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房遺愛將李簌帶到李雪雁和徐惠面前的時候,這兩個女人都是一個表情,那就是震驚,尤其是李雪雁,她差點沒暈過去。
將李簌拉到身前,李雪雁就冷着臉教育了起來,“合浦,你瞎胡鬧呢,把衣服換了,一會兒我就派人把你送回京城去!”
“雪雁,你就別費口舌了,要是管用的話,爲夫早把這鬼丫頭送走了,還用領着她來見你麼?”
李簌一副可憐相,她拽着李雪雁的衣角,小聲的說道,“雪雁姐姐,你就別趕合浦走了,合浦都好久沒看過長安城外的天了,你要是還狠心把合浦趕回去,那還不如要了合浦的小命呢?”
李雪雁不由得被氣笑了,她伸手戳戳李簌的腦瓜子,沒好氣的哼道,“合浦,你別跟我裝可憐了,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能不知道麼?你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從今天開始你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邊,要是我發現你亂逛,絕對把你送回長安去!”
“啊?”李簌睜着一雙美目可憐巴巴的看了李雪雁一眼,要是一直跟在李雪雁身邊,她李簌還怎麼玩啊,她還想着跟姐夫瞎逛遊呢。
“怎麼,合浦,你不答應?”李雪雁問完,便衝屋外喊了起來,“來人啊,將秦虎喚來....”
“別,雪雁姐姐,合浦答應你就是了!”一看李雪雁來真的,李簌趕緊應了下來,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她一度眼珠子卻骨溜溜的轉着,顯然又在想什麼鬼法子了。
徐惠可不想摻合李簌的事情,她將房遺愛拉倒榻邊。咯咯笑道,“夫君,你還真厲害了,把合浦留下來,你可得了不少好處吧?”
“咦,惠兒,你咋這麼瞭解爲夫呢?”房遺愛也不否認,反正他房某人的作風,媳婦們也清楚得很。
“你呀,總有那麼多鬼心思。要沒你帶着,合浦會有這麼大膽子?”伸出玉指點了點房遺愛的額頭,她接着說道,“夫君,妾身已經讓秦虎去請武家兄弟了。你要是想說什麼,就去等着吧!”
“嗯。那爲夫先去會會武家兄弟了。對了。你和雪雁把合浦看好了,省的這丫頭又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
“瞧您說的,合浦殿下那麼大個人了,還能那麼不懂事麼?”徐惠說出這種話,顯然是對合浦缺少了解,就這位合浦殿下。要真是瘋起來,還真沒她不敢幹的事情。
來到徐惠屋中坐了沒多久,房門就被人推開了,武元慶和武元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今個聽說有京城來的公子想請他們吃頓飯。對於如此好事,武家兄弟又豈會拒絕,可推門看到裡邊坐着的人,武家兄弟差點一頭趴地上。這個時候,武家兄弟都要逃了,可是他們剛扭過臉,秦虎大腳丫子一陣飛踹,倆兄弟就被揣進了屋子。接着房門就被重重的關上了,這下武家兄弟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從地上爬起來,武元慶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不得不硬着頭皮向房遺愛行了一禮,“二公子,您老咋跑到這文水縣來了,就算來的話,也跟我們兄弟打個招呼啊,您看,你好不容易來趟文水縣,卻還讓你住這破客棧。”
房遺愛微微一笑,顯得很和善的站了起來,“來來,兩位舅兄,快請坐,咱們一家人,說那麼見外的話做啥?”
“一家人?”武元慶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武元爽,倆兄弟都是一個心思,那就是房遺愛有陰謀,否則,他爲什麼對他們這麼好。還一家人呢,房遺愛何時把他們當過一家人啊,還親熱的喊了聲大舅哥。
房遺愛力氣大得很,他一隻手揪住一個人,直接把武家兄弟按在了椅子上,“二位舅兄莫要多想,今個小弟請你們來,就是敘敘家常,絕無他想,若房某有心還二位舅兄的話,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發個毒誓又如何,他房某以前天天發誓完,更何況他又沒說天雷劈誰。武家兄弟可聽不出這其中的味道,他們還以爲房遺愛真的變了呢。摸摸額頭上的汗,武元爽拱拱手乾笑道,“二公子,你這麼說,那也太客氣了。您能找我們兄弟敘話,那已經給我們兄弟天大的面子了。”
武家兄弟坐穩後,海棠便端着一壺茶走了上來,替三人滿上茶,海棠就默默地站在了房遺愛身後。海棠確實是個美人,武家兄弟卻不敢有半點想法,這房二公子的女人,他們敢亂打主意麼。
喝了兩杯茶,房遺愛便呵呵笑道,“二位舅兄,不瞞你們說,今個小弟找你們來,確有點事情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二公子,看你說的,都是一家人了,又何來商量不商量的,說吧,只要在這文水縣境地,我們兄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如此就多謝兩位舅兄了!”打了個響指,海棠就從袖中掏出了一張文書,武家兄弟一起看了看,臉色就有變得有點古怪了。這竟然是一紙婚約,最搞笑的是這婚約寫的不論不類的,起初武家兄弟還以爲是大妹武順的婚書呢,可仔細瞧了瞧,上邊的名字卻是武曌。
想了想,武元慶略有些爲難的苦笑道,“二公子,你要說大妹的事情,我們兄弟絕不會有二話,可這事關二妹,我們兄弟確實要考慮一下啊。二公子有所不知,家父臨終前就囑咐我們兄弟要照顧好二妹,所以這二妹的婚事,我們兄弟必須問問她才行!”
