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制從隋朝大業三年開始實行,到清朝光緒三十一年舉行最後一科進士考試爲止,這種爲國選材的制度,在華夏大地上經歷了一千三百多年的歷史。
科舉是讀書人蔘加人才選拔考試的制度,是歷代王朝通過考試選拔官吏的一種制度,由於採用分科取士的辦法,所以叫做科舉,讓讀書人蔘加的人才選拔考試,學而優則仕的一種制度。
在科舉制度誕生之前,華夏王朝的選材方式都是沿襲魏晉年代,採用的九品中正制,官員大多從各地高門權貴的子弟中選拔。權貴子弟無論優劣,都可以做官。許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實學的人,卻不能到中央和地方擔任高官。
爲改變這種弊端,隋文帝開始用分科考試的方法來選拔官員,他令各州推舉人才,參加考試,合格的可以做官,隋煬帝時期正式設置進士科,考覈參選者對時事的看法,按考試成績選拔人才。
隋煬帝創立的科舉,雖然並不完善,但是總歸讓那些出身貧寒的讀書人,看到了一絲希望,而在此之前,仕途這扇大門,對於那些出身低微的人都是關閉着的。
秦朝以前,採用“世卿世祿”制度,後來逐步引入軍功爵制。西周時,天子分封天下。周禮之下,社會階級分明。管理國家由天子、諸侯、卿、士分級負責。而各階層依照血緣世襲。到了東周,穩定的制度開始崩潰,於是有“客卿”、“食客”等制度以外的人材爲各國的國君服務。
到了漢朝,分封制度逐漸被廢,皇帝中央集權得以加強。皇帝爲管理國家,需要提拔民間人才。當時採用的是察舉制與徵辟制,前者是由各級地方推薦德才兼備的人材,後者是中央和地方官府向社會徵辟人才。由州推舉的稱爲秀才,由郡推舉的稱爲孝廉。
察舉制缺乏客觀的評選準則,雖有連坐制度,但後期逐漸出現地方官員徇私,所薦者不實的現象,徵辟制也存在着種種弊端。
魏文帝時,陳羣創立九品中正制,由中央特定官員,按出身、品德等考覈民間人才,分爲九品錄用。
此後的晉代,南北朝也沿用此制,九品中正制是察舉制的改良,主要分別是將察舉之權,由地方官改由中央任命的官員負責。但是,這制度始終是由地方官選拔人才。
魏晉時代,世族勢力強大,常影響中正官考覈人才,後來甚至所憑準則僅限於門第出身。於是造成“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現象。不但堵塞了民間人材,還讓世族得以把持朝廷人事,影響皇帝的權力。
直到隋統一全國後,隋文帝爲了適應封建經濟和政治關係的發展變化,爲了擴大封建統治階級參與政權的要求,加強中央集權,於是把選拔官吏的權力收歸中央,廢除九品中正制,開始採用分科考試的方式選拔官員,他令";諸州歲貢三人";參加考試,合格者可以做官。
據史載,開皇三年正月,隋文帝曾下詔舉“賢良”。應爲開皇七年,又令京官五品以上,總管,刺史,以“志行修謹”“清平幹濟”二科舉人。
隋煬帝大業三年四月,詔令文武官員有職事者,可以“孝悌有聞”“德行敦厚”“結義可稱”“操履清潔”“強毅正直”“執憲不饒”“學業優敏”“文才秀美”“才堪將略”“膂力驕壯”等十科舉人,進士二科,並以“試策”取士,這標誌着科舉制正式誕生了。
進士一詞初見於《禮記?王制》篇,其本義爲可以進受爵祿之義。當時主要考時務策,就是有關當時國家政治生活方面的政治論文,叫試策。
這種分科取士,以試策取士的辦法,在當時雖是草創時期,並不形成制度,但把讀書、應考和作官三者緊密結合起來,揭開中國選舉史上新的一頁。
隋朝滅亡後,高祖定鼎關中,也承襲了隋朝傳下來的人才選拔制度,並做了進一步的完善。由此,科舉制度逐漸完備起來。
然社會上的風氣,卻並非一朝一夕可變,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人,可以憑藉着自己家族的勢力,得到額外的擢拔,而貧寒之家出來的才俊,他們的進身之階依然十分狹窄。
