過去。
‘上帝保佑,李二千萬別見財起意。’徐陽現在很後悔把手機顯擺出來了,雖然很拉風,但是被李二搶了的話,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前天自己纔剛剛說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連天下都是他的,所以自己的當然也是他的,要是自己不給李二,這就赤果果的打自己臉了。
告別了一衆大佬,徐陽哭喪着臉,跟着白眉公公朝東宮走去,東宮離政事堂還是有些距離的,白眉公公一路上都沒說話,只是帶着徐陽七拐八拐的。
快到東宮時,那白眉公公突然轉身,如同鬼魅一般貼近徐陽,森森道:“徐鬼谷,朝堂上知道的事情多是好事,但知道的太多絕不是什麼好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是聰明人,老身只說到這裡。”說罷也不顧目瞪口呆的徐陽,轉身繼續朝東宮走。
愣了幾秒徐陽才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去,這公公雖然鬼氣森森的,但人是個好人,還知道勸誡自己不要過多的瞭解那些皇家秘聞,頓時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到了東宮,兩道巡檢之後,白眉公公帶着徐陽進了東宮的兩儀殿。
“陛下!長安縣侯徐陽帶到。”
兩儀殿做爲李二平日上朝完用餐休息的地方,管理的沒有御書房和掖庭宮那樣嚴格,禁軍數量和服侍的公公都比那兩個地方少了很多。
“讓他進來。”屋子裡傳來的聲音有些玩味。
白眉公公推開窗門,帶着徐陽進了這兩儀殿,兩儀殿作爲帝王休息的地方,各種裝飾很明顯居家生活的風氣更重一些,不像太極殿那種霸氣豪華。
李二此時正跪坐在兩儀殿的大殿之上,身旁一白皙的女子在給他一勺一勺的喂着飯食。
徐陽看着那女子眼都直了,御姐範十足,白皙的面容,跟牛奶一般,頭戴金冠,一身紫袍絲綢禮服,端莊賢淑,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簡直是宅男殺手。
那女子一看徐陽如此失態,也是眉頭一皺,還好徐陽只是欣賞,沒什麼色心,愣了一兩秒便叩首道:“參見陛下。”
李二嚼着飯,沉默了幾秒鐘才道:“徐陽,徐逍遙,你可是好大的膽子。”
徐陽趴在地上,道:“臣的膽子一向都挺小的。”
李二用力的嚼了兩口飯食,彷彿他口中嚼的就是徐陽一般,道:“連預測古今的神器都不跟朕說,手機鏡,朕連聽你提都未曾提起,欺君之罪,你還敢說自己打膽子小?”
徐陽趴在地上,有些不情願的道:“不是臣想瞞陛下,只是這鬼穀神器手機鏡已經預測了兩件大唐的大事,臣怕一旦陛下所知道鬼谷秘術,便會無休止的利用預測古今的神器,這樣會遭天譴,至人神共憤。”
李二的雙眼微眯,其中射出了幾道精光,仔細的盤算着徐陽所說話的真實性。
“兩件大事?你和朕說說,是哪兩件大事?”李二目光如炬,如同一個獵殺的獵人。
“貞觀二年,關內蝗災,此事臣已經有了應對之法。”徐陽自信滿滿的道。
李二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蝗災這種事情可謂生靈塗炭,百姓都會說是上天派遣下的懲罰,以告誡天子。
“還有一件事呢?”李二語氣不善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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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三年,突厥大雪災,擒賊先擒王。”徐陽笑的很是開心。
李二頓時拍案而起。
“是你傳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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