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三千軍隊駐守蘇伊士港,杜學文和薛訥便乘着夜色出發了,他們的目標在北方,在塞得港和亞歷山大港。
在陌生的環境裡,唐軍並沒有覺得不適應,哪怕是一直以來都戰鬥在遼東這種苦寒之地的遼東軍,也沒有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
無數戰馬在埃及的大地上奔馳着,一路向北,疾馳而過,這麼大規模的行軍,想要隱匿行跡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在開羅的大食駐軍反應過來之前,奔襲捕殺他們的獵物。
華夏是世界上較早出現騎兵的國家,這麼多年的戰爭積累,對於騎兵戰術的運用也早就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在華夏的歷史上,早在春秋未期,步兵興起,各國車步並重的時候,華夏大地上就出現了少量的騎兵,同戰車步兵混編,不過當時僅是一種無足輕重的輔助力量。
直到戰國時代,騎兵才作爲一個獨立的兵種出現,當時各大國均建立了騎兵部隊,如秦、趙等國均號稱“車千乘,騎萬匹”,軍隊作戰由步、車爲主漸漸轉變爲車、騎並重。
戰國及秦代的騎兵配有齊全的鞍韉,但是沒有馬鐙,這對馬上的格鬥戰十分不利,所以當時的騎兵主要武器爲弓箭,作戰以騎射爲主,少量的使用青銅劍、戟作戰,並且那時已有專用的馬甲出現,從後世出土的兵馬俑可以看出當時秦軍已是採用車、步、騎混合編隊,鞍馬俑以持弓爲主,戴小帽,穿緊腰窄袖袍,披短甲,足蹬短皮靴,裝束便於騎射。這一時期兵法中也有了對騎兵使用的論述。《孫臏兵法》就曾說“險則多其騎”。
進入兩漢時代,迎來了中國騎兵發展的黃金時代,當時漢朝和匈奴的關係是漢朝向匈奴稱臣,因爲漢朝在武帝以前和匈奴作戰幾乎沒有打勝過,曾經白登之戰漢軍40多萬軍隊戰敗,還有大大小小的各場戰役,匈奴普遍用的是騎兵,而中國由於漢以前幾百年中一直在打內戰,都是各大戰國紛爭,都適用的步兵和車兵作戰,從來沒有和善於使用騎兵的匈奴軍隊作戰,再者,在此以前中國包括歐洲都不看重騎兵作戰,因爲一冶金技術落後,裝備上沒有適合騎兵的武器和裝甲,科技落後沒有適合騎兵的馬鞍和馬鐙,所以導致士兵不能長時間騎馬,所以從周以後騎兵漸漸的被中原各國淡忘,大多用於偵察,而已匈奴爲首的北方民族,因爲天生以放牧爲生所以在騎兵方面有很大的改進,和利用,匈奴當時的所有正規軍基本都是騎兵,匈奴騎射尤爲厲害,基本是一箭命畢。
但是漢帝國爲了打敗匈奴,出於對匈奴等遊牧民族作戰的需要,騎兵迅速壯大,雄才大略的漢武帝下令訓練騎兵,軍隊作戰從以前的車騎並重轉變爲騎兵取代車兵,騎兵成爲決定勝負的力量。
由於騎兵作戰是中國第一次大規模使用,所以一切都在探索之中,首先馬鞍在戰國末期誕生了,但是由於沒有馬鐙戰士還是不能長時間在馬上作戰,後來霍去病研習騎戰發明了馬鐙,保障了騎兵可以長時間在馬上作戰,至此世界騎戰跨越了一個新臺階,中國也是第一個發明出馬鐙的國家,後來.經成吉思汗大軍西征傳入歐洲,由於匈奴的厲害之處在於騎射,他們的弓箭非常厲害,所以漢朝將領和工匠們將古弩改進,加大射程,和次數,導致可以發三次,或者更多,另一方面將秦朝時期使用的長射箭頭,重新找出來,並加以改進,使得當時弩的射程爲以前的兩倍遠遠超出匈奴的弓箭射程,再加上匈奴是在馬上用力拉弓的同時瞄準,而漢軍是在拉好弩後瞄準準確率大大高於匈奴,再加上後來大力訓練精銳騎兵,使之可以與匈奴騎兵一較高下,所以導致匈奴的騎射完全失去優勢。
