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二怎麼對待薛延陀,賈一是沒有一點的關心,雖然現在李二表現的非常不滿薛延陀的作爲,可畢竟是昔日的盟友再加上現在的大唐國力尚在復甦,完全沒有可能繼續跟薛延陀開戰,所以,賈一非常直接的放下了這個心思,他心裡明鏡似的,大唐跟薛延陀還打不起來,至少短時間內還打不起來。
交卸完了差事,賈一渾身一輕,穿着甲冑,抱着頭盔,坐上早就準備在宮門口的馬車,搖搖晃晃的朝着家的方向快速走去,馬上就要回家了,好幾個月不回家,別說這還真想的晃,尤其是自己的兒子經過這幾個月不知道長到了什麼摸樣,一念及此,更是期盼着能夠更快一點回到家。
很快家門要遙遙在望,來到門前賈一都沒有從車上走下來,而是被車拉着直接來到了賈府之內,賈二早就迎了出來,本想扶賈一下車,還未走到近前,賈一卻是直接從車上蹦了下來,一身甲冑頓時發出“嘩嘩”聲響。
管家姑姑見狀二話不說揮手就讓家裡面的一衆丫鬟走上前來,幫着賈一把身上的甲冑去除,待到卸甲之後,林如玉這才緩緩的走到賈一的近前,用艾葉清掃身體,跨火盆驅走他身上的陰邪,這陪着賈一朝着浴室的方向緩緩走去。
小別勝新婚,就算二人已經是老夫老妻,這種短暫離別之後的濃濃思念一朝爆發出來,也是讓人難以接受,當賈一扶着腰肢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站在一邊扶着他隔壁的林如玉一張臉已是變的一片通紅。
身心舒爽的賈一則是哈哈大笑兩聲,走到早就準備好了諸多飯食的飯廳當中,大快朵頤了起來,軍旅當中固然有諸多商賈的存在,他們受不得軍人吃的豬食,自是會自行攜帶幾名廚子,正如沈青雲就曾經給賈一帶去一餐美味佳餚,只是賈一若是頓頓珍饈,軍心還要不要了,儘管這次並不是多麼危險的任務,可若是就因爲賈一對手下兵卒的不看重,而導致兵變什麼的,那樂子可就大了。
吃多了軍中豬食,見到家中美味,自然收之不住,一雙筷子已經被他用的飛起,若不是一旁的林如玉攔着,沒準他早就甩了筷子,直接上手了。
一頓飯吃的極快,當賈一的肚子實在是裝不下任何東西之後,這才望着滿桌子的美食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捂着溜圓的肚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在院子當中溜達溜達,實在是吃的太多有點撐着了,溜達溜達消消食很有必要。
奶媽見到賈一回來之後收拾妥當,十分長眼的將小少爺賈碌從房間中抱了出來,三個月不見,這小子又重了好多,雖然許久未見,可是屬於本身的那種血脈相連的親近之感,讓賈碌這麼還沒有什麼記性的小子,對賈一是沒有任何陌生的畏懼,反倒是直接笑嘻嘻的趴在賈一的身上,抓撓了起來,依依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表達着什麼。
抱着兒子,看着妻子,賈一覺的人生要是一直這樣,也是挺不錯的,可惜生在唐朝,真正的自由之身那是絕對的妄想,所以這樣美好的時光也只能是多享受一時是一時了。
在賈一出征之前,汝陽就已經前來家中,並且跟林如玉姐妹相稱,至少賈一走之前,讓賈一看到了她們相互尊重的一幕,如今賈一完好歸來,婚約自然會如期舉行,只是當着自己媳婦的面說小三,賈一實在是提不起太大的膽氣,斜着眼睛看了林如玉一眼,見她的臉上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跡象,這才大着膽子小聲說道:“皇帝讓我準備彩禮,不日迎娶汝陽。”
“嗯,屆時我會給你準備妥當。”林如玉聞言,臉上依舊沒有任何不愉的表情,話語也顯的十分淡然,就像是這種事情很正行一樣。
“那個,這汝陽是皇帝硬塞給我的,不是我非要娶的。”賈一也拿不準林如玉心中究竟是個什麼想法,只好開解了一句。
“夫君,賈家子嗣單薄,你這一代也就你和小二,下一代更是隻有碌兒一人,天知曉我還能否再誕下一子爲賈家傳宗接代,如今賈家日受皇恩逾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若是隻有碌兒一人,待到你我百年之後,恐他無夫君這般心力,難以支撐這偌大的家業,倒是多有几子從旁協助更是好些。”
說到這裡,賈一就釋然了,在封建王朝最注重的就是長子傳承製,其實李淵也是受這個制度所累,不然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李世民的才能要在李建成之上,還不是受制於這種制度,才立李建成爲太子,最後讓李世民佈滿,再加上李建成的惡意得瑟,這纔有了玄武門之變。
