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忙亂,十數日轉眼就過去了,把海軍這一檔子事給落實到人以後,王珂也閒了下來。雖說看起來事情已經做完了,可是王珂老是感覺心中有什麼事還沒有做,細想之下卻又不知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沒有辦完,想來想去想得頭疼,乾脆放下心來,什麼也不想了,自己坐在辦公室裡養精神。
正逍遙呢,就聽到往門外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響起,聽得出來,這是奔自己這裡而來,而且腳步聲這樣急促,想來也是有什麼急事了。
王珂趕緊坐正了,隨手從桌上抓起一本什麼東西,裝模作樣的看起來,王珂知道,這個時候來找自己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一定又是李二同志那裡凡麼瘋了,要來找自己,不然別的人走路也不會是這樣的。
待來人走進房門,王珂偷眼一瞧,是個太監,正在心裡誇獎自己猜得正確呢,就聽見來人對着自己說道:“皇后娘娘懿旨,宣王珂王大人進宮見駕。”
王珂一聽來人這話,一下就愣住了,自己猜中了是宮裡來人,但沒有猜到是長孫皇后派來的人,心裡不免有些疑惑,不知道這長孫皇后找自己做什麼。
王珂站起身來,向着來人拱手笑道:“這位公公,不知皇后娘娘喚我有什麼事嗎?”
王珂這個時候還真不知道對這個太監如何稱呼自己,按說呢,稱呼一聲本官也是很正常的,可是王珂想到這畢竟是長孫皇后身邊的人,自己說話客氣一點,這個太監就會對自己的印象也會好一些,以後在長孫皇后身邊也起碼有一個不會說自己壞話了,想到這些,王珂纔想着換稱呼的,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該如何說纔好,最後終於憋了一個“我”字出來。
太監本來就對於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就很敏感,現在一聽王珂對自己說話很是謙遜,心裡也是很舒服,滿臉笑意地說道:“小王大人不用急,沒什麼大事。只是皇后娘娘有點事需要找小王大人問問。”
王珂聽說沒什麼大事,心剛放下來,這後面一句一說出來,馬上又提了起來,他想不出來,這長孫皇后找自己問什麼事情,按道理來說,這就算有什麼事,也應該是長孫皇后通過李二同志來叫自己,不應該是直接就派人來叫自己進去的。現在長孫皇后這樣直接派人來,恐怕也會是有什麼不小的事情了。
王珂小心翼翼得問道:“公公知道皇后娘娘喚我何事嗎?這要是需要什麼東西,一會還要出來拿,可就耽誤時間了啊。”
王珂這樣說的目的,也就是想從這個太監嘴裡探出點消息來,現在王珂最怕的就是這李二同志一家,什麼事不說,先把你叫進去再說,有時候弄得自己完全是沒有準備。
太監呵呵笑道:“小王大人,你就趕緊跟着咱家走吧,皇后娘娘還等着呢。娘娘找大人做什麼,咱家也不知道,只是看見皇后娘娘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應該不會是壞事。”
王珂現在就知道,這些來傳話的太監,一個一個都是什麼也不知道,不過這最後一句話還是讓他挺放心的,聽得出來,不是壞事,只有不是壞事,王珂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進去以後只管見招拆招就是了。
跟着太監一路進到內宮,王珂因爲知道不是壞事,心裡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一見到長孫皇后就行禮說道:“不知皇后娘娘找小臣來有什麼事,只有小臣能辦到的,小臣一定赴湯蹈火。”
長孫皇后笑着對王珂說道:“本宮沒什麼大事,小王大人就別說得這樣嚴重了。只是眼看這天就要涼下來了,本宮今日讓宮中之人試試了暖炕和暖牆,和去年比起來,感覺怎麼沒那麼暖和了,特意派人請大人進來看看。”
王珂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心裡才真正放了下來。這事簡單呀!王珂在後世當兵的時候,就知道這是怎麼一會事,不用問就知道,這一定是宮裡的人用了一冬都沒有清理,煙道里留下了很多菸灰,這煤煙不通暢造成的。
王珂對着長孫皇后一拱手問道:“皇后娘娘,這暖炕和暖牆去年冬天用過以後就沒有清理過吧。”
長孫皇后一聽王珂這話,很是奇怪,反問道:“這還需要清理嗎?”王珂這時真的是滿臉黑線,當場就石化過去。
這叫什麼事呀,這煙道不清理怎麼用啊。可是還真不好說什麼,只好耐着性子解釋道:“皇后娘娘,這是要每年清理一次的,這煤煙在裡面流過的時候,有很多的菸灰是要跟着一起走的,沒到拐角處,都有一些菸灰會掉在煙道里,時間久了,就積了很多,這煙道的壁上也會有厚厚的一層,要是不清理,來年再用的時候,這熱量就不容易傳出來,所以每年都要清理一次才行。”
王珂算是把這事給說了個透,長孫皇后也聽明白了。
王珂爲了說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自己動手把暖牆上的磚給拆了兩塊下來,指着裡面厚厚一層菸灰說道:“皇后娘娘請看,這裡面這麼厚一層,如果再用以前不清理,怎麼會感覺到暖和呢?”
長孫皇后連連點頭,趕緊叫人來處理。
安排完以後,長孫皇后才坐下來對王珂說道:“小王大人啊,要不是你,本宮都不知道我家的小兕子這冬天怎麼過。”
王珂一聽長孫皇后說起了晉陽公主李明達,纔想起自己也是好久沒有看見這個公主了,連忙問道:“公主沒事吧,現在還好嗎?”