《史記》記載:“冠軍侯嫖姚校尉霍去病受任驃騎大將軍,率萬騎出隴西擊匈奴右部,歷五王國,越焉支山千里,殲敵八九千,斬折蘭王、盧侯王,收休屠王祭天金人。”
漢軍與匈奴人作戰就是一句話,以騎對騎,以快對快,打得你沒法躲,或是來不及躲。
由於霍去病對騎兵戰的不斷研究,他弄出了第一個人類歷史上的騎兵戰陣,由於漢以前對內作戰所以多發展了步兵和車兵戰,這些戰法講究配合,而騎兵的戰術大部份時間裡就是正面突擊,長途奔襲,戰略合圍,斷敵後路等等,既使是騎兵戰術的祖師爺匈奴人也只有這些,所以騎兵在作戰時根本就沒有辦法列陣,因爲如果列了陣,再重逢的時候既要保持陣型不亂,又要保持騎兵的優勢衝殺根本不可能,這樣只能減低騎兵的激動,衝擊和戰鬥力,所以一直沒有人研究出適合騎兵的戰陣,但這時的漢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琢磨出了一種新戰術,車懸。
車懸其實也就是突擊戰術的威力加強版,但比突擊要霸道很多,也不像突擊哪樣一窩蜂似的一擁而上,更注重各騎之間的間隔,配合,等於一個騎兵版的錐行陣,不同之處在於寬度要更大一些,深度窄一些。
由於衛青和霍去病的不斷對匈奴作戰,使得匈奴帝國在東方難以發展,而且分裂爲東匈奴和西匈奴,東匈奴投靠漢朝和漢朝一起對抗西匈奴並且漸漸併入漢朝,而西匈奴因爲在東方找不到發展空間,被迫殺向西方尋找新的空間,由於匈奴學會了一部分漢朝騎兵作戰方法,再加上他們自身的優勢,導致匈奴對西方的什麼羅馬帝國,高盧,汪達,等等有財富的地方都意味着屠殺,當匈奴人入侵歐洲後歐洲人普遍視匈奴人爲野蠻人,他們用騎兵相繼將許多歐洲北方民族趕出他們的土地,然後又進攻羅馬,使得羅馬損失慘重,因此西羅馬不得不宣佈滅亡,由於匈奴人在東方被中國人痛擊打敗,使得西方遭受了厄運,在匈奴鐵騎的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下,西方民族是生靈塗炭,可見西方的騎兵根本不是東方帝國的對手,最起碼在當時是漢朝騎兵天下無敵。
中國歷史上最爲強盛的騎兵,就要數蒙古騎兵了,蒙古人對騎兵的培養,無疑是極其苛刻的,騎兵的預備役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十五歲從軍,七十歲退出兵伍。
《元史.兵制》記載:“十五以上、七十以下、無衆寡盡僉爲兵。”
蒙古馬個頭稍小,但耐力極好,而且適應粗放粗養,是相當優秀的一種軍馬。蒙古騎兵有着超強的機動力,一名士兵往往備有六匹以上的戰馬,輪換使用,往往一天可以前進近百公里。蒙古人是遊牧民族,其人民生長在苦寒之地,對於惡劣氣候的忍耐力極強,物質條件要求很低,有着一般農耕民族無法比擬的戰鬥力。
