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友德見到常小溪後,忙命小夥計將她帶到後院。原來醫館的後院別有洞天。一方小小的院子,鮮豔的桃花開的正旺,又有一樹潔白的梨花,在鮮豔的桃花中獨佔一隅,生機無限。常小溪的房間正在梨樹的邊上,一牀藍底粗布棉被和同樣顏色的褥子正晾曬在那裡。
領常小溪進來的小夥計,一邊招呼常小溪進屋,一邊麻利的收拾被褥,幫她鋪在牀上。屋內皆是木質桌椅,只上了一層清漆防蟲。室內已經灑掃過,被褥鋪陳在牀上,散發出獨特的陽光氣息。常小溪放下自己的包袱,就跟小夥計一起忙活起來。小夥計說自己名叫蒼朮,笑嘻嘻的頗爲討喜。他見沒什麼活計了,就告辭說自己要回前頭醫館幹活了。常小溪忙向蒼朮道謝,又將胖掌櫃給的一包花生米塞給他。蒼朮接過花生米,這才歡喜的走了。
常小溪見屋裡還有個衣箱,這才把包袱打開,將衣服放進去。這才半躺在牀上,略微休息一下。想想就要開始在唐朝的打工生涯了,常小溪很是期待。被褥鬆軟乾淨,一看就是新漿洗過的。躺在上面很愜意,常小溪一天下來也沒有閒着,睡意慢慢涌了上來。
就在這時,蒼朮的聲音響起來,“常大夫,吃晚飯了。”常小溪忙答應着起身,隨蒼朮出去吃飯。
晚飯就擺在後院的堂屋裡,常小溪看到胡友德正在等自己,忙給他見禮。胡友德笑道:“常大夫客氣了,今後就是一家人了,勿要多禮。”一面催促她在對面坐下,常小溪依言坐下,這才發現蒼朮並不在這裡。明白這是胡友德給自己的特別禮遇,掃一眼桌上的菜色,只見一盤清炒白菘並一盤炒雞子,還有一個涼拌豆芽,一個肉末燒豆腐。她就將客棧胖老闆送的滷味擺在桌子上,“晚輩初來乍到,蒙您厚待,這些滷味給您添個菜。”她見這胡友德對自己還算客氣,也就投桃報李,慷慨的把滷味拿了出來。胡友德一掃,只見是滷牛肉和半隻燒雞,頓時大喜:“常大夫怎地恁地多禮?”又嘆道,“如此好菜怎能無酒?”一時又喚了蒼朮來買酒,倒弄得常小溪很不好意思。稍等一會,那蒼朮就拿了一罈黃酒回來。胡友德親自動手,就要給常小溪倒酒,常小溪忙攔住,“不是晚輩掃興,實在是不能飲酒。”胡友德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是老朽孟浪了,七郎年紀不大,果然還是不飲酒的好!”常小溪深以爲然的點點頭。那胡友德也不客氣,自斟自飲起來。常小溪也大塊朵頤。她吃完了飯,見胡友德還在喝酒,就向他告辭。胡友德愜意的眯縫着眼睛,“七郎自便,今後無需這樣客氣。”
常小溪回到房間,見桌上已點燃了燭火,木盆裡也有熱水,想來是蒼朮預備的。就拴好門洗漱一番。雖然改名叫做常七郎了,她覺得自己作爲女兒身,初來乍到,還是謹慎一點的好。新的房間坐北朝南,乾淨暖和,比客棧柴房不知道又強了多少倍。常小溪就着燭光,甚至還把空間中的專業書拿出來溫習了一下,真的是無比愜意。
第二日正式在胡氏醫館坐堂,卻沒什麼事情。病人都是直奔胡友德而去。無他,常小溪面嫩,病人還是相信年長經驗足的胡友德。常小溪樂得趁此機會學習一下中醫,那胡友德年老成精,僱傭常小溪本就不是爲了這些個尋常小病。因此,還時不時指點一下常小溪,兩人倒也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