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鳳英耳聞身後風聲,閃身一避,三枚鋼鏢“嗖嗖嗖”從她身畔飛過,“噔噔噔”釘在了牆外那棵老槐樹上,驚的兩匹馬尖聲嘶叫。周濤縱步一躍,擺刀朝吳鳳英面門砍去。吳鳳英揮劍與周濤的寶刀“咣啷嗆”碰在一處,頓時殺的難解難分。周濤的一口寶刀砍、劈、刺、剁,使的活靈活現,吳鳳英不甘示弱,左閃右避,上下齊攻。
周濤敵不過吳鳳英,一邊打,一邊喊道:“老白,一齊上吧!”
白頭公順腰間摘下一對板斧,飛步躥上,與吳鳳英戰在一處。吳鳳英咬緊牙關,力戰二捕頭。
段虎見吳鳳英無暇與衆兵交戰,一聲令下:“弟兄們,立馬進屋拿人!”
衆兵得令,抖槍向屋裡衝去。吳鳳英有心去擋衆兵,卻脫不開身,只能乾着急。吳月英見門裡進來十幾名壯漢,她拔劍跳入戰圈,與衆兵展開生死決殺。衆兵丁挺槍朝吳月英胸口刺來,吳月英側身一哈腰,左臂一攬,摟回十幾杆長槍,奮力一甩,刺死十數人。她急忙奔出草屋,使出一招“秋風掃落葉”,砍死十數人,將衆兵擋在門外。
吳鳳英一看姐姐平安出屋,大喜,心說:“還好姐姐和婆母沒事,不然我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只見吳月英揮劍使了一招“飛龍在天”,這一招威力無窮,陡然數十人慘死在地。她驀地裡自嘴裡噴出一口細針,射斃十餘人。她的暗器總是神出鬼沒,沒人知道她那些針藏在何處。再看吳鳳英,她只顧關心姐姐的戰況,一不留心,右臂被周濤的刀尖劃開四寸長的口子,鮮血滾滾流淌,疼得她牙關劇顫。三人均會飛行術,打鬥間,一齊縱身飛在半空。白頭公趁機抖臂雙斧齊出,向吳鳳英後心劈來。吳鳳英聞風一哈腰,避開雙斧,風馳電掣般飄身閃在周濤身後,倏然出劍,“噗哧”一聲將劍鋒插入其後心,緊接着晃臂帶着勁風又在他腦後拍了一掌。周濤七竅流血,瞪眼慘死,墜落地面。白頭公一看周濤已死,心下大駭,雙斧迅速砍出十餘招。吳鳳英見招拆招,一劍更比一劍快,剛到十九回合,白頭公右臂被她“咔嚓”一劍削飛在空。白頭公劇痛之下虛砍數招,化煙便逃。吳鳳英手指前方,緊追其後。雙方轉眼間飛出二百空裡,吳鳳英閃身擋住白頭公的去路,擺劍取了他的項上首極。
吳鳳英化煙返回李家寨,見姐姐已經砍倒百餘人,正有數十名壯漢擺刀向她圍攻去,她險象頓生。吳鳳英大驚失色,急忙化成一道白影,飄入戰圈,手指一擺,嘴裡念:“定!”便見那些兵丁均被施了定身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段虎見衆人皆被控制,嚇得心驚肉跳,急忙調轉馬頭便逃。
吳鳳英正殺的性起,見段虎要逃,她大喊一聲:“小兒休逃,吃姑娘一槍。”說着她甩腿踢飛出去一杆長槍,不偏不倚,正中段虎後心。那段虎自作孽不可活,“噗嗵”一聲栽下馬背,一命嗚呼。
吳月英斥問:“妹妹,他既已逃走,你又何必殺他?”
吳鳳英蹙眉道:“那小子不除,早晚是個禍害。”
吳氏姐妹擦去劍鋒上的血跡,包紮好傷口,轉回草屋。只見李老夫人嚇的全身大顫,坐在地上涕哭。二女攙扶起老夫人。
吳鳳英眉頭緊鎖,道:“婆母,我姐妹雖已制服官兵,可是那幫人早晚還會回來報仇,以我說,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咱們去別處避禍吧?”
“這……”老夫人一時愁苦交加,無以對答。
吳月英問:“婆母,你家何處還有親戚?”
老夫人長長嘆了口氣,道:“兒媳呀,本來南邊有我孃家人,可惜他們多年前已遭匪徒殺害。現在旁處並無親近的親戚,只有河北定州保定縣有我舅父。只是舅父如今早已故去,不知表弟能否認親。”
吳鳳英道:“既是姑表之親,豈有不認之理?況且咱們已然大難臨頭,別無選擇。”
吳月英道:“婆母,您就隨我二人去保定縣投親去吧?”
老夫人勉強點頭答應,只是心裡十分擔心兩個兒子的吉凶下落,不禁淚流滿面。二女勸慰了一會子,安住了老太太的心,復又穿好各自的男子裝飾,將老夫人抱上馬背,三人跑馬直奔河北保定投親而去。
那些被定了身的兵丁待定身術自動解開,奔回府衙,向段知府報告了全軍覆沒,公子慘死的消息。
段百慶聽畢大驚,即刻點齊兩千兵馬,直奔城北李家寨。未料李家寨此時連個人影兒都見不到,只有滿地的官兵死屍。知府十分憤怒,一把火將李家兩間草屋燒的片瓦無存。
“大人,少爺在這裡。”一名兵丁尋到了段虎的屍體。
段知府奔過去一把抱起兒子的屍身,痛哭了一場,命人將他運回府衙厚葬。
段知府迴歸府衙,怒不可遏,一把提起吳成功,罵道:“老賊,你女兒殺了我兒子,我要讓你抵命。”他命衙役將吳成功收監,聽候發落,順便將吳家莊的全部財產統統抄回衙門。
明眼人誰都知道,這是段百慶公報私仇。
吳成功一生爭名奪利,圖財害命,最終卻落的家破人亡,財盡產空,隨後又無故慘死牢中,暴屍荒野。
正是:
行善自有天加護,
行兇自有天不容。