蒙古馬雖然體型較小,不及阿拉伯、亞利安馬速度快、體型高大,但蒙古馬適應力強,耐粗飼,易增膘,壽命長,十分適合長距離行軍,無後勤保障作戰,這些馬隨處能找到食物,在草原地形能日行軍50至100公里,可以終年使役。並且重要的一點是蒙古馬的母馬哺育期可產奶300至400千克,這成爲長時間在外作戰,無需後勤保障的蒙古軍的一個重要食物來源。
長年騎射的蒙古人能拉強弓,蒙古人的弓用混合的木料和骨頭製成,具備很強的穿透力和很遠的射程,能在高速機動中,準確射擊的蒙古人,還能在短兵拚殺中給予敵人極大的殺傷。因爲蒙古人往往自備武器,所以在箭、馬刀以外,士兵們還帶有自己喜歡的武器如長矛、狼牙棒、繩套等。在護具方面,蒙古人以皮製甲爲主,輕便堅固,雖然不如鐵甲的防護力好,可是爲其贏得了更大的機動性。
蒙古騎兵機動能力強,通常能夠調動敵軍到預設的陣地進行作戰,在進入作戰地域前,全體蒙古騎兵下馬,牽馬而行以保持馬力。接近戰場兩裡之內,再上馬作戰。作戰時,留少數兵力於大營看護戰馬,戰馬疲憊後可以回營換馬再戰。
對付歐洲的軍隊,蒙古人通常會派出幾名勇士繞敵人的陣形挑戰,引誘對手射箭,待確定敵人弓箭的有效射程後,蒙古騎兵則圍繞着敵陣在敵人弓箭射程外攻擊,利用蒙古騎兵弓箭射程較遠,弓騎兵機動打擊能力強的優點輪番打擊敵人。等侯敵方陣形因傷亡和疲勞出現破綻時,繞陣攻擊的蒙古騎兵可以從任何方向發起致命一擊。
歐洲的重裝步兵和重裝騎兵數量並不多,戰鬥力與蒙古騎兵相比也沒有優勢可言,因而蒙古騎兵能以兩萬騎兵遠征而殺死了歐洲近三分之一的人口。
撥都回國時帶回了兩千車人的左耳。史學家估計一個皮袋可裝一百個人耳,兩千車的人耳大約爲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數。
在騎兵衝鋒時,戰刀很容易卡在人肉或者是盔甲上,因而蒙古人配備了一種特殊的騎兵武器鐵棍。但作戰時蒙古騎兵主要還是依仗着世界第一流的騎射水平,用弓箭打敗了歐洲各國的聯軍,在歐洲大地上當了近百年的統治者。
作爲一支軍事力量,蒙古軍隊的成功依賴於它的機動靈活、紀律嚴明和聽從調遣。他們沒有超人的技術優勢,也沒有秘密武器。所有的遊牧軍隊都是天生機動靈活,但沒有一個像成吉思汗的軍隊那樣紀律嚴明。
成吉思汗的訓言似乎主要是關於軍隊紀律方面的。後世殘存下來的片斷表明,對不服從命令的處罰是嚴厲的,而且軍事單位共同對其單個成員的行爲負責。
指揮官在戰場上有效的協調大兵團運動的能力,是蒙古軍事機器的另一個明顯證明。如果一支軍隊沒有能夠在指定的時間和正確的位置出現,它的指揮官就會立刻被處罰,不管提供什麼樣的藉口也無濟於事。
這種嚴格的紀律,在漢朝以後,除了蒙軍,似乎就沒有一個國家做到過。歷史的公論是“漢以強亡”,而漢軍在軍事上的成功,任何人只要讀一讀居延漢簡的記錄,就會知道他們不成功是沒有天理的。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李廣,李廣的個人悲劇,直接原因就是他沒有能夠在指定的時間和正確的位置出現,所以他就一定要受到嚴厲的處罰。任何客觀原因都不能成爲藉口。儘管有些歷史學者對漢朝頗有批評,比如認爲衛青、霍去病非名將之材,但不管事實如何,其實漢軍的成功也的確是不依賴於什麼名將、天才的。