太宗皇帝也想要改變這種格局,於是纔有了後來的杜睿變法,杜睿變法,其從根本目的上來說,就是埋葬在華夏傳承了數千年的世家門閥制度,不單單是杜睿,太宗皇帝也一樣看出了世家門閥對國家的危害。
世家門閥相對於對國家的忠誠,他們更爲看重的是家族自身的利益,這也是隋王朝何以滅亡的那麼迅速的原因。
而要打擊世家門閥,單憑土地改革和提高商人的地位,根本無法實現,因爲他們的手中還掌握着輿論力量,以及在朝堂上的影響力,杜睿想要徹底改變這種局面,於是他的變法之中,核心部分,就是對教育以及科舉的改革。
杜睿的改革首先改變的就是參加科舉考試考生的來源,以往的科舉考試,考生都是由各州舉薦,那些在當地勢力強大的世家門閥,自然對考試的名額形成了實質上的壟斷。
但是科舉變法之後,考試的名額也有了明確的規定一個是生徒,一個是鄉貢。由京師及州縣學館出身,而送往尚書省受試者叫生徒,不由學館而先經州縣考試,及第後再送尚書省應試者叫鄉貢,由鄉貢入京應試者通稱舉人。
考試也分爲三.級,即解試、省試和殿試。解試由各地方進行,通過的舉人可以進京參加省試。省試在貢院內進行,爲了防止作弊,考官俱爲臨時委派,並由多人擔任。
考官獲任後要即赴貢院,不得與外界往來,稱爲鎖院,考生到達貢院後,要對號入座,同考官一樣不得離場。
試卷要糊名、謄錄,並且由多人閱卷,而殿試則於宮內舉行,由皇帝親自主持及定出名次。
杜睿的改革還有一個重中之重,就是如今遍佈天下的書院,在此之前,知識,文化也是那些世家大族子弟所獨有的,平民子弟想要獲取受教育的機會十分艱難。
而在杜睿的教育,科舉制度改革之後,天下間各道,各州,各縣都被強制性的要求擁有可以使天下人都能受教育的書院,同時書院也成爲了科舉的必由之路。
只有進入學校,成爲生員,纔有可能入監學習或成爲科舉生員,經過各級考試進入道、州、縣學的,通稱生員,俗稱秀才。取得生員資格的入學考試叫童試,也叫小考。
童生試包括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個階段,院試由各省學政主持,學政又名提督學院,故稱這級考試爲院試。院試合格者稱生員,然後分別分往府、州、縣學學習。生員分三等,有廩生、增生、附生。由官府供給膳食的稱廩膳生員,簡稱廩生;定員以外增加的稱增廣生員,科稱增生;於廩生、增生外再增名額,附於諸生之末,稱爲附生。
杜睿重新改革之後的科舉制度,基本上參考了明代的科舉制度,雖然明代科舉倡八股,八股文的危害極大,嚴重束縛人們的思想,是維護封建專制統治的工具,同時也把科舉考試製度本身引向絕路。明末著名學者顧炎武憤慨地說:“八股盛而《六經》微,十八房興而二十一史廢”。又說:“愚以爲八股之害,甚於焚書。”
然其制度的完備,絕對稱得上是科舉制度誕生以來最爲鼎盛的時期。
解試是由天下各州學正司舉行的地方考試,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舉行,考試的試場稱爲貢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稱秋闈。凡本省科舉生員均可應考。
主持鄉試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調一人,其它官員若干人。考試分三場,分別於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進行。鄉試考中的稱舉人,俗稱孝廉,第一名稱解元。
省試是由禮部主持的全國考試,於鄉試的第二年即逢醜、辰、未、戌年舉行。全國舉人在京師會試,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稱春闈。會試也分三場,分別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由於會試是較高一級的考試,同考官的人數比鄉試多一倍。主考、同考以及提調等官,都由較高級的官員擔任。