長孫皇后一臉滿足地笑道:“好,本宮按小王大人所說的,都很注意,現在小兕子長得很好,吃東西也很順暢,睡覺也睡得香,那個什麼病也沒有過。這還全都靠小王大人的指點啊。本宮還真是得謝謝小王大人才是。”
王珂一聽這話,連忙站起來說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者都是小臣應該做的,擔不起皇后娘娘的謝。只要皇后娘娘有用得着小臣的地方,就儘管開口就是,小臣萬死不辭!”
長孫皇后笑着招手讓王珂坐下,親切地問道:“你家王?可好?兩位公主對王大人和王夫人可是尊敬?”
王珂這剛把**放到椅子上,一聽到長孫皇后問這話,又連忙站起來說道:“謝皇后娘娘牽掛,臣家小子還好,一直是由他母親帶着的。臣父母也好。兩位公主對臣父母也是敬重有加。”
王珂一邊說,心裡一邊咕噥道:“這要問就一次問完嘛,又要叫坐下去,這做下去還不是要站起來,這一坐一站的,還不把我累死呀!”
長孫皇后又招手讓王珂坐下才說道:“小王大人不必拘禮,就坐着和本宮說話就是,此地也沒有外人,你小王大人算起來也算是一家人,不用老是站起來。”
王珂連忙謝恩,這才規規矩矩地坐好了,聽長孫皇后問話。
王珂陪着長孫皇后說了半晌,見到長孫皇后已有了疲態,連忙站起來告辭,長孫皇后也不挽留,揮手讓王珂退了出來。
王珂剛走到轉角處,就看到太子領着一羣人嘻哈打笑着走了過來,太子身後的兩個太監手裡還提溜着幾隻野鴨一樣的東西,看得出來,這必定是到什麼地方遊玩了纔剛回來。
王珂默默地站到一旁,心裡想道:“這太子能夠隨意出入宮裡嗎?”
在王珂的心裡,這出入宮可是很嚴的,難道說着太子這樣隨意出入,就沒有人管嗎?
太子經過王珂身邊時,也是看到了王珂,頭一仰,嘴裡重重的“哼”了一聲,看也沒看王珂一眼,就直接走了過去。
王珂也不說話,默默的向着太子一躬,就走了出來去。
在王珂看來,這太子自己就是很不想向他行禮的,不過現在是沒有辦法,只能是假意奉承這,等自己拿到他致命的把柄時,才能和太子爭鬥。至於太子現在要給自己臉色看,自己也得受着,不能流出半分不耐煩來,不然自己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王珂一路走到李二同志的御書房外,向着御書房的方向看了看,正好看見楊公公要進門去,連忙跑過去招呼道:“楊公公,忙呢!”
楊公公回頭一看,原來是王珂招呼自己,笑着轉身對王珂說道:“原來是小王大人呀。不知小王大人從何而來,是來找皇上的吧!”
王珂叫住楊公公,其實是有想法的,他想問問這太子隨意出宮是不是沒有人管,如果不是,那自己可就要想辦法在這上面做點文章了。
現在見楊公公問起,故意連忙說道:“不是不是,剛纔皇后娘娘喚我過去,問了一下暖炕和暖牆的事情,這剛出來,就正看見太子爺帶着一幫人回宮來去,好像還拿着幾隻野鴨。我這做臣子的,只能是讓太子爺想走啊,結果現在纔出來。這不一過來,就看見公公了,這段時間忙,也沒有和公公好好敘敘,所有就……”
王珂話沒說完,可是楊公公已經聽明白了王珂的意思,心裡雖說很是高興,這王大人還是記得自己的,但王珂所說的,太子剛剛從宮外回去,還是讓他眉頭一皺,嘴裡喃喃說道:“怎麼,這太子又出宮去了?”
楊公公的表情和語氣無疑讓王珂明白了,這太子出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還是偷着出去的,這楊公公可能是知道,但肯定是沒有讓李二同志知道。這樣看來,這太子出宮一定是不被李二同志允許的。
王珂馬上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說道:“公公啊,這事你可得和太子說說,現在太子的腿傷未愈,這要是到處跑,可別讓傷口復就不好了。他可是我大唐的太子,有個好歹如何讓皇上心安呀!”
王珂開始的聲音還小,越說聲音越大,顯得很是激動,好像很是爲太子擔心的樣子。
楊公公見王珂的聲音越來越大,向着御書房內看了看,不住的搖手讓王珂小聲一些,嘴裡說道:“小王大人,你可別讓皇上聽到了啊,要是皇上聽到了,太子又得挨訓了,到時候讓太子知道是你叫皇上知道的,還不找你的麻煩嗎!”
王珂心裡暗笑:“這太子找我的麻煩還少嗎?我就是要讓李二同志知道,讓太子捱罵纔是我的本意呢!”
心裡這樣想,不過王珂嘴上卻是另外的話。裝着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問道:“怎麼,這太子出宮難道皇上不知道嗎?”
楊公公低聲說道:“太子以前出宮還沒事,只要和皇后娘娘說一聲就成,可是太子每次出去都要惹禍,皇上早就明令禁止太子私自出宮了。可是太子也不知道爲什麼,當着皇上的面答應得好好的,一轉身,馬上就變了。咱家也知道太子偷偷出去過幾次了,只是惹的事情都不大,咱家就給悄悄壓下來,沒有告訴皇上。要是皇上知道了,可不得了!”
王珂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住點頭。
兩人正說得熱鬧呢,就聽到御書房裡一個聲音響起:“你們在說什麼呢,誰又私自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