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軍演’,席雲飛沒有過過的操心,而是全權交給謝映登去處理。
至於大唐的兩千新軍,自然有瓦崗三兄弟帶領。
而後勤供給,則是由馬周配合幾個商人,他是真的一點兒也沒有插手。
大軍朝西北開拔的第二天。
席雲飛如往常一般,該吃吃,該喝喝,彷彿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
“郎君,太原王姑娘求見。”
“語嫣?”
不多時,王語嫣提着一個精緻的小食盒走進了院子,見到席雲飛坐在茶室裡朝她招手,便笑盈盈的加快了腳步。
“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是不是那幾本書又看完了?”
王語嫣從食盒裡拿出一碟桂花糕,笑着搖了搖頭:“還沒看完呢,聽說你一個人在莊子,我怕你無聊,便做了糕點送來,你嚐嚐看。”
冬季過後,馬上就是春夏交接,又到了新衣裳上市的時候,木紫衣、柳如是這些日子都在朔方西城的大學城忙碌着,就連母親劉氏和姨娘劉英也跟去了。
女人天生就喜歡漂亮的東西,就目前這個時代來說,各種款式不同的衣裳着實讓她們愛不釋手。
所以,席雲飛這兩日確實比較孤單,總不能讓他也去大學城吧,整日裡跟一羣姑娘們湊在一起,感覺自己說話都娘們兮兮的。
“送給你的車,還開得習慣嗎?”
“嗯嗯,你看這個。”
王語嫣雀躍的從腰間的小荷包裡拿出一本證書,赫然便是朔方發行的駕駛證。
席雲飛愣了愣,接着誇張的讚道:“哇,這麼厲害,你纔去學了五天吧?”
“那當然!”王語嫣很享受跟席雲飛獨處的時刻,聽他誇了自己,更是笑得花枝招展:“那什麼倒車入庫,半坡起步,我一學就會,女衛的姐姐還說是不是你給我開了小竈呢。”
“呵呵,你這個小傲嬌。”
席雲飛寵溺的在她鼻尖上點了一下,惹得少女雙頰發燙,緊抿着雙脣縮進了沙發裡。
此情此景之下,席雲飛不由得呼吸急促,心頭髮癢,剛要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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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郎君……”
日了。
門外傳來老管家焦急的呼喊聲。
席雲飛蹙眉站起,來到門前:“怎麼了?”
老管家喘着氣,濃眉緊蹙的說道:“郎君,格物坊那邊出事兒了,死了不少人。”
“什麼?”席雲飛一瞬間腦子嗡嗡的。
老管家哀嘆道:“據說是鍋爐爆炸,燙傷了二十幾個人,其中五個被碎片擊中要害,當場斃命,李坊主已經讓神醫閣的人緊急救治……”
···
時間,回到一炷香前。
格物坊後院的蒸汽船研發部門。
李圓與手下們正興致勃勃的圍着一臺巨大的蒸汽機記錄數據。
高溫將他們的臉烘烤得乾燥而又滾燙,但卻沒有人有絲毫的退縮,反而一個個往鍋爐前湊。
“李哥,你看這個齒輪的轉速,哈哈哈,真是太快了,這次我們一定能夠成功。”
“你先往後退幾步,老楊,再鏟一些碳,我感覺速度還能再快。”
“不行啊,李主事,這已經是極限了。”
李圓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因爲高溫乾燥而皸裂的嘴脣,道:“這就對了,我就是要看看它的極限在哪裡。”
“這……那好吧。”
李圓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吩咐道:“你們把扇葉的阻力加到最大,我們畢竟是船,水流的阻力不考慮進去的話,無法將蒸汽機的極限壓榨出來。”
“是!”
隨着李圓的一個個吩咐,蒸汽機的馬力被開到了最大,炙熱的高溫使得空氣都出現了扭曲。
就在衆人聚精會神的觀察着蒸汽機各項數據的時候。
咔……轟!
格物坊第一次重大科研事故,終究還是發生了。
五死十九傷,其中三人失去手臂,三人被碎片開膛破肚奄奄一息,其餘都是不同程度的重傷。
神醫閣的人第一時間趕到,護庭七隊的人緊隨其後控制現場,封鎖消息。
李方抱着着失去手臂的弟弟失聲痛哭,聞訊而來的崔一葉不顧阻攔,親自查看事故現場。
席雲飛匆匆趕來的時候,五名死者已經被送走了。
其餘人經過緊急救治後,被神醫閣強硬的堅持下,由護庭七隊的人送往神醫閣進行後續醫治。
斷掉一根手臂的李圓,失魂落魄的跪在事故現場。
“郎君……”正在安慰弟弟的李方,第一時間發現了席雲飛。
席雲飛朝他擺了擺手,走到李圓身前,朝檢查事故原因的崔一葉看去:“崔兄,能查出來嗎?”
崔一葉回頭看了席雲飛一眼,接着望向李圓,沉聲道:“應該是操作不當,從壓力計最後的記錄點看,當時鍋爐的壓強已經遠遠超過了它的承受範圍。”
李方眉心緊蹙,看了一眼席雲飛,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弟弟李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席雲飛朝崔一葉點了點頭,走到李圓身旁,道:“李主事,我不管是誰的責任,但你身爲他們的主事,眼下正是他們和他們的家人需要你的時候,我已經讓商會的人送來補償物品,若是你還走得動,我希望你親自去安慰他們。”
“郎君,我可以替他……”
“不,兄長,此事因爲而起,我去。”
李圓咬着牙站了起來,滿是淚痕的臉上,混着泥炭煙塵,幾條猩紅的傷口只是經過簡單的處理,表情稍微大一點,鮮血便有再次滲了出來。
至於那斷掉的右手,因爲有白紗布包紮,看上去倒是沒什麼衝擊力。
席雲飛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開口說道:“此事過後,蒸汽船的研究,我希望你……”
“不行!”還不等席雲飛說完,李圓激動的用左手抓住席雲飛:“這是我跟兄弟們的心血,郎君,你千萬不能交給別人啊,我知道這次事故,我的責任重大,我不奢望更多,只希望郎君能夠成全我,讓我帶着剩下的人繼續研究,我一定要將蒸汽船研究出來,告慰老楊他們在天之靈,事後是打是罵,甚至要我以命抵命都可以,我求求你了,郎君!”
“呃……”
席雲飛張了張嘴,只覺得鼻腔一陣發酸,強忍着淚目的衝動,重重點頭道:“好,我相信你可以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先把傷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