殿試在省試後當年舉行,時間最初是三月初一,應試者爲貢士,貢士在殿試中均不落榜,只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殿試由皇帝親自主持,只考時務策一道。殿試畢,次日讀卷,又次日放榜。錄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第一名稱狀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稱三鼎甲。二甲賜進士出身,三甲賜同進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稱傳臚。一、二、三甲通稱進士。進士榜稱甲榜,或稱甲科。
解試第一名叫解元,省試第一名叫會元,加上殿試一甲第一名的狀元,合稱三元。連中三元,是科舉場中的佳話。
殿試之後,狀元授文學館修撰,榜眼、探花授編修。其餘進士經過考試合格者,叫文學館庶吉士。三年後考試合格者,分別授予文學館編修、檢討等官,其餘分發各部任主事等職,或以知縣優先委用,稱爲散館。
歷史上的科舉考試內容無外乎那麼幾種,墨義,就是圍繞經義及註釋所出的簡單問答題。在一張卷子中,這類題目往往多達30至50道,口試則是口頭回答與墨義同類的問題。
帖經,有如現代試卷的填空與默寫。考官從經書中選取一頁,摘其中一行印在試卷上。根據這一行文字,考生要填寫出與之相聯繫的上下文。
策問,即議論。依據考官提出的有關經義或政事問題,考生髮表見解,提出對策。策問所及範圍較廣,有政治、教育、生產、管理等,比起帖經、墨義來難度更大,有的也還有一些實用價值。
經義,是圍繞書義理展開的議論。如果說策問還有考生髮揮的餘地,經義便已經無所謂個人的思想,考生惟朝廷指定的“聖賢書”是遵。
杜睿自然不會沿襲這樣的套路,通過那種考試選出來的不是人才,而是隻會死讀書,掉書袋的蠢材,於國無大用。
歷史上,科舉所造成的惡劣影響主要就是因其考覈的內容與考試形式,由明代開始,科舉的考試內容陷入僵化,變成只要求考生能造出合乎形式的文章,反而不重考生的實際學識。大部分讀書人爲應科考,思想漸被狹隘的四書五經、迂腐的八股文所束縛。無論是眼界、創造能力、獨立思考都被大大限制。
大部份人以通過科考爲讀書唯一目的,讀書變成只爲做官,光宗耀祖。另外科舉亦侷限制了人材的出路。
無論在文學創作,或各式技術方面有傑出成就的名家,卻多數都失意於科場。可以推想,科舉制度爲政府發掘人材的同時,亦埋沒了民間在其他各方面的傑出人物,百年以來,多少各式菁英被困科場,虛耗光陰。
經過杜睿的改革之後,科舉也變得更加務實,雖然也有經義考題,然所靠的,大多都是關於品德方面的問題,而更爲重要的則是策論。
在永徽朝之前,杜睿的科舉改革之後,一共經歷了四次大考,前三次的策論試題,都是太宗皇帝,李承乾,杜睿三人一同擬定,最後一次,杜睿還曾擔任主考。
除了進士科之外,在杜睿的提議之下,還開設了明算,格物,地理等十幾個科目,爲大唐選取各類人才。
杜睿進行科舉改革的目的,就是爲中央政府從民間提拔人才,打破貴族世襲的現象,以整頓吏制。相對於世襲、舉薦等選材制度,科舉考試無疑是一種公平、公開及公正的方法,改善了用人制度。
杜睿所改革之後的科舉,便做到了不論出身、貧富皆可參加。這樣不但大爲擴寬了政府選拔人才的基礎,還讓處於社會中下階層的知識份子,有機會透過科考向社會上層流動。這種政策對維持整體社會的穩定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在歷史上,科舉爲歷朝歷代發掘、培養了大量人才。一千三百年間科舉產生的進士接近十萬,舉人、秀才數以百萬。當然其中並非全是有識之士,但能過五關斬六將,通過科考成進士者,多數都非等閒之輩。
