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老者只是一個文人而已。
文人相輕。
在他的印象裡面,就算是再厲害的老虎,也不過是一個畜生而已,能夠厲害到哪裡去?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正是由於他的這個想法,讓自己丟失了性命。
……
沈風一直在不遠處的山頭上觀察着。
儘管不知道這會兒人要去做什麼,但是,沈風看出來,的確有一半的人離開了。
守在這裡的人一共也就不到十五個人,羅厚直接帶走了一半。
他的老師不知道老虎有多厲害,但是,作爲曾經跟着羅藝打過獵的羅厚自然知道。
可以這麼說。
如果羅藝單獨面對老虎的話,死的一定是羅藝。
他的武力別說比不上羅藝,就算是一般的將領也大概是不如的。
如果沒有幾個人幫忙,他大概連面對老虎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他這次足足帶走了一半的人,如果不是擔心老者覺得過分,他甚至想要帶走全部的人,反正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沒人會過來,他覺得守在這裡完全是浪費時間的行爲,只是,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出來逛逛。
實際上,他並不一定要打老虎,但是,哪怕出去散散心,也比在這種地方好多了。
於是,在羅厚的帶領下,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出了山谷。
沈風在山上觀察了一會兒,原本守着的那羣人依然跟以前一樣,他看了一眼,覺得大概率不會有什麼新的情況,思索了一番之後,決定還是去跟着羅厚那羣人。
羅厚等人走的很快,他們已經過了山谷,徹底進入了陰山的範圍。
沈風遠遠地綴在後面,從高處觀察着。
此時,羅厚正在跟人說着話。
“你們給我散開,四處找找看,有沒有獵物,順便抓兩隻野兔什麼的回來烤烤。這些天嘴巴都淡出鳥了。”羅厚說道。
雖然偶爾也會派人出去捕獵。
但是,往往都是一兩個人出去,而且次數還不多。
這種情況下,能夠找到獵物都是運氣好了,還得把它抓回來。
所以,即便他們射箭的準頭比王虎他們高的太多,但是,依然收穫不算好。
更何況,對於如何找到獵物,他們這羣假獵人可是差的太多了,只能夠靠運氣。
羅厚現在的第一件事兒不是要找獵物,而是要先解決解決肚子的問題。
聽到羅厚的吩咐,這些人連忙散開。
他們的肚子裡面也淡出鳥兒了,只希望多抓些獵物,這樣的話,羅厚吃不掉的,他們也能夠嚐嚐鮮。
七八個人一起搜尋,再加上陰山的獵物本來就不少。
有些人運氣的確比較好,花了一個時辰,最終還是抓到了一隻野兔。
連忙給羅厚送了過來。
羅厚也沒有客氣,直接讓人扒皮洗乾淨,然後點燃柴火,原地燒烤起來。
金黃色的火苗灼燒着野兔。
不多時,整隻野兔已經開始冒着油花,時不時低落到火堆裡,發出“呲呲”的聲音。
很多人都嚥着口水。
連羅厚也是眼巴巴地望着。
終於,野兔熟了。
羅厚直接拿起來啃了一口。
他可沒有把好東西分給別人的打算。
沈風看着暗道浪費,這些人烤兔肉,竟然連鹽都不放的。
兔肉雖然肉質鮮美,尤其是野兔肉,肉質更是一絕。
但是,只要是肉類。
如果不放鹽的話,都是會有一股腥味的。
沈風覺得這個年輕人完全不會吃東西。
不過,他也只是在心裡吐槽一下而已,他現在還在想着,要怎麼對付這羣人。
這會兒,雖然衆人是分開的狀態。
但是,距離並不遠。
沈風如果突然出現,想必一定會引起這羣人的注意,即便是悄悄的解決掉一些人也不可能。
如果有一絲失誤,對方臨死前的聲音一定會讓這裡所有的人產生警惕,到時候,如果他們回到羅家,告訴羅藝有人在偷偷調查臨海公主的事情,這件事情的阻力一定會上升很多。
沈風不想冒這個險。
很快。
羅厚便吃飽喝足了。
他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看不到衆多手下那幽怨的面容。
一共就抓了一隻野兔,結果被羅厚全都吃了,他們這些人連個味道都聞不到。
羅厚可不管這些。
這些人不過是他們羅家養的狗,而羅厚是主人。
哪兒有主人餓着肚子喂狗的道理?
他朝着衆人說道:“行了,我們這就開始去找老虎吧。”
對於老虎,他還是有點心思的。
這裡畢竟有七八個人,如果發現老虎的蹤跡,他可以直接去將營地的人再叫來,到時候十幾個人都來圍攻老虎。
而且,各個有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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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弓箭可以遠程干擾,這樣的話,圍獵一隻老虎,羅厚還是有點自信的。
實在不行的話,打不過他也可以跑嘛。
大不了讓這些手下留下來斷後。
他還不信老虎會留着他們不吃,專門來追自己。
要是成功的話,能夠捕獵一隻老虎,羅藝絕對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在加上羅藝本來就對自己寵愛有加,到時候,自己的地位估計只在羅瀚這位小王爺之下。
如果羅藝能夠造反成功,到時候自己再不濟也能夠混個王爺噹噹。
羅厚越想越興奮,恨不得現在就找到一隻老虎出來當場打死。
主子發話了,衆人自然也只能聽從命令。
所有人開始往四面分散開來,想要找到昨晚那隻咆哮的老虎的蹤跡。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昨晚的那隻老虎早就已經被沈風打死了。
而且,由於山風的問題,他們聽到聲音的方向其實也是有些錯誤的。
如果是經驗豐富的獵人,他們一定能夠考慮到山風的問題,但是,這些人都是在長安城中的燕王府長大的,哪兒知道山風會影響到聲音傳播的方向?
所以,他們尋找的方向就是錯誤的。
衆人找了半天,自然一無所獲。
漸漸的,羅厚也有些失去了耐性,他有些惱火地說道:“昨晚的聲音明明就非常近,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