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滅武三思的戰鬥失敗了?”
裴旻對李重潤印象不錯,眉宇間的關切顯而易見。
連主帥都重傷,可見戰局定然非常不利,李顯的江山寶座,怕是位置不穩了。
“不,恰恰相反……穩佔上風。”
李冉搖頭,截然相反的結論令裴旻當場傻眼。
“就是因爲穩佔上風,他這傷,才虧大了。”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大舅哥心急了,他想盡快解決戰鬥,所以冒險了一次,結果被武三思那廝抓住機會,幸虧身邊的護衛死命相救才得以脫身,不過對整場戰局影響並不大,薛思行代理了大將軍職位,穩步逼近,已把武三思的勢力範圍壓縮到一個郡,四面合圍之下,只要假以時日,定能砍了那肥豬的人頭。”
順風局吃虧,比逆風局痛心得多。
裴旻感同身受,情緒也隨之低落起來。
“算了,別想那麼多,大舅哥受傷,薛思行穩紮穩紮,年底就不可能帶兵回來,咱們少了一種很重要的秀肌肉的途徑,況且武三思勾結外族,定然將大舅哥受傷的消息散佈了出去,這些蠻子的心態,指不定會發生變化,我們得立刻趕到長安佈局。”
深吸一口氣,李冉的眸子前所未有的精明,“眼下最大的邊境威脅,是吐蕃和突厥,這兩個蠻夷,跟咱們大唐恩怨了上百年,一旦給予他們可趁之機,必定跳的厲害,而長安重鎮,則是抵禦蠻子的重要屏障,也是最大的後勤樞紐,無論是戰爭手段,還是威壓策略,這座城,用處都太大了。”
“……所以,咱們得改造它。”
結論並不突兀,但裴旻對改造這個詞,顯然不怎麼理解。
“冉兄弟,長安的城牆和軍備,已經夠多了吧,再說了,眼下離年關不過三個月,能弄出什麼大手筆?還不如趕緊命邊境做好迎敵準備,調集糧草輜重什麼的。”
從現實角度出發,裴旻的意見不錯,可惜,李冉只笑了笑。
“那些蠻子不會貿然出兵的,論欽陵都被咱們砍了,夠嚇唬他們好幾年的,況且涼州一戰的吐蕃敗兵退回本土後,肯定會把咱們的各種新鮮玩意添油加醋的散佈開,方便脫罪,什麼熱氣球,燧發槍都瞞不住人。”
李冉摸了摸鼻子,篤定道,“他們蠢蠢欲動又有顧忌,應該會利用朝貢的機會先摸摸咱們的虛實再找機會動手,而朝貢路線,必定會經過長安,所以,咱們就在長安給這些蠢貨一個下馬威!”
“你的意思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裴旻眼前一亮,不愧是上層兵法。
“……更準確的說法是,用軟實力碾壓。”
李冉笑笑,更正了他的說法。
前者差別其實挺大……前者是陰謀詭計佔據戰術層面上的優勢,而後者,則是光明正大的陽謀,實打實的戰略優勢!
話音剛剛落下,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久違的提示音。
“投資第七階段開啓,幫助投資目標解決所有內憂外患,坐穩皇位,完成本輪投資後,獲得800000法幣獎勵。”
“完成本輪階段投資後,將解鎖更多投資項目,且可以用兩倍投資金額定向獲取投資的意向目標!”
李冉的表情瞬間精彩起來。
天地銀行的騷操作真特麼神出鬼沒,只有想不到,沒有它辦不到的,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
這算不算鼓勵哥放手去幹的暗示?
800000法幣的巨大收益就值得幹一波,更何況,還有解鎖更多項目和意向投資兩個超級添頭。
若是解鎖的項目裡有提供基礎現代工業的道具就賺大發了,什麼內燃機和鍊鋼爐之類的,絕對劃時代的飛躍。
而意向投資同樣優勢明顯,相當於花了兩倍代價免去了隨機等結果的尷尬,對於臉黑者異常適用。
“走,我們幹他一票!”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一巴掌拍在裴旻肩膀上,差點把孔武有力的大唐劍聖打一個咧缺。
“……冉兄弟,你修煉長生訣真厲害,手勁變得這麼大。”
裴旻痛並快樂着,李冉進步,他這做兄弟的由衷高興。
當然,李冉絕不會告訴他,手勁變大的原因其實跟長生訣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更可能是跟仙蕙兒造小人時,玩意大利吊燈式練出來的。
一路疾行,再入長安。
上一次,他只是個負責修陵寢的神棍仙師,靠着武則天給予的職位戲耍長安諸官,而這一次,他是堂堂正正的尚書令,李顯最親信的女婿,跺跺腳,長安城都得抖三抖的大人物。
“去,通知宋璟,讓他把長安城的大小官兒都叫到官衙裡集合。”
馬車穿城而過,最終停在了衙門口,但李冉卻不下馬車,擺了個舒服的造型……有點累,小憩片刻。
大半個時辰後睜開了眼睛,馬車外面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均極力壓低聲音,似乎怕吵到了他這位貴客。
“看來,哥在長安留下的積威還挺重。”
滿意的喃喃自語,李冉掀開窗簾,立刻看見了以宋璟爲首的長安諸官忐忑又疑惑的臉頰。
“都到齊了吧,咱們長話短說。”
官衙裡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李冉坐在上首位,環視衆人後,開口便是一句王炸,“我要把吐蕃和突厥人幹翻。”
衆人瞬間風中凌亂,紛紛認爲他睡得犯迷糊了。
幹翻吐蕃和突厥人?
強如薛仁貴者都折戟在大非川,吐蕃高原和突厥草地絕對是無數名將噩夢般的記憶。
大唐歷史上,只有戰神李靖勉強做到過一次,而且那一次後,大唐的軍力傷經動骨,好幾十年內都沒能再主動出擊。
“……不是現在。”
隨着李冉抖包袱似的補充,衆人又長舒一口氣,很好,這位仙師還沒瘋。
“但可以早做準備,今年年關之前,見到成效。”
然而下一秒鐘,衆人的緊張心情又提了起來。
“不用起兵戈,只需要一些小手段即可。”
衆人再次鬆口氣,這一驚一乍的,定力不好的沒準得嚇出心臟病來。
“尚書令,此事可有皇上的……詔令?”
宋璟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委婉提醒他名正言順纔好。
“走的時候忘了要。”
李冉曬然笑笑,實話實說……出發前光顧着與仙蕙兒造小人去了,第二天腿虛得連上馬車都困難,哪還有心思拜會老丈人。
衆人被哽得不輕,合着特麼說了半天,全是李冉自己的意思?
他算老幾!
“尚書令,要不還是……這,這是皇上,皇上的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