杜睿也想將大唐一下子就打造成他理想當中的帝國,然而他卻也很清楚,這個過程必定是漫長的,一個強國之夢,首先就是教育,而想要在大唐實施義務教育談何容易,不過科舉對於知識的普及,和民間的讀書風氣,一樣能起到推動作用。
雖然這種推動是出於一般人對功名的追求,而不是對知識或靈性的渴望,但客觀上由於科舉入仕成爲了風尚,對知識的關注,普遍得到了提高。
從杜睿施行改革到現在,在大唐國內,以秀才計,不下五十萬人,把生員算在內則以百萬計。當中除少數人能在仕途上更進一步外,多數人都成爲在各地生活的基層知識份子,這樣對知識的普及起了一定作用。
除了這樣的文舉,同樣也開設了武舉,主要考舉重、騎射、步射、馬槍、策略,武舉考試的目的則是爲了向朝廷輸送軍事人才,歷史上著名由武舉出身的武將有唐代的郭子儀,北宋徐徽言,明代戚繼光等等,也可謂是英傑輩出。
可是萬事都沒有盡善盡美的,即便是杜睿完善過後的科舉考試也是一樣,由於,科舉考試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一生的富貴榮華,因此不少人均企圖以作弊以在科舉中取得好成績。
最常見的作弊有三種,一是賄買、二是夾帶、三是代考。改革之後的科舉,雖然只進行了四次,朝廷也曾專門制訂了一份作弊的懲罰制度,可是這樣的事情依然屢見不鮮,杜睿所能做的也只是,在發現問題之後,儘可能的想辦法補救,竭力避免。
例如杜睿雖然設立了糊名的辦法,遮掩考生的名字以減少批卷者認出撰卷人的機會,又設定了謄錄的方式,由專人抄錄考生的試卷並以抄本送往評級,這樣批卷者連辨認字跡也不能。
然而,考生仍可與考官約定,以特定的句子或字詞來作暗號,即所謂“買通關節”。爲了減少這種可能,杜睿又訂立了鎖院的制度,每次考試的考官分正副多人,俱爲臨時委派,以便互相監察。
當考官接到任命後,便要同日進入貢院,在考試結束髮榜前不得離開,亦不得接見賓客。如果考官要從外地到境監考,在進入本省境後亦不得接見客人。賄買若然被揭發,行賄受賄者都要依律被處死,而同場的考官亦會被牽連受罰。
同樣爲了防止夾帶作弊,考試在貢院內進行,貢院內考生之間是以牆壁隔開的,稱爲號舍。考生不可以喧譁、離場,以防止傳卷或傳話。但是夾帶經文這作弊方法始終是屢禁不止,層出不窮。
杜睿做主考的那一次,就曾見有的考生將經文藏在衣服鞋襪裡,或索性密寫在衣物、身體上。其他各式隨身物品,包括文具、食品、蠟燭等等都能被用作夾帶。
只可惜他們撞上的是杜睿,對於來自後世的杜睿,像這種小兒科的作弊方式,豈能看不出來,杜睿雖然憐憫他們多年苦讀,然規矩就是規矩,每次發現,都是取消考試資格。
至於代考就更是防不勝防了,當下這個年代,又沒有身份證,爲了防止代考,杜睿曾專門制定,考生須提供詳細的體貌特徵的履歷。進場前考官會根據履歷驗明考生的身份,但是代考作弊亦沒有被完全杜絕。
如今杜睿已經離開長安,返回杜陵爲民,原本朝廷科舉選才這等大事,已經和杜睿沒什麼關係了,雖然說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可是現在那位君根本就用不到他來憂,杜睿縱然是滿腹愁腸也無處用,倒不如靜臥隆中,以待天時的好。
可是因爲一個人,杜睿卻不得不費心關注一番。
杜睿門生百餘人,要說他最爲上心的,無疑就是狄仁傑了,前番出門遊學,只爲開科大考,可是因爲大唐西征,舉國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西征這件事上,開科取士自然就被放到了一邊。
如今大唐在西邊大獲全勝,李承乾登基也已經三載,算起來春闈的日子已經過了,天子登基以來的第一科門生也該取了。
狄仁傑去年就高中解試頭名,由於省試因故取消,只得羈留在杜睿的府上,等着朝廷開恩科,如今倒也被他等到了。
杜睿看着眼前已經青年模樣,一表人才的狄仁傑,心中不禁也是快慰,想想當初他隨父母來杜陵拜會之時,還只是一個頑童,如今卻要去獨闖龍門,杜睿都不禁覺得自己老了。
“該準備的,可都準備好了!”
