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尊你這就錯了,人心隔肚皮,怎麼光能從表面上看問題。秦川越這樣表現,越發說明他心裡有鬼,所以大尊切莫放鬆警惕,還是多試探幾回爲好。畢竟這事和他脫不了干係,況且他今天不也承認人是他殺的嗎。不從他這裡下手,大尊又去哪裡找聖火令呢!”趙德言很是中肯的說道。
“說的有理,我這就去安排,只是恐怕機會不好找啊。這小子武功高強,而且身邊又有一個絕世高手,就算我們親去,也不一定能落的好處。可惜今天這麼好的機會被烈瑕打亂了!”說道此處,許開山不由的對烈瑕充滿了恨意。
“這倒是個麻煩,那就先跟蹤秦川,等有機會了,再行下手,我再幫你想想辦法。”趙德言點頭應道。他當然知道秦川這個麻煩,要不是李尋歡一直在秦川身邊,他自己早就出手了,哪還用的了挑撥許開山。
“那就有勞魔帥了。”許開山抱拳說道。其實他對趙德言如此熱心也是心有疑慮,趙德言一個勁的攛掇自己收拾秦川,要是他沒打什麼主意,他根本不相信,只不過大家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趙德言離開大明尊教的山莊後,直接返回了突厥皇宮。此番算計未成,他已經打算實施他的第二個計劃了。那就是讓頡利宴請李尋歡和秦川來皇宮,想來兩人顧忌之下,應該不會拒絕。到那時,自己就可以看看能不能無意間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就算不行,也可以藉此機會跟秦川和李尋歡打下良好的關係。做不成敵人,那就做朋友嘛。
剛到頡利在的房間,趙德言就看到畢玄竟然在場。於是他趕緊躬身說道:“趙德言見過武尊大人!”他雖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魔門領袖,在突厥的地位更是已經到了金字塔的頂端,可是在見到畢玄之後,還是比較恭敬,畢竟此人在突厥人民的地位便是大汗頡利也要稍遜一籌、望塵莫及。
畢玄生性自負,驕傲,自然不會把趙德言這個漢人看到眼裡,於是只是輕輕“恩”了一聲便不在理會趙德言,轉身出了房門。他要與頡利說的話已經交代完畢,哪還肯在坐下去。
等到武尊走了後,趙德言纔開口問道:“大汗,武尊來您這裡幹什麼?”他不是好奇,只是他習慣於替頡利處理事情,於是自不而然的就問了出來。
頡利當然也不放在心上,說道“他要我做好暾欲谷出殯的事情,並且讓我不要去惹李尋歡。說此人不簡單,功力只怕比他只在伯仲之間。”
“那倒是,李尋歡此人是可以改變江湖局勢的強大存在,我們是不應該惹他,相反我們還應該拉攏他。”趙德言說道,心裡不禁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我也這麼想,只是我們和他並沒有什麼交情,怎麼拉攏?”頡利說道,他何嘗不想,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此時還不容易?大汗只需以自己的名義邀請他來皇宮,併爲他辦上一場宴席,我想他是一定會來的。到時候我們可以適宜的問下他又和願望,如果我們可以幫他辦到,就萬事無憂了。”趙德言說道。
“如此,也好。那就麻煩國師一趟,幫我去請一下李尋歡和秦川如何?”頡利道。
“願爲大汗效勞!”趙德言說道,隨後便下去準備。
此時的秦川正在思考着聖火令的事情。他那天殺死麪具男後走的匆忙,根本沒有見到什麼聖火令。可是現在大明尊教以爲是他拿的,還真是麻煩。
不知不覺中他已然到了他入住的客棧。現在客棧的老闆見了他殷勤異常,只是秦川沒時間打理他,應付了幾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回來了?”房間裡李尋歡安靜的坐在桌前,讓人感到疑惑的是他此刻的手裡,桌上並沒有拿着酒罐。
“恩。李大哥,你在塞外還有什麼事嗎?不知今後有什麼打算,要不要和我一起回長安?你不是說冷香小築這個名字恰好也是你曾住過的地方嗎,要不要去看看?”秦川問道,碰到大明尊教這樣的事情讓他很是頭痛,不欲惹這些宗教狂,便決定返回中原。
在塞外,他已經沒什麼要做的事情,現在的武功大漲,正是信心滿懷的時候,而且也擔心長安的陰小紀和段玉成擔心,所以決定要回去了。
“不用,我暫時還沒打算回中原。不過你要回去的話,需要在推遲一段日子,我得調教一下你的飛刀。三年後,我可不願意讓你死在這裡!”李尋歡淡淡的說道,對於他來說,身在何方都是一樣,心安之處既是家鄉。況且他的心已然死掉,與林詩音一起埋葬在了另一個時空裡。現在嘛,只要有酒便可以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明天就離開突厥都城吧?”秦川說道。
李尋歡還是淡淡的的回了一句“隨便”。弄的秦川好一陣鬱悶。於是叫着他下樓下去吃飯。
誰知他們剛要下樓,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迎面走了過來,秦川一愣,沒想到竟然是有一面之緣的趙德言,心裡不禁驚訝他來這裡做什麼。
“李先生,秦先生,兩位這是準備要去哪裡?”趙德言當然也看到了秦川和李尋歡,幾步過來,微笑道。
“原來是國師!我們準備下去吃點東西,不知國師來此所謂何事呢?”秦川見李尋歡不欲說話,變接過了話題問道。心裡也是謹慎萬分,他知道趙德言此人十分狡猾,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算計。
“兩位既然還沒吃飯,那就正好了。頡利大汗正是派在下來請兩位到宮中一聚,那裡已經爲二位準備好了宴席。”趙德言跟秦川說着,但是眼睛卻一直飄向李尋歡,想看看他是什麼表情。可惜的是李尋歡從頭到尾都只是一臉的淡漠,眼睛更是渙散無神,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厲害,趙德言真難想象,此人竟然是個絕世高手。
“這樣……那就麻煩趙國師帶路了。”秦川看了眼李尋歡後,發現對方並沒有反對,於是答應了下來。畢竟人家是大汗,現在自己還在人家的地盤,所以必須答應。
隨後趙德言領着兩人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
讓秦川沒想到的是,趙德言竟然只准備了一輛馬車,所以三人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向皇宮駛去。他心知趙德言可能有什麼話要問。
果然馬車剛走沒多遠,趙德言便以開口問道:“秦老弟真是好名啊,竟然能和李兄在一起,真是羨煞旁死人吶!”