而看似簡單的事情,也往往是最難做到的。比如說如果宋軍能擁有這樣的紀律,無論是北宋和南宋,都不會滅亡。如果乃蠻人、克烈人擁有這樣的紀律,草原的主人也根本不可能輪到蒙古人。
蒙古騎兵無疑是中世紀一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戰術靈活、智勇兼備、令人生畏的旋風部隊。這支蒙古騎兵擺脫了歐洲傳統軍事思想的束縛,建立了世界上規模空前的宏偉帝國。他們體格強壯,能適應戰鬥的需要,他們能在快速撤退時回頭射擊跟在其後的敵人,能夠吃苦和忍耐嚴酷的氣候條件,不貪圖安逸舒適和美味佳餚。不容忽視的是,訓練過程中形成的那種嚴格的紀律制度,使他們個個都服從命令,嚴謹不怠,這種中世紀的其它軍隊中是聞所未聞的。
這支軍隊的建立應歸功於雄才大略的鐵木真。正是他把一個許多部落的民族,建成爲一個無往不勝的軍事組織,也正是由於他出色的組織指揮才能,蒙古各部落的首領尊稱他爲成吉思汗,意爲非凡的領袖。
打了敗仗的敵人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竟會被一支遊牧部族所征服,因而他們一直錯誤地堅持認爲,蒙古軍隊是一羣聲勢浩大卻又缺乏紀律的烏合之衆,他們之所以取勝完全是依靠兵力上的優勢。事實上,蒙古軍隊取勝的秘訣恰恰在於成吉思汗擁有一支前所未有的組織嚴密,訓練有素而且軍紀極其嚴格的軍隊。
蒙古軍隊取得作戰勝利的基礎不是數量而是質量。通常,蒙古軍隊比它主要敵手的軍隊規模要小。成吉思汗組建的最大一支軍隊是他用來征服波斯的那支部隊,人數也不過24萬。
後來他們用來征服俄羅斯和整個東歐及中歐地區的軍隊也從沒超過15萬。簡潔單一的組織體制是蒙古軍隊的顯著特徵。標準的蒙古野戰部隊由3個騎兵縱隊組成。每個縱隊有10000騎兵,大體相當於一個騎兵師,每個騎兵縱隊包括10個騎兵連,每連100人,每個騎兵連包括10個班,每班10人。所有騎兵一般都是騎馬作戰,一旦馬匹垮掉,一部分士兵就只好在騎兵部隊的掩護下立於馬後射箭。
成吉思汗及其剽悍的將領在戰術戰法上從不因循守舊,蒙軍最常使用的作戰方法是在輕騎兵的掩護下,將部隊排成許多大致平行的縱隊,以一條很寬的陣地線向前推進,各主要部隊間由傳令兵傳送消息。當第一縱隊遇到敵人主力時,該縱隊便根據情況或停止前進或稍向後退,其答卷部隊仍舊繼續前進,佔領敵人側面和背後的地區。這樣往往迫使做人後退以保護其交通線,蒙軍趁機逼近敵人並使之在後退時變得一片混亂,最後將敵人完全包圍並徹底殲滅。當發現非主力敵軍後,附近所有的部隊均以此爲目標實施突擊。這時,有關敵人的位置、兵力、運動方向等全部情報都被迅速送往總指揮部,估後再轉給各野戰分隊。
如果敵人不多,則由靠得最近的指揮官立即率部迎戰。如果敵人規模太大,無法馬上吃掉,那麼蒙軍主力便在騎兵掩護部隊的後面迅速集結,然後高速前進,在敵人還來不及集結兵力的時候就將其分別擊潰。標準的蒙軍戰鬥隊形是由5個橫隊組成,每個橫隊都是單列的。各橫隊之間相隔很寬的距離。前兩個橫隊都是重騎兵,其餘爲輕騎兵。在這5個橫隊的前面。另外還有一些輕騎兵負責偵察、掩護。當敵對雙方的部隊越來越靠近時,位於後面的3列輕騎兵便穿過前兩列重騎兵之間的空隙向前推進,經過仔細瞄準後向敵人投射具有毀滅性力量的標槍和弓箭。
