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書記官身邊,王珂拿起筆,在紙上飛快地畫了起來。
別的軍銜王珂沒有遲疑,可是帥級的軍銜可就把他難住了。他這時纔想起在這個時候,這個國家還沒有國旗、國歌、國徽什麼的,在軍銜上還真是不好表示。
在王珂畫軍銜的時候就圍上來的一幫武將們見王珂突然停筆,想是在猶豫什麼,李靖不由得開口問道:“小王大人怎麼不畫了,有什麼地方爲難了嗎?”
李靖的問話驚醒了正在沉思的王珂,王珂擡起頭來,爲難地說道:“小子忘了一件事情,這樣就使得這個軍銜無法畫出來。”
一直都一付胸有成竹的王珂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今天王珂侃侃而談,衆人都感覺王珂所說的都是以前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曾想到,但都十分有用的東西。這一下王珂也犯難了,大家只感到這肯定是無法解決的問題了,不由得都變了臉色。
李二同志更是着急得不行,連聲追問道:“那怎麼辦,沒有辦法解決嗎?”
王珂遲疑了一下,猶豫地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可這個問題就不單是軍事上的倆,是和我大唐整個國家有關的。”
李二同志同王珂說可以解決,剛鬆了一口氣,可王珂說和整個國家有關,心立馬又提了起來。他知道,王珂不說則罷,一說就必定會語出驚人。今天王珂所說的一切,對他和他的這些大臣來說,可謂是聞所未聞,衝擊着他自認爲還挺開放的思想,也將改變他統治下的這個帝國的軍事體制。
李二同志不是一個保守的君主,在他看來,只要對國家有利,能對他的統治起到作用,他都會接受。
咬咬牙,李二同志對王珂說道:“王家小子,你先說來聽聽,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以討論嘛。有必要的話,這個事也可以進行的。”
王珂也不願因爲這件事就破壞了自己的這一籃子計劃。現在見李二同志也同意他先說說,於是壯起膽子說道:“皇上,是這樣的。別的軍銜都沒有問題,就是這帥級的軍銜,和別的一定得有很大的不同,因爲到達這一級別的軍官,都是對國家有着突出戰功的英勇之士,只有在戰爭中才可能出現。”
“現在在皇上的英明領導下,四海昇平,以後要想晉升到這一軍銜是很不容易的,所以這個軍銜就必須和國家聯繫起來。可我朝現在也沒有代表國家的國旗、國歌、國徽,這叫臣有些爲難了。”王珂拍了李二同志一記馬屁後才把自己的真實意圖說了出來。
“國旗、國歌、國徽?”李二同志嘴裡反覆唸叨着這幾個詞,半天才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王家小子不妨說給我們聽聽。”
王珂知道,在這個時代,自己說話,很多時候都要用在解釋對自己來說很平常,而對他們來說卻是心名詞的東西。
沒辦法,解釋吧:“這國旗呢,就是代表一個國家的一面旗幟,在對外時,不論是行軍打仗還是在對外交往中,都可以用這個來代表一個國家,讓人一看見就知道這是哪個國家了。國歌呢,是代表一個國家的一首歌曲,每當人們唱起它時,就會想起自己的國家,歌詞要催人奮進,激勵鬥志,讓人聽了能激起他對國家的熱愛。而國徽則主要用於朝廷各個重要場所和全國個地的各個辦公場所,以代表這些地方是朝廷的執政機構,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現在書房裡的一幫人對王珂嘴裡不時蹦出的新名詞都麻木了,只管聽着,卻不再打算再問。都是一個想法,有不懂的地方,下來再找王珂問,現在只求讓王珂把他的想法說完。
李二同志對王珂這樣的解釋很感興趣,聽完後也不用想就直接表態道:“這個沒問題,可以做的,以後對外完全照王家小子所說的那樣做。這是個好事。這個事就交給王家小子去做了。”
王珂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也心中愉快的說道:“皇上這樣說,臣很高興。這事臣一定很好的完成。那帥級的軍銜就不在這裡畫了,待臣把國旗、國歌、國徽弄出來了再報皇上就是了。”
王珂走回自己的座位旁繼續說道:“現在小子繼續說軍隊的問題。軍銜制開始執行以後,我大唐軍隊的建制也有必要做出相應的調整,以便很好的和軍銜統一起來。具體的說就是以軍隊不再是水的屬下誰就可以任意調配了。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今天帶多少人去打仗,明天回來了,手下的人也可能多也可能少的情況。根據本身軍銜的高低,再加上所處的職位,所屬的人數是一定的,只有在戰鬥減員的情況下和士兵的復員還鄉時才能得到補充,這樣也有利於朝廷對各地駐兵的人數進行控制。”
此話一出,李二同志與衆軍官都一下子就精神起來。李二同志站在他的角度,無非就是怕各地令兵之人擁兵自重,有什麼想法了就會和自己對着幹;而衆軍官則早就厭倦了每次打仗的時候就到處調兵,自己累得不行不說,還不瞭解調集的兵士是否還在,有沒有能力上戰場。如果這樣做,那他們可就輕鬆多了。
李靖把王珂這番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忍不住擊掌叫好。他身爲兵部尚書,常常爲兵士的人數傷腦筋,可還沒有辦法解決。這樣一來,他的工作就好作多了。
就在這些人各自想着的時候,文官這邊只見長孫無忌站了起來,對着李二同志說道:“皇上,小王大人這個提議不用議,完全可以採用。這樣一來,每年要用多少軍餉就是一定的了,也不用到了臨時纔到處調集,而是按定額按時發放就行,實在是一條好提議。”
李二同志看看房玄齡、杜如酶二人,見二人也不住點頭,於是說道:“很好,這條就定下來。王家小子還有什麼,繼續說。”
王珂沒想到這個提議就這麼輕易地通過了,膽子不由一壯,說話底氣也足了不少,郎聲說道:“對於軍隊建制的問題,小子是這樣想的,,按軍、師、團、營、連、排、班的建制運行,沒個班十個人,包括一個班長和一個副班長。每三個班組成一個排,每三個排組成一個連,以此類推。具體的我想理個摺子呈上來,在這裡就簡單說一下。這裡面涉及的還很多,一時也說不清楚。不知皇上和各位大人以前如何?”
