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無頭不行,人無頭不活
沈法興雖然格局不大,智謀不深。但是卻也是一方豪傑,乃是眼下吳郡的首腦,自是有些一幫子心腹,死士。
甚至於可以說沈法興乃是這一支勢力的招牌,其人雖然瑕疵頗多但是也代表了樑軍的最高信仰。如今沈法興身死,吳郡之內剩下的人員皆是一片慌亂。
孫士漢與陳果仁雖然已經決定了要投降,但是卻也不敢自作主張。畢竟如今小小的吳郡內可是存在着五萬精銳之兵,誰敢亂動,誰無異於找死。
兩人拿着信件商量了一番便是有了決定,一封鎖沈法興戰死的消息,二召集諸將前來,共同商討何去何從。正是這個主意的原因,吳郡郡守府內除了沈法興之外的所有高層都已經就坐。
看到孫士漢與陳果仁的臉色凝重,郎帆與葛施兩個人對視一眼,心下咯噔一聲。大家都是老油條了,自然可以猜測出氣氛如此凝重的緣由,然而這一次郎帆猜錯了,葛施也猜錯了。
不是戰敗而是樑王身死了
見到衆人皆已到齊,孫士漢對着門口的心腹打了一個手勢吩咐道:“守住門口,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違者殺無赦”
“是,大人”
孫士漢的這一手讓場中的幾個人完全的變了臉色,當然事先清楚的陳果仁一如既往的淡定。孫士漢看着幾個人變得難看的臉色,以及掩飾不住的疑惑深吸了一口氣道:“幾位無需多疑,今日之舉實乃情勢危及,在下不得已而爲之。”
隨之孫士漢與陳果仁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樑王戰死了”孫士漢看着疑惑的衆人眼神帶着悲傷的道。然而這一句話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幾人接受不了。
“什麼?”
郎帆壓抑不住心中的震動,率先出聲驚呼道。轉頭看着陳果仁,目光堪堪欲求一個否定的答案。
“孫大人,此話不可亂講”
葛施也是心下震驚不已,不過他到底年長几歲。顯得很是淡定吵着孫士漢平淡的說了一句,但是語氣之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兩位將軍,孫大人所言不是虛假”陳果仁一看果然如同兩個人起先所想的一樣,郎帆與葛施卻是不甚相信。於是開口肯定了一句。算是一種變相的解釋。隨後陳果仁便是將李承訓射進來的信件拿了出來遞給了葛施。
氣氛壓抑,死寂。在葛施看信件的過程之中,房間內沒有一絲的聲音。這個場面顯得詭異和陰森,隨着時間的過去,葛施的臉色多變。猶如上演了一場變臉絕技一般。最後葛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色沉重的將手中信件遞給郎帆道:“郎兄弟也看看吧”
這一刻的葛施相信了孫士漢說的話,因爲孫士漢與陳果仁都是最早跟隨沈法興的人,而且沈法興對於兩人都很善待。他們犯不着扯這樣的謊言,葛施雖然也感激沈法興的知遇之恩,但是讓他爲沈法興培養卻是不可能的。
忠誠是有,但是遠遠不到那個以死全臣節的份上。更何況這是亂世,梟雄輩出,誰是明主誰也知。所以全臣節不過是一個可笑的玩笑而已,正所謂禽擇良木而棲。臣擇明主而侍不外如是。
若是沈法興還活着,這些人肯定不會選擇投降這件事情。正在三個人內心深處波濤洶涌之時,郎帆終於是看完了整份信件,擡起頭來看着孫士漢,陳果仁,葛施三個人道:“事已至此,樑王已甍,三位對於此事當如何?”
說話的同時郎帆晃了晃手中的信件,郎帆用意明顯之極。沈法興已經死了,這後事到底如何大家說一個準話吧到底是抵抗還是投降。總得拿個主意不是
葛施眉頭一動,看了一眼場中的幾個人朝着孫士漢道:“孫大人覺得此事該如何?”這一刻的葛施也是不明白幾個的心思,拿不定主意。轉手一式太極將這個難題推給了場中官職最高的孫士漢。
聞言孫士漢沉默了許久,擡起頭來看着葛施等人嘆息道:“葛將軍。在下問你一件事,你當如實回答”
“孫大人明言”
孫士漢目光一閃道:“葛將軍,憑藉城中軍隊,與楚霸王對戰,你有幾成把握保住先王基業?”
