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當日。
將近中午,侯希白陪着秦川往福聚樓行去,身後跟着陰小紀和段玉成。
侯希白一邊走一邊給秦川介紹今天要到場聽他說書的大人物。
陽光普照下,躍馬橋附近的幾條街上,今日熱鬧異常,路邊的商鋪雖然大都關門,但人流卻往來如織,更勝以往。還不時有人衝秦川打招呼,累的秦川一直保持着微笑,臉都有些腫痛。
原本就已搭成的躍馬橋說書場今日更是張燈結綵,披紅掛綢。
只見躍馬橋上搭就的平臺上鋪着上好的波斯地毯,上面名貴的羶木方桌和木椅錯落有致。在渭水的兩側橋邊各有李閥的禁衛軍把守,嚴禁任何人上橋。渭水上面也飄浮着無數畫舫,上面已是人影綽約。
一切準備妥當,只待傍晚時說書開始。
福聚樓樓內一如往常般擠滿人,鬧哄哄的氣氛熾烈,與往日不同,今日福聚樓中的客人一半都是來自各地的商旅和江湖人物。
見秦川出現,不少人都朝他瞧來,然後就和身旁的朋友交頭接耳說着什麼。
還有一些女孩子在向他頻拋媚眼。
秦川心知自己現在也算是長安城中的名人,況且今日這福聚樓也算是自己的主場,有此待遇實屬平常。
然後他的腰眼就是一痛,回頭看去,陰小紀的嫩手正狠狠的恰在上面。
秦川不由的苦笑。
“原來是秦先生到了,小人領先生上樓。”夥計一看是秦川,趕緊上前畢恭畢敬招呼。
秦川淡然說道:“便去我平日裡的那間廂房吧。讓大廚拿出真本事來,秦某今天要請一位客人。”
夥計忙道:“一切聽先生吩咐,我這就去廚房打招呼。”
秦川笑道:“就你小子嘴巴甜,去吧。我們自己上去。”
等四人上了福聚樓二樓的廂房,坐下來,秦川揉了揉發酸的臉蛋,鬱悶的說道:“還好也就是今天一次,不然我非折壽三年吶。”
侯希白好笑的看着秦川的鬼臉,說道:“誰讓你整出這麼大的陣勢,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秦川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旁邊的陰小紀和段玉成見狀都偷笑不已。
等小二擺上酒席,侯希白給在做的諸人倒滿了酒,舉起杯說道:“來,我提前祝秦兄今日說書大獲成功!”
在陰小紀和段玉成的叫好聲中,四人齊齊飲盡杯中之酒。
陰小紀雪白如玉的臉龐掠過一絲紅暈,迅又逝去。她拿起酒壺替在坐的四人倒滿酒,然後也端起杯說道:“小記也祝先生的說書一帆風順!”
四人又一同飲盡。
秦川見段玉成也端起了酒杯,沒等他說話,便皺眉說道:“咦,我怎麼覺得你們不是祝福我,而是想要把我灌醉呢!”
段玉成一呆,然後就和侯希白、陰小紀一起捧腹大笑。
卻是被秦川的話逗樂了。
就在這時從門口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一個嬌媚的女聲響起道:“秦川先生可在屋內?”
侯希白眼睛一亮,低聲對秦川說道:“是獨孤閥的獨孤鳳!很難纏的一個丫頭!”
段玉成見秦川點頭示意,便站起過去開門。
一個穿着一套非常講究的黑色的武士服,還以黑帶子滾邊;外披紅綢罩衣的女子站在門口,好奇的望着屋中的衆人。
這個侯希白口中的獨孤閥公主長的嬌小玲瓏,玉容有種冷若冰霜的線條美,而她的臉孔即使在靜中也顯得生動活潑,神態迷人。有種令人初看時只覺年輕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傾倒的奇怪氣質。
看到房內的侯希白,獨孤鳳眼睛一亮,然後就把目光投向與侯希白相鄰而坐的秦川身上,問道:“你就是秦川?”她一張口,一排雪白齊整的牙齒就漏了出來,動人之極。
“在下正是秦川,不知獨孤鳳小姐找在下所謂何事?”秦川淡淡的說道。
旁邊的陰小紀看着獨孤鳳,露出敵視的目光來。
“傳說你英俊瀟灑,我原本不信,今日一見,才知你比傳說中的更好看!”獨孤鳳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秦川捏了捏鼻子,哪有這麼夸人的!
旁邊侯希白想笑,卻因自己答應過獨孤鳳一件事情未作,怕被她抓着,所以強忍着笑意,憋的好不難受。
秦川乾咳一聲,說道:“謝謝獨孤鳳小姐的誇獎。不過小姐還沒有說找秦某何事呢?”
就聽獨孤鳳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什麼事,我就是迫不及待的想先見見‘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的秦先生長什麼樣。嘻嘻,還不錯!”
旁邊的侯希白終於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
便是陰小紀對獨孤鳳有些敵意,此刻也不禁莞爾一笑。
聽到侯希白的笑聲,獨孤鳳轉而盯着他,氣鼓鼓的說道:“好你這個侯希白,給人家畫像的時候就爽快,要和你交流下武功,就含含糊糊,死活不答應。就知道腳底摸油,跑得比兔子爺都快。你在笑,本姑娘就讓你現在和我比武!”
侯希白的笑聲扼然截止,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他這幅表情怪模怪樣,到讓秦川笑出聲來。
獨孤鳳再仔細打量了一番秦川,才滿意的回頭對侯希白說道:“今天有秦先生在跟前,本姑娘就先放過你。”
然後獨孤鳳臉色一板,盯着他惡狠狠的說道:“記住,你曾答應和我比武,別想逃!”
說完,獨孤鳳又回頭看着秦川,微微一笑,什麼話也不說,轉身掉頭走了。
秦川和陰小紀段玉成三人互相目瞪口呆的對視着,一時竟啞口無言。
許久,侯希白看着秦川苦笑道:“如何?”
秦川搖頭說道:“果然很難纏!還是我家小紀的性格好啊!”
侯希白和段玉成連連點頭,一副心有慼慼然的模樣。
陰小紀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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