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終於來臨了。
閃電般的劍光,撕裂了黝暗的夜幕。
風雖冷,可是這凜冽的劍氣卻更令人心寒膽戰!
天外飛仙!
山莊裡已燈火輝煌。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攻向秦川的那六個黑衣人臉色頓變。便是其他六人也都放棄了攻擊許開山,轉而幫着同伴對付秦川的天外飛仙。
原本準備還要折磨一番陣中兩人的心思,在秦川絕世的劍法下,終於放棄,乾坤大挪移刀陣的殺招已然使出。
十二個黑衣人驟然齊聲大喝——
喝聲如雷,響徹夜空,驚飛了屋頂歇息的宿鳥。
稍微有經驗的人都已從這聲驚雷般的喝聲中聽出,這十二個黑衣人已準備將全身精力,融注於這一擊中!
這喝聲,也正是最厲的暴風雨到來的前奏!
喝聲未落,只聽十二個黑衣人手中的彎刀齊響,龍吟不絕,繽紛交錯的刀光,忽然凝聚,匯成厲電,凌空擊下!
這一擊正像是天庭震怒,雷神發威!
誰也無法形容這一擊的鋒芒與威力,甚至誰也無法想象!
大明尊教能在突厥存活下來而發展壯大,絕不是浪得虛名!
這正是必殺的一擊!
這一擊已匯聚了十二個高手的全部精力和全部心血,沒有人能從這一擊之下逃生,甚至連秦川……
秦川是不是會死於這一擊之下?
就在十二個黑衣刀客喝聲未歇,這聯手一擊尚未發出之時,秦川突然神龍般掠起!
誰也無法形容他這一掠的速度!
就像從前一位名士說過的一樣,“人在危難之時所暴發出來的力量,往往是超乎想像的。”
超乎自己的想像,也超乎別人的。
沙漠中久經磨礪的蒼鷹可以觀察出地面微小的動物,閉着眼睛的青蛙同樣對面前飛過的昆蟲有着異乎尋常的敏捷,秦川就在這時,心中涌出一種本能的神奇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危險就在眼前。
就在十二個黑衣刀客喝聲剛起之時,他的眼睛發出一道懾人的光芒,依稀間一道若有若無的縫隙出現在這十二個黑衣刀客的身側。
秦川顧不得多想,一咬牙,手中原本爆發出萬道星芒的飛仙劍突然具而合一,身形一閃,毅然決然的從這道轉眼即逝的縫隙中穿過。
死,並不可怕,可是生命如此美麗,生活如此精彩,一個活得好好的人,誰也不想死的。
秦川更沒有想死的理由。
刀氣激盪,捲起了滿地的草屑,雜草漫天飛舞,每一片上都寫着“可怕”兩個字!許開山口噴鮮血,萎靡於地。
但這時一條人影宛如流星般經天而過,人影落下時,已在這十二個黑衣刀客聯手一擊的範圍之外。
這人身法不停,腳尖輕點地面,又再一次掠起,這一掠雖然沒有剛纔那樣迅捷,但眨眼之間,這人已只剩下一個黑點。
這人的笑聲卻遠遠的傳來:“乾坤大挪移刀陣,威力果然不同凡響,只不過秦某雖然殺了那個面具男人,卻絕非那偷了聖火令之人。此事終究會水落石出,到時秦某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待,但現在秦某卻要告辭了!”
正是秦川的聲音。
說話的這個人正是秦川。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走,不一定是上計,只不過這個時候不走又如何?
烈瑕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沒想到秦川居然可以從刀陣中逃出來。
牆角一個人看着秦川遠去的背景,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這個秦川果然不簡單,只不過……哼哼,我倒要看一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德言。
趙德言這個人的確不簡單,他能成爲魔門八大高手不僅靠的是歸魂十八手,而且腦袋也是狡猾異常,爲人也陰險毒辣,所以他僅次於陰後祝玉研和邪王石之軒,位列魔門第三,可想而知。
其實此次他的目的是要看看能不能從被許開山引來秦川身上得到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可惜,他躍上牆壁就看到秦川從一個殺氣橫溢的刀陣中逃出,而許開山卻不知爲何同樣栽在自己人的手中。
許開山原本渙散的眼神此時聽到趙德言的聲音,頓時充滿了神采,蒼白的臉上更是驚喜連連。“魔帥,快來救我!烈瑕要造反殺我!”
