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屏氣凝神的聽着,面對奸商的此話,護衛卻冷冷的笑了起來:“別將此事,牽扯在我的身上。是你本性使然,貪圖小便宜,以致丟了殿下交給你護送的冊子,一切與我何干?”
奸商尷尬的賠笑,慶幸道:“好在殿下謹慎,將東西分成兩份,你我各帶身上,便是遺失,也不至於放下大錯!”
對於這話,護衛也點頭贊同。
聽到這裡,杜荷也明白了緣由:難怪自己看不透小冊子的問題所在,原來還有一份藏在護衛的身上。同時也暗贊幕後人物謹慎,如此收藏即便有人打算搶奪,得到的也將是一本沒用的冊子。
奸商提醒道:“你帶的那東西可要收好了,若是丟失,你我可真沒有好果子吃了。”
護衛有些不屑一顧,拍了拍胸口冷聲道:“別將我想的與你一樣,殿下託我帶的東西,我一直貼身攜帶,任誰也沒本事從我懷中將他取走。”
杜荷聽到這裡,不屑一顧,若非不知情,還真以爲貼身攜帶能夠防的了自己?
“對了,若明日找到小冊子,這曾丟失的事情還玩王兄海涵一二,別告訴殿下知曉!”奸商似乎對那幕後之人,很是忌憚。
王護衛笑道:“這容易,不過……”他若有所指的說道,“明天找到小冊子後,那女的就是我的了!”他眼中露出了貪婪的(yin)欲。
奸商暗恨他趁人之危,也只能賠笑答應,但卻道:“肉你先嚐,但湯總要留下些吧!”
兩人相繼露出了卑劣的奸笑。
杜荷眼中更是閃過怒火、殺機!
他最討厭的就是爲富不仁的奸商,但最恨的卻是那些只圖自己享樂,卻無視他人痛苦的強(jian)犯。
杜荷繼續聽着,但兩人都只是在做無意義的閒聊,並沒有透露那個殿下究竟是何人,也沒有繼續討論小冊子的事情,似乎他們只是負責護送,彼此也不知箇中內容,只能從他們的神色中看出那小冊子相當的重要。
杜荷心知事已至此,已經聽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心底開始盤算着如何營救武照。
救人是第一大事,如何取得護衛身上的另一份東西卻是次要。
武照被關在二樓,門口有兩名護衛把守,要想制伏兩人容易,但若不發出一點聲響卻有些困難。
杜荷潛伏在一旁,等待着時機來臨。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小樓的燈火逐漸少去,部分不當值的護衛已然入睡。那王護衛與奸商也分別在兩樓的房間裡睡了去。
時機也在這時到來,看守武照的兩名護衛的其中一個,對身旁的護衛道:“我去小解一下,你先看着!”他出了樓閣,躲到牆角陰暗處,解着褲子,就地解決了起來。
杜荷在一旁暗笑,等他方便好後,杜荷閃到他的身後,一掌將他打暈了過去。
拔下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杜荷底聳的腦袋,裝作疲憊之態由大門走進小樓。
差不多凌晨時分,正是人嗜睡精神恍惚之時,他們只是從衣服上判斷是自己人,根本沒有在意杜荷的面容。
杜荷上了二樓,依舊低聳這腦袋。
門口的護衛笑道:“去這麼久,還以爲你掉進茅坑了呢!”
杜荷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走到近處,一擡手將他放倒在地。
杜荷推開了房門。
武照手裡拿着燭臺,有些驚恐的躲在牆角。
“是我!”杜荷擡頭,露出了自己的這張臉,同時也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武照見是杜荷,喜極而泣,淚水不住的滾落下來。
面對這種情況,她的表現可謂無懈可擊,但畢竟從未經歷如此事情,心中害怕不可避免,但爲了脫離困境,只能忍着害怕,冷靜而理智的面對一切。
自獨自關到這間小屋,獨自一人面對自我的時候,那種恐懼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拿着燭臺,作爲武器,縮在牆角,緊張的望着門口,一根神經繃的緊緊的。
杜荷此刻出現,卻如從天而降的白馬王子一般,將她救於危難,讓她徹徹底底的安心了,更似乎得到了一個依靠。
杜荷上前拉着她走出了房間,來到了二樓的走廊上。
在武照的低呼聲中,杜荷攔腰將她抱起,隨即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腳踏在欄杆上,整個人騰空而起,躍上了屋頂。
武照駭然低呼,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以與杜荷位於樓房屋頂了。
武照瞪着那對迷人的鳳眼,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杜荷在武照耳旁低聲說道:“這是我的秘密,別說出去哦!”杜荷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有飛檐走壁的能力,但如今爲了救武照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熱乎乎的氣息在她敏感的耳旁拂過,武照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
她見杜荷爲了救自己,甚至不惜以顯露如此驚世駭俗的功夫,頓覺心底甜絲絲的,有着一股奇怪的感覺,當下更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我不會說的!”
杜荷將她放了下來,低聲道:“這裡是最安全的,論誰也想不到你會藏在這裡。”
武照心思機警,也明白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羣人爲了找她,可能翻遍整個洛陽,但絕對不會搜索自家的屋頂。
晚風拂過,武照微微的縮了縮身子。現以入秋,凌晨時的晚風還是很涼的。
“別凍着了!”他將從護衛身上剝下的外衣鋪在地上充當墊子,然後將自己的外衣給武照披上。
“等等我,去去就來!”杜荷溫柔的笑了,輕聲的說着。
那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讓武照有些失神了,待回過神來的時候,杜荷身影早已不見。
武照左右見不找杜荷的身影,略顯驚慌,但想起那句“等等我,去去就來”也安心了下來,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伸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望着錢袋想着杜荷的笑容,有些癡癡的笑了。
雖然她不知道這錢袋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腰間的,但可以肯定一點:這是杜荷所爲。
武照本就是懷春的年紀,在茶棚裡,杜荷伸出援手,已經初步得到了她好感,後來更是救活了她最最重要的母親。有好感之餘,更是添加了無法報答的恩情與感激,使得杜荷在她心中佔據了很大的一個位子。
如今杜荷又如白馬王子一般,在她最無助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將她救離了魔窟,種種情緒夾着在一起,從而產生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面對杜荷的溫柔,杜荷的笑臉,武照只覺得心如鹿撞,面如紅霞,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