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也不搭話,上前就跟那個鈴兒鬥在一處,清風不由得頭痛,這個黎青還真是傻小子啊,怎麼也不問問清楚,這就動起手來了?這兩個女孩看着也不可能是什麼壞人啊!既然已經是人家的手下敗將了,難道這次還能有把握贏嗎?怎麼還主動約戰啊,真是自不量力!
看着倆人乍離乍合,招式動作快如閃電,清風不由得張口結舌,老天啊,真正的武功就是這樣嗎?清風正做呆鳥狀,旁邊的阿紫說道:“你真的不是邱楓嗎?你別騙我了,哪有長得這麼像的人?兩年前我們還見面來着,我是你的未婚妻葉紫呀?是吳王要挾你,是不是?還是你真的把我給忘了?”
一旁的魏武說道:“你不要胡攪蠻纏的,我家二少爺乃是英國公之子,皇上的第十九駙馬爺!吳王的妹婿,怎麼會是你說得什麼邱楓?你們膽子不小,居然敢擅闖駙馬府,只要趕緊離開,這擅闖之罪就不問了,否則……”
阿紫一聽就怒了,“哼”了一聲,說道:“我們驪山派從不受人威脅。”
二人一言不合,竟然也鬥在一處了。清風想着“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韓非子的話還真是不錯,會點武功,就喜歡動手解決問題,清風喊了幾聲“住手”,竟然沒人聽他的話。
清風正頭痛呢,駙馬府的家丁護院聽見動靜,都紛紛前來,有人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奴兒,剩下的都保護在清風的身邊,衆人都面面相覷,眼睜睜的看着四人相鬥,攸來攸去,一會兒亭上,一會兒地下的,本來也有幾個護院想要上去幫忙,大概是自忖功力不夠,都護在清風的身邊。
清風自己到不怎麼害怕,潛意識裡認定這兩個少女不是壞人,看着身邊的古箏,竟然又撫弄起來,這次彈的是古箏曲《十面埋伏》。
一邊是四人相鬥,一邊是古曲相伴,到好像是在排演節目一般,清風的雙手時快時慢,在琴絃上拂過,徐而察之,古箏模仿出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辟易聲,俄而又無聲,更有爲項王悲歌的慷慨之聲、別姬聲、追騎聲,甚至有項王的自刎聲……
聲聲入耳,清風運用了多種古箏的技巧手法,描繪了千軍萬馬聲嘶力竭的吶喊,還有刀光劍影驚天動地的激戰,使人彷彿身臨其境……
四人相鬥,刀光劍影,本來就很緊張,此時聽了箏聲,更增添了一股子蕭殺之氣。
國公府那邊得到了稟報,護院也都紛紛前來,阿紫一看人越聚越多,打了一聲呼哨,和那個鈴兒躍上房脊,幾個王府那邊過來的高手隨後追去,轉瞬間幾人沒了蹤影……清風遺憾,曲子還沒彈完呢,伴武的人沒了。
魏武順手把奴兒的穴道解了,和黎青一起來到清風面前,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魏武看見清風從容不迫,談笑風聲的,居然用古箏彈奏出如此的蕭殺之音,不由得由衷的佩服起清風這個文弱書生來。
他衝清風一拱手“二少爺,我自忖武功不弱,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今天早上師弟說起時,我還有些不信,這回算是見識了。這兩個丫頭,小小年紀,武功如此了得,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說着猛然想起來一事,又問道:“二少爺,那個叫葉紫的,是不是提到驪山派了?”
清風答道:“是啊,她說什麼驪山派從來不受別人威脅。”
魏武臉色發白,顫聲說道:“師弟,你老實說,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驪山派的人了?”
黎青臉色也變了“師兄,我臨出門,師傅還叮囑我,江湖人最重面子,不能隨意得罪人,我怎麼會輕易得罪驪山派?”
一旁的清風說道:“魏大哥,我看她們並無惡意的。”
魏武想了想,說道:“也是,我總覺的剛纔的比武,那個葉紫好像沒盡全力,是啊,我都累成這樣了,她卻遊刃有餘,那……她的武功豈不是深不可測?”
黎青也說道:“是很奇怪,昨天我和那個女的過了幾十招就敗了,今天怎麼打了這麼久……”
清風笑道:“我猜那個小丫頭是看上你這個傻小子了!這才糾纏不清的。”
黎青紅了臉,“清風,你胡說!哪有這種事?”轉頭對魏武說道:“師兄,驪山派很有名嗎?”
清風也很關心這個問題,凝神細聽,魏武說道:“這驪山派行事最是隱秘,一般的江湖人都不知曉,我也只是道聽途說過而已。驪山派相傳是驪山老母所創,門派裡全都是女人,各個武功高絕。其餘的倒也不知道什麼。啊,老爺來了!”
清風聽着這個名字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聽見魏武說父親來了,扭頭一看,可不是嘛,父親李績正往這邊來呢!心想,怎麼把老爺子也給驚動了?
清風把父親請進書房,李績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鬧得雞飛狗跳的?”一旁的魏武忙向李績請罪,清風心想,何罪之有?不過是惹來些小麻煩而已,忙幫着在一邊說好話。
李績弄清了來龍去脈,臉上憂鬱的表情卻沒有改善,揮了揮手對魏武說道:“明天再從國公府那邊調來倆個人保護二少爺吧!你們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