賈碌作爲賈家的長子,註定了將要繼承賈家偌大的家業,雖然現在賈一的爵位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男爵,可是論及家業的話,卻是比之很多的國公都不遑多讓,更何況現在賈一在皇上面前正是紅人,升官進爵指日可待,來日封侯封公也非常有可能,到時候若是隻有賈碌一個人的話,還真就不一定能夠支撐的起賈一闖下來的這麼大的家業。
至於娶幾個媳婦這種事情,在封建王朝的女人從懂事開始就有了這種覺悟,她們知道她們未來的夫君註定不可能只有他們這一個媳婦的,因此打心眼裡對她們娶平妻甚至納妾這種事情沒有太多的牴觸,當然也深深的知道根本就牴觸不了。
見林如玉是真的沒有生氣,賈一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雖然他不是怕媳婦的人,但是他是一個尊重媳婦的主,有些事情還是要讓林如玉打心眼裡接受纔好,不然賈一情願不爲,也不願意看到她傷心難過。
狠狠的在賈碌的臉龐之上親了一口,卻是引來賈碌極大的不滿,一雙胖胖的小手抓住賈一的頭髮,帶着口水的小嘴微張,直接咬在了賈一的額頭之上,得虧這小子還沒有長出乳牙,不然只是這麼一下子,賈一非得破相不可。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在院子當中遊玩了小半個時辰,待到賈碌昏昏欲睡的時候,這才轉回房間裡,好讓賈碌能夠安眠。
如今西北的生意已經談好,爲了能夠儘快跟西北的諸多城池展開商業上的往來,賈一先是找到劉大山,釀酒廠的管事,準備給他說說擴大釀酒廠的事情。
如今劉大山因爲賈一的緣故,身份地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當年的一個釀酒巧匠變成了現在管理偌大釀酒廠的管事,當年枯瘦的身形已經微微發福,一身乾淨整潔的衣衫穿在身上,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爲他是什麼地方的地主老財。
見到賈一到來,本來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劉大山,猛的從躺椅上爬了起來,滿臉堆笑的湊到賈一的身邊,對人從不彎曲的後背順勢就彎了下來,十足的一副狗奴才的模樣。
“別裝的跟個狗奴才似的,好好的管事,怎麼一見到我就變成了這個鳥樣子,站好了說話,不然今日我就將你釀酒廠管事的差事交給別人。”
賈一見不得自家人虛情假意的巴結討好,他總覺得一般這麼幹的人性格上都有點缺陷,說白了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有所圖謀,就是懷有不軌之心,讓他心裡不舒服。
聽到賈一的話,劉大山的後背快速的直了起來,滿臉的笑容登時變成了苦笑,對着賈一抱了抱拳說道:“您看您,我不就是對您尊敬一點麼,也至於招惹您煩。”
“自從你入得我家,我就沒有把你當外人,對自己人你還如此,不是顯得過於虛情假意了麼,行了,不廢話了,我今日過來是有事要跟你說,此次我前往草原主持唐商和胡商的通商,順道開通了西北的市場,酒水就在此列,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再次擴大釀酒廠,也好滿足更大的市場需求。”
劉大山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釀酒廠日日忙碌的樣子,越是忙碌越說明這酒廠能夠存活的更久,他們這些靠釀酒廠吃飯的人也就越有用武之地,而後每月他們也就能夠從釀酒廠拿到更多的工錢,讓家裡人的日子過的更加的舒坦,如今聽到賈一又要擴大釀酒廠,臉上非但沒有因爲加重了負擔而出現任何的不滿,反倒是變的欣喜若狂,直接伸手狠狠的在胸脯上拍了兩下,滿口將這件事情答應了下來。
賈一的封地是河邊的八百畝河灘地,之前有了製鹽廠的存在,整個河灘地上的所有石頭全都變成了食鹽,使得整個河灘地變成了最爲平整的土地,尚未開墾和使用的土地足有七百畝之多,無論釀酒廠如何的擴大,土地都不再是制約他們的一個問題。
“沒事多運動運動,看你這一身肥肉,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莫非你不想多活幾年好好享受享受。”
“爵爺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