狄仁傑忙道:“恩師放心,學生都準備妥當了,此番進京大比,定然不會墜了恩師的名頭!”
杜睿聞言笑道:“爲師又哪來的名頭可言,你願走仕途這條路,原也是好事,當今聖上寬厚仁德,勤政愛民,你日後步入朝堂,輔佐聖上,爲國效力,須謹記四個字!”
狄仁傑躬身道:“學生恭聽恩師教誨!”
杜睿笑道:“戒驕戒躁!”
狄仁傑一愣,他想不明白杜睿怎的說了這麼四個字。
杜睿道:“爲師便是因性子急,當初變法,急於求成,結果有諸多疏忽之處,不得不用十年的時間加以補救,如今纔有了這副四不像的模樣!你不要學爲師,凡事當三思而後行。”
其實說起來,杜睿也是過於追求完美了,他的變法,便是放在歷朝歷代,都堪稱創舉了,可是杜睿卻不滿意,每每都能發現其中不盡如人意的地方。
狄仁傑聽杜睿說完,道:“恩師教誨,學生旦夕不敢忘!”
杜睿點頭,道:“這邊好,當初你父母將你交給我,加以教導,爲師卻因俗事纏身,對你不夠在意,今後的路是你自己選的,爲師只望你能時刻牢記爲官者當以民生爲本,且不可做那亂行之事,否則爲師頂不饒你!”
每個學生離開杜睿,步入仕途的時候,杜睿都會說這麼一番話,加以告誡,狄仁傑自然也不能例外。
這時一旁的杜承學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拍着狄仁傑的肩膀,道:“懷英!你這一走,恩師身邊這下就只剩下我與小師弟了,小師弟又是個書呆子,全無半分生趣,以後的日子可就悶了!”
狄仁傑便杜承學說得面色黯然,道:“師兄!今後恩師身邊便多勞煩你早晚侍奉了!”
杜睿聞言,笑道:“爲師有手有腳,如今不過而立,哪裡用的着你們侍奉,當初爲師將你們師兄弟收在身邊教導,爲的是能爲我大唐添些英才,可不是讓你們養我的老!別再說這些,懷英!此次去長安,我讓耀輝陪你同去,一路之上也好有個照料!不過有一事爲師須講在前面,你若是做了,不要怪爲師將你逐出門牆!”
杜睿說着面色也跟着變了,狄仁傑聞言,立刻想到了杜睿說的是什麼事情,忙道:“恩師放心,學生學自恩師門下,如何會做那等趨炎附勢之徒!”
杜睿說的事情,在當下看來,其實也沒什麼,開科取士,不僅看考試成績,還要有各名人士的推薦,因此,考生便紛紛奔走於公卿門下,向他們投獻自己的代表作,叫投卷,向達官貴人投的叫行卷。投卷確實使有才能的人顯露頭角,但更多的還是弄虛作假,欺世盜名之徒。
杜睿雖然不介意用自己的名頭,給學生們行個方便,但是那是要他主動提出來,否則的話,冒冒然的便去走後門,被杜睿知道了,一定死的很慘。
曾經就有杜睿的一個學生,藉着去長安參加省試的機會,到處投卷,被杜睿知道後,當即將其逐出門牆,後來還是杜承業帶着一幫師兄弟,苦苦哀求,那個學生又是誠心悔過,杜睿纔將其重新收入門牆。
狄仁傑既然知道杜睿的忌諱,自然不敢觸犯。
次日清晨,狄仁傑便在杜耀輝的陪同之下,朝着長安趕去,杜耀輝是杜平原的次子,和長兄杜耀祖相比,性情更像杜平原,也是自幼學文,去年也曾中瞭解試,這次兩人正好結伴,前往長安。
狄仁傑走了,杜睿又開始盤算起了另一件事,只是不知道如今李世績那邊準備的如何,這件事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便貿然出手的話,怕是難以成事,所以在狄仁傑他們走後的第二天,馮照也秘密離開了大觀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