接着,在仍然保持隊形整齊的情況下,前兩更重騎兵先向後撤退,然後輕騎兵依次退後。即使敵人的陣線再穩固,也會在這種預有準備的密集箭的襲擊下發生動搖。有時光靠這種襲擊就能使敵人潰散,不必再進行突擊衝鋒,那麼樣就下令讓輕騎兵撤退,由重騎兵發起衝鋒。
命令的傳送方式是白天採用信號旗和三角旗,夜晚則採用燈光或火光。作戰時,各個騎兵隊靠得很緊。但是如果位於中央的部隊已經跟敵人交戰,那麼兩翼部隊便向側翼疏開,繞向敵人的兩側和後背。在進行這種包抄運動時,常常藉助煙幕、塵土來迷惑敵人,或者利用山坡或谷地的掩護。完成對敵人的包圍後,各部即從四面八方發動攻擊,引起敵陣大亂,最後將敵人擊潰。蒙古人在作戰中善於運用計謀和策略,這一點使他們在作戰時往往非常佔先,減低了自己的損失,增加了敵人的傷亡。比如,作戰中蒙軍常使用煙幕。他們常常派一支小分隊,在草原上或牧民居住區燒起大火以迷惑敵人,掩蔽自己的作戰意圖或行動。蒙軍首領常常先派一支先鋒隊持久戰敵人,打完後撤,引誘敵人尾隨。撤退可能會持續幾天,敵人發覺自己已落入蒙軍的陷阱,已無路可逃了。
周密廣泛的情報系統對於蒙軍取勝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蒙軍每次作戰所採取的戰術都是預先周密細緻辭地計劃好的。情報系統是參與制定作戰方案的一個重要部門。作戰方案的制定首先要對完整而又準確的情報進行仔細研究和分析。蒙軍情報網遍佈歐亞大陸,其機構之詞龐大,工作之周密超過了中世紀的所有國家。
間諜一般都是披着商賈的外衣從事情報活動的。一旦對情報作出了分析估計,整個戰役的進行路線便被確定下來,並指定各騎兵縱隊的路線和作戰目標,下級指揮官在不違背整體作戰方案的前提下有一定的指揮權。
命令的傳遞和戰鬥情報的交換通過信心令兵迅速敏捷地往來於作戰總部和下屬部隊之間實現,這就確保了各級指揮機構的直轄市統一,同進使成吉思汗紿終能親自指揮最大範圍內的作戰行動,直至戰爭的最後勝利。
成吉思汗及其繼承者的功績在於建立起了一支以弓箭、長槍爲主要武器,以騎兵爲主體的蒙古軍隊。這是一支經過嚴格軍事訓練,有着良好紀律養成以及絕妙無雙的軍事體制的軍隊。他們穿梭穿梭懂得並充分運用突然襲擊和靈活機動的作戰原則,同時採取智取計賺的戰術手段。戰爭實踐證明,這的確是一支令人生畏的所向無敵的旋風部隊。他們當時可以說相當於後世的裝甲部隊,一晝夜可以機動100公里,集火力機動性與一體,他們在遠距離上用弓箭,等一旦衝進就是輕裝騎兵,這樣的能力不是一般部隊能夠比較的,所以在歷史上他們的戰績最輝煌。
蒙古騎兵之所以無敵天下並不是靠刀槍,而是靠弓箭。蒙古人擁有當時射程最遠,殺傷力最大的組合式弓,配合蒙古騎兵的機動力,使得蒙古人得以縱橫歐亞,無人能阻。
蒙古人極其擅長被古羅馬人稱爲”安息人射箭法”的戰法,即騎射者一邊逃走,一邊向後方的敵人射箭。這種戰術的精髓在於一從遠距離攻擊敵人,二持續不斷的攻擊敵人,三不給敵人還手的機會。在這種攻擊下不論敵人的精神和裝甲多麼堅強,徹底崩潰只是時間的問題。
當時歐洲騎士大多配備重盔重甲,雖然近戰時十分強大,機動力卻根本無法和蒙古騎兵相比。如果碰上蒙古騎射手,不僅追不上,連逃都逃不掉,只有作箭靶子的份。而且蒙古騎兵不像歐洲騎士那樣完全依賴強攻,他們只有當先用弓箭把敵人殺傷大半時才與敵人短兵相接。