李二同志和衆大臣點點頭,表示認同。
王珂見衆人都同意自己的說法,話鋒一轉,用很莊重而嚴肅的語氣說道:“最後我說的這個問題,希望大家考慮,特別是軍隊的各位大人。”
衆人見王珂這樣,也知道最重要,也最石破天驚的事要發生了,全部都凝神靜聽,看王珂要說出什麼來。
王珂見自己想要的效果也達到了,開口說道:“現在我朝的軍隊常備軍只有衛軍的十萬人,其餘的抖擻也亦兵亦農。這在平時也沒有什麼,可是戰時卻不利於快速的集結部隊出擊,再加上平時兵士們耕種土地,也佔用了大量的土地,不利於朝廷的稅收。據小子估計,這稅收應該少了五成。還有就是各位將軍手下都有大量的私兵,這樣也不利於朝廷的穩定。”
王珂對着一幫老殺才拱拱手,歉意地說道:“還望各位大人見諒,小子只是站在朝廷的角度就事論事,並不是和崗位位大人過不去。”
說完繼續說道:“各地的節度使也擁兵自重,屬下兵士多爲自己招募,導致很多兵士都只聽上司命令而不容朝廷調遣。還有就是皇上封於各地的藩王,收入不納稅,還有朝廷供養,還自養士卒,朝廷雖有規定士卒數量,但難保沒有私招超限之人。小子以爲,朝廷應把軍隊全部收爲國有,把大唐分爲多個軍區,每一軍區派遣一名得高望重之將,每軍區按管轄範圍和是否是戰略重地,派駐不同數量之軍隊,軍區各主要將領每隔數年調防一次,以防在一地時間久了糾結朋黨。”
此言一出,全場大譁,誰也沒想到王珂所說的是這樣一件事,這種行爲一旦實施,那整個大唐帝國的軍隊體制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對李二同志是有利的,可各位將軍就將手裡一點實力都沒有了。李二同志也感到了這些話的分量,沒有和剛纔一樣馬上做出決定來。如果這樣做,這幫爲他打天下的人都將落得沒有一點權力,真真正正成了一個位高而權無的人臣。可他也知道王珂這條建議對於自己和整個李氏家族意味着什麼,那真是千秋功業啊。這樣一來,不說沒有了造反的事,起碼不會象以前那樣時不時就來一下了。自己和以後自己的繼承人將會穩定不少,不用再成天擔心有人會對自己不利了。
李二同志見各位大臣都不說話,知道自己現在表態也不太好,否決吧,自己肯定不願意;贊同呢,有怕這幫老殺才心裡有什麼心結,還是決定先不明說自己的意見。於是轉開話題對王珂問道:“王家小子說封於各地的藩王不能這樣做,那你認爲如何做纔好?”
王珂剛纔說這個事也沒有希望馬上就得到答案,如今見李二同志如此問自己,也順水推舟回答道:“皇上,臣以爲可以人這些藩王回到京城居住,這樣可以由衛軍來保衛他們,朝廷每月的供奉不少他們的,如果藩王裡水有能力,也可以進朝廷擔任一官半職的,這樣看起來好像增加了朝廷的負擔,但由於他們回京,封地就不復存在,所空出來的土地也可以向朝廷納稅了,兩相比較,應該是稅收還有多的,也有利於國庫的收入。”
這話一出,文官方面立即就一片“嗡嗡”聲,文官們一天就頭疼國庫裡的錢太少,支出不便。這樣做當然是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利好了。
房玄齡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別人說我謀略過人,和小王大人比起來,房某實在是不如。老了,老了呀。”
王珂一聽這話,連忙向房玄齡拱手說道:“房大人謙虛了。小侄只是在外遊歷,經過的國家多,感受的東西不少,不過也多是皮毛而已,具體的操作還得仰仗皇上和在坐的各位大人。小侄實在是不行的。房大人這樣說,實在是使小侄惶恐。”
李二同志見文官們交頭接耳。說個不停。武將們也個個沉思,知道今日再說下去也捕獲有什麼結果。腦子一轉,開口說道:“今日時辰已晚,王家小子也說完了,朕看就到這裡吧。一會讓人把王家小子今天說的整理出來,送到各位愛卿府裡。明日不用上朝,各位愛卿在家都按王家小子說的想一想,整理一個條陳出來,後日上朝時遞進來。”
說完轉頭對王珂說道:“王家小子,你把你說的每件事都詳細、具體地寫出來,應該怎麼做也寫清楚。朕不給你規定時間,你弄完就直接送進宮裡來,朕和你在說說。”
王珂知道李二同志說這話就表示自己的建議十之八九有望,忙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臣有一事還得先和皇上說個明白。”
李二同志正想離開。卻見王珂這樣說,不由好奇地問道:“還有什麼事?”
王珂不好意思地說道:“臣久居海外,對我朝的書面寫法實在不會,寫什麼東西職能按平日說話一般書寫,這個還請皇上恕罪。”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笑了起來。
李二同志沒想到王珂說的是這個,無奈地指着他說道:“怎麼有你這種人,作詩填詞你無一不是佳句,可寫文章卻不知如何下筆。也罷,就按你的習慣寫吧,朕到要看看你寫出來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