“楚霸王李承訓出道不過三年,但是無論是出兵漠北草原還是殲滅西秦國。甚至於當初南下江都奪取傳國玉璽的表現都驚豔無比。不瞞孫大人,與楚霸王對戰,末將保住吳郡的把握不足一成”
葛施的話猶如一把錐心之刃,徹底打消了四個人心底裡埋藏的一絲不甘。孫士漢聽到葛施的回答顯得很平靜,因爲這個答案他早已經料到了。
孫士漢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葛施與郎帆開口說道:“先王突然戰死,少主年少跟本無法接任先王大業,登上樑王之位與楚霸王爭。更何況爲了保護先王子嗣苟全性命與亂世,爲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投降”
“投降”
“嗯,”
其餘三個人也是想到了這裡,此刻唯有徹底的投降。以五萬精銳換取李承訓對自己重用以做晉身之資,以吳郡一地換取先王一脈的苟全性命與亂世。
看到三人對於投降之事沒有異議,孫士漢暗自鬆了一口氣沉聲道:“既然三位對於此事都沒有異議,那麼葛將軍整頓軍隊,今日午時大開城門,向楚霸王投降”
“是”
“老夫親自出城一趟,與楚霸王商量投降事宜”孫士漢對着三個人淡淡的說道。葛施行了一禮道:“如此就麻煩大人了,只是比去,無論如何都要爭取楚霸王放過先王一脈”
承你知遇之恩,還你子孫不絕這便是葛施與郎帆的心中所想,同時也是孫士漢與陳果仁的想法。畢竟沈法興對於他們這些功臣都不錯,爲人臣子別的做不到,這點事情還是會盡力而爲的。果然,孫士漢朝着葛施還了一禮道:“葛將軍放心,就算拋卻性命不要,本官也會保先王一脈不絕”
城外。
裝甲第一師的大營裡,李承訓迎來了一位等候多時的客人孫士漢。此刻李承訓淡然的坐在上首,目光幽深的看着剛剛被人帶進來的孫士漢,並沒有先行開口,而是等着孫士漢的開口,這樣更能把握主動權。
這便是勝利者的權利,今日李承訓爲勝利者,而孫士漢爲敗者。所謂成王敗寇,一如此理。勝了就該有勝的姿態,敗了就應該有敗的規矩。
孫士漢顯然深通此理,進入營帳之後,雖然驚訝於李承訓的年輕,但是依然禮儀無可挑剔的朝着李承訓下拜道:“樑王麾下,孫士漢見過霸王”
“免禮”
與此開始兩方關於投降之事,進行了各個方面的磋商。足足半個小時之後,雙方終於就投降事宜達成了共識。
沈法興一方。
一,李承訓不得難爲沈法興的後人,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讓其生長。
二,以王侯之禮厚葬沈法興。
對於這一點李承訓並沒有多大的異議,因爲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去爲難沈法興的後人妻女。二呢,沈法興此刻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割據一方。以王侯之禮厚葬之並無不妥。
於是乎。
正午之時,李承訓在裝甲第一師,以及燕雲十八騎的緊緊簇擁下進入了吳郡。李承訓進入吳郡的第一件事便是便是下令吳郡之內的五萬精銳放下武器,徹底的看管了起來。
等到安撫完孫士漢,陳果仁,以及葛施與郎帆之後。李承訓才下令將吳郡內的軍隊徹底打散,重新組織成軍。按照黨衛軍的軍制,設立了國防軍第一,二,三,四,五師。任命單雄信,郎帆,葛施,陳果仁,孫士漢爲師長。同時以五師爲一軍,成立了國防軍第一軍,自己兼任軍長。
吳郡之內的百姓對於城頭變換大王旗,除了初時的一絲慌亂之外並沒有多餘的反應。並且由於李承訓的命令下,諸軍不得擾民,城中亂象不存。百姓倒是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
斬殺沈法興,收服吳郡之後李承訓的地盤擴大了一倍不止。軍隊人數更是暴增,如今不算乞活軍,以及黨衛軍陸軍第一軍。就光在南方的軍隊就已經達到了十五萬,雖然比起其餘的勢力這點兵力確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但是這十五萬軍隊可都是精銳,十足的精銳,遠遠不是那些穿着盔甲的百姓可以比擬的。更重要的是這支軍隊是一直有軍魂,有紀律,有信仰的三有黨軍,戰鬥力絕對不是蓋的。
李承訓這一次並不打算擴張黨衛軍了,在他的設想里黨衛軍到自己當皇帝的時候,陸軍,裝甲軍,海軍,總人數達到五十萬就足夠了。因爲這些是真正死忠於自己的軍隊,這是自己以後的一把震懾天下的利劍。
而,真正負責與保家衛國的不是黨衛軍,而是國防軍。按照李承訓的思路是這樣的,國防軍保衛的大唐這個國家,雖然皇帝有着絕對的統治權,但是他們真正的信仰是國家。而黨衛軍在日後將會是皇帝的私軍,他們的信仰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