蒙古騎兵就靠這種戰法,在多瑙河畔大破歐洲最精銳的十萬匈牙利大軍,殺敵七萬餘,用弓和箭演奏了一曲”紅色多瑙河”,幾乎徹底消滅了歐洲的抵抗力量。
事實上,蒙古軍隊的騎兵在任何時候都無法一對一地戰勝歐洲的重裝甲騎兵,歐洲重裝甲騎兵的長矛和重劍殺傷力遠大於蒙古騎兵手中的馬刀、長矛或狼牙棒。歐洲騎兵的馬也遠比蒙古馬高大。但蒙古騎兵的戰略戰術則是歐洲騎兵遠遠不及的。
歐洲軍隊的戰鬥無論多大規模的軍隊都是在很小戰場內進行的。而且,歐洲軍隊有慣常的騎士之風,崇信正面一對一的堂堂正正的戰鬥,當他們遇見可以把百里方圓的地方做戰場,且習慣迂迴的蒙古軍隊時,他們的確是碰上了無法想象的戰爭蒙古人西征時,在發生大部隊與敵正面遭遇的時候,蒙古騎兵也會迅速排成戰術隊伍發起正面的攻擊。其戰術隊形通常是排成五個左右的橫隊,每個橫隊均爲單列。各橫隊相距很寬的距離。這樣形成了遠遠大與對手的寬大正面。前兩個橫隊是重騎兵,其餘爲輕騎兵。在此之外則還有大批的遊騎四處做表面上無意義的運動。
雙方軍隊在靠近後,蒙古軍隊的輕騎兵會突然從前排的重騎兵橫隊的巨大空隙間以極高的速度衝出,向西方的敵人投射長矛和從中原學來的毒箭。幾次齊射後,重騎兵隊伍迅速後退,接着輕騎兵也迅速後撤,並回到原來的位置。而遭到攻擊的西方軍隊無論是步兵方陣還是騎兵方陣此時都很難迅速回擊,必須保持隊形的嚴密向前推進,否則無法利用自己的優勢殺傷蒙古兵。
通常蒙古軍隊的騎兵只要一兩次這種衝擊就會讓敵軍軍心動搖隊形混亂。而這種反覆的攻擊蒙古兵可以不論白天黑夜地進行,因爲隊伍相距較遠且不需要太嚴整,蒙古兵的隊形很容易在遠離敵軍後重新排列整齊。一但敵軍隊形混亂軍心動搖開始後撤,則寬大的蒙古騎兵隊形就會迅速變成包抄隊形,對敵軍進行近距離的砍殺。
蒙古軍隊在騎兵快速大縱深地前進時,遇敵堅固的城堡,通常只留少數部隊監視以待後續的攻堅工兵,大部隊仍繼續高速前進,使後方的敵人根本無法作出戰爭準備。
《黑韃事略》曾對蒙古騎兵有過一番詳細的描述:其騎射,則孩時繩束以板,絡之馬上,隨母出入;三歲索維之鞍,俾手有所執射,從衆馳騁;四五歲挾小弓、短矢;及其長也,四時業田獵,凡其奔驟也,立而不坐,故力在跗者八九,而在髀者一二。疾如飈至,勁如山壓,左旋右折,如飛翼。故能左顧而射右,不持抹秋而已。
其步射,則八字腳步闊而腰蹲,故能有力而穿札。
其軍,即民之年十五以上者,有騎士而無步卒,人二三騎或六七騎謂之一(糹鬥)。武酋、健奴自鳩爲伍,專在主將之左右,謂之八都魯軍,曩攻河西女真諸國,驅其入而攻其城。
其軍器有柳葉甲、有羅圈甲、有頑羊角弓、有響箭、有駝骨箭、有批針,剡木以爲栝,落鵬以爲翎;有環刀,效回回樣,輕便而犀利,靶小而褊,故運掉也易;有長、短槍,刃板如鑿,故着物不滑,可穿重札;有防牌以革編絛,否則以柳,闊三十寸,而長則倍於闊之半;有團牌,時前鋒臂之,下馬而射,專爲破敵之用;有鐵團牌,以代兜鍪,取其入陣轉旋之便;有柺子木牌,爲攻城避炮之具。每天酋頭項各有一旗,只一面而已,常卷常偃,凡遇督戰,才舒即卷。攻城則有炮,炮有棚,棚有綱索以爲挽索者之蔽,向打鳳翔,專力打城之一角,嘗立四百座,其餘器具不一而足。其長技,弓矢爲第一,環刀次之。
