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看着秦川和虛行之兩人相視大笑的場面,不由的縷着下須微笑道:“老夫恭喜秦小弟收的賢良!”
秦川趕緊連道不敢不敢,然後就將魯妙子介紹給了虛行之。當虛行之知道眼前的這個老兒居然是天下第一名匠魯妙子時,不由的驚訝萬分,心中對自己能投靠秦川也是信心大起。
三人之後便開始交流起竟陵的戰事來,當虛行之聽到秦川在自己的解說下,依然要前往竟陵,不由的爲之色變,不過他在聽到秦川“畏難而退,豈是吾輩所爲!”的話後,也是敬佩不已。
因秦川根本無視其他人,只顧和魯妙子、虛行之說話,二樓的衆多客人見他談笑風生,也都慢慢的放下了心中的敬畏,各自飲酒吃菜,樂樂陶陶,酒樓之上,也是喧譁聲大起。
就在這時,從樓下傳來店小二的吆喝聲:“貴客一位,樓上雅間伺候!”然後就從樓梯處傳來一陣堅定的腳步聲。
秦川耳力敏銳,雖然不留心注意周圍的環境,但是心神依然漫步四周,只要稍有點奇怪的地方,就會警醒萬分,這就像是一潭安靜的湖水,看上去波瀾不驚,但是隻要丟下一塊石頭,就會激起一陣陣的漣漪,然後就會被秦川驚覺。此刻樓下傳來的腳步聲不由的讓秦川的耳朵豎了一豎。一般人的腳步聲沒有節奏,聽起來沒有絲毫的規律,但是此刻從樓下傳來的腳步聲卻是節奏分明,每步三個臺階,腳底踏在臺階上的聲音宛如寺廟裡傳出的鐘聲,有着一種奇特的韻律。
秦川好奇之下不由的轉頭望向樓梯口處。
一個年輕男子走了上來。只見這個男子高挺英偉,雖稍嫌臉孔狹長,但卻是輪廓分明,完美得像個大理石雕像,皮膚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卻絲毫沒有娘娘腔的感覺。反而因其凌厲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強橫的魅力。
他額頭處紮了一條紅布,素青色的外袍內是緊身的黃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來更是肩寬腰窄,右腰處掛着一把長劍,年紀在二十四五間,形態威武之極。
秦川不由的爲這人的氣度喝彩。這人人負手而來,氣定神閒,決不簡單。在看他高鼻深目,若非是胡人,亦該帶有胡人血統。秦川的腦中隱隱浮起一個名字來——跋鋒寒!
就在秦川猜測着這人會不會是跋鋒寒時,就看到這個男子先是在二樓上掃視了一週,然後就將目光聚集在了秦川的身上,臉上同時泛起一縷大有深意的笑容。然後他就大踏步的向秦川走來。
這時魯妙子和虛行之也注意到了這個男子的動作,兩人不由的停下話語,靜靜的看着這個男子走近。
這個男子走到秦川桌前距離一丈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就抱拳向秦川說道:“在下跋鋒寒見過秦兄!”
果然!見跋鋒寒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秦川不願失禮,張口說道:“秦川見過跋兄,不如跋兄找在下可是有事?”
跋鋒寒點了點頭,雙目中精芒一閃,就盯着秦川說道:“跋某原本是想來襄陽見識一下錢獨關那位列江湖奇技榜的雙刀絕技,不料一到襄陽才知道晚了一步,錢獨關已經死於秦兄之手。其實跋某自聽說秦兄曾與畢玄交過手的消息後,就一直想和秦兄討教一番。今日終於有機會見到本人,所以還望秦兄能夠讓跋某一嘗心願!”
秦川有些愕然,跋鋒寒是找自己比武的?!他前世看書之時,對跋鋒寒這個人物雖然不討厭但也沒什麼好感。跋鋒寒雖然性格直爽,更是和雙龍成爲生死之交,不過這人藉着挑戰塞外的武尊畢玄之名,在中原四處挑戰各地名家高手,來磨礪自己的武技,闖下了偌大的名聲。可以說他的名聲都是建立在中原武林人士的屍體之上。難道在西域在塞外就沒有他值得挑戰的高手了麼?恐不盡然吧。
現在竟然打算向自己挑戰?秦川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
這時旁邊的虛行之插口道:“想要和秦先生動手,先過了我這一關吧!”