烈瑕此刻也小心戒備的盯着突然出現的趙德言。
聽說聖火令丟失,他頓時生起異心,帶着手下十二人就匆忙趕到這裡,爲的正是爲了搶奪聖火令。說非要置許開山於死地倒也不至於,一旦得到聖火令,許開山便不足爲敵,饒他一條小命也未嘗不可。可惜聖火令蹤影未現,從秦川的語氣神態中,他可以發現這一點。思考之後,烈瑕突然想到一條毒計。要是把許開山和秦川一起殺了,到時候再造謠是秦川搶走了聖火令,那麼自己不是名正言順的在這大明尊教中更上一步?聖火令也變得可有可無。
於是他終於示意手下人下殺手。可惜被秦川逃出乾坤大挪移刀法,功虧一簣。現在更是惹出原本和許開山狼狽爲奸的突厥國師趙德言。這突厥都城一直都是許開山在經營的勢力範圍,和魔帥勾結毫不出奇,對於許開山來說,趙德言是能靠得住的靠山,畢竟像大明尊教這種外來的宗教,很難立足,必須要有一個堅實的靠山才行,而趙德言就是許開山在突厥的選擇。
對於自己來說,這趙德言就是敵人。真是有點旗鼓難下了啊。想到這裡,烈瑕心中一片煩躁,盯着趙德言說道:“不知國師駕到,所謂何事?”
趙德言好整以暇道:“自然是來看看老朋友了。不過,許開山不是你們的教尊嗎,怎會如此對待?”
烈瑕淡淡說道:“這是我大明尊教的私事,莫非國師也要管上一管嗎?”
趙德言聞言一笑,收回看向許開山的目光,投在烈瑕身上,此人似是與生俱來地帶種邪門妖異的氣質,而這又偏偏構成他別具一格的魅力,一看就知此人在大明尊教中的地位不低。他和許開山互爲利用,利益雙的,自然不願意大明尊教內的勢力有所變動,因此雖然對許開山談不上什麼真友誼,不過也不得不救他一救。
“哈哈,在這突厥都城中還沒有我趙某管不到的事情,便是強龍到了這裡也必須給我盤着!”趙德言哈哈一笑,身軀一震,雙目射出銳利的光芒,傲然說道。
隨着他的話音落罷,從四面的院牆上冒出無數拿着長弓的武士,箭以上鉉,森嚴的箭頭冒出一股死神般的氣息,瞄向烈瑕和他的那十二個黑衣手下,就等趙德言的命令。
烈瑕臉色一變,沒想到趙德言居然還帶了手下前來!他雙眼厲芒大盛,盯着悠然自得的趙德言一語不發。
許久他忽然探手拉開衣襟,露出寬闊壯實的胸膛,一個以紅黃爲主紋樣古怪的圖形刺青,赫然出現,乍看像個異獸的頭,又似一個青臉獠牙的人像。
就聽烈瑕正容說道:“國師真要與我等爲難?須知我代表的是善母座下五明子,國師一旦動手便是與大明尊教中一半的教衆爲敵!”
這時地上的許開山也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笑話一般笑了起來,然後才說道:“烈瑕,要是善母得知你想要搶奪聖火令,不知她會怎麼想,還會認你爲心腹嗎?”
許開山的聲音裡陰毒之意甚濃:“教尊需的教中教衆公認,私自搶奪聖火令者,死後當遠離光明,無法進入神的光明福地!墜入十八層地獄,挫骨揚灰,不得永世不得超生!”
趙德言亦點頭說道:“沒有了一半的勢力,不是還有另一半嗎。”
烈瑕臉上神色數變,終於冷靜的說道:“好,烈某今夜就賣國師一個面子!”
然後轉頭盯着許開山說道:“大尊,不要忘了我大明尊教的信義。你再這樣如此不作爲,不用我動手,教衆們也會將你唾棄!”
說罷,烈瑕不理會許開山和趙德言的反映,視牆上的中武者於無物,帶着手下人不緊不慢的出了宅院,往城門方向行去。
等一切安頓下來後,許開山心有餘悸的說道:“要不是國師早來一步,恐怕今天就被烈瑕趁虛而入了!”
趙德言吩咐手下的武士先行離開,然後才微笑着說道:“大尊不要客氣。不知從那秦川身上,大尊可得到貴教的聖物聖火令的消息?”他對秦川的種種神秘大感興趣,因此纔不遺餘力的攛掇許開山收拾秦川,想要利用大明尊教試試看能不能*出秦川的一些馬腳,從而窺探到一些奧秘。沒想到秦川的武功不弱,居然可以逃脫大明尊教的圍殺,而許開山更是差點被大明尊教內部的紛爭所擊敗。真是可惜。
許開山並不知道趙德言打得如意算盤,他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剛纔的情景,聯想到烈瑕的行爲,搖頭說道:“秦川應該真的沒有拿到聖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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