其軍糧,羊與馬。馬之初乳,日則聽其駒之食,夜則聚之以,貯以革器、洞數宿,微酸,始可飲。才犯他境,必務抄掠,孫武子曰“因糧於敵”是也。其行軍常恐衝伏。雖偏師亦必先發精騎,四散而出,登高眺遠,深哨一二百里間,掩捕居者、行者以審左右前後之虛實,如某道可進、某城可攻、某地可戰、某處可營、某方敵兵、某所糧草,皆責辨哨馬回報。如大勢軍馬併力胃集,則先燒琵琶,決擇一人以統諸部。
其營必擇高阜,主將駐帳必向東南,前置邏騎,韃語“託落”者,分番警也。帳之左右與帳後諸部軍馬,各歸頭項,以席而營。營又貴分,務令疏曠,以便芻秣。營留二馬,夜不解鞍,以防不測;營主之名即是夜號,一營有警,則旁營備馬,以待追襲。餘則整整不動也。惟哨馬之營則異於是,主者中據,環兵曰表,傳木刻以代夜邏。秣馬營裡,使無奔逸,未暮而營,其火謂之“火鋪”。及夜則遷於人所不見之地,以防夜劫,而火鋪則仍在於初營之所,達曉不動也。其陣利野戰,不見利不進。動靜之間,知敵強弱;百騎不撓,可裡萬衆;千騎分張,可監百里;推堅陷陣,全藉前鋒;衽革當先,例十之三。凡遇敵陣,則三三五五四五,斷不簇聚,爲敵所包。大率步宜整,而騎宜分。敵分亦分,敵合亦合,故其騎突也,或遠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沒,來如天墜,去如雷逝,謂之“鴉兵撒星陣。”其合而分,視馬之所向;其分而合,聽姑詭之聲以自爲號。自邇而遠,俄頃千里。其夜聚。則望燎煙而知其所戰。宜極寒而無雪,則磨石而禱天。
其破敵,則登高眺遠,先審地勢,察敵情僞,專務乘亂。故交鋒之始,每以騎隊輕突敵陣,一衝才動,則不論衆寡,長驅直入。敵雖十萬,亦不能支。不動則前隊橫過,次隊再衝。再不能入,則後隊如之。方其衝敵之時,乃遷延時刻,爲布兵左右與後之計。兵既四合,則最後至者一聲姑詭,四方八面響應齊力,一時俱撞。此計之外,或臂團牌,下馬步射。一步中鏑,則兩旁必潰,潰則必亂,從亂疾入。鏑或見便以騎蹙步,則步後駐隊馳敵迎擊。敵或堅壁,百計不中,則必驅牛畜或鞭生馬,以生馬攪地,敵陣鮮有不敗。敵或森戟外列,拒馬絕其奔突,則環騎疏哨,時發一矢,使敵勞動。相持既久,必絕食或乏薪水,不容不動,則進兵相逼。或敵陣已動,故不遽擊,待其疲睏,然後衝入;待其兵寡,然後則先以土撒,後以木拖,使塵沖天地,疑兵衆,每每自潰;不潰則衝,其破可必。或驅降俘,聽其戰敗,乘敵力竭,擊以精銳;或才交刃,佯北而走,詭棄輜重,故擲黃白,敵或謂是城敗,逐北不止,衝其伏騎,往往全沒。或因其敗而巧計取勝,只在乎彼縱此橫之間,有古法之所未言者。其勝則尾敵襲殺,不容逋逸。其敗則四散迸,追之不及。”
總的來說,蒙古騎兵本身的特點就是技術過硬,吃苦耐勞,具有極強的紀律性,作戰時善於長途奔襲,能夠合理的結合地形要素,把握最佳時機,幾乎具備了騎兵的所有優點。
這也是爲什麼杜睿一直以來對後世蒙古騎兵的戰法極其推崇的原因,當初還只是個白身的時候,杜睿就曾將重新組建的飛虎軍當成了他的試驗田,灌輸的戰法就是後是蒙古騎兵的戰術。
杜睿第一次運用就是在西征高昌之時,當時他率領初出茅廬的飛虎軍,奔襲穿越數千裡沙磧,突然就出現在了高昌城下,將鞠文泰活活驚死。
