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能並沒有闖進來,他被人攔住了。
趙巖,剛升爲樞密使的趙巖已經變得目中無人,狂妄自大起來。
原門下省他的幾個舊上司都被他冷嘲熱諷了一番,這種感覺真爽。所以一大早他便進宮,想在李柷面前擺擺架子,又想在皇帝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朱友能,你來幹嘛?”趙巖傲慢的問道。
朱友能上下打量着他,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一向畏手畏腳的趙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猖狂了?
“讓開,我來找陛下。”對於這個類似於上門女婿的趙巖,朱友能是不想給他面子的。
沒想到趙巖今日吃了豹子膽,他伸手攔住去路:“你非朝臣,又不是武將。如無宣召,不得入宮。”
朱友能是那種你不惹事他都主動找茬的主兒,這趙巖是膨脹的過分了吧。
“嗨,你讓開,信不信老子打你!”朱友能挽起袖子。
一聽要打人,趙巖有些害怕了,他後退了一步:“你,你想幹什麼?”
朱友能這才發現,趙巖已經換了官服:“喲,我說你平日就跟那過街灰老鼠一般躲着老子走,而今如此囂張,原來是升官了。”
趙巖得意洋洋:“樑王親允,樞密使!”
別說你個樞密使,你就是三公太師在朱友能眼裡也不過是個屁:“樞密使啊?你來。”朱友能衝他一招手。
趙巖立刻高興了,他以爲自己將朱友能鎮住了,笑眯眯的走到跟前:“哼,我說...唉喲!”
自己話還未說完,便被朱友能一膝蓋頂在心窩,趙巖捂着肚子蹲了下來。朱友能撲上去揮起王八拳對着趙巖一頓狂風暴雨:
“樞密使?老子今日打的就是你這個樞密使。你個狗一樣的東西,也配跟老子叫板,打死你的畜生!”
也難怪趙巖猖狂,他以前做起居郎的時候,旁人因他是朱溫女婿而怕他。但朱家那些紈絝子弟卻沒一個把他當人看,這廝不過是佔了他老朱家的光而已,就連他的夫人長樂公主平日都對他吆五喝六。
平日朱友能見到他,直接把他當成一個屁一般的存在,偶爾還會上去羞辱一番,而趙巖也只能狗一樣的陪着笑。如今趙巖鹹魚翻身,做了位高權重的樞密使,這人憋屈的狠了,抓住這個機會自然要報仇。
他本想借此機會狠狠的羞辱朱友能一番,可他沒想到找錯了人。朱友能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敗家子,根本就不買賬。
李柷在屋內聽到外面喧譁,他好奇的站起身來到殿門外,只見朱友能騎在趙巖身上,拳頭雨點般落在趙巖身上。
李柷使了個眼色,有爲和福全衝上去拉開二人,朱友能哇哇大叫,雙腳虛空亂踢:“敢在老子面前囂張,我打死你!”
“怎麼回事?你們二人成何體統!”李柷怒道。
朱友能只怕一個人,那就是李柷,或者並不是怕,他拿李柷當兄弟,於是立刻不吱聲了。別看朱友能這種潑皮無賴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可他對兄弟講義氣。
趙巖看到有人撐腰了,立刻脾氣硬了,他整了整被揍腫的臉和身上的衣冠:“我乃當朝樞密使,你敢打我,我要到樑王那裡告你去!”
“你還敢告我!”朱友能作勢又要撲上,有爲和福全慌忙拉住。
朱友能指着趙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狗一樣的東西,你不過是沾了我堂姐的光。如今麻雀登枝頭,你真以爲自己是鳳凰了!告訴你,你個衣冠禽獸,老子分刻鐘讓你死!”
趙巖氣的臉色鐵青:“你毆打朝廷命官,看看是誰死!”
朱友能突然哈哈大笑:“你?朝廷命官,哈哈哈。”突然他面色冷峻:“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鴿子衚衕包養小妾的事!”
聞聽此言,趙巖突然臉色大變。他夫人長樂公主完美的繼承了朱溫的脾氣,是隻母老虎。自己在外面包養了一個姬妾小桃紅,這事做的隱秘之極,朱友能怎麼知道?一瞬間趙巖嚇得渾身發抖,臉上不停的直冒虛汗。
打蛇打七寸,朱友能抓住了他的把柄:“怎麼樣,我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堂姐仰或是我叔父,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到此地步,趙巖那裡還敢囂張,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友能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剛纔的事權且是一場誤會,誤會。”
朱友能愛作死,可他並不是全無腦子。他之所以敢揍趙巖,就是抓住了他的七寸。自己那幾個狗腿子手下平日滿京城亂竄,朱友能早就知道趙巖包養小妾的事了。既然對方服軟了,這事他也不敢鬧太大:“呸!你個狗一樣的東西。要想老子替你瞞下去,你就夾起你的尾巴,少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
趙巖陪着笑臉:“不敢,不敢。”
朱友能又看着李柷:“陛下,這廝要是敢囂張,你就將他包養小桃紅的事告訴我叔父,看我叔父怎麼收拾他。”
趙巖慌忙又對着李柷跪下:“臣怎敢冒犯天顏,是臣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友能兄,臣該死。”
李柷心中暗喜,太好了,這趙巖怕是以後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了。無心插柳柳成蔭,自己陰差陽錯結交了朱友能這傢伙,倒是走對了一步好棋。
李柷也跟着傲慢的道:“趙巖,你身爲我大唐樞密使,應當學會謙卑。在羣臣面前做個表率,朱兄不來計較你,你怎敢再裝大。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去吧!”
趙巖如臨大赦,慌忙站起身對李柷深深一揖。又對着朱友能一抱拳,以袖遮面,羞愧無地的遁走了。
李柷高興的拉着朱友能的手:“朱兄,走,快請入殿。”
朱友能卻不進去,他對李柷說道:“在宮裡你是陛下,規矩太多。今日洛陽城有大熱鬧可看,我是來叫你一起去的。”
正說着,突然朱友能站在當地怔住了,原來他看到了李柷身後的張婉兮。
張婉兮明豔無雙,朱友能自上次調戲過她以後,心中對這個無賴充滿了驚懼,她花容失色的嚇得躲在李柷身後。
誰知道朱友能對着張婉兮深深的一揖:“婉兮姑娘,小人前日無端唐突了姑娘,小生這廂賠罪了。”
就連李柷都吃了一驚,這廝什麼時候轉性了?張婉兮更是驚訝,這個無賴又耍什麼詭計。
只見朱友能難得正色的對李柷道:“李兄,我拿你當兄弟。常言道兄弟妻不可欺,在下定然會對婉兮姑娘以禮相待,還望李兄也對婉兮姑娘好一點,否則你我兄弟就此斷義。”
李柷看他語氣堅決,神色凌然,不由得心中感動。這潑皮還真把我當兄弟了,看來這人值得交心,於是也拉着他的手:“你我兄弟一場,有朱兄這句話,朕心甚慰。你剛說洛陽城有大熱鬧,是何事?”
一提起這個,朱友能猛然想起來:“今日是法場處決朱友恭的日子,我來叫你是想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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