秦川心中鄙夷,口裡卻笑着說道:“國師說的哪裡話,你跟他天天在一起試試,非累死你不可。”
李尋歡沒好氣的白了秦川一眼,懶得理會兩人,徑自從懷中摸出一柄小刀和一塊木頭,旁若無人的雕刻了起來。
“秦老弟爲何這麼說呢?”趙德言一面盯着李尋歡的一舉一動,一面疑惑的問道。
“因爲我的伺候啊,你不知道人老了都是很懶的嗎。”秦川調侃道,他知道對付想趙德言這種人,就得耍無賴插科打諢,這才能讓對方什麼都套不出來,一定有蛛絲馬跡他們就會順藤摸瓜的問下去,跟前世的記者一樣厲害。
“額,秦老弟你這話說的。”趙德言一看秦川這樣,心裡頓時發怒,只是面色卻沒有表現出來,自己向他賣好,居然敢無視。
“對了,秦老弟,我有一事不明,可否指教一下我呢?”趙德言轉而問起其他。
“趙國師但說無妨。”秦川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其實心裡現在已經冷如冰霜。
“秦老弟你那天和武尊前輩以及李兄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功夫已經到了那種水平?”這正是趙德言一直想要知道的。
“呵呵,趙國師這是在下的一個小秘密,可否不說。”秦川耍無賴道,同時心裡計較,原來是想知道這件事,但這豈能告訴你。
“額,是我唐突了,請別見怪。”趙德言什麼也沒問到,反而吃了啞巴虧,心裡早已氣炸,只是顧忌李尋歡就在旁邊,不敢表現出來而已。
李尋歡原本一直專心雕刻着木塊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到了皇宮後,趙德言就帶着秦川和李尋歡去見大汗。
隨後四人一起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頡利爲了招攬兩人,爲這頓晚餐可是費盡了心思,最讓秦川高興的是,他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烤駱駝”。
當這道秦川在前世就慕名已久的大菜端了上來的時候,真是讓他驚喜萬分。
頡利看到秦川有點興奮的神情,爽朗的笑道:“這道‘烤駱駝’在四個時辰前就已經開始燒烤,一直到現在才做好,還請兩位細細品嚐。我想這個世界在沒有比這道烤駱駝更大的菜了!”他的話語裡滿是得意與自豪!
秦川無視掉頡利的炫耀,他饒有興趣的拿起桌上的匕首,割開發散着誘人香氣的金黃色駱駝肉,就見裡面一隻羊羔,散發着濃郁香氣,它的身上更是因接觸到空氣而冒着肉眼可見的白汽。再往裡是一隻鴨,一條魚,直至最後的兩顆雞蛋。
頡利讓人將這兩顆雞蛋分與秦川和李尋歡二人,才笑着說道:“兩位請將雞蛋吃下,只有我突厥最尊貴的客人才有資格享受這樣的待遇。”
秦川吃的痛快之極,於是在宴會上,他侃侃而談,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只是在說到趙德言感興趣的話題時纔將話題叉了開去,直把趙德言氣的五臟六腑抽搐不已,差點暈過去。而李尋歡則只管喝酒,什麼也不問不說。
最後在表面快樂的氣氛下,這場宴會完美的結束。
頡利本是留秦川和李尋歡在皇宮過夜的,只是秦川死活不答應,他這才作罷。
回到客棧後李尋歡便回去睡了,他今天實在是喝的太多了。
而秦川也同樣喝的不少,要知頡利爲了討好兩人,宴席上的美酒都是絕世的珍品,非一般水酒所及。這讓被李尋歡感染的喜歡上了美酒的他大爲興奮,此時也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