後來無論是滅吐谷渾,征伐契丹,平滅三韓,掃平吐蕃,還是之前與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連番爭鬥,杜睿都將後世蒙古騎兵的戰法,運用的如火純青。
可以說,杜睿剽竊自後世蒙古騎兵的戰術,如今早已經深入人心,此刻杜學文和薛訥也是一樣,杜學文學自杜睿,自然承襲杜睿的衣鉢,這種騎兵的奔襲戰術,可以說已經滲透了他的血液之中。
從蘇伊士港到亞歷山大港,足足有兩千裡之遙,杜學文僅僅用了七天的時間,便完成了這種急行軍。
幾乎在杜學文兵臨亞歷山大港的同時,遠在開羅的哈馬德里纔得到了消息。
“有唐軍在蘇伊士港登陸!?”
哈馬德里聞訊不免大驚失色,跳將起來,疾步上前,一把攥住了那個從蘇伊士港逃回來敗兵的衣襟,厲聲吼道:“怎麼可能,唐人不是在圖爾嗎?他們不是要向敘利亞進軍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蘇伊士港!還有我的弟弟呢?哈薩爾在哪裡?他在什麼地方!?”
那個報信的潰兵不敢隱瞞,泣道:“哈薩爾將軍他~~~~~~~~他~~~~~~他已經迴歸了真主的懷抱!”
哈薩爾死了!
哈馬德里聞言徹底驚呆了,他自己的弟弟,他最是瞭解,在戰場上的悍勇不比他差,當初穆阿維葉征伐埃及,哈薩爾在攻陷開羅的戰鬥當中,第一個登上城牆,死在他手裡的拜占庭人不下百名。
“哈薩爾怎麼會死?唐人進攻蘇伊士港,你們爲什麼不來報信,你們有兩千人,唐人就算是再怎麼強大,你們至少也能抵抗幾天的時間!”
潰兵苦着一張臉道:“將軍!我們不是不想來報信,實在是唐人太厲害了,他們只用了不要一刻鐘就把港口攻陷了啊!”
“什麼!?”
“胡說八道!”
“真主的勇士怎麼可能這麼不禁打!”
“你在說謊,你這個膽小鬼,我要殺了你!”
城主府內的一衆阿拉伯將軍紛紛叫嚷了起來,有的甚至將手都按在了刀柄上,要是這個潰兵不給他們一個解釋的話,就要讓他身首異處。
潰兵見狀大驚,忙道:“我沒有說謊,全都是真的,唐人有操控雷電和火焰的能力,他們的戰船噴出陣陣白煙,緊跟着港口就發生了火災,大火還伴隨着雷電的轟擊,我們根本就沒辦法反擊啊!”
“放屁!”
“胡說八道!”
“你是在爲你的膽小找藉口!”
“偉大的真主是唯一的神,唐人怎麼可能會操控雷電和火焰,你根本就是在說謊!”
“我~~~~~我沒有說謊,我說得全都是真的,哈薩爾將軍就是被一顆流星擊中才戰死的!”那個潰兵眼看着一羣凶神惡煞的將軍朝他圍了過來,趕緊大聲的解釋着。
“都住手!”哈馬德里此刻也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潰兵不是在說謊,不過唐軍也不是真的會操控雷電和火焰,那肯定是唐人發明的新式武器,一定是這樣。
正在此時,一個大食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面帶驚恐的大聲道:“將軍大人!有人來報信說,唐人前幾天出現在了他們的村鎮旁,正一路朝着北方疾進!”
北方!
哈馬德里一愣,很快就反映了過來,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嘴裡艱難的吐出了一個詞一一亞歷山大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