秦川一把抓住作勢要起的虛行之,搖頭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既然跋兄如此懇切,秦某就陪跋兄活動活動吧。不過刀劍無眼,要是有什麼差池的話,希望跋兄切莫見怪哩。”
跋鋒寒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跋某爲了能夠在武道上更進一步,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好!既然跋兄執意如此,就休怪秦某劍下無情了!”秦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此刻也被跋鋒寒挑逗的躍躍欲試起來。話說,自荒山歷練以來,他雖然自信武功已經達到某種高度,不過還沒有找到一個一較高下的對手來正視自己的實力呢!
隨着秦川的站起,他的身上生出一種凌厲的殺氣,這一下子就讓原本吃飯的食客們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他們這才注意到秦川這邊的情況,就在他們驚疑不定的時候,秦川注視着跋鋒寒,淡淡的說道:“還請在場的諸位先行離開,這裡馬上要發生一場爭鬥。諸位的飯錢便由秦某付吧。”
頓時,家香樓二樓的食客們都慌慌張張的起身下樓去了。好奇心每個人都有,不過要是爲了滿足好奇心賠上自己的姓名,恐怕沒有人會願意。
不一會兒工夫,二樓上只剩下秦川、跋鋒寒、虛行之和魯妙子四人。
“咦,怎麼都在下樓呢?難道這些人都同時吃完飯了?”忽地一個女聲在登樓處響起。
然後便有近十人走了上來。這幾人都是塞外人士打扮,除了一個年輕女子外,其他人都體型彪悍,桀驁不羣,其中走在中間的是一個白衣如雪,年約三十的男子。他的眼睛微微發藍,嘴角似乎永恆地帶着一絲溫柔的笑意,挺直的鼻樑和堅毅的嘴角,形成鮮明的對照,寬闊的肩膀,更使人感到他像一座崇山般不虞會被敵人輕易擊倒。
這些人一上樓就注意到場中的情形,那個女子更是捂着嘴低聲驚呼道:“是跋鋒寒!”
秦川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不由的將目光移向跋鋒寒。
就聽跋鋒寒大笑道:“原來是曲傲幾個不成器的徒弟啊,你們不呆在你們師傅的羽翼下,跑到這裡做什麼。”
秦川恍然大悟,看來這幾人就是曲傲的幾個弟子了,那個女子大概就是花翎子,而當中的中年人大概就是“白衣金盾”長孫謀吧。
這時當中那個白衣中年人攔住因跋鋒寒出言不遜而要動手的其他人,平靜的說道:“我長叔謀在敝國時早聽過跋兄大名,心生嚮慕。沒想到今日一見才知道,只是個牙尖嘴利的莽夫。不過既然大家碰到了,不如揀個時間地點親熱一下好嗎?”
跋鋒寒哈哈大笑起來:“要是你師傅曲傲來了,跋某或許還有興趣一試,至於你……”
跋鋒寒搖了搖頭,長嘆道:“真是無趣之極啊!”
長孫謀再有涵養也被跋鋒寒的諷刺惹得心頭火起,不過他注意到這樓上不僅僅只跋鋒寒一人,還有三人虎視眈眈,看其模樣,也是武林高手之流。他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帶着手下人走到靠窗的位置,找了一張空桌,做了下來。打算看看形勢再說。
秦川有點遺憾的看着長孫謀一幫人到了旁邊坐了下來,他雖然很想和跋鋒寒打上一場,不過卻更想看場好戲,同是來自塞外的武林高手,跋鋒寒和長孫謀幾個打起來,說是狗咬狗,絕對恰當非常。
可惜沒法看到這場好戲了!秦川搖了搖頭,微笑着看着跋鋒寒說道:“不知跋兄還想要比試麼?”
聽到秦川話中似乎帶着一點揶揄,跋鋒寒脊挺肩張,氣勢陡增,露出一股竟是秦川也驚歎的懾人風采,正容道:“縱有千萬人阻攔,我也要這場決鬥!”
秦川點了點頭,心中對跋鋒寒的意志和那種追逐武道的堅定信念起了知己之感。若是換個場合,自己或許會和跋鋒寒成爲一對很好的知己吧。
「求鮮花,目前在鮮花新書榜上排名第16,大家把召喚師頂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