聽了武元慶的話,房遺愛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都說他房某人無恥,可跟武家兄弟比起來,他房某人也算個正人君子了。還問問武曌,估計是問問要多少錢吧,要是這倆人真爲武家三姐妹考慮了,那武家娘幾個會落得跑到揚州去麼?
心中瞭然,房遺愛卻不點破,他衝海棠使個眼色。海棠便將準備好的一疊交子放到了武家兄弟面前,“二位公子,這是我家公子準備的聘禮錢。只要二位公子在婚書上籤個字,認了這件事,我家公子還會有重謝。”
武元慶起初沒怎麼在意,可點了點交子的數額,他額頭上就開始冒汗了,好傢伙,一出手就是三萬貫,就這麼多錢還只是簽字費。武元爽臉皮子開始哆嗦了。如果不是武元慶在,他真想一口答應下來,這可是三萬貫啊,就算把二妹賣給土財主,也得不到這麼多錢啊。
本以爲武元慶會答應下來的。可令房遺愛鬱悶的是,武元慶激動了一會兒。就把交子放到了桌上。“二公子,沒想到你竟然對我家二妹如此好,我們兄弟倒是同意,可要是不跟二妹和二孃商量一下的話,這事可.....”
房遺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武家兄弟還蹬鼻子上臉了。三萬貫還嫌少?心中氣的慌,可房遺愛還是笑眯眯的,爲了把武家二娘子攏在手中,花再多錢也得忍了。
海棠早就得了房遺愛的吩咐了。見武家兄弟不鬆口,她便有添了一疊交子,“二位公子,這兩萬貫乃是我家公子送與二位公子的,這可不算聘禮錢。聽人說,最近莊子上用錢的地方不少,這兩萬貫也能幫二位公子不少忙吧?”
武元慶心中猛地抽了抽,我的親孃哎,張嘴加兩萬貫,他武元慶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闊氣的主呢。武元慶趕緊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要是還不答應,那就是真的傻了。房遺愛又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要是真把他逼急眼了,來個霸王硬上弓,那他們兄弟倆半點好處撈不到不說,還會挨一頓胖揍。
“二公子,您...您這可真是太客氣了....”武元慶非常豪爽的在婚書上籤了個字,而武元爽也沒猶豫,隨後簽了字。
等着確定婚書沒問題後,房遺愛如約讓海棠有付給了武家兄弟一筆錢,這轉眼間就得了八萬貫,武家兄弟能不高興麼。有了這八萬貫,就算沒有了爵位,沒了家產,也夠他們揮霍兩輩子了。
忙完了正事,海棠便讓人上了一桌菜,就着菜,武家兄弟喝的特別舒爽,就在武家兄弟喝到興頭的時候,房遺愛笑着問道,“二位舅兄,問你們個事情,你們可知道何亮何員外?”
“當然認識,怎麼?二公子,那何亮得罪你了,你等着,明天我們兄弟就派人拆了何家後宅替你出氣!”
房遺愛被噎得不輕,看來這武家兄弟真夠彪悍的,動不動就要滅何亮,要真鬧起來,還不知道誰滅誰呢。要是真被猴靈盯上了,就憑武家兄弟的智商,估計咋死的都不知道。
“哎,二位舅兄想到哪裡去了,我也就聽別人說的而已,那何亮本事可不小呢,這短短几年的時間,就積累起了這衆多的財富!”
“二公子,你也別太看得起那個何亮,那傢伙心可黑着呢,往糧食裡攙石子,藥材里加草根。雖說我們兄弟也不咋樣,可卻也瞧不起何亮這種人,這擺明了是要把人往死裡坑啊!”
武元慶說的正義凜然的,他這麼說,倒讓房遺愛刮目相看了,沒成想一直扮演白眼狼角色的武家大公子還保留着點節操。房遺愛決定了,就爲了武元慶這點節操,他也要放武家兄弟一條命才行。
海棠只覺得有點挺不可思議的,就剛纔武家兄弟的表現看,明明就是兩個貪財如命的主嘛,沒成想還能說出這種話,該不會酒喝多了,跳出來的酒話吧。
“大舅兄,你既然知道何亮的爲人,爲什麼不向官府揭發他呢?你要知道,若是替朝廷揪出這種蛀蟲,那可是大大的功勞啊!”
“呵呵,二公子,你說的事情,咱們都懂,奈何這做人啊,就得本分點,你說,真要把何亮搬到了,我們武家又能得到什麼實際的好處?”
“哎,大舅兄,話不能這麼說啊。這樣吧,只要二位舅兄能找到何亮枉法的證據,房某定當保二位舅兄一個官位,如此,如何?”
“這....”武家兄弟的眼睛立刻亮了,要是這能當官的話,那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哈哈,如此,那我們兄弟就試試了,只是到時候,還望二公子多多幫襯一下了!”武元慶拱手接下了這個美差,至少,在他們看來,這是個美差,那何亮也就一個有錢的暴發戶罷了,整倒他還能有官做,傻子纔不做呢。
酒席正酣,卻總有散席的時候,房遺愛向武家兄弟拱拱手,呵呵笑道,“還望二位舅兄能幫個忙,我和媚孃的婚事,還望二位舅兄多費費心了,你們也知道,這女人